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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同人番外之新婚夜的余烬 15完)作者:Forccw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2 09:45 长篇小说 9960 ℃

【那些年,我们共同凌辱过的校园女神】番外篇:新婚夜的余烬(15完)作者:Forccw

原作者:santiansan

2025年8月20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十五)尾声

  几天后,童小熙近乎决绝地办理了休学手续,只身前往一个地图边缘、名字都带着咸湿气息的海滨小城。这里没有喧嚣,没有追问的目光,只有永恒的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空气中弥漫着海盐与湿润苔藓的味道,时光仿佛被拉长、放慢,流淌得近乎凝滞。

  她的离去可以让他的姐姐素笙像一只受伤的蚌,将自己紧紧闭合。她的手机被长久地关机、刻意地遗忘在抽屉深处,所有熟悉的名字和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她需要这绝对的宁静,如同需要空气,来舔舐那深入骨髓的伤口,笨拙地尝试拼凑那个被彻底打碎的自我。

  然而,宁静有时也是一种无声的煎熬。一个慵懒的午后,阳光透过老旧的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光栅,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起舞。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渴望,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心头。童小熙犹豫了很久,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终究还是打开了那部尘封的手机。

  瞬间,屏幕被潮水般的信息淹没。小杰、苏惜妍、许多朋友、同学……无数未接来电和关切的短信图标挤满了通知栏。但最刺眼,也最让她心脏骤停的,是一条来自“姐姐”的简讯。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张照片。

  童小熙屏住呼吸,指尖点开了它。

  照片里,童素笙站在一扇洒满金色阳光的落地窗前。她穿着一件素雅宽松的棉质孕妇裙,曾经纤细的腰身被一个圆润饱满的弧度取代——那弧度里,仿佛包裹着一个沉甸甸的、温暖而充满韧性的希望。阳光温柔地勾勒着她的侧脸,童小熙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姐姐的神情。那不再是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阴霾和强撑的笑颜,而是一种真正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婉与甜美。她的眼神平和宁静,像沉淀后的湖水,闪烁着一种童小熙从未见过的、柔和而坚定的母性光辉,仿佛所有的苦难都在那光芒中被悄然溶解。

  宋明志站在姐姐身后,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她,一只手轻柔地覆盖在那隆起的生命之上,另一只手则充满保护欲地搭在她的肩头。他微微低头,凝视着妻子。曾经眉宇间郁结的忧虑、困惑和沉重的负担,早已烟消云散,被一种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柔与满足所取代。他的眼神,像盛满了整个夏日的暖阳,浓稠的爱意几乎要透过屏幕流淌出来。

  童小熙久久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张照片。咸涩的海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带着潮湿的凉意,拂过她微凉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指尖隔着冰冷的屏幕,极其轻柔地、一遍遍地抚过姐姐洋溢着幸福的脸庞,抚过那象征着新生与救赎的圆润轮廓。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欣慰、释然、祝福以及一丝难以名状的孤寂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心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带着咸味的空气也一同刻入肺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滚烫的泪水,如同熔化的珍珠,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重重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照片里那团象征着新生的、温暖而耀眼的光影。

  她知道,就在这一刻,那个被绝望浸透、沾满冰冷淫欲与无尽屈辱的恐怖新婚夜晚,那个姐妹俩被入门胁迫凌辱、互睹残暴性虐的无人知晓的午后,终于被姐姐腹中这个正在悄然生长的、鲜活而蓬勃的新生命,以一种温柔却无比坚定的力量,一点一点地、不可逆转地推向了记忆最遥远的彼岸。虽然灵魂深处的伤痕依旧狰狞,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但一种新的、怯生生的希望,已然如同照片中那个小生命一样,在废墟之上悄然萌发。她们,终于可以试着,去拥抱一个不再被梦魇纠缠的黎明了。

  望着照片中姐姐被阳光和幸福笼罩的模样,一个念头清晰而沉重地浮现在童小熙心头:她不能再留在姐姐身边了。姐姐已经找到了她的锚点,她的港湾,她的创伤正在被新生命和爱意温柔地抚平、覆盖。

  而她自己呢?那片被撕裂的心湖,依旧波涛汹涌,心魔的阴影盘踞在每一个寂静的角落。姐姐的幸福,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巨大空洞与渴望——她如此迫切地,也渴望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能带来安全感的依靠。

