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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春娘】(46-60)
作者:老陈醋
字数:40467
四十六、郁涵之(剧情)
周元景渐渐回复了力道,只是四肢还不受控动一下都艰难。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见他眼皮颤动,长长的睫毛扇动。
终于能眯开一条缝,入眼所见皆是白茫茫一片模糊。
昏迷之前的记忆快速倒灌回脑海,果然...还是逃不过么?他恨这种无力感,牙齿抵住舌,用尖利处咬上那柔软的舌,刺痛感并着血腥味袭来。
他皱紧眉,身下的床单被叫他奋力抓住,皱起道道皱着,消瘦的手背因此骨戒突起,青筋暴涨。
“醒了...快把大夫唤来。”春娘见他虽还未醒,却是已有意识,双眉皱起,面露愤愤。
周元景只觉有一柔荑轻覆在自己手背,她拍了拍他紧握的拳,他知道这是她叫自己放松些。
这又是谁?
这便是那痴蛮女?!
想及此,他暗哼一声,用了万般力道将她的手挥去,惺惺作态!谁知他虽用尽了力道,于现实中不过是轻轻颤了一下罢了,连抖动都不曾有。
春娘自是感受他在动,以为他在回应自个儿,面上露出欣喜来。
周元景视线慢慢恢复,终于能看见周围的情况。他满面凶狠,正想斥责一番那痴女妄想,手段下作。
却是与那老大夫视线对上,老大夫叫他那眼神吓上一跳,连连富着长白的胡须,轻咳两声。
求救地望向春娘。
周元景又皱眉望向她,却不是李家人的面孔。反而相貌温婉,面容极美,不似那日看见的面若银盘,唇似腊肠的痴蛮女。
对上她似忧似喜的目光,面上关切之色不似作伪。他立马收起那凶狠之色,只是眼底的防备抵触未曾消融。
清亮的双目因沉睡多日又不解现下处境含着迷茫之色,长长的睫毛垂下,遮去心底不安。
咬破舌尖血色染上唇瓣,面色苍白,却有妖冶之态。
春娘知他心事,“别怕,这不是李家。我们已将你救出,你养父母亦是请了大夫医治,身子已然好转。”
听她提起自己的养父养母,周元景面色有所松动,却又立马抬眼望她,似是在问,你又是谁?
只见她面露一笑,这一笑若春风拂面,足让冰雪消融。他被这一笑所触动,然,自小命途坎坷,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越是看似温暖美丽的表象,可能越是深藏危险。
他垂下眼帘,不看她。她的笑如石子抛入心湖,砸起一圈圈的涟漪,绵绵不绝。
不看,便不会被迷惑。
大夫踱着步慢悠悠地踏过门槛,花白的胡须随着风飘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春娘对他很是客套,“张老先生,快请坐。”
将人扶着落座,直直地盯着,意思便是,快快帮忙诊断罢。她又面向周元景,“这事说来话长,便让老先生为你看诊结束再与你细说罢。”
说完,又是慈爱一笑。自己也算作他的母亲,春娘自然看他处处像个孩童。
这落在周元景眼中又不同了。
这人笑的这般好看,又如冬日暖阳,暖人骨血。只是面上作的这般良善,却不知这人心一剖开,是红艳艳还是黑漆漆。
这都另作别论了。
老大夫沉吟片刻,便搭上脉。抬了抬眼皮,又叫他张嘴伸舌。这新咬的伤口自然又叫人看出,唤上小药童,拿出药粉来敷上。
春娘蹙了蹙眉,旧伤未好,又加新伤,叫她心里不好受。特特是这小少爷,一眼瞧着便不会认错,里头有七分老爷的影子。
见他吃受苦头,春娘自是心疼。
见老大夫不做声,春娘平日里再沉稳不过,也忍不住出声,“老先生,这是有何不妥?”
老大夫用手顺了顺胡须,言简意赅,“这人醒了,无甚大碍。只是他经年吃了药,本就伤了底子,此次受难药性极重。”
“调理起来颇费些力。”
“还劳老先生费心,酬劳方面先生无须担忧,先生有甚吩咐但提无妨,奴家自是听从的。”
老大夫轻抬眼皮,“钱自是不怕。”
“那是...”春娘心中一愣,自有忧虑。
“有几味药材难寻,怕是要费上些心思。”老先生也不卖关子,只讲难题抛与春娘。
径自走向桌案去写方子。
药童上前去为周元景舌上的伤上药粉,他冷着脸,却也并未推拒。想是看出春娘一丛人对他并无恶意,甚至下人对他颇为恭敬。
便先探探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再说。
不过片刻,一副方子便写就,老先生吹了吹墨迹,“日常便先吃这幅方子,一日三次,万万不可断了。”
又提起另外一副,“这便是除旧患的调理方子,若找全这药引子,再来寻老夫罢。”
说着,将药童留下细细说明药该如何煎如何服用,自个儿慢悠悠踱着步走了。
“翠兰,送送老先生。”顺便比了个手势,嘱咐她备足诊金。
又让人下去听从药童的吩咐,万万不可出错。
满当当的屋子,又突的散了个精光。只留下“母子”二人,面面相对。
春娘也未曾面对如此场景,手心都悄悄出了些细汗。周元景此刻靠坐在床头,只冷眼瞧着她。似是还不信她,只看她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她清了清嗓子,慢步至他榻边,元景藏在被中的手倏地一抓,抓了空,便抓着被边儿,看她落坐在那老旧椅子上,凳脚都脱了漆,与她贵妇人的样貌极是不符。
她就这么望着他,眼中是有热切,却与平日那些女子红着脸炽热目光不同。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似在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人。
这种感受,让他不适。
“郁涵之,这是你的名。”半晌她才轻声对他说。
周元景心头激荡,似有人在他耳边轻唤,“涵之,我的儿。”他记不清了,那是他的母亲?在他哭闹不休的时候,她会这般叫他,将他搂进怀中细细哄着,“涵之,我的乖儿,不哭。”还会亲亲他的脸颊,而后换上一边,唇又落在他肉肉的脸颊,直将他亲的发痒大笑。
他浑身血液上涌,身子却是僵着,“你在说什么?”
这又是另一种骗法么?这是打探到他的原用姓名了,只是他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人骗的了?
周元景嘴角细微抽动一下,嗤笑一声,“你在说笑罢。”
春娘轻叹,“没有说笑,我知你记得,你被拐时虽还小却有了记忆。”
“你名郁涵之,父亲是郁云章,母亲乃韩家二小姐,生下你便落了病根,熬了三年便仙去了。”
“你后肩有块圆形胎记。”春娘说及此处,又笑着说,“其实你的脸便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你与你父亲长得极像的。”
她叹气出声。
“若是你与他站一起,那便是明眼人都能瞧出的。”她又笑,“不过,被认作兄弟也是可能的,毕竟,你父亲看着极年轻的。”
周元景呆呆地望着她,眼中已有光芒,那是浅浅的泪闪出的光。他的嗓子沙哑,还不能顺畅说话,“那...”
那他怎么没有亲自来寻我。
为何是你?你又是谁?
这是他未尽的话语。
春娘红了眼,她垂了眉眼,“别怪你父亲,他也想来亲自来接你的。”
有泪砸到地板,迅速晕染开去,“他开开心心来接你的,却在路上...”
“落了难。”哽咽声起。
“尸骨不存,只立了衣冠冢。”
周元景还未来得及为日夜期盼的梦境到来欣喜,却又叫这阵阵滚雷劈了个神思不属,魂飞魄散。
他浑身发颤,已然发不出声,泪爬满他的脸颊却毫无知觉。他目光如鹰,想在她面色寻找到一丝破绽。
她是骗我的。
“你别怨他,他从未放弃过寻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接你回家。”
“只是太难了,太难了。”
“你别说了!!”周元景还接受不来父亲遇难的事实,在他心中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是他心中的指引,他在每个夜里都在想念他。
每每坚持不下去,便想着父亲必会踏着风骑着马儿来接他回家的。
他茫然四顾,大脑空白,甚至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面,全身发麻,无从思考。
“涵之,郁家只有你了。你叔父从军多年,未有一丝音讯。你父亲又只有你一个血脉...”
“别说了,我不想听,别说了!!!”
他不想听,这是比他永远回不了家更残酷的事实。
没人找他,他还可怨,怨父亲为何不多派几人护着他,护不住他为何不早早来寻他。
若是见到父亲他一定要怪他的,他在这些年吃了这些苦,都要跟他抱怨的。
只是这一丝妄念都成了云烟,在这女子的话语中轻飘飘散去。
他竟是连父亲都没有了。
那么这些年的苦,该向谁哭呢。
谁又能听懂,谁又在乎?
春娘见他默默流泪,他不曾嘶吼,明眼人都知他痛苦,他拳握地极紧,紧到双臂都开始发抖。脸上更是青筋暴起,却不愿泪流出眼眶,豆大的眼珠在眼珠盘旋。
终于支撑不住,泪滴落在被面。
接着便是成串的泪涌而下。
春娘不曾多言,她轻轻退出房间,为他阖上房门。隐隐有哭声传出,几不可闻,却直达人心。
带着嘶哑和绝望。
重感冒,真的让人如置水火。
绝望。
今天恢复了一点,更了。
么么哒。
四十七、断是非(剧情)
且不提郁家赁来的小院此时如何蒙着一层阴郁,虽有小少爷归家的喜气,却夹杂着一家再无法团聚的心酸。
那李家老爷站在门外迎着往来的宾客,丝毫不知他瞧中的赘婿已然叫人劫走。还在眯着一双叫满脸肥肉挤成的豆丁眼,笑声震天,那镶着金的门牙在日光下叫人闪瞎了眼。
然,这样的喜气在下人的惊叫声中戛然而止。
“老爷!老爷!不好了!新郎叫人劫走了!”跟着迎亲队伍的管事气喘吁吁疾驰回府。
李家老爷的笑脸就此僵持着,半颗金牙还未来得及收进口中。冷风一过,整排牙都跟着酸疼。
“你说什么?!”
方才一派祥和的气息一扫而空,那眯缝眼窄窄地挂着,叫人看着无端地发冷。
那管事心底暗叹倒霉,本是大好喜事,跟着迎亲本想混些喜钱。如今这事儿一出,还是保命为先。
也不敢耽搁,将来龙去脉这么一说。李家老爷冷哼一声,平时胖乎乎看着极慈善的脸蒙上阴影。
“胆大包天,敢在这上泉镇劫我的人,挡我之道,我倒看看是何方通天人物!”
一时之间,李家赘婿叫人劫走已是传遍整个上泉镇,人人暗中赞好,这李家为富不仁作恶一方,积起的民怨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难得能瞧上一回李家的笑话,堪称毕生幸事!
流言传的飞快,那么...
上门的捕快自然亦是不慢,不过两个时辰,便循着踪迹来到了春娘租住的小院。
自是不会客客气气来请的,上门便是一阵乒铃乓啷,将门硬生生踹开。院子本就赁的不大,动静很快传至房间。
再伤心,周元景也须得顾着眼前的处境。稍稍一想,便知事情败露,李家寻上门来了。
不过怎么也无需李家老爷亲自来砸场,县令爷便是他的至交好友,不过一句话,县衙十几个捕快便闻风出动,办事效率从所未有的高。
片刻,一间小小的厅堂叫人挤得满满。
“李家赘婿迎亲路上叫人劫了去,有人报案称是你们所为,可有此事?”
“劝你们还是乖乖配合,否则...”说着一张椅子已叫那捕快一刀劈成两半,(主要还是椅子老旧不成形)。
周元景暗自上前,挡在春娘面前,虽则他已是紧张地手心发汗。那捕快一眼便瞧见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两声,上下打量着他。
那人不过一个眼神,身后几人就拿着镣铐上前。
春娘轻推开周元景,淡然上前,“捕快大人辛苦,只是此事说来话长。”
说话间,那捕快便将银票藏进袖间,手感很厚。
嗬,还算识趣。
“既是如此,劳烦几位回县衙来道个明白吧。”眼睛还是一眼不闪地紧盯着二人,却不说上镣铐之事。
“请吧。”
春娘回了个安心的眼神给他,周元景那不安的害怕的情绪竟被她轻易安抚下来。
需知这上泉镇,李老爷可谓只手遮天,不仅县令爷是他至交,上头的知府处,他也能说上一二。
郁家不过是外来户,如何拼得过这地头蛇?
春娘碰了碰他的手臂,也不便多语,示意他放心便是。
周元景见她气定神闲,仿佛胸有成竹,缩了缩被她碰触过的手,放慢步子跟在她身后。
只是他叫人迷晕,身子还不便利,走路虚浮自然不快。那捕快面色不虞,时时皱眉催促。
春娘早做准备,银票一张张地堵着嘴,终究不再为难。
这一切都叫周元景看在眼里,由此可见,这女子必定早早做了打算,自己无须节外生枝,只听她安排便是。
至少,在这一事上如此。
县令爷姗姗来迟,整了整官服,见他二人款款而立,男俊女美倒像是到此一游的画中人,而非犯了事的犯人。
不由面色漆黑,“堂下何人,竟敢不跪本官?”
春娘缓缓跪下,拦住周元景,“见过大人,只是周家小公子乃秀才之身,可不跪。另,他身有旧疾,又叫李家下了迷药,恳请老爷赐座。”
县令爷与李家老爷对视一眼,仰头大笑,片刻才止,“在这上泉镇,老爷我便是天,本官叫你跪,你便要跪!”
言罢,便有人上前要将人压着跪下。
“慢着,本王倒要看看,这上泉镇的一方天乃是何人?”竟见一人身着一身玄衣四团龙圆领,两肩加日月二章,腰间革带配有玉石。
出了郡王爷,谁还配穿这样一身衣裳?