  去找小杰?那个名字刚在脑海中浮现,心尖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那个懵懂、阳光、曾让她感到无比温暖的少年……如今的他,身边早已有了光彩夺目的林颖儿。而她呢?童小熙低头看着自己,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那些无形的印记——她已是“破璧之身”,一个被玷污、不再完整的残次品。小杰的世界广阔而充满可能,他值得拥有更纯洁、更美好、没有背负如此沉重阴影的女孩。自卑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这个选项,还未开始,便已在自我否定中黯然退场。

  去找其他男生?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一股源自骨髓的恐惧便攫住了她。那些黑暗中粗暴的手、令人作呕的气息、身体被强行压制的冰冷触感……瞬间如潮水般涌回脑海。男性躯体本身,对她而言,已与侵犯和痛苦划上了等号。

  而最为直接的是,宋逸书看似缄默不言的行为,应证了她的猜测,也直接摧毁了她对男性世界最基本的信任。任何向异性寻求依靠的冲动,都无异于主动触碰童小熙那尚未结痂的伤口,继而带来更深的绝望与战栗。

  巨大的心理阴影如同厚重的铁幕,让她根本无法想象再次鼓起勇气,向任何一个男性迈出那寻求依靠的关键一步。仅仅是设想,便让她胃部痉挛,冷汗涔涔。  那么……

  童小熙的思绪在绝望的边缘徘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桌面。突然,一个名字,一个身影,如同迷雾中的灯塔,骤然点亮了她的心海。

  文梓柔。

  那个和她一样,被拖入过深渊的女孩。

  那个学校里赫赫有名的大文豪,文学社的掌舵人,班级里永远捧着书本、气质沉静的语文课代表。出身书香门第的梓柔,常年披散着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清澈而沉静,仿佛盛着另一个由文字构筑的宁静世界。她总是安静地走过校园的林荫道,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书本,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梓柔的美,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与纯净,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笔画,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由书卷气氤氲而成的“仙气”。这份遗世独立的美,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疏离感,让无数倾慕者望而却步,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她是许多人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文静女神,更是小杰心底那片最皎洁、最不容玷污的白月光。

  而如今,梓柔已先一步悄然退学,身影如投入深海的石子,消失于茫茫人海,再无涟漪。童小熙几乎能触摸到那份沉寂背后的重量——她近乎笃定,此刻的梓柔,定然也蜷缩在世界的某个寂静角落,如同自己一般,在无人知晓的阴影里,独自舔舐着深入骨髓的伤口,用颤抖的双手,艰难地、一片一片拾捡着被无情打碎的自我残片。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份相似的轨迹:梓柔一定也像她一样,本能地避开了小杰温暖却可能失落的目光,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将所有的异性连同那个充满危险可能性的世界,都决绝地隔绝在外。那是创伤烙印下的本能,是灵魂在惊惧后的自我放逐。

  两个被同一场命运风暴狠狠摧折过的灵魂,两个年轻的脊背上烙印着相似噩梦印记的女孩……如果,这两缕在黑暗中独自飘零的游丝,能够彼此靠近、相互缠绕呢?

  或许,她们可以互相依偎,在沉默中也能理解彼此的惊悸;或许,她们可以尝试拼凑那栋别墅里散落的、令人窒息的记忆碎片,弄清楚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也许永远想不起来,反而是命运给予她们最后的、残酷的仁慈。

  但无论如何,在寒冷的冬夜里,两只冻僵的小鸟挤在一起,总能分享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互相安慰,彼此见证,或许就是此刻最好的救赎。

  这个念头本身,如同刺破厚重阴霾的一线微光,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蕴含着无比真实的暖意,悄然点亮了她沉寂的心房。

  梓柔,等着我。

  童小熙在心中无声地默念,这低语却如同最坚定的誓言,在她灵魂深处铮铮回响。窗外,咸涩的海风依旧呜咽着,诉说着无尽的孤寂与苍凉。然而,当她再次抬眼望向远方,那曾被绝望与迷雾笼罩的眼眸深处,竟清晰地映入了海平线之外,一点微弱却顽强闪烁的灯塔之光。那光芒虽渺小,却无比真实,坚定地刺破了沉沉夜色,为她指向了前行的方向。

  番外的番外1 :相逢(补充下“林颖儿的入局”中某个片段的序幕,看过的懂)