方才还自称土皇帝的县令爷立时变了脸色,哪敢在郡王面前端坐,抖着腿跪到了堂前,“拜见郡王爷。”
堂中众人一并下跪,齐呼,“郡王爷千岁。”
郡王爷手中折扇一收,漂亮地挽了个花,“不必多礼,都起吧。”
“本王听说今日一件有有奇事,特来旁听一二。”他瞧了瞧缩在一边的县令爷,“如何?县令大人可有异议?”
“不敢不敢,下官恳请大人上座主审,下官一旁伺候便是。”刚刚一番话叫郡王爷听去,说是大不敬亦不为过,他哪里还敢再作妖。
“先给周公子赐座。”而后他扫了眼堂下众人,“先给本王说一说,这堂下何人,所报何事?”
李家老爷自是抢先开口,控诉自家赘婿叫歹人半路劫了去,误了亲事,白白惹人笑话,必要严惩之流。
“本王可曾叫你开口?”郡王爷目光一扫,李家老爷身子发冷,不敢再看,“来人,掌嘴。”
还未反应过来,那肥胖的脸上已是多了几个红掌印。
“你来说。”郡王爷点了点春娘,示意她来陈述。
春娘自有准备,奉上状书,将事情来龙去脉陈列清楚,又有乡民作证。
李家老爷一阵喊冤。
“若是正经结亲,那便问李家老爷,这男女双方字与婚书可有?”
“为何不曾见定亲上聘?”
“这周家公子双亲俱在,为何不从家里出门,反而从你家别院出门,还要将他关上数日,日日灌下迷药?”
一番问题将他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面无从辩驳。
再无疑问,这李家老爷贼喊捉贼,强抢良民,且这良民有秀才身份,这罪证确凿,郡王爷当堂审判,李家老爷官司是吃定了。
乡民见郡王爷深明大义,一一上前控诉李家老爷多年罪状,并着县令爷做尽了坏事,判了不少冤案。
如今郡王爷坐镇,他们岂会错过如此良机,团团将人围住。
郡王爷淹没在人群中,眼睁睁望着赵奕半搂着春娘与周家公子离了县衙。
四十、柔软与抗拒(剧情)
春娘拍了拍赵奕的手,示意自己无事。回身去看周元景,微风拂过,将他的发丝吹起,长长的青丝遮住他的目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广袖衫袖口随风飘扬,更衬他身长挺秀,也显得他年少瘦削。到底还是十五六的少年,身子不似成年男子的壮硕。面上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微抿的唇带着克制。
察觉到春娘的视线,更是难得地扯出一丝浅笑,以示感谢。若没有她,此刻自己怕是被李家折磨地生不如死了吧。
只是他笑意还未达眼底,又转眼充满冷意,向春娘那边奔去。春娘心头一抽,察觉到一丝危险。
“都是你这坏女人抢了我夫君!”刀光闪过,入目是李家痴女狰狞的面目,圆滚的身子向她奔来,带着决绝的杀意。
“躲开。”周元景扑上前去将春娘推开,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惊慌。赵奕瞬间反应,将春娘拉至身后,又前去救少年。
只是混乱之际,到底还是叫他受了伤。
换上的新装瞬间洇湿,浮现深色血渍,春娘目间刺痛,连忙上前,“你这傻孩子。”
语气是带着浓郁的心疼,“疼坏了罢?”
周元景对上她忧虑的视线,又飞快挪开,苍白的唇微启,“无妨。”
这点子伤,不算什么。
都习惯了。
春娘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怪自己未曾保护好少年。连忙唤了翠兰将车夫找来,将他带上马车。
翠竹已是拿了药箱前来,“少爷,奴婢为你上药。”
还未触及他的臂膀,被少年躲避开,周元景的眼底满是抵触。他不信她,也不愿叫人近身。春娘叹了口气,“你们去后头的马车,药箱留下。”
宽阔的车厢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涵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你身子本就虚弱,若是伤重,需及时止血。”
回应的是沉默。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于你父亲交待?”她觑了眼少年,见他面有松动,叹口气,犹豫道,“毕竟,你也该唤我一声...母亲。”
少年如墨的眼圆睁,苍白的面色更是一变,鲜红血滴顺着衣衫滴落马车的皮垫之上,红地刺眼。
春娘面带焦虑,落座在他身侧,馨香飘入他鼻端,到底未曾阻止她解开自己衣衫的动作。
只是去除了外衫,看清他受伤的位置,春娘面色带了桃粉,目光游移,那伤口在腰腹处。
这么个半大的少年,究竟不是四五岁的孩童,就这么揭开衣衫还是有些叫春娘有些放不开。
周元景似是看透她的尴尬,嘴角若有似无起了笑意。也未曾为难,自己掀开那处衣裳,让伤口暴露于外。那李家女长得壮士,手上力道不浅,持刀时下手颇狠厉,虽伤口没有拉很长,却极深,还好未刺中内脏要害。
春娘将温在壶中的清水沾湿了帕子,清理伤口周边,感觉到少年身子轻颤,泪意又涌上来,到底怕叫他笑话,忍住不叫泪掉下。
“疼?下次再不要如此冲动,做这么危险的事。”周元景心头微暖,好似许久未曾听过这般带着暖意的教诲。自己明明早就尝遍世间冷漠,这点儿子伤口何曾让自己放在心上?
他又何曾向别人示弱?只是这个自称他母亲之人,总让他不自觉靠近,允许她踏进自己身侧。
“我情愿自个儿受伤,也不想你这般吃苦头。若是...我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亲?”
周元景眼中微闪,心底划过失落。父亲,原来她是怕我父亲怪罪...根本不是在心疼自己。
那一丝暖意好似都叫她赶跑,少年又重被阴翳笼罩。
挡开她上药的手,“无事了,不过是些小伤。”瞥见她讶异的目光,他移开目光,“这点子小伤,不过常事,不必大惊小怪。”
说不说什么心思,是对她的善意在抗拒亦或是对她不着痕迹的示弱,展示着他过往的不幸与伤痕。
春娘看他冷然的面孔,不知少年为何突然变了态度,只当自己托大称自己为“母亲”叫他不快。
只是那伤口还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他还是孩子,总带着些任性。她将他的手拍开,带些嗔怪,“别闹,片刻便好。”
周元景见她坚持,不再纠缠,瞥了眼她认真的样子,干脆阖上眼不再去看。片刻便上好了药粉,她拿了纱布将伤口缠上,又小心地为他将衣裳穿上。
他能感觉她可以放轻缓的动作,甚至仔细为他抚平了衣裳的褶皱,她的这般举动无一不划过他的心湖。
他不喜这些异样,挪开些位置,离她稍远些,她的气息也一道变弱,让他回到自己铸的巢穴之中,让他倍感安心。
春娘见少年还是如此防备,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眉间微蹙,暗自轻叹,终究还是坐回自个儿的位置,不去打扰。
马上一停当,少年便自顾地下了马车,不曾回头,回了自个儿的屋子,里头药味甚浓,他皱了皱眉眉,回了屏风将染血的衣衫一并去除。
而后,他呆愣在原处,自己未有换洗衣裳。
“叩叩。”门外传来声响,“少爷,夫人让小的备了温水并干净衣裳,这就给您送进去?”
周元景躲在屏风后,“进,放下便走。”
“是。”
擦去身上黏腻和血渍,换上新衣。绵软的触觉让他浑身舒爽,衣裳还带着皂荚香气,十分清爽。
到底还是有几分触动,这般柔软细腻的心思让周元景浑身都环绕着暖意。
许久不曾有过的关怀让他无法去忽视。
养父母对他亦是好的,只是到底是贫家农户,怎会备有如此细致的照料和心思?贫穷的家境让他能吃饱穿暖已是极致,再从艰难的困境中挤出银钱让他能读书习字已是万般的恩 “长腿老.阿.姨”持续更新 举。
如何再去奢望这些?
可是...这些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妻,他的继母,他的母亲都给了他。
为何...是母亲呢?
少爷确是是病娇属性,小少爷十五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幼时被药伤了底子,瘦削的身躯加上俊秀的面庞又有防备的性子(却抵抗不了春娘的柔软体贴),病娇很带感啊,我觉着,嘻嘻。
四十九、那便劳烦夫人(剧情)
李家老爷与那李家痴蛮的小姐都被收押起来,想来郡王爷被一众南海子民齐齐上诉,定会将案件一一审清,李家必无好下场,败落是可预见的。当然这地的官员也要摸摸头上的乌纱帽是否能戴的稳妥。
只是这些事儿都不让春娘挂心了。
她将周元景的养父母从那破落的屋子里接来,又让那老大夫前来诊治,年迈的夫妇二人诚惶诚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自个儿照料大的养子,早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与上心。如今,富硕的亲生父母寻来,他能有更好的生活,他们又岂会阻止。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罢了。
“老人家无须担心,你们待涵之如同亲生,已是再造之恩。郁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春娘恳请老人家届时与我们一道归家。小辈定会如同亲生父母一般奉养,涵之必是无法承周姓,是要改回郁姓的。只是如今世道艰难,寻一二落难孩童,救助起来,过继于你们,不是难事。”
春娘一番话语切切,不似作伪。周家老夫妻二人四目相对,惶恐又不敢置信,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一丝意动。
门外的周元景拨了拨门框,见她思虑周全,又全心善念,心底十分感激。
养父母对他全心全意,抚养他长大,让他读书明理。若要他抛下他二人,自己去享受富贵,他自问做不来。
如此一来,既能全了他认祖归宗的念想,又能时常照料二老,果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看着养父母满脸感慨又小心翼翼地满口感谢,不免感觉酸楚,周元景回转脚步,悄无声息回了自己房间。
抚着受伤的位置,还有她指尖的温度存留,摸上那处,他唇色发白,苍白的脸颊却沁出几抹红。
按住心口,竭力呼吸,他怎会如此?
一切妥当,将药材寻齐便是重中之重,老郎中久居此地不愿长途跋涉背井离乡,因而不能指望他跟着一道回去为涵之调理。
必须在此地找齐药材,让郎中制成药丸,以便带回服用。一是为着他身体二是为着家中事务,不可在此多耽搁。
担着心事,春娘便踱着步到了周元景门口,此时他已改回郁涵之,奴仆皆称之为小少爷。
“小少爷,奴婢为您换药。”小丫头言语怯怯,小少爷不苟言笑,平日不带笑颜,丫鬟们皆不敢与他调笑。
“不必,放下出去罢。”郁涵之声线偏冷,此刻板着面吩咐,小丫头不敢不从。然而不仔细伺候好少爷,回头必要挨罚。
一时间,进退两难,言语间都带着颤,“少爷...夫人吩咐务必...”还不曾说完,便被他不耐打断,“不用,出去。”
他眉间皱起,唇紧抿着,面色不虞,小丫头放下托盘,低头小心翼翼退出房间。
刚跨出门槛便撞上了春娘,小丫鬟白了面容,矮身请安,春娘对她笑了笑,“无事,忙去罢。”
小丫头心又落回远处,步履轻快地回了管事处回复。
郁涵之听到动静,往门口望去,便见春娘一袭鹅黄春装,鬓间水滴状点缀随着走动轻摇,一直摇进他眼底。
“夫人来了。”他叫不来母亲,只尊称她为夫人。
他欲起身,又被春娘按下。
“还受着伤,起来作甚?”顺势将汤药并药粉之类拿来。
还冒着热气儿的药碗端至他眼前,郁涵之嘴里早就犯了苦味儿,本想偷偷毁尸灭迹,不料教她当堂抓住,再做不得此事。
苦着脸一口气灌下药汁,脸皱成一团,春娘痴痴笑开,这般孩童气,倒有些少年的样貌。
如同戏法般变出两颗蜜饯,塞进他口中。郁涵之感觉她指尖碰触到他唇角,红着耳尖将蜜饯含在口中,也不嚼了咽下,两腮鼓鼓像只小老鼠般,春娘笑着抚了抚他的发顶,“仔细噎着,快嚼碎了。”
郁涵之闪躲了一下,只觉自己心口狂跳,不自在极了。
春娘又让他将伤口掀出来,“这几日莫不是都你自个儿换药的?”
见他不动,又催,“我瞧瞧伤口恢复如何了?自个儿上药难免疏漏,怎的不动?”
却不知他是心中有鬼,怎敢掀开衣裳?
春娘已察觉他的不对,弯眉竖起,“快些,别等我来动手。”
郁涵之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冷着脸,心知躲不过去,只得乖乖将衣裳撩开,孱弱的上身泛着白。他有些躲闪,到底不必精壮的身躯,他这单薄的身子叫她看去,难免有些羞怯。
春娘眯了眯眼,眼光闪过,这么几日了纱布上居然还泛着血色。照理说来伤口虽未愈合,总该不留血了,如何会这般?
伸手解了他的绑带,“嘶...”
郁涵之痛呼一声,声音极小却还是被她捕捉到。
“活该。”虽这般说着,手里还是放慢了动作,皮肉都粘在纱布之上,可见伤口不曾愈合,反而有加重之趋势。
这几日到底是如何上药的?!
“你便是这般照料自个儿的?!”春娘难得冷了脸,对他轻斥。
垂了眉眼,乖顺道,“这点儿小伤,不必多理会。”
春娘上药粉的手轻按两下,涵之一个瑟缩,颤着躲闪,“你还知疼?不是小伤么,如何还躲?”
“我...我错了。”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看他唇色惨白,睫毛不断颤着,还是不忍心,叹气道,“我日日来替你换,省的你糟践这具身子。”
郁涵之不敢置信望了望她,又挪开眼,看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手,纤长白皙,指甲打理得整齐干净,指尖如削指甲是漂亮的粉,十分惹眼。
他眨了两下眼,“不麻烦夫人了。”
“不予反驳。”春娘掷地有声。
直直地砸向他的耳蜗,唇角不自觉上弯,心里不知是不安还是窃喜。
在她抬首之际,上扬的唇又落回原处。
“那便...劳烦夫人了。”
最近都是剧情,要铺垫啊。
是不是馋肉了,再等等~~
小少爷算不算白切黑。
五十、“负心汉”(剧情)
为了找寻那几味药材,春娘可谓是煞费苦心,到处打听,除去几味普遍的药材,还缺上几种罕见甚至闻所未闻之药。
赵奕已是为着这事来回奔走,效果甚微。连赵奕都想不出辙来,春娘便另辟蹊径,去缠上了老大夫。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叫她堵在家中无法出门。“你这小丫头到底想要如何?!”
老大夫气呼呼地将长长的胡须吹起,眼睛瞪着春娘,拿她毫无办法。
“老先生既能开出药方,便应知那药材去哪儿寻才是。”春娘深深作上一揖,苦笑着道来,“这几日我苦苦寻找,却毫无头绪,还望老人家指点一二。”
“我只管开药方,早便告知与你,这些药材难寻的很。不管不管,自个儿想法子去。”老大夫甩甩手,不愿透露。
“奴家怕一时半会儿寻不着,那边只能请老先生与我一道回去,好教涵之能随时得先生看顾。”
春娘耍起赖甚是顺畅,看他气地脸涨通红,“先生可知我一过路人家如何能赢了与李家的官司?那听闻那知县已是叫撸下了官帽成了阶下囚。”
她转身向翠兰使了个眼色,翠兰立马奉上一匣子金条,并上了年头的人参数支,另有名贵药材、纸张等。
直把老大夫这不重钱财之人都看花了眼。
老大夫对她官司自有耳闻,听闻她身后是郡王爷在撑腰,轻易招惹不得。
偏她有股子混劲儿,叫人难以招架。再加上这糖衣炮弹,这再清高之人,也拜了下风,折了腰。
“便是告诉你也无妨。”老大夫瞥了眼她,便是告知了去处,也要她有本事取到才是。“此地有一上泉寺,那甘苦草便唯此地有,那主持吝啬的很,轻易不愿给出,只因那甘苦草难得,产出极少。至于药方中所称仙水,亦是在此寺中,只得几瓶子罢了,你想从那秃驴手中得,难哟!”
语气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春娘得了答复,不再为难他,直截了当出了大夫的家门,又去打听这上泉寺。
上泉寺在当地极有名声,平日里香火也旺,听闻许愿是极灵的。只是问及那两味药,却是鲜有人知,春娘为此不禁要思忖一二。
郁涵之习惯了春娘每日来探望顺便为他换药,只是这一日日上三竿一直到日落西山,都不曾见她人影。
平日里念的书也读不进去,听着门外动静,心头一吊, 却是小厮路过罢了,瞬间又归于平静。
难免失落,心里又生起一丝怨怼,怎的...不过换了几日药便无恒心了么。
习惯性地走至桌边,桌案纸墨笔砚俱全。特特是那上好的纸张,用于习字作画再好不过的。这等贵重之物居然厚厚的好几刀,以往他舍不得用上一张,此时却被春娘许诺放心用着,不够还有。
摸上那柔软的纸张,似是把她的心意都揣在了手心。
郁涵之本想练一练字,许久不练恐怕疏忽。笔落在纸上却是精准勾勒出了一具身形,待他收回笔触,再看纸上。
却是活脱脱一个春娘跃然纸上,神态具备,那黑漆漆的眼似是真能望进他心底。
郁涵之慌忙将纸收起,下意识便要揉碎销毁,只是还未下手便已觉不舍。摸了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像是被烫到般收回手,脸上已是烫的不行,红霞一片,平日清冷的眼中满是局促不安。
不复平日的沉稳样貌,手脚慌乱地将这幅画藏于书本中,过了片刻又觉不妥,又拿出一个匣子,仔细折好,放进去,藏在隐秘之处,才算安心。
而后,终于一反窝在房中的习性,出了房门,坐在院中赏起花儿来。只是这满园春色迷人眼,更叫他想起春娘娇艳欲滴的脸,不由感叹她果真人如其名,比这春色更迷惑人心。
这天色渐暗也不见她归迹,又听说赵奕亦不在府中。想及平日二人的眉眼官司,那赵奕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对他亦不似无情。
听闻二人时常宿在一块儿,郁涵之再坐不住,起身踢了两脚石凳子,结果是踢疼了脚趾,又牵连了伤口,心口也跟着一阵子抽痛。
满身酸气回了自个儿的屋子,砰地关上了房门, 将自己埋进满屋子酸气之中。
却不知他这是自个儿误酿了一坛子酸醋,春娘将将从寺庙中归来,正如她所料,吃了个闭门羹,莫说那神秘的药材,连主持都未见踪影。
而赵奕呢,亦是在外寻药,又要忙商队事务,还要在外好几日,连院子都不能归,只得隔空念想着娇娇可人儿,立马又忙个底翻天。
春娘奔忙了一日,胡乱吃了几口便瘫软在床,听闻今日涵之自个儿出了房,还在院子做了好一阵子,只当他恢复地不错,就不再去扰他休息,灯一熄便睡下了。
可苦了涵之,往日都早早歇下的,今日偏要抻着一口气,谁知他都听见她归家的动静。
左等右等,偏是等不到她人。
握着被觉,气呼呼地睡了过去。嘴角还往下耷着,自觉委屈极了。
谁知,这般如此不止一两日,连着三四日都不见她来换药,更是不曾望他一眼。
小小少年气呼呼地将枝头的花尽数蹂躏光了,尤不解气。一碗苦药灌下,眼角泛起了泪花。
这药真苦,却没人递上蜜饯。
本就身体不虞,这下子更是内火灼身,白着脸软软地躺上两日。修长的纸挖着床垫子,都快叫他磨穿了去。
只恨她往日精心照料,却又突得抛开了去,像极了那刻薄的负心汉,将人撩拨得芳心大动又弃之如敝履,真真可恨。
却又叫人轻易恨不起来。
这一日,郁涵之终于抛开思绪,好好温习功课。在纸上默写课文,还尝试写了一篇文章,文思泉涌之下,一篇文章便一蹴而就。
写的好是好,只是满篇酸气,叫人牙都要酸倒。
几个丫鬟在院中嘴碎,叽叽喳喳,郁涵之本不想理会,却听见她们谈及春娘,立马竖起了耳。
“夫人真是不容易。”
“是呀是呀,听说为了寻那药材在寺院外连连站了好几日呢。”
“那主持真是不通人情,夫人如此求他,不愿给药材便罢了,看着夫人在雨中淋了两日,也不让夫人进门。”
“也不知是什么宝贝东西,夫人如此稀罕。”
“你懂什么,那是为小少爷制药的必要之物呢。”
声音渐远。
“夫人对少爷真好。”
“是呀,少爷懂她这番苦心才好。”
一群丫头终于吵闹着离去,郁涵之再听不到声响。手中的笔差点叫他捏碎,原来...自己给她添了这些麻烦。
可恨自己还怨她忽视自己。
却不知这番恩情难偿。
恩情难偿,不若以身相许呀少爷~~(痴汉笑)
五十一、握欲龙(微H)
春娘终于如愿获药归来,却是病倒在途中。因她接连几日劳累又淋了大雨,寒气入体,便再坚持不住,当夜便发起热来。
丫头们奔走忙碌,弄出的动静自然不小。郁涵之躲在房中都能知晓她病的不清,丫头们熬药的熬药,备饭的备饭。
老大夫不出几日又被绑回小院儿为当家主母看病,抚着胡须忽略被绑来的不快,顺手搭起脉来。
“邪风入体罢了,吃上几日药便是,只是别再出门吹风淋雨糟蹋身子才是。”老大夫无奈,碰上这么一家不把自个儿身子当事的,三天两头将他像个麻袋似的拖来拖去。
也不怕他老迈的手一抖,下重了药。
写罢药方,也不等诊金,甩袖便走。当然,药童自是会分文不少地将银钱带回。
外头还是灯火通明,郁涵之点着灯念书,只是如何也无法安下心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快步走至房门,手已然搭上门栓,还是垂首回了书桌。
灯光摇曳,映出他犹豫的身影。
浑然不觉,自己手中的书是倒着拿,也不知念的哪门子书。
如坐针毡,过了许久,外头的动静终于小了些。只留了一二守夜的婆子。郁涵之终于下定决心,起身,特意拍了拍不存在的尘灰,理了理袖口褶子才跨出房间。
赁来的院子不大,不等他准备好,便已到了春娘的房门外。灯盏未灭,在门外还能瞧见小丫头撑在桌上,头颅一点一点,困极了。
他瞧了瞧门,里头小声惊呼,然后脚步轻而快地来开门。原是翠兰,她睁了睁眼,看见是自家少爷尤不敢置信,“小少爷?”
语气满是疑惑。
“我来看看夫人。”
翠兰忙侧身让他进去,“夫人...还昏睡着。”
“无妨,夫人有疾,小辈理当随身服侍,你先回房,我照看上半日便是。”
不等她反驳,便回身注视她,翠兰不过思虑了半刻,便在他清冷的目光败下阵来。
小少爷懂夫人苦心,能有孝心是好事。乖乖地回了耳房,也不知小少爷能否照顾好夫人。一会儿她早些来换手便是了。
郁涵之转身关上门,将门从里头栓上。
春娘此时静静躺在床上,房内的动静未吵醒她,她烧的厉害,早昏睡过去,脸上红扑扑的。
他轻缓靠近,屏住呼吸,触了触她的脸颊,又倏地缩了回来,果然烫极了。他环顾一圈,盆里还有温水,想必是用来给她降温的。
细细绞了稳帕子,为她贴在额头,又擦了手心。还是烫的厉害,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郁涵之才停当。
坐在塌边仔细瞧她,以往不敢这般看她的。只她睡着了,身边无人,他才敢如此放肆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澄澈的眼神逡巡在她身上,曼妙的曲线随着她因呼吸不畅而剧烈起伏,在灯光下尤是暧昧撩人。更不提他心里有着不可言说的心思,不能暴露在日光之下。
却在这个月夜显露无疑。
他颤着手摸上她的,这双手平日为他上药给他递上蜜饯,时常刮过他的唇。痒意在唇瓣晕开,一直痒进心底。
拉着她的手来到唇边,就似平日喂他蜜饯一般亲昵。好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他吻上那纤长的手指,一下不够,密密麻麻落下好几个亲吻才作罢。
又恋恋不舍在手背上映下一吻,才将她手放回原处。
得知她为了自个儿才遭了这番罪,她生这场病全是因他而起。郁涵之满心愧疚,时间长了,又酝酿成浓浓的情意。
这情意是感激是感动还是...他不敢深思。
只想在当下将人仔细描绘一遍,将她刻进自己心里。
红扑扑的脸蛋在他看来亦是美极,平日的两道弯眉此时舒展开来,又因难受而微微蹙起,他伸手为她抚平,细腻的肌肤在手指留下滚烫的温度,他烫伤一般将手撤离。
她挺翘的鼻在灯光下投下阴影,总是微笑的唇此时微微嘟起,像是撒娇的孩童。
他越看越心喜,按捺下的心思破土而出,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她的唇。
他心里一惊,怎这般软。
比那皮子更柔更软,还带着滚烫的烫意。像是极宝贝的玩具,郁涵之摸着她的唇便不想放开,甚至还将手指探开她的唇,往里伸了伸。
又软又湿,似是有吸力一般将他吸引着,最终不受控,将手指越探越里,春娘嘤咛一声,才将他惊醒,连忙红着脸将手收回。
孩童一般乖乖坐直身子,就怕她醒来。
只是春娘实在病重,不过是随口的呻吟罢了,便将他吓的如此。他等了片刻,见她无醒来的动静,盯着那两片红唇,着了魔一般,弯下身子,越来越近,女子的娇香气味将他团团围住,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
快到要窒息。
郁涵之闭着眼触了触她的唇,真是奇妙的体验,绵绵软软,不曾伸舌却品出甜美的滋味。
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手僵僵得撑在床边,终于到他憋不住气儿时,才伸舌轻舔了下香唇才舍得起身离开。
将衣裳领扣解开,大口呼吸,差点儿没憋气憋过去。
缓解了片刻,小少爷才回想起自个儿是守夜来了,连忙摸了摸春娘的额头,还是烫的紧。
唇也因发着热儿发干。
他先用帕子蘸了水,点了点她的唇,立马水润晶莹,看一眼都叫人把持不住。郁涵之好大的决心才不让自己化身登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尝芳泽。
盆里的水凉了些,幸而桌上小炉子温着茶水,怕她半夜渴,倒了些混在一起,热乎乎的,用来擦身子刚好。
郁涵之为她擦了手脸,尤烫得惊人。看了看她捂着严实的领口,犹豫片刻还是探手解开两颗。白皙的肌肤入眼,郁涵之满脑昏昏,能听见自个儿呼吸的声响,心一度跳停。
屏息为她擦拭完,身下也已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已不是年少无知的孩童,自是懂这档子事儿。平日也为自己纾解一二,只是读书吃力,一年也无几次,总是自己用手草草了事便罢。
只此刻温香软玉在侧,那微开的领口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更有沟渠显现,山峦起伏十分惹眼。
从未见过此景的小少爷只觉热血上涌,说不得立马要冲出鼻头,又有一道热气儿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往下路窜去。
片刻,下身已是硬邦邦如铁,面上烧地比她更烫。
他同手同脚走了几步,闻着房内她的气息,终究舍不得离去,将门栓地更严实些,又坐回原处。
越看越硬。
越看越热。
连呼出的气息都能将他自己灼伤。
火热的视线落于她的手,那手柔若无骨,白嫩的不可思议。鬼使神差般拿起她的手,覆在那物之上。
一时分不清是她更烫,还是他更烫人。
她的手隔着衣衫,已是让他神魂不具。
郁涵之望了望门,确认已是关地严严实实。颤着手将自己的衣衫撩开,让他青涩的巨兽破笼而出。
小小年纪那处已是十分伟岸,只是从未经事的大家伙格外粉嫩,颤巍巍地立在空中,顶头的圆大头部已有露潮挂在上头,鲜红炽热。
那欲根显得十分兴奋,只因它主人看着那半遮半掩的山峦起伏就已按捺不住,热血疯了一般直往下身涌去。
柔嫩的手被他覆上自己的肉棍,滚烫的手心包裹着更烫的铁棒,喉间一阵吞咽,喉结剧烈颤动。
郁涵之伸长脖颈,扬出漂亮的弧度,明晰的下颌线伸克制又充斥着欲念,喉结滚动,无不诉说着他的难耐。
握紧,再握紧。
将她的手包在自己大掌之中,他用力,她便握地更紧。那肉棒子被她握地爽极了,兴致勃勃在她手心中弹跳几下。
遍布棒身的经络跳动不停,郁涵之挺腹抽动。
起先不敢多大动作,只慢慢在手心进出,眼盯着她的唇,双眼发红,如困兽一般想将她拆吃入腹。
想要俯身将她的唇一并吃进肚中。
再忍不住,慢条斯理也变成狂风急雨,肉棒子在手心狂抽猛插,粉嫩发红的龟头在手心戳动,外头裹着的嫩皮在手心忘情地发出黏腻的咕吱声响。
郁涵之鼻尖沁出汗珠,卷曲的毛发在抽动中被夹了几下,他皱了皱眉,这点子痛叫他尝出别番滋味。
腰腹挺动愈盛,床架子都叫他震出声响来。
他俯身嗅她香气,忍不住贴了贴她的面颊,爽滑的不可思议。红唇叫他都要盯出花儿来,终是唇贴了上去。
辗转几下还是不够,芳泽诱人,轻探出舌舔了舔,流连忘返。一只手意外触及她的胸部,更是叫他发现了新鲜地儿。
围住那柔软的两团,意外地发现他一只手竟是拢不住。平日里不显,不料如此饱满沉手。
不敢放肆,不过隔着衣衫拢了拢便放下手,专攻她的唇与手。
到底是提心吊胆,一刻钟便低吟着释放而出。
望着她润泽的唇,已是被他吮的鲜红,气血上涌,又来了感觉。心头一跳,不敢贪欢,随手取了帕子为她先清理手心。
才将自己那硬挺未软的物件儿清理干净,黏腻的白浊沾着几根卷曲的毛发,干净秀气的帕子瞬时淫靡不堪。
心虚地将帕子收于胸膛。
绞了帕子又为她擦拭,好似起了效,不似开始那般滚烫。
郁涵之又将侧间的窗子开了小缝儿,散去那股子膻味,将头埋在她臂弯。
他真的...好欢喜...