  带着身体里残留的梦魇,童小熙和文梓柔斩断了过去的一切联系,像两粒沉入深海的细沙。

  寻觅梓柔的踪迹如同在浓雾中捕捉一缕游丝,前路茫茫,隐匿于一片无望的旷野,没有地图,没有路标。

  童小熙没有任何头绪,唯一的罗盘,是心底那点不肯熄灭的念想:必须找下去,绝不能松开希望的手。这近乎偏执的寻觅本身,竟成了她抵御摄影师给她留下的新创伤的唯一支点,在日复一日的跋涉中,艰难地缝合着破碎的魂灵。  ——直到那个被海风浸透的黄昏,在城市边缘一家光线昏沉的咖啡馆角落,她的目光无意间掠过一团蜷缩在宽大旧毛衣里的模糊侧影。

  当那只苍白的手拈起一块方糖,无意识地在骨瓷碟沿——嗒、嗒——轻磕两下时,童小熙的心脏仿佛被冰冷的钩子骤然拽紧:这细微到几乎湮灭的声响,是梓柔刻在校园时光里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像被无形的线牵引,她近乎梦游般地走向吧台,点了一杯双份糖的拿铁。滚烫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倒映着她眼底骤然燃起又摇摇欲坠的微光。她端着这杯属于梓柔的甜度,步步靠近那个角落。

  距离拉近,陌生感却如潮水般涌来——那低垂的、被发丝彻底掩盖的侧脸轮廓,分明不属于记忆中的梓柔。然而,那磕糖的细微动作,那将自己缩进保护壳的姿态,如此熟悉,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穿了童小熙尘封的痛觉。

  那尖锐的痛楚,并非来自确认,而是来自这残酷的提醒:梓柔依然散落在这茫茫人海的某个角落,而她手中唯一的“线索”,竟是这一杯平平无奇的咖啡带来的、与记忆中梓柔习惯相连的那份优雅,以及更深的、无处安放的寻觅渴望。  这念头,混杂着希望的火星与冰冷的灰烬,如同带刺的藤蔓,狠狠扎进童小熙荒芜的心田,瞬间疯长蔓延,刺得她每一寸神经都尖锐地疼痛——她必须找到她,真正的梓柔。她翻遍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关于梓柔的碎片都指向一片刻意涂抹的空白——梓柔也像她一样,斩断了所有过往的联系方式,将自己藏进了人群深处,一个连旧日阳光都难以触及的角落。

  童小熙放弃了直接寻找的妄想。她像个笨拙的考古学家,开始笨拙地拼凑那些被梓柔有意无意遗落的生活碎片。她重回那座承载了她们共同欢笑与最终碎裂的滨海小城,脚步迟疑地丈量那些两人曾并肩走过的街道,目光扫过每一家她们曾短暂停留过的书店、冷饮店、飘着油墨香气的文具铺。她向店员描述一个模糊的影子:女孩,苍白,安静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眼神深处藏着驱不散的惊悸。回应她的只有礼貌的摇头或困惑的眼神,仿佛她追寻的只是一个臆想中的幽灵。

  一次次的空手而归像冰冷的海水,反复冲刷着她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她甚至辗转找到一位梓柔过去关系尚可的远房表姐,电话那端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惊扰的疏离:“梓柔?那孩子……唉,她爸妈都联系不上她,像是……躲起来了。只听说可能去了北边?一个靠海的地方?具体……”电话在一声叹息中被挂断,留下冰冷的忙音。

  “北边……靠海的地方……”这几个字成了童小熙唯一的罗盘。她辞掉了临时的工作,带着简单得近乎贫瘠的行囊,固执地向北迁徙。她并非漫无目的,而是刻意选择那些规模不大、节奏缓慢、带着咸湿海风气息的小城。她租住在最不起眼的短租公寓里,白天则像游魂般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坐下,在咖啡馆最角落的阴影里一待就是整个下午。她的目光是无声的探照灯,在每一个相似的背影上停留、审视、失望地移开。她搜寻着一种气息——一种与她灵魂深处某个空洞形状完美契合的、同样被惊惧浸泡过的、沉默的共振。

  冬天裹挟着凛冽的海风降临。这天傍晚,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向海面,空气里弥漫着刺骨的湿冷。童小熙走进一家位于城郊公路旁、名叫“渔火”的咖啡馆。这里远离喧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凝结着薄薄的水雾,模糊了外面呼啸而过的车灯和远处灰暗的海岸线。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咖啡的焦香和甜腻的烘培气味。只有寥寥几个客人散落在各处,低声交谈着,像漂浮在温暖水域里的孤岛。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整个空间,最终定格在最深处那个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角落卡座。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件异常宽大的、灰扑扑的旧毛衣几乎将整个人包裹进去,像一层厚重的茧。那人深深低着头,浓密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面前摊开一本书,但那双放在书页边缘的手,指关节却用力地绷紧、泛白。那人像一只受惊的鸟,将全部神经都绷紧在周遭空气的细微流动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惊起致命的振翅。一种尖锐的熟悉感瞬间刺穿了童小熙的心脏——那种把自己压缩到极限、试图在人群中彻底消失的姿态,她曾在镜子里见过无数次!

  童小熙屏住呼吸,如同靠近一个易碎的梦境。她悄无声息地在距离那个角落卡座隔了两张空桌的位置坐下,角度刚好能捕捉到那个身影极其有限的侧脸轮廓和那双紧张的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服务生端来一杯水,放在那人桌上,轻声道:“您的热美式稍等。”

  就在服务生转身离开的瞬间,童小熙看见那只放在桌面的、苍白而紧张的手,下意识地伸向小碟里单独盛放的两块方糖。它拿起其中一块,没有直接放进咖啡杯,而是像一种刻入骨髓的仪式,在洁白的骨瓷小碟边缘——轻轻、轻轻地磕了两下。

  “嗒。嗒。”

  极其细微的两声轻响,却像惊雷在童小熙死寂的心湖炸开!碎片般的记忆汹涌而至——高中时逼仄的教室里,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堆满习题的课桌上,梓柔每次往她的速溶咖啡里放糖前,总会这样,无意识地用小方糖在杯沿或碟边磕两下,如同某种隐秘的、安抚自己的咒语。这个微小的、毫无意义的习惯动作,如同基因密码般刻在梓柔的生命里,从未改变!

  血液瞬间冲上童小熙的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猛地站起来,动作突兀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那角落里的身影似乎被这动静惊动,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墙壁方向缩了缩,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那本摊开的书页里。

  童小熙走向吧台,每一步都像踩在虚软的云端。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一杯拿铁……请加双份糖。”这是梓柔曾经唯一喜欢的甜度。她端着那杯滚烫的液体,像一个端着祭品走向神坛的信徒,一步步走向那个角落。沉重的卡座靠背隔绝了大部分外界的光线和声响,将这里围成一个近乎封闭的茧房。童小熙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

  终于,她站定在那个卡座旁,投下的阴影笼罩了那本摊开的书。那个裹在灰色旧毛衣里的人,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每一根线条都透露出极致的紧张和抗拒。时间仿佛凝固了。咖啡馆里低低的背景音乐、杯碟的轻碰、远处模糊的交谈声,全都退潮般隐去。只剩下她们之间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童小熙张了张嘴,喉咙却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将手中那杯双份糖的拿铁,缓缓地、颤抖着推向卡座桌面的中央,推向那本摊开的书页边缘。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磕碰声。

  这微小的声响,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那深深低垂的头颅,终于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了一寸、两寸……浓密的发丝向两侧滑落,露出一段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颈项,然后是瘦削的下颌,最后,是那双眼睛。

  当童小熙终于看清那双眼睛的瞬间,仿佛有冰冷的电流从脊椎窜遍全身,四肢百骸刹那间麻痹僵直——那里面不再是记忆中羞涩或偶尔闪亮的微光,而是被巨大的、赤裸的惊恐完全占据。瞳孔紧缩着,如同受尽惊吓的小兽,眼神空洞地扫过童小熙的脸,却又像穿透了她,望向某个遥远而可怕的虚空。那惊惶如此原始而剧烈,几乎能灼伤人!

  “梓……”童小熙破碎的音节尚未出口,巨大的冲击已让她端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深褐色的咖啡液体如同失控的熔岩,瞬间从杯口泼溅而出,狠狠浇在她自己的手背上,也溅上了对面那只放在桌面上、指节发白的手!