小少爷,你这个痴汉!
五十二、欲争锋(剧情)
翠兰睡到半夜凉飕飕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立马想起自家夫人还在病重,不知小少爷有没有看顾好。
不行,还是自个儿去照料比较安心。
敲开门,翠兰看了看少爷通红的脸颊,咦,小少爷这不会也发上热了罢?
郁涵之哪里敢让她盯着瞧,装作平日清冷的样子,“夫人温度已是降了些许,不必担忧。”
说完便急匆匆走了。走时,紧紧捂着胸口的帕子,那上头尽是自个的浓浊东西。
翠兰觉得小少爷表情怪怪的,也不及深思,连忙去探探夫人的额头,果然不那么烫手了。
又摸了摸手心,脖颈处,发现不但不烫手,摸起来很是清爽,再看搭在一边的巾帕,想必是少爷为夫人擦过。
少爷真是体贴又富孝心哪。
傻丫头还不断赞着小少爷,毫不知自家夫人差点儿叫他拆吃入腹了去。
“咦,什么味儿,怪怪的。”
翠兰百思不得其解,便由他去了,为夫人润了润唇,便在塌边歇息等夫人醒来。
春娘几帖药下去果然好了不少,那日听闻翠兰说涵之守着她看顾了半日,她还不信。
这孩子时常对她还心有防备,她虽能感觉他对自己感激之情,平日却多是躲着自己。
他竟是能做出这等贴心之举,到底还是不敢置信。然而,他一天三次往她这儿跑,连连跑了几日,次次举着药碗要来喂她喝药。
春娘只觉病了一夜,世道都变了一遭。
“停停,还是叫我自己喝罢,一口一口反倒苦口。”春娘见他眼角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知他是笑自己原也是怕苦。
“难道只许你怕苦?”春娘剜了他一眼,一口气儿将药尽数灌下,喝的太急,嘴角有一缕药汁流下,春娘刚要掏帕子,郁涵之已是举着帕为她擦净。
“给。”春娘叫他塞了一嘴蜜饯,唇便还留有他指尖擦过的温度。
郁涵之收回手,屏着气息,也有些不自在,绞着自己的手指在玩。春娘觉得怪怪的,心头划过一丝念想,又叫那念头吓住,立马不敢再想。
“我几日不在府中,你可有好好照料自己?”春娘怕他又不拿身子当回事儿,颇有些担忧。
“已是好多了。”说完,又捂着嘴咳了几声,一咳便止不住,好办事才停下。果然,脸色已是发白,神情都带上些恍惚。
“这还叫好?”春娘坐不住了,一边儿为他顺气儿,一边在数落他,“这样病重,怎地还跑来照顾我?快快回房去,待我好些,再来看你。”
郁涵之点点头,倒是有些乖顺,愣了片刻,又道,“只是一个人呆着,怪冷清的。”
说着便起身道别,春娘见他背影萧索,风一吹,衣袍被掀起,单薄的身子更显瘦弱。
春娘难免心生怜惜。
而方才还咳得昏天暗地仿若随时要撒手离去的小少爷,此时闲庭信步,嘴角难得挂着笑意,回了房便掏出洗净的帕子,回味那日美妙滋味。
接连几日,小少爷打着请安的旗号去看过养父母后,便又转回春娘处,见春娘正用饭食,便目露羡色,“夫人的饭食看起来格外香甜。”
说着还捂上自己的肚子。
“涵之还不曾用饭?”见他点头,春娘便想去问责下人,只他一贯不用贴身丫鬟,一时竟寻不到人问。暗暗自责自己竟忽视了这遭,真真是不该。
责怪自己未照顾好他,“怎还未用饭?可是下人不尽心?”
“不曾,只是日日吃药膳,舌头都发苦。”
春娘知他怕苦,嗤嗤笑出声,“真是个孩子,不爱吃与我说便是。”
“添筷。”
片刻,郁涵之便心满意足坐在她身边用餐,果然,味道比自个儿吃时好上百倍。见她吃了什么,他也跟着夹上一筷,不知不觉多用了一碗饭。
“以后你便跟我用饭便是。”又吩咐翠兰去问清他的忌口。
“涵之可有爱吃的?”春娘看他瘦削的身子,暗想还是给他好好补补。
“涵之不挑,皆可。”
只要与你一道,什么都是人间美味。
春娘连连点头,暗叹涵之果真是吃过苦的孩子,真真乖巧的紧,要加倍疼惜才是。
于是这些时日,连下人都察觉了少爷的好心情,不像之前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脸上也偶尔露出笑意。
特别是与夫人一道用饭时,看起来也不似平时那边娇弱,都感叹道少爷果真懂事乖巧,知晓夫人疼他,晓得要尽孝心不让夫人担忧。
府中一派其乐融融。
小少爷只觉年岁静好,一直这般也不错。只是,这也是想想罢了。赵奕连日在外奔走,终于叫他寻来另外两味药材。
至此终是将药材全数找齐,接下来便是老大夫将药丸炮制好,此行便算圆满。
赵奕为了药材也算是吃了好一番苦头,连鞋都走穿了好几双,脚底一翻都是血泡。
春娘一瞧便受不住红了眼圈,郁涵之亦是喉头一堵,满心酸楚,见她熟练地为他脱去鞋袜,毫无挂碍地摸上赵奕那双“烂脚”,再不能自欺欺人地说他二人不曾有情。
郁涵之失魂落魄回了自己房间,满心欢喜瞬间酿成陈年老醋,在自个儿胸膛回来窜去,不肯停歇。
蹲在墙角寻摸出自个儿之前画的画像,春娘那一双含水美目灼灼地盯着自己,发丝飞扬像是挠在自己脸颊,还能闻见香气。
摸了摸画中人的脸颊,到底不是真人。
没有温度,也不似肌肤那边柔嫩爽滑。他还记得那晚她的脸颊那般烫手,却水润弹手。
他们此时是否也在...做那晚之事。
不不...现下还是白日,总不至于白日宣淫。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不及亦是正常,此时是否床震幡摇?郁涵之已叫自己胡思乱想迷了心智,气息上涌,甩手将桌上摆设尽数扫在地上。
恨恨地砸了砸桌子,却是气到极致,浑身失了气力,连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小厮听见动静连连敲门,“少爷...少爷...无事罢?”
郁涵之抬了抬眼,爬到床边,低声喘道,“进...”
小厮推开门见少爷趴在床边,头垂着,叫他也无动静,大骇,连声道,“快快寻大夫!”
真是惨哪,吃醋吃到晕古去~~
五十三、剑入鞘(H)(赵奕x春娘)
一时间鸡飞狗跳。
春娘听闻动静,也顾不上赵奕,什么脚伤,什么血泡了。连忙跑去问是何情况,一听涵之晕倒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白着脸,拉着裙角,快步去他房间。
“怎会如此?”春娘厉声道。
小厮从未见她如此失态,也是吓了一跳,“奴才不知,奴才听闻动静赶忙来敲门,却见少爷已是晕倒在床边了。”
见她面色仍是不妙,立马补上一句,“奴才已是让人去唤大夫了。”春娘这才缓了脸色,只怕他身子出甚差错。
老大夫亦是叹气,就这几日,他往这家院子跑,比回自个家还勤快。
他叫小厮拉着,老胳膊老腿被迫跑的飞快,被拽到床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这又是如何了?”说话间已搭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
老大夫垂了眼,心下已是有数,却未曾说破,只道,“无甚大碍,药方不变按时吃。切记,切勿胡思乱想,放开心胸才是。”
郁涵之紧闭的眼皮跳了两下,除却老大夫,无人发觉。老大夫在他手背拍了几下,暗笑两声,“一会他自会醒来。”
又理了理胡须,“老夫今日忙着配药,无甚大事,不要扰我。”说着又昂着头一脸傲然离去。
果不其然,床上躺着的少年不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床边担忧望着自己的春娘,浅浅一笑,脸上还带着病色,这一笑着实叫人心疼。
“涵之,可好些了?哪里不适?”春娘为他拉了拉被子。
郁涵之摇了摇头,脸色愈发的惨白,“涵之无事,劳夫人为我担心了。”
春娘见他如此懂事,心中又觉亏欠两分,深觉自己未曾照料好他。
见他尖尖的下巴半掩在被中,两只眼黑白分明却因病带上些水润,格外惹人怜爱。
“你这叫什么话,傻孩子。现下你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万万不可疏忽。”正巧丫头端了药来,春娘随手接过,用勺不断搅动以便散热。
好一会子,春娘用唇尝了尝,“不烫了,趁还温着,赶紧喝了。”
见他乖乖一口气喝完,长发遮着脸,越显消瘦,吩咐下去,“今日让厨房多加两道大菜,补补才是。”
“夫人不必如此,涵之随意吃些便可的。”他垂下长睫,似是不安地扇动着。
“怎可随意?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须得用心才是。”
似是怕他背地不好好儿的用食,春娘特特留下同他一道用饭,饭间将他的碗堆地高高的,还意犹未尽。
郁涵之止住她还要夹菜的手,苦笑道,“夫人,涵之是真的吃不下了。”
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肚皮,“瞧,都鼓起来了。”
鬼使神差间,春娘竟也探手摸了上去,一时间二人愣住,好在春娘立马回过神来,“柴瘦柴瘦的,多吃些才是。”
只是气氛尴尬,春娘嘱咐两句,便落荒而逃。郁涵之坐在原处,仿着她的动作在肚子上打了个圈儿,沉声笑了两下。
春娘一回房,便对上一张怨妇脸,赵奕酸溜溜道,“春娘自有了涵之便不管我死活了。”
“你这人,孩子的醋也要吃上两口?”
到底还是记挂着友人之子,“涵之可好了些?”
“醒了,只是身子到底是差了些。他总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叫人担心的紧。”说罢,叹上一口气,“好在奕哥你为我寻了个好大夫,待他配齐药丸,好好调理调理,我便放心了。”
“既夫人如此说了,在下便厚颜讨些奖赏才是。”赵奕嘴角挂笑,眼含深意,眼角更是挂上些许红,目光灼灼。
春娘假作不知其语中深意,“赵公子家财万千,还与奴家讨赏?”
“公子我自是看不上那酸臭前两,只是这娇花香才教人痴醉。”长臂一揽,便将人拥在胸口,身下硬物更是大喇喇地刺在她臀后。“这几日,我日日难眠,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春娘可曾念着我?”
说着,胸口一酸,“怕是春娘所有心思都在涵之身上了罢,枉我跑断了腿,只想快些回来见你。”
春娘自是知他为寻药物跋山涉水深入山谷,吃尽了苦头,一个富家子弟肯如此,虽有为旧友着想,更多还是为了她付出这些。
有听他说得如此可怜心酸,自是语带软意,“这几日一人睡,冷了许多。”
赵奕闻言眼中一亮,“既是如此,便让在下为夫人暖被才是。”
一把将人捞起,颠了颠,“好像轻了。”
春娘双臂环住他,倚在他胸口,听他心跳如雷,莫名觉得安心许多。
轻轻将人置在床上,床幔轻荡,赵奕覆身压住娇娇,摸了摸她的脸颊,“瘦了。”
白皙纤细的指尖摸上男子线条分明的下巴,“奕哥也瘦了,黑了。”说着轻笑两声。
赵奕俯身含住她的唇,浅尝两下,“嫌弃我了?”