  “嘶——”童小熙被突如其来的剧烫激得一缩,杯子脱手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残余的咖啡迅速在桌面洇开一片狼藉的深色地图。

  这突兀的碎裂声和灼痛,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凿破了文梓柔眼中那层凝固的、隔绝现实的惊恐冰壳。她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如同从一场深不见底的噩梦中被强行拖拽出来。那空洞的、望向虚空的目光猛地聚焦,死死地钉在童小熙被烫得发红的手背,又顺着那狼藉的咖啡渍,一寸寸、极其艰难地向上移动,最终,凝固在童小熙泪水决堤、因痛苦和某种更深的绝望而扭曲的脸上。

  时间在狼藉的咖啡渍里凝固了数秒。

  “小……熙?”一个极其微弱、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粝岩石的声音,艰难地从文梓柔苍白的唇间挤了出来。那声音如此陌生,仿佛声带已经锈蚀了千年。  仅仅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干涸的唇间被唤出,童小熙一直强行筑起的堤坝瞬间土崩瓦解。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那张同样布满泪痕、苍白脆弱到极致的脸。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前扑去,不是拥抱,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崩溃和坠落。她的手,那只被咖啡烫红的手,带着灼痛的温度和淋漓的狼狈,颤抖着,不顾一切地越过狼藉的桌面,紧紧抓住了文梓柔同样冰冷、同样微微颤抖的手。

  十指交缠的瞬间,文梓柔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剧烈的颤抖。她没有挣脱,只是那蓄满眼眶的、沉重如铅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轰然坠落,一滴,又一滴,砸在童小熙烫红的手背上,与残留的咖啡混在一起,温热而咸涩。  她们就这样隔着破碎的杯子和蔓延的咖啡污迹,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如同抓住风暴中唯一漂浮的木板。谁也没有说话,不需要任何言语。破碎的抽噎声在狭小的卡座空间里压抑地回荡,交织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她们像两株被狂风连根拔起、又被命运之潮冲上同一片荒凉滩涂的植物,根系终于触碰到彼此同样伤痕累累的部分。

  窗外,冬夜的海滨公路沉入更深的墨色,寒风卷起枯叶敲打着玻璃。然而,就在遥远的海平线之外,一点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灯塔之光,穿透了咖啡馆水雾迷蒙的玻璃窗,坚定地刺破室内的暖光与泪眼朦胧的氤氲,落在她们交握的、沾满咖啡与泪痕的手上,映亮了两张布满泪水的年轻脸庞。

  那光芒渺小,却足以穿透所有厚重的阴霾,照亮彼此眼底那片被遗忘已久的、属于生命的微光。灯塔的光晕在她们交握的指间流淌,咖啡的污渍与泪水的盐痕彼此交融——那咸涩的滋味,像极了大海的馈赠,也像极了她们无法言说却终于被彼此确认的伤与痛。

  窗外是无尽寒冷的夜海,而她们紧紧交缠的手指间,正艰难地传递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一点暖意。

  “我……终于找到你了。”童小熙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她缓缓地,将自己一直紧握的左手抬到身前,摊开掌心。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造型古朴的银杏叶书签——那是很久以前,梓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

  梓柔的目光落在书签上,又猛地抬起,死死地盯住童小熙的脸。那层厚厚的、用于隔绝世界的冰壳,似乎被这枚小小的信物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恐慌依旧盘踞,但一种更深的、被理解的、孤独灵魂找到同类的巨大冲击,如同暗流般在她眼底汹涌。她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镜片后的雾气迅速凝结成水珠,无声地滚落。

  童小熙的心揪紧了。她没有说“别怕”,没有说“我理解”,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童小熙再次开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无尽疲惫和同样深重伤痕的低语:“…我也躲了很久。”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终于激起了更强烈的涟漪。

  梓柔的背影猛地一颤。她没有回头,但童小熙清晰地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终于无法抑制地从她紧咬的唇缝间溢出,极其细微,却撕心裂肺。  “我知道”童小熙的声音很轻,被雨声几乎淹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人心,“那种…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到世界尽头的感觉。那种…看到阳光都觉得刺眼,听到脚步声就想逃跑的感觉。”她的目光没有看梓柔,而是望着檐下不断滴落的雨线,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着另一个自己倾诉。“那种…觉得身体和灵魂都碎掉了,再也拼不回来的…绝望。”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把钥匙,“咔哒”一声,彻底打开了梓柔一直强行封闭的心门。梓柔的呜咽声更大了些,肩膀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她依旧没有看童小熙,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她猛地转过身!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镜片,顺着苍白的脸颊汹涌而下。她看着童小熙,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深不见底的痛苦,以及一种……终于找到同类的、混杂着巨大悲伤和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释然。