酸气冲天,委屈巴巴。
“我又何曾这样说?”春 豆丁#酱8/推文*整*理⑦068期87 娘叹气,眼波澜澜,“奕哥,多谢你。”
“不必说这些,要谢我,好好奖我一奖才是。”到底是久旷之人,不愿多说这些酸话,还是实际行动更叫人舒心些。
沿着唇便一路吻下,到颈边的盘扣处便无了去处,干脆隔着衣衫便埋首在胸前,问着馨香,大手握住,轻捏慢揉,才满意哑声道,“好在这处不曾瘦了。”
甚是庆幸。
吃了两下粉拳,赵奕只当在挠痒,钳住她纤细的手腕,“好春娘,叫哥哥好好亲亲。”
言罢便饿虎扑食一般吃上她的唇,舌尖探开她的唇,轻舔贝齿,又扫过口中角角落落,趁其不备又吸住她的舌,好一通唇舌交缠津液交融,待两人都呼过不气儿才难舍难分地放开她。银丝牵连,身下可人儿娇喘吁吁,眉带春情,面若桃花。
“真甜。”赵奕砸了砸唇,意犹未尽,“哥哥在外,无一日不想如此将你压在身下...好好宠爱你一番...”
这话实在露骨又色气,春娘别过耳去,“别说...”
“好...不说...”
将她手牵到胯下,叫她好好疼疼那憋的生疼的宝贝,“瞧它多想你,好好摸摸它。”
坚硬,火热,粗大,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戳在她的手心。
更想冲破那包裹着它的薄薄布片儿。
甚至裤头上已然沾了湿意,春娘叫它骇住,连连将它挣脱。
赵奕见她羞臊,轻笑两声,便将裤头往下拉拽,粗硬的东西直挺挺地打在腹部,啪的一声实在惊人。
“这便羞了?”
“说好予我奖赏,便如此晾着它?”
滚烫的热物又叫他塞回手心,如此一回又涨大了两圈儿,握在手中尤在跳动。硬邦邦如铁,却是烫过的热铁,又硬又烫,还冒着水儿。
在手心一抽一挺,每一下都带着凛凛的杀气,霸道十足。腰腹挺动,粗长的剑在手心摩擦不停,更像磨刀霍霍向娇穴的架势。
赵奕慢条斯理为她解扣脱衫,长夜漫漫并不急于一时。见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在一层层衣衫中显露,目光越发的烫人。手掌所经之处无不留下一串火花,将她点燃。
最后一层薄纱肚兜被解开,嫩白雪乳从内弹跳而出,触碰间轻晃两下,实在惹眼。
浅粉的乳尖儿受了凉气不再软趴趴,渐而立起。赵奕眸色深沉,捏住可爱的小家伙便赏玩开来。
时而轻捏,时而拽拉,时而又用大掌包裹住整只乳桃儿,却掌握不住,留乳尖逃出手掌,逸出指缝。他便使坏,将指缝收紧,乳尖儿便叫他夹住,轻揉慢捻,惹出她一串串娇吟。
春娘受不住这般刺激,手下动作稍顿,便将他一个挺身长刺,肉棒在手心发出吱吱声响,“春娘莫要偷懒。”
两只乳儿轮番叫他玩弄,像泥团儿般揉捏不停,更是声称,“吸吸可有奶水出来,好教哥哥尝尝奶水滋味儿。”
舌席卷住奶头,唇包裹住整个乳晕,大口大口咂弄起来,颇有不吸出奶汁不罢休的架势。
春娘手握长枪,胸前失守,叫他吸的是浑身发软,春水漫野。两条长腿紧紧绞着,缓解痒意。
赵奕一只手握住乳儿细细品尝,一只手将她绞紧的腿分开,长驱直入,搅了两下便是春水叮当,汩汩直流。
“等不及了?”
春娘细吟出声,眼带春意,软绵绵的一眼将他浑身酥软。“哥哥这便叫你舒爽。”
挺翘的大家伙抵在穴口,轻浅抽插,软软的嫩穴肉痴恋般将它吸住,力邀它入得更深。赵奕偏不着急,握着粗长性器浅插慢磨,“春娘可想要?”
她不答,只挺了挺身子,让他进去。
“春娘自个儿说,说了,哥哥便放进去。”
“来...”
赵奕戏弄她道,“来何处?”
春娘拧他腰间硬肉,恨他如此作弄,“宝剑总要入鞘来。”
胸腔震动,赵奕大笑两声,“便如你愿。”
“咕吱”一声,宝剑入妙鞘,利落又顺畅,快而深地一插,直插到底处,剑把便被拦在鞘口,试图入内便是啪啪作响徒劳无功。
一时间被翻红浪,战意渐浓。
久未征战的性器入了湿热的洞穴,实是舒爽不止,好似到了仙境。嫩壁肉层层叠叠一齐涌上,热情将它包裹着,不欲它离去。
赵奕将身下娇娇拽下些许,腿大大分开缠住他的腰,大掌爱抚她腿间嫩肤,不过捏上两下便留下红痕,“真真娇气的紧。”
身下却征伐不停,甚至更加上些许力道,捣弄地汁液四溅。
春娘无力地扶住他的手臂,长发散落,长腿紧紧缠着不叫他把她撞飞开去。如玉的娇躯叫他撞地上下起伏,唇间逸出声声低吟。蛾眉微蹙,似嗔非嗔。
赵奕的大掌落在她的嫩乳之上,这段时间因忙碌而变粗糙的手掌带着粗粝感,将她胸前肌肤带上几分战栗。
随着乳桃儿在掌心变幻,身下撞击愈发带上侵略性,猛插深挺间穴肉翻飞,赵奕一阵阵喟叹出声,越发得趣。
“春娘...”
“乖乖...”
如争宠的孩童般叫个不停,若是不理,便不停下,腰腹抽动更猛,春娘叫他撞的腰软,娇声吟哦不止。
赵奕最爱她软软的叫出声来,一直媚进他骨子里,叫他浑身发痒酥麻。
越是如此,越是攻势凶猛。
大开大合必要操干出声响来的,鼓鼓涨涨的两只囊袋紧紧贴合在臀间,又速速离去,再狠狠撞上,啪啪作响,春液乱飞。
挂在他臂弯的腿无力晃动着,春娘已是浑身酥软只得承受他猛而狠厉的征伐,喉头发出娇吟不断,越发大声。
赵奕凑耳去听,越听血液越是上涌,齐齐涌至跨间,硬硬地插进那娇软媚穴,惹得她又一阵娇吟。
如此循环,终于两人齐齐到了妙处,登上峰顶。
一阵雨露喷洒,润了剑湿了鞘,春雨方歇。
可怜老旧的床架岌岌可危,床幔终于剧烈晃动两下又戛然而止。无人看见床幔遮住的窗外又人影离去。
墙角落下墙衣片片,孤零零散落在地。
一到周末 就松懈下来了。
五十四、发作(剧情)
锦帐玉人,久旱甘霖,一次自是不知足的。长长一截红烛一直燃尽,床上动静都未曾停歇。
丫鬟半夜来换了几次热水,面红耳赤回了房,羞臊的不行。天色露白,云雨才算停歇。
床铺已是湿淋淋不成样子,上头水迹白浊一大片,怎能睡人?春娘干脆一下揭起,忍着酸涨换了床新的,才舒舒爽爽睡了去。
“再不许来烦我。”干脆将他赶去另一床被中,沉沉睡去。
赵奕神清气爽,连连应好。心满意足望着她背影,暗中眼神发着光,犹如野兽般盯着相中的猎物,被他瞧中,那是绝不放手的决绝。
见她呼吸渐稳,唤了她两声,毫无反应。偷偷钻进她的被中,将她揽至胸前。
春娘察觉到热源,也乖顺地往他怀中钻去,脸颊还同猫儿般蹭了两下,嘴角翘起,更为香甜。赵奕心中一片柔软,低头印上一吻,一同入眠。
又说道那窗前人影,自是半夜在自己房中徘徊良久却毫无睡意的郁涵之。眼见他二人举止亲密毫无避嫌之意,与听人家说又是不同观感。
他只觉胸口烧得慌,又是酸楚又是刺痛。然而他毫无反驳的立场,甚至对方仍旧将他当个孩童般对待,与她而言,他不过是郁云章的儿子。
但他又沉浸于她对他的这份用心,关怀和柔软。
不可抗拒,毫无抵抗之力。
于是他掀开门,由着自己的脚步向她的房间走去,越走近心便越是吊起。等他走到那扇窗前,听见那暧昧的声响,放浪的对话,还有那锦帐流苏晃动的暗影。都叫他控制不住的眼酸心疼,他深深嫉妒那个在她身上翻云覆雨之人,却又提不起离去的脚步。
他听着那动静,甚至将自己想做是那个覆身于娇体之上之人。他呼吸渐渐急促,胸膛剧烈的起伏,身下亦渐渐抬起了头。
他甚至想要伸手握住那处昂扬...
有脚步声传来,他匆忙逃离,为自己的行为不齿。仓促间,撞上一人,柔软的躯体碰触上他的。郁涵之抬首,月光下,小丫鬟娇羞地看着他,眼中尽是暧昧勾引之意。
甚至还想伸手来触摸他胸膛,只可惜郁涵之毫无反应,甚至有些厌恶。他嫌恶地隔开她的手,那小丫鬟泫然欲泣,肩头的衣裳落下一片,白皙的肩膀露出一大片。
若是寻常小厮,极是可能扑上前去。只郁涵之是极有自制力,且最最厌恶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本就心头烦乱,满心满眼酸气的郁涵之见她如此不知趣,不快快离去,反而存心勾引。
怒火丛生,抬脚便踹,将她踹出几米远,躺在地上嘤嘤哭起,便转身回房。
“滚远些哭,再让我看见你,便再踢你。”语气满是狠厉。
可怜的小丫鬟原还存了攀高枝的心思,自以为略有两分姿色便可将从小生长于乡间的小少爷迷了心智,将她宠上天去。
一着不慎,还未飞起,便重重摔烂了身子,真真不自量力。
郁涵之看也不看她,知她定是没那胆量再来。满腔欲火亦是散去一半,有春娘珠玉在前,旁的谁也入不了他眼,皆是路边不起眼的野花白菜之流。
取出藏于胸前的帕子,帕角是她绣的图案,也不知她是否发觉丢了帕,抑或是毫不在意?
满心酸楚,又胡思乱想起来,若是他丢了,她又会否发现,可曾在意?
不不不,她是极在意他的,一旦他有些不适她便急得不行,还会亲自照料,甚至陪他用饭,没有比她更在意的了。
他点点头,蹭了蹭帕子,昏沉睡去。
一夜过去,天色渐亮,自是各自忙碌。赵奕一便就起了,神清气爽得打理事务。
郁涵之趁着清早思绪清晰,作了篇文章,自觉盛富水准,一扫往日颓靡, 满心欢喜去与“母亲”请安去了。
春娘正在梳洗,翠竹的声音传来,“小少爷来了,夫人在梳洗,烦您稍等。”
“涵之来了?先把热着的杏仁乳给他喝了,多加些糖。”
丫鬟们俱捂嘴笑起来,小少爷爱吃甜,天天叫夫人取笑,真是乐死人。
郁涵之听闻她戏弄,红了红脸,心下却是欢喜的。
春娘带着一身香气来了饭厅,“涵之可曾用过饭?”见他摇了摇头,刚要问责,便听他说道,“夫人这儿的饭格外香些,便想着与您一道用。”
“你这孩子。”闻言又笑开,觉得他孤零零一人用饭确实怪寂寥的,“那边一块儿用了便是。”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稳重中带着一丝急切,“春娘可曾起了?好香。”却是特意赶回一道用饭食的赵奕。
郁涵之捏了捏袖口,掩下目光,起身行礼,“赵世叔。”
赵奕这才看见他,“涵之也在?可好些了?”
“多谢世叔关怀,涵之无碍。”
“那便好。”
春娘忙让两人落座,“快别客套了,饭菜一会儿该凉了。”
赵奕笑着坐下,特意挨近了些,在她耳边问到,“可还疼?”春娘在桌下掐了他腰间嫩肉,红着脸埋头用饭。
郁涵之喉间一哽,垂下眼假作不知二人眉眼官司。
春娘拍开赵奕还欲作乱的手,轻声道,“别闹。”一个软软的眼刀便甩去,赵奕浑身酥麻却也不敢在小辈面前过分放肆,叫春娘失了面儿,又要好几日不得近身,那才是得不偿失。
郁涵之的好心情去了大半,怏怏在一旁扒饭,旁边春娘便夹了筷子他爱吃的素食,又瞬间回了春。
勾着嘴角逡了眼桌上饭食,为她挑了虾饺夹进碗中,碰巧与赵奕的筷子在上方撞上。
二人眼神相对,都不曾有想让的意思。一时间竟是僵持着,春娘也觉出不对,玩笑道,“好啦,我自个儿会夹。”
赵奕顺势将筷上食物直接喂进她口中,又为她擦去汁液,“花猫一般。”
郁涵之胸口一滞,恨不得将他手从她脸上拍开,却只得握紧了筷子坐在一旁。赵奕撇了眼他,见他垂目静静用饭,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暂且按下心中疑惑,不去管他。
快速将剩下的食物用完,郁涵之又迟疑着开口,“夫人,昨日...我发作了一个丫鬟。”
春娘凝起脸色,“何故?”