  不需要再解释“别墅”、“噩梦”、“侵犯”、“蹂躏”、“散落的、令人窒息的记忆碎片”。她们都懂。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深入灵魂的屈辱、日夜折磨的梦魇……她们都懂。

  童小熙终于缓缓抬起手,没有去拥抱,只是极其轻柔地、试探性地,覆上了梓柔紧握成拳、冰冷僵硬的手背。那触碰,带着同样冰凉的体温,带着同样细微的颤抖。

  梓柔的身体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但她没有抽回手。她只是睁着那双被泪水浸泡的、雾蒙蒙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童小熙。眼神里有挣扎,有恐惧,但最终,那紧握的拳头,在童小熙小心翼翼的触碰下,竟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

  她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着。童小熙没有用力握紧,只是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覆盖着,传递着微弱的、却无比真实的暖意。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两只冻僵的小鸟,终于找到了彼此,笨拙地、怯生生地挤在一起,试图分享那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体温。

  然而在这方小小的、宁静而清冷的“渔火”咖啡馆里,在无言的并肩和掌心传递的微弱暖意中,两个在黑暗中独自飘零了太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那点微弱却顽强的灯塔之光,不再只存在于远方的海平线,它就在这紧贴的掌心和靠近的肩膀之间,微弱地、真实地亮了起来,刺破她们各自心中沉沉的夜色,共同指向了那条名为“相互依偎”的、艰难却不再孤单的疗愈之路。

  沉默,是她们此刻最深沉、也最安全的语言。互相安慰,彼此见证——这或许不是救赎的全部,但却是她们在废墟之上,能为自己搭建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避难所。

  她们终于可以尝试着,在这无声的陪伴里,一起去迎接那个可能依旧遥远,但至少不再是一个人面对的黎明。

     **************************************************

  白天,文梓柔和童小熙会在饭店做小工,在超市做收银员,在咖啡厅熟练的拉花,这些琐碎、辛劳甚至有些枯燥的工作,像一块块不起眼的砖石,被她们小心翼翼地垒砌起来,稳稳地托住了两人相依为命而又不算拘谨的日常开销。每一分薪水入账,都像是往名为“希望”的罐子里投下的一枚硬币,发出微小却踏实的回响。

  闲暇之余,她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在海边漫步,一起去喝咖啡,一起去看电影,在彼此的陪伴和这份努力维系的平凡自由里,这些细碎而珍贵的共同时光,如同散落在她们艰难生活缝隙里的珍珠,被她们仔细地拾掇、串联。

  回到住所,她们像两株在幽暗深海中相互缠绕、汲取养分的水草。她们在彼此的呼吸中找到节奏,在彼此的体温中获得勇气,在对方的存在中确认自己并非孤身沉没。

  风吹闭门、雨夜雷鸣,或者某个熟悉的声响、一个模糊的梦境片段,甚至只是黄昏特定的光线,都可能瞬间将其中一人拉回梦魇。文梓柔的身体会突然僵硬冰冷,童小熙的眼中可能闪过深切的恐惧。这时,另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唯一的锚点。不需要追问细节,只需紧紧握住对方颤抖的手,用温暖的躯体把对方抱紧安抚,用平稳的声音重复:“没事了,只是……只是风雨的影子。我在这里。”等待那阵恐慌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疲惫和更深沉的依偎。

  夜晚,沉沉的黑暗包裹着她们小小的茧房。

  肢体接触是她们最直接的语言和安全感的来源,不仅仅是缓解疼痛的按摩。一个无意识的拥抱,一个落在发顶或额角轻如羽毛的吻,都胜过千言万语劫后余生的相互舔舐,是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深刻羁绊,是在世界边缘共同构筑的、带着伤痕却无比坚固的堡垒。

  最初,她们像两株带着露水的含羞草,谨慎地维持着距离。即使相拥,中间也隔着薄薄一层棉质睡衣的阻隔——那不仅是布料,更像一层疲惫心灵最后的、易碎的盔甲。童小熙能感觉到文梓柔肩胛骨的僵硬轮廓