涵之一向懂事,虽为人清冷却一向知礼非刻薄之人,那便是丫鬟做了些让他不可忍之事。
他红了脸,小声道,“昨日晚上她.....”
见他难以启齿,又是满脸羞臊,春娘立马懂了他的意思,瞬间尴尬起来。
“涵之如此处理甚好,这边交由我来处理罢,莫担忧。”言罢,又不放心,“你先下调理好身子才是正经。”
怕他经受不住诱惑,轻易坏了根基,又不能明说,便这番说道。郁涵之自是懂她语间深意,红着脸连连称是,“涵之饱了,夫人慢用,涵之先行告退。”
如受惊的小兽般快步离去。
赵奕收回视线,对上春娘尴尬的视线,春娘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便按下已到嘴边的话语,继续用饭不提。
下周末有考试,停更一周。
期间若有刷新,请忽视,么么。
五十五、走坡节(剧情)
待得用完饭食,赵奕不似平日出去忙活,仍老神在在端坐一旁,目光一刻不离春娘,跟着她身形移动,一眨不眨。
春娘忙着给涵之做披风,薄薄的一件儿。这几日春寒料峭,若是外出罩在衣物上,也不会冻着。
已是收尾,收边,再在领口处缝上盘扣,用了宝石做装饰,格外精致。教赵奕颇有些醋,“我还不曾穿过你做的衣裳。”
春娘瞥他一眼,嘴角挂起笑来,“你真是...孩子的醋也吃。”
“我亦未曾嫁娶,不过是孩子罢了。”赵奕伸长了腿儿,沐浴在暖阳中,耍起赖来倒有些孩子气。
“那也该寻您娘亲为你做才是。”春娘掐断线头,看了看盘扣和宝石扣是否摆正,满意地点点头,深觉自个儿心灵手巧。
宝石叫阳光耀出闪烁的光芒,赵奕瞧着那漂亮的光泽,心里酸酸的,“那春娘亦可担此名,毕竟...汝与我而言,有‘哺乳之恩’哪。”
话毕,意味深长地在她胸口扫视两圈儿。
春娘立马领会他的含义,丢下手中披风,拿着垫在腰下的软枕向他砸去,“叫你胡言乱语。”
赵奕连连求饶,嬉戏间,春娘倒在他怀中,他的一双大掌正巧覆在两只饱满之上。二人立马红了脸,春娘不自在挣了两下。赵奕粗着嗓在她耳边,“别动,再动你便一天别想出门去。”
言下之意叫人脸红耳热。
他将她放开,怕暖香在怀自个儿便要控制不住,竖起的银枪也不肯轻易下去。
赵奕换了个坐姿为自己遮掩难堪,“这几日便是南海当地走坡节,颇是热闹,很有特色,尤其是晚上架起篝火载歌载舞再有趣不过。”
春娘虽为人妇,却也不过二十年华,自是爱热闹的。这些年第一次出了远门,从未见过这等盛况。闻言,眼睛闪着光,“那咱们傍晚便出门去,在外头用饭,今晚便玩个痛快。”
“你便在此歇息片刻。”春娘拿着披风起身去寻涵之试穿,看是否合身。
“我陪你去?”赵奕懒洋洋地,春日阳光最是宜人。
“算了,免得再与涵之吃醋,叫孩子看了笑话。”说着便又大笑两声,在他发作前快步出了房。
郁涵之去见过养父母,与他们说了会子话。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周家夫妇不曾与他生份了去,只仔细地交待他一定用功读书,不要辜负家人的心意。
虽老夫妻二人在地里忙活了一辈子,照料他并不如大户人家的细致,但一片慈爱之心还是让涵之阴郁的心情好上不少。
料想春娘与那赵奕定又是在一番温存,情意绵绵,便心口发堵。难得地露出孩子气性来,一路踢着脚下的石子回了自己院子。
推开门,竟见春娘坐他桌案前,拿着自己练习之作看得津津有味。听见他动静,不过侧了侧目,又再度研读起来。
郁涵之心头欣喜,又带些羞怯,平日给夫子看文章时的落落大方全然不见。近日他心绪不稳,想必在文章也带上了酸气。怕叫她瞧出端倪,因而怯怯地站在一旁,像个乖学生等待夫子指点训诫。
春娘亦是惊奇,虽说涵之在那穷苦之地生长,却是满腹诗书,文章言之有物极负才气,毫不拘泥于方寸。
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取得秀才之名,若是好好雕琢,如何不能成为下一个于言铭之流的大才?
看他的目光不免带上些惊喜和热切,郁涵之被她看得面热,“夫人如何会来?”
春娘这才想起正事,“瞧我这记性,我做了件披风,前阵子忙,断断续续,今日终于完工,让你试试,可否合身?”
说着,便将披风抖开,披在他肩头,隐隐有暗纹在闪,是她埋了金线在里头。盘扣处的宝石恰到好处点缀了款式简单的面料,亦是衬出了他的好颜色。
正巧合身,郁涵之长身玉立,背脊直挺,这样装扮很是潇洒风流。却又那不足之处碍眼。
原来涵之身上几套衣物都是在当地买的成衣,只因前阵子忙乱,涵之又时常昏睡,倒没有顾上量体裁衣。他如今袖口有些略长,遮住少许手腕,整身衣着偏宽大。
“披风正合身,只是衣裳太大,我来与你量身,改一改便是了。”正巧身上带着尺,顺手量了便是。
“还是不劳烦夫人,这样穿不碍事。”郁涵之脸颊发红,不知想到何处。
“这样未免不得体,且你行动也不便利。”
春娘举着软尺便凑近他身边,郁涵之僵直着身子,屏住呼吸,不敢唐突又享受她的贴近。
她先量了他的臂长,手指轻轻划过,激起他心底浪千层。又量了肩宽,纤指在后背轻触,叫他不能自已。
他深吸口气,面红耳赤,她双臂从后背探来环住他腰身时他已然起了反应,背挺得直直的,心砰砰地直击胸膛。
还好她很快便量好腰身,将手撤回,不然...他便是当即窒息晕死过去亦不是不可能的事。
春娘默念着,在桌案前速记了尺寸,想着今天便将他衣裳改好。想着还是调两个丫头给他才好,这些事虽小,却万不可怠慢。
自个儿没有办法面面俱到,总有疏漏,有丫鬟照料着,总是规矩不少。只是选人亦有讲究,若是那些不规矩的,心思不正的,难免带坏了少爷。
郁涵之自是不知她的心思,还为她这般关心照料所感,又被她撩起心火,只得走至窗边,让凉风醒醒神。
春娘将记下的纸收起,又想到自己今日要出门去。便又回身折返,“对了,今日自个儿乖乖用药,我便不来了。”
郁涵之回过神,听见这话,自是万般委屈,目露谴责,“夫人这是厌弃涵之了?”
春娘眼皮一跳,“怎会如此说?”
想到自己说不来,必是让他误会,立马说道,“今日外头过节,是当地走坡节。我从未见过,便出去见识见识。故而今日还要你自觉才是,明日我还是要来的。”
“走坡节?”涵之歪头询问,很有兴趣。
“是啊,你自小长在南海,竟是不知么?”
郁涵之挠挠头,脸上带着遗憾,“我与养父母生活在乡间,从未见过此等习俗,想必此处才有。”
说罢,他眼含星海,面露期待,“想必是一大盛况,可惜我从未见过,也不知此生能否幸得一见。”
这下春娘便是再迟钝也知他心思,“只是夜间风凉,你身子可吃得消?”
“已是好了大半,没有那般虚弱。”说着又眼巴巴望着她,只差竖起耳朵朝她摇尾巴了。
春娘莫名想起撒娇时的雪团子,很想将他搂进摸一摸他毛茸茸的头顶。
她甩了甩这奇妙的想法,在他的殷切目光下败下阵来。
“许你一道出门,只你不许骑马,在坐马车出行便是,若是有不舒服,立马回来,可能应我?”
郁涵之点点头,很是乖巧。
在她离开后,涵之扑进摆在床上的披风,埋进其中,嗅了嗅残存的她的香气,扯起嘴角,心满意足笑出声 来。
回归啦,好像没有人想念窝啊。
对手指(委屈巴巴)。
因架空,节日时间习惯可能对不上,勿怪。
五十六、走坡节(二)
傍晚郁府上下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出了府门,俱是欢声笑语。街上亦是热闹非凡,走坡节一年一度,乃是青年男女对歌传情的盛世佳节。
若是看对眼,便要对唱情歌,进而交换信物。走坡节一年一年发展至今,已是声名远播,临近村镇都会有人过来一同参与这一盛会。
今个儿是第一天,临街已是搭起不少摊位,卖什么的都有,街道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时而听闻小贩叫卖声,孩童嬉笑哭闹声。
春娘从没见过这么热闹,很是好奇,掀起帘子探眼往外看。当地人俱换上了颇具风格的服饰,漂亮精致的银器带在头上十分夺目,随着少女们玩闹奔跑,银质流苏在额间跳跃,如花的笑颜实在动人。
她很是羡慕这般肆意的年少时光,头颅越来越往外探去。郁涵之亦未见过如此场景,同她一道睁大了眼往外头瞧。
已有少年在路上便对心爱的少女唱起歌谣,歌声清亮情意绵绵,少女的密友们则是掩面起哄,替她用歌声高声回应。
马车很快从他们身旁略过,不知一对情投意合的小年轻会躲去哪个角落互诉衷肠,拉一拉小手或是亲一亲面颊?
郁涵之不由联想到自己,目光不由自主游移到春娘面上,只见她一脸艳羡趴在窗口,手指尖无意识地刮着马车。她也不过十几二十的年岁罢了,总要在自己面前摆母亲的架子。
顺着她目光看去,竟是一俊俏男子,身着黑色民族服饰,腰间缠着亮色绑带,上头是颇有特色的绣纹。不同于当地人偏黑的肤色,竟是在夜晚的街道白得发光,似有感应,向这边看来灿灿一笑,甚是有阳光气息。
郁涵之闷闷的,默默转回脸来,“阿嚏阿嚏。”小声打了两个喷嚏却足以让她听见。
果然,听见这声响,春娘立马将帘子放下,“都怪我,忘了你不能吹风。”
“我无事的,夫人继续看吧。”郁涵之甚是乖巧地坐着,又咳了两声。
“还说没事,没冻着吧?”春娘怕他吹了风又要病倒,刚调理过的身体可不能再遭罪了。说着,手摸了摸他的手背,稍稍有些凉意。
春娘蹙着没,甚至说出了要暖个手炉给他这样的话语。
郁涵之无奈苦笑,“夫人不必如此,涵之的身体没有这般弱。”
“莫不是害羞?”
郁涵之连连推辞,已是春天,若是真捧着个手炉招摇,怕真个儿要惹人笑话。
两人在马车里头争个不休,没有察觉马车渐渐停下。赵奕在前头牵着马,这里人群实在拥挤,别说马车,连马儿都难以前行。
便吩咐车马找了个巷子沿边停了,刚走至马车边,就听闻里头二人笑闹的声音,顿了顿掀帘的手。
“春娘。”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一张俏脸探出,“奕哥,怎么停了?”
“人实在多,马车走不过去,不若我们下车一路步行前去。”
春娘自是无碍,只是...她看向郁涵之。郁涵之知她所忧,扯了扯她的衣袖,“我可以的。”
“那便走吧。”她又回身将他的披风拿上,仔细地给他披上,就怕他伤了哪怕一点。
赵奕在一旁静候,看她关切的模样,又羡又嫉,恨不得被她殷切关怀的人是自个儿。又瞥见涵之目光中的情绪,眼皮一抽,只对自己说看错了。
却还是记挂在心,见她还在絮叨,上前牵她,“迟了,咱们走吧。”
郁涵之眼睁睁看着春娘被他拉走,沉着脸跟在二人身后,呆呆地望着他们两手牵起,渐而十指交缠,目光一阵刺痛,指尖掐入手心,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可要先用饭?”赵奕拂了拂她的发丝,见她一脸兴奋,亦是跟着开怀。
“不用,你不是说有篝火晚会?一会子咱们架火烤肉吃。”她下午便安排妥当,只等晚上玩个痛快。
“真是能干。”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被她一手拍开,“涵之看着呢。”
回首却见涵之四处张望,面色落寞,半张脸叫披风遮住,很是可怜,春娘又疼惜上了。
“涵之。”招手让他跟上。
见他眼中一亮,面色明媚起来,春娘又为方才冷落了他而懊恼, “跟着我,别走丢了。”
涵之连连点头,伸手小心翼翼拉住她的半边袖沿,如同认主的幼犬般紧跟着她。手臂随着走动摇摆,总有不经意碰触的时候。
郁涵之又是窃喜又是煎熬,每碰触她的手便是心口一跳,浑身都酥麻起来,又怕她发现,却还在期待下一次触摸。
就这么到了晚会集结处,已是人山人海,到处燃着篝火,架着乳猪和全羊,肉香四溢。更叫她惊喜的是有好些海鲜货,顶新鲜的。
架着锅子一烫,浇上酱汁一口吞下,别提多鲜美。也有人架了网在火上烤的,一时间觉得这是美食节的感觉。
赵奕见她馋的不行,吩咐下人去架火,又去寻了好些海鲜,加上早就备好的肉食,一时间郁府的人都忙活开来。
趁着这会儿,春娘便被不远处的歌声吸引,“咱们去瞧瞧。”
原来已是有人对唱起来,有看对眼的竟当场便交换上了信物,大伙起哄着让他们抱一个,将年轻男女逗得满脸通红却又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找个无人之地好好亲热一番。
不过片刻便成了好几对,一时人群兴奋开来,载歌载舞,有人将他们亦拉了进去,围着篝火绕圈起舞。
郁涵之呆手呆脚混在其中,颇有些不自在,只是被人群挤着与春娘紧贴在一块儿,她的幽香不断传来,叫他很是晃神。却听她愉悦的笑声,也被她感染,融合在其中,一起转圈,一起舞蹈,一起欢呼。
再[扣扣好友⑦068 7 87]没有比这更叫人欢快的时候了。
歌舞方歇,又有人将他往春娘处推,起哄让他为她高歌一曲,不住劝说“不要害羞。”“大胆唱出声。”
又将春娘往他怀中推,他怕她受伤,忙将人揽进怀中退出人群,人家只以为小年轻脸皮薄,见他满面通红,也不再追去为难他。
春娘被他抱在胸口,听他越跳越快的心声,不自在地挣脱开,“心跳怎如此地快?莫不是有不适?”
旖旎的光景一去不复返,郁涵之嘴角轻扯...“无碍,不过是方才动静大了些。”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她抚着发丝转过身去,于是不再开口。不远处赵奕神色不明向二人走来,不知方才的场景是否教他看见。
“走吧...你不是念了半日的海鲜?”赵奕揽住她的肩,将她半拥在怀中,郁涵之便看不清她的脸。
赵奕又深深望他一眼,“涵之也快来。”
郁涵之点头跟着身后,一如之前般...落寞。
嗯...互相吃醋,好酸。
数据好差,好心酸,呜呜呜。
五十七、春梦间(郁涵之春梦H)
郁涵之跟在后头,慢慢接近火堆,便有浓郁的烤肉香气直窜进鼻端,又有那火星迸裂之声混着油脂被火烤化的滋滋声响。肚中馋虫尽数被勾引出来,眼见春娘比他更着急,加快了步子去往已布置好的台布上端坐。
自有人将烤好的肉片端来,撒上盐粒便已十分味美,再配上五香粉茱萸,辛香爽口令人欲罢不能。
似是受了周围欢乐喧闹气氛的影响,春娘一改往日稳重,带上几分活泼,兴奋地招呼大伙一起围作在篝火旁。
不分上下,举杯共饮,不拘小节大口吃肉。春娘一会儿吃吃羊腿儿,一会儿又捡上几个个儿大的海货,吸溜一声便进了口中。
真正是新鲜的海货,在火上烤上片刻,撒上酱汁儿便被奉了上来,一口吃进,还有汁液迸溅,满口鲜香。更有酱汁儿逸出嘴角,春娘吃得两手油光,一时竟没手拿帕子。
郁涵之时时关注着她,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是胃口大开,跟着吃了不少。见她露出窘迫,立马掏出帕子直接为她擦去嘴角的汁液。
春娘喝了不少奶酒,此时脸颊泛着红晕,眼里尽是春波,迷蒙蒙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叫郁涵之心田一荡,竟是忘了收回手来。
赵奕在旁咳了一声,递了一杯温茶给她,“少喝些酒罢,瞧你醉了。”顺便将她面前的酒杯收走,春娘立时扑进他怀中去抢,“我才没醉。”
“好好好,没醉,先喝些茶水,一会儿再还你。”哄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涵之垂眸将帕子收回袖口,赵奕瞥见帕子边上的绣纹,扫了他一眼,见他只盯着面前的肉,小口地吃着,不动声色收了收揽住春娘的手臂。
郁涵之自是看见赵奕侵略性的举动,眼神黯了黯,连喷香的烤肉都显得无味起来。
热闹方歇,一众人马又原路返回。
春娘喝得醉醺醺,走路都发飘,还偏闹着自己没有喝醉。赵奕无法,只得一把将她抱起,揽在胸前骑马先走一步。
马车也早早地趁街道空闲之时赶来,等候在路口。涵之一个人上了马车,未让人近身伺候。
不同于来时的欣喜,心中是酸是涩,是求而不得的苦,更有逐渐升腾不愿放手的欲。
涵之对着春娘的房间,里头灯火通明,还有光影照在窗前,但他不敢再看。
越看心里便是越是生疼,恨不得冲进房去,将里头那人拉扯出来,扔去路边。由自己去将那娇骨朵儿一般的人拥进怀中,细细疼爱,尝她红润诱人的唇。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砸上。
而后是沐浴撩动的水声,少年赤身裸体上了床,握住昂扬的欲望,念着心上人的名,一阵挺动,床架子抵不住他剧烈的动作发出吱嘎的声响。
声声粗喘伴着“春娘...春娘...”最后细细密密的呻吟传出,那是到达极致的声响。
伴随着欢愉过后的空虚之感,郁涵之搂着棉被进入梦乡,耳边是她轻柔的声响,“涵之...”
迷迷糊糊间,一个人钻进他怀中,娇嗔着说自个儿没醉。红润的唇微微翘起,撒着娇儿在他怀中胡乱扭动,“我没醉,涵之便把[扣扣好友⑦068 7 87]酒还我罢。”
他望着她水润的眼,里头波光艳艳,又柔又媚。
郁涵之被她一声声喊得骨子都发酥,这可人儿不是春娘又是哪个。
他退后两步,实在吃不住她的软骨相依,要知她这么挨着他,他便已起了反应。更别论她在自己怀中乱扭,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身上的香气儿一个劲往他心里钻。
“你...你分明是醉了,别胡闹。”
“我没有...给我酒...给我酒...”
红着脸颊,春娘双手环住他的腰,便往他身后探,“是不是藏在后头了?”
胸前高耸绵软紧紧挨着他的胸膛,不断挤压摩擦,直把他身下的利刃给擦得站起身来。
春娘觉察一处坚硬,笑出声来,“好啊...你个小坏蛋...将酒杯藏在这儿。”说着便将手往他身下探去,一把便将那滚烫的硬挺之物抓紧手心。
“咦,怎如此烫手?涵之真真懂事,怕我吃了冷酒难受,还特特为我温了酒。只是你怎藏在那处,快快拿来让我喝吧。”只因那物连根生在他身上,她扯了两下尤不能拿到,便用了些气力。
涵之猛的抽气,“别胡闹了。”
“哼,你不让我喝,我偏要喝。”说着竟直直伏在他腿边,将他里裤往下拉去。
那狰狞的器物便暴露出来,春娘唬了一跳,“啊...怎如此大。”她见那物粉嫩嫩地可爱,伸指弹了两下,那巨兽颤巍巍抖动两下,颇是憨头憨脑。
春娘咯咯发笑,“不让我吃酒,我便吃这憨物!”
伸出小舌便将那巨硕之物卷进口中,涵之猛得一抖,叫这舒爽滋味席卷全身。
那温热的口腔将他肉棒紧紧包裹着,那柔软的舌竟比小蛇还要灵活,卷住他的棒身,舌尖四处乱窜,舔到冠状之处尤其动人。
涵之抵抗之心一点点在她口舌之下褪去,便瘫软在那儿由着她肆意吞吐自己的身下之物。
每每舔弄之下她还要发出娇娇的喟叹之声,仿若吃在口中的是何美味之物,更是坏坏地沿着鼓起的青筋蜿蜒舔过。
如此魅惑形状叫他如何能忍住,双手轻抚她发顶,箍住她便挺身抽插起来,温热的紧致的檀口叫他上了瘾发了疯。
只知重重挺弄进去,春娘呜呜发出声响,因他入得实在太深,竟是直直顶到她的喉咙口,引得她发疼发胀。
疾速挺进一阵子终于放缓速度,春娘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控诉他的巨硕实在过于嚣张,将她顶地直发疼。
眼角还泛着红,水润的唇含着因充血而越发赤红的肉棒,柔媚又淫荡。这番景象叫他更加把持不住,心中似有巨兽,又有火烧。
猛地一把将她拉起,对准红艳艳的唇便吻了下去,如同凶猛的野兽,将她唇舌尽吞。
涨得发疼的利刃找准那水泽之处,猛地入了进去。
那处比唇更软,比嘴里更湿热,紧致更甚一筹,甫一进入便忍不住要缴械出来。
郁涵之闷哼一声,伏在她柔软馨香的胴体之上。将她身上衣衫尽除,雪白的肌肤在野外的月光下耀眼非常。
两只雪乳挺翘,随着他的抽插不住颤动,乳波一浪接着一浪,似有潮涌。
涵之似儿童般贪吃地含住那顶端红梅,贪婪地大力吮吸轻咬。春娘嘤嘤出声,似欢愉似难耐。
“别...不要...我是你母亲...”她弱弱地推拒着,虽吃醉酒亦知此举荒唐。
郁涵之将她禁锢在身下,“母亲又如何,方才吃儿子的肉棒不是很入迷?儿子可有将母亲入美了?”
他也醉了,胡言乱语起来。更不愿去清醒,放过怀中身下之人。
“啊...不...慢些...涵之...慢些...”
他如何能慢,身下的人似有万般魔力,将他紧紧捆在她的身旁,一颗心只向着她,不肯离去。
更何况她如此美味,身下幽穴更堪称名器,紧紧吸住他,要他往里,要他更深入进去,用力撞,用力去肏。
水泽汪汪,涵之入的激烈,身下更是有靡靡水声助兴,小穴万般留恋他的巨硕利刃,刚刚抽身,便又用力吸附进去。
他便用力撞击抽插,死死顶住那洞穴口恨不得两只囊袋都进去畅游一番。耻骨撞击在一起,春娘更是娇弱呻吟,吃不住这猛力又刺激的性事。
如猫儿一般细细哭出声,连连求饶,“不要了...好疼...”
虽是童男子,却龙精虎猛久久不射,春娘叫他磨的下身都发了肿,媚着声儿告饶,又紧紧夹住细长双腿,将那巨物用小穴儿死死绞住。
郁涵之猝不及防,叫她用小穴儿生生夹射了出来。
“啊...春娘...好春娘...”
最后数下,一边挺动一边将浓厚滚烫之物尽数洒进她那诱人之地。
郁涵之意犹未尽,紧紧搂住她,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少年紧紧夹着腿间柔软的被褥,嘴角大大往上扬起,口中呢喃着,“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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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归程(一)剧情
郁涵之做了场美梦醒来,那种极致愉悦还未散去,恍若真实来过一场般。美妙心情在感觉自己亵裤黏腻腻一片,冰冷地贴在自己腿根时戛然而止。
这已是数不清第几次因梦见她而梦遗了,认命地木着脸起来换了干净底裤,又偷偷出去自己搓洗干净。
裤衩在风中飘扬之际,一个小厮路过,“呀,少年,您的茶又翻了啊?”
涵之顺利黑了脸。
小厮挠头,小少爷怕是得了什么手抖的病症,怎见天的打翻茶杯,每天早早起来自己搓洗裤子。
百般不解,又忙活自个儿的去了。
为期三日的走坡节结束之际,一行人亦迎来了归期。郁涵之看着这些时日自个儿添置的东西被整理出来,抬上了马车。
这些物件儿会跟自己一道漂洋过海一同回到自己的故乡,他忽而有些怯怯,涵之想这便是近乡情怯罢。
回程要穿过南海沿着湛江走一半水路,因而春娘有些担心涵之的身子吃不住,交代着下边儿准备酸爽的蜜饯和新鲜瓜果菜蔬。
“若是晕船才是吃大苦头。”
赵奕则是忙着准备货物带回江城,这次寻着了不少宝物,看来回去能大赚一笔。自是十分开心,只是又有分担忧,听说最近南海海域颇是不平静。
台风、海盗、倭寇,皆是要人命的东西。
“幸而还未至夏季,夏季台风频繁,在此之前我们要脱离水路,否则会有危险。”
赵奕思忖片刻,面色严肃,“不然,我们分两路走。我带着几船货物,怕是会引人觊觎,我怕...”
“咱们沿着内路走,再则咱们带足了人手贼寇也要掂量一二,若是分开兵力减弱反而落了下乘让人有可趁之机。”春娘拒绝了他的提议。
赵奕握了握她的手,她这般与他齐心,他自是感动。“那我去安排人手。”
春娘也有的忙。
在水路走着,多有不便,需要准备齐全。到时在海上飘着,买都没地方去买。
最最重要的自是郁涵之的药物,“都备齐了,多备一个月的分量,万万不可缺东少西。”
又考虑着涵之养父母年迈,怕不适应水路,备足了药,易克化的食物,准备了厚厚的棉被褥,好让二人不受路途颠簸。
万事俱备便是浩浩荡荡一队人马上了船,前头由护卫领队,货船跟在后头,最后又有两艘船护卫着,向着江城出发。
好在这两日风平浪静,一路走得非常顺遂。
今日天气甚好,阳光直直地洒下,带着些微风,实在叫人心旷神怡。程淮甚至还编了渔网,顺便在路上捞捞鱼。
“哇~~程护卫你可真厉害。”翠兰最爱热闹,一路上跟着程淮,觉得此人甚是稳重还有一身的本领,不免有些钦佩。
此时,见他果然捞上一网的鱼,翠兰咽着口水跟在他身后直将他夸地天怒人怨。
满满一兜子的鱼和海货拉上来要把力气,他胸膛的肌肉鼓起,上衣袖管圈起,露出精壮的手臂,每用上一分力气肌肉便紧绷鼓涨,充满力量。
翠兰目光落在上头,只觉周身燥热起来,又不远挪开视线,觉得程护卫真是勇猛,男儿豪杰。
郁涵之亦围在一边看,见识到程淮的本事,深觉男子有副好底子有多重要。看看翠兰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跟在他身边,郁涵之若有所思。大概不会有女子喜爱软绵绵的病秧子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鼻端扑来香气,原是春娘拿着一串烤鱼在逗他。“发什么呆?鱼送到你面前都没有反应。”
这几日吃的清淡,脆香的烤鱼摆在面前,郁涵之这般自制力强的人都为之动容,嗅了嗅香气,肚子适时地发出声响。
在她戏谑目光中,涵之脸上覆上薄粉色,结果喷香的鱼,一点一点撕着鱼肚皮上的嫩肉。
而她陪在他的身边,也是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时感叹新鲜的海鱼就是肉嫩喂美。
阳光细细洒在周身,时光美得不像话。
若是,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也不错。
状态不佳,有点少,见谅。
小叔子上线倒计时。
中药真的苦得不像话,怪不得小少爷不爱吃。差点吃吐,略略略。
五十九、深海贼寇(剧情)
事实证明,天不遂人愿。
时间并未停滞不动,反而朝着预料之外的方向走去。这一天,海面起了风,不是微风,狂风夹杂着暴雨将船上所有人都砸晕。
所有人都躲进船舱,不复前几日热闹安逸的气氛。大家都知晓这种状况会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
若是偏离既定的航线太远,会迷失方向不说,海里那未知的野兽,恐怖的漩涡流,还有海盗贼寇。
这些,都是夺人命的未知数。
“让掌舵不要慌,前方有无危险还未可知。不要自己先慌了神。”
深海无情,人心却可控,先安抚好大伙儿恐慌情绪。春娘和赵奕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若是在陆地,还能有对策。在缥缈无际的海面,一切但听天命吧。
天渐渐暗下来,暴雨渐停。然而这片刻的平静给人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隐藏在心底的恐惧。这平静下面,是安全还是灾难,谁也不知晓。
好在风也渐止,方向逐渐可控,船上所有人也渐渐升起希望。
“夫人,风雨都停了,掌舵的说现在航线已渐渐回归。”翠竹进来传话,又呆呆地问,“夫人,我们会没事的吧?”
话语里满是不确定还有一丝害怕。
春娘起身摸了摸她的头,“会没事的。”
她语气温柔坚定,偏偏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郁涵之看她面上平和,手却在衣袖里微微发抖。她也是会怕的吧,他不怕死,却怕总算可以回家却葬身海底。尸骨全无,也没了以后,一个可以陪伴在她身旁的以后。
一顿饭,食之无味。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怕这一回是没有归途了。
除却船上的灯火,外面一大片海域都是黑漆漆的,天空黑沉没有月亮高挂亦没有一丝星光。时不时有大浪卷来,船身跟着震荡起伏,春娘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最可怕的不是外头一片漆黑,而是在远处闪着点点光亮,并且缓缓地向着他们的船驶来。
点点火光漫延成一大片。
说明向他们逼近的船只不在少数,呈扇形将他们的船只包围起来。
春娘和赵奕对视一眼,双方的眼底皆是恐惧。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来者不善。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没人会觉得那么大一支船队会是来海上夜行游玩。那般来势汹汹,人数众多,倒像是海盗的行事风格。
船上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护卫们都回舱将自己的武器佩在身上。手握住剑把,手背上青筋尽显。
“夫人,少爷,还请回船舱躲避。”程淮脸色肃穆,快速地将手下分配,命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在船舱守护。
“关门。”
虽则在船舱,却没人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所有人心都高高悬起,几乎要跳出胸膛,从头皮到脚底板都是麻酥酥的,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因,死亡是如此逼近。
十几只大船逼近,带来巨浪。几欲将船掀翻的气势,死到临头是所有人此刻所想。
赵奕起身挡在春娘身前,郁涵之走到他身旁,亦是誓死捍卫的架势。春娘不无感动,只可惜涵之还未认祖归宗,赵奕还未娶妻生子。
自己呢...还未完成自己未竟之事,答应江城那人的事也未做成。不知那人知晓自己死讯是怒是悲?
哭喊尖叫声瞬间而起,刀剑相碰的声响,还有那扇被程淮命人关起,此刻被不断撞击发颤的声音。春娘面色发白,却无力抵抗。
外头侵袭者发出骇人地笑声,笑这一票船上惊人的财富?笑他们的软弱无力却拼死抵抗?
像是知道这艘船的主人躲在船舱,撞门的架势越发强势,贼寇见舱门久久不开渐生火气,没了耐心,开始破口大骂。
“竟是倭寇?”
春娘心惊,外头的贼寇说得竟不是本国话,“涵之,那人说的可是南海当地方言?”
“不是,听起来,是弹丸之地话语。”
这比海盗更可怕。若是海盗还能寄希望于他们夺了货物钱财饶人性命。
若是倭寇...死有全尸还算好的。可怕的是他们对本国女子侵害凌辱后才会慢慢将人折磨致死,对男性则残暴地砍死不留人性。
话语间,门便被他们用大刀砍碎,支零破碎的门被两脚踢飞。领头的倭寇凶神恶煞地进了舱,又恭恭敬敬引了后头的人进来。
那人脚着木屐,身穿宽松交领衣衫,头顶绑了小圆发髻下半披发,鼻端留了一撮小胡须。
面色阴冷,眼光猥琐且阴狠。看见被赵奕二人挡在身后的春娘,面色精亮,嘴角露出冷笑。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话,那仆下“嗨”了一声,大步向春娘走来。
春娘自是知他眼神里的暴虐,心想着宁愿一死也定不会受辱的。
藏在衣袖中的匕首被她捏在手心。
赵奕怎会让她被贼寇侵辱?提剑指向贼寇,“保护好夫人。”瞬间几个护卫守在春娘周围,郁涵之手中也提上一把剑,宁死不辱。
短短时间内,船上血流成河。
那贼寇不妨里头还有这么些高手,立马叫人回去调人手,那倭寇首领也不急这一刻。
这么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中。最终这船上的人都会被杀干净,船上的宝物和女人都会是自己的。
到时候...哼...
渐渐地护卫这边落了下乘,毕竟人数少。那倭寇狡诈将人都引离春娘身边,眼见着那人的手就要抓到春娘。郁涵之提气将剑砍向那人,那人不小心吃了一剑,怒火瞬间暴起,回身便是一脚踢在他小腹。一刀重重砍向涵之胸膛,“涵之,快躲开!”
春娘大喊,胸口镇恸,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朝那倭寇的背后迅速扎去。
那贼寇没有料到她在身后偷袭,手上一歪,刺在郁涵之腰部,涵之迅速滚离。目光落在他身后,却是眦目大喊,“不要!”
却见那贼寇迅速回身,将刀砍向春娘。还好有护卫瞬间挡在她面前,迅速踢飞他的刀,贼寇滚落在地。郁涵之迅速爬起,将剑直插他胸口。
血液飞溅,一直渐到他脸上,涵之却无俱意,一剑又一剑,直至那贼寇歪头断了气。
这才脱力般跌落在地,腰间的伤口血流不止,片刻便将衣衫染透。
春娘忙向他跑来,“涵之!”撕了衣袍,将伤口先包扎止血。“止血药?快!”
幸而有护卫随身带着,一瓶药扔在她脚边。
她手腕发着抖,她拍了几下,命自己镇定。药粉尽数洒在伤口,快速包扎起来。
那贼寇首领恨自己没有多带人手,看着船舱形势不对,竟是自己的人都被杀光。朝着门口大喊,接着便是有节奏的脚步声传进,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贼寇首领面露得色,自己带领的队伍军纪严明,听这脚步声,人数不少。这船舱的人,马上便要头颅离身,升天去了。
那人回身对外头的人大声吩咐,像是让他们速来将船舱里的人清理。
郁涵之握紧春娘的手,脸上越发的白。赵奕亦回到春娘身侧,面露防备。
那贼寇见他们面色凝重,知他们害怕,面上表情越发狰狞得意,向身后来人挥手,示意上前击杀。却不见反应,回首欲大骂,表情却凝在面上,眼底满是恐慌,惊叫两声,头颅便被砍飞出去,撞在破碎的门框上,弹出滚落在地。
那头颅上的眼还大大睁着,面色恐惧,死不瞑目。
春娘之流呆愣在地,搞不清这是何情况,难道是贼寇内乱?那砍去贼首之人身材高大,身穿盔甲威猛不凡。
待她抬首望去,那人正好回身向她看来。熟悉的面容进入几人眼帘,春娘不可置信,倏地站起,情不自禁道,“云章?!”
难道是老爷复活显灵了么??
六十、郁云竟(剧情)
来人自不会是云章,郁云章体弱偏瘦,且面容俊秀温润,不似这般冷峻健硕。
这人眉峰似剑,面如刀削,唇偏薄。浑身冷意似是谁都不放眼中,这人比几年前更叫人畏惧。这人便是云章的亲弟,涵之的叔父--郁云竟。
消失多年,杳无音讯之人怎会出现此处,还将混在贼寇之中,将贼首斩杀?
郁云竟回首对上她的目光,亦是一脸惊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是认出她来却又犹豫着。
赵奕亦是往前走上两步,“郁兄?”
郁云竟扫视一圈,心中已有答案,却无闲暇抱头认亲。果然,门外来人禀报,“将军,这艘船上所有敌寇已清理完毕。”
“很好,趁胜追击,将那些欲逃跑的一律追杀,不得放跑一个。”接着他一撩将袍,跟着走出船舱,清理余寇去了。
春娘松了一口气,原本坐直的身子瘫软下来,她捂着胸口,差点成为刀下亡魂,却又峰回路转,捡回性命贞操不说。竟是多年不见的郁家二爷也现身,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挥着刀剑一击击杀贼寇首领。
当之无愧的英雄。
“春娘,先回房歇息去罢。涵之受了伤,也需回房包扎静养。”赵奕将她扶起。
她这才一个激灵回过身来,连忙让人将涵之抱回房去。
“翠竹,准备药箱。”却发现她一瘸一拐走来,原是在刚刚的混斗之中也受了伤。
翠兰等人亦是受了轻伤,最为惨重的是几个小丫鬟离舱门近,尽是被贼寇杀害了。
春娘仰头,泪意汹涌,船上一片人间地狱之像,几个时辰前方才活蹦乱跳的丫鬟们,竟是毫无生机地躺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脆生生地叫一声夫人,眼巴巴地看着美味的零嘴儿发馋。
生死相隔也不过一瞬间。
她吩咐下人各自回房,受伤之人好好歇息,未受伤的帮助照料伤患,准备药物,清理船舱。
春娘走出船舱,站上甲板,这里的死伤更为严重,血流一地,还有残肢断臂落在角落。倭寇护卫的尸体混在一起,春娘深叹口气,不敢再看眼前这幕惨像。
不远处仍有交战声,大多是倭寇求饶惨叫,叫人心觉畅快,这些人该死,甚至不可称之为人。若是今日没有郁云竟带领军队前来,那么死的就是这几艘船的上百人。
甚至还要登录南海境地,残虐地伤害当地百姓,杀烧掠夺无恶不作。以往便有此等形状,不过休养生息两年,倭寇便又卷土重来。
赶尽杀绝,才是令人痛快之举。
春娘望着不远处的船上火光渐起,郁云竟背对着她,她却一眼能认出他的身影。他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地格外高大,举手间便是一名贼寇落首,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便是一命呜呼。
哭喊惨叫声渐渐平息,风浪渐止,海面又回归寂静安详。接着是齐整划一的口号声,欢呼声。
春娘没有再看,今日所见叫她终生难忘,更知一方安稳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浇筑而成。那个熟悉的身影成了上阵杀敌的大英雄,叫她无比的骄傲。
那个在年少时便老成懂事,却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少年终于成了他梦想中的样子。
她转身想走,却见他跨着大步向自己走来。春娘发觉自己都要仰起头来看他,他居然长得如此高了。
“怎么,不认得了?”郁云竟见她不敢向前却又满脸崇拜望着自己的样子,露出今晚第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一般抚摸她的发顶,却见自己满身浴血,最终还是退后一步。看着她梳着妇人发髻,心中涩然,像是空了一片。
春娘见他缩回手,泪意全数涌上。她踉跄上前,扑进他的怀中,他的铠甲是如此的冰冷。让她忍不住将她的委屈她的苦涩她的柔软尽数哭在他胸前。
她想叫他知道,他的兄长已是不再,她历尽艰辛终于将涵之寻回,她今晚是如此的惧怕,她又是何等为他骄傲。
她的哭声不像之前那边闷在口中,她放声大哭,泪流不止,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就如小时候一般,在他的胸口撒娇诉苦。
郁云竟终于伸手环住她,就如梦中许多次一般,将她揽进胸口,抚摸她的发丝,听她诉说委屈。
“云竟哥,夫君不在了。”
“你为什么不在?”
“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我把涵之接回来了。”
一句一句控诉皆砸在他的胸口,他头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夫君不在了,什么叫云章没有了。涵之寻回他很高兴,怎么...自己的兄长会没有了。
他还期盼着自己凯旋而归时,兄长拍拍自己的肩头说一句好样的。或者臭骂自己一顿,责骂自己怎么一去多年毫无讯息,然后将他抱紧说下次再不许。再不然,他与春娘成亲成双成对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说一句怨言。
怎么...就...没了。
春娘的哭泣尤在耳边,郁云竟却觉自己欲哭无泪,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相信。
他捏着她的手臂,让她面对着自己,泪珠还挂在她脸颊,柔嫩耳朵肌肤被他坚硬的盔甲磨得通红。她眼里的伤痛和愁苦并不作假,郁云竟深吸口气,不想吓坏她,“带我去看看涵之。”
“方才...涵之为了护着我,为贼寇所伤。他身子原就不好,我怕...”
“无妨,军队有随军医者,皆是经验丰富,我唤人寻两人来。”春娘点点头,领他进船舱。还未清理干净,血污四处都是。他皱了皱眉,“这船不能用了,一会儿你们都上我的船。”
迎面对上来寻人的赵奕,他们亦是相识。 郁云竟颔首招呼道,“赵兄。”
赵奕上前单手抱了抱他,“终于回来了。”
是啊,终于回来,却物是人非了。
蹬蹬蹬,小叔子上场。
四位男主齐了,谁吃肉多,各凭本事咯。
玩单机游戏入迷,差点没的更新,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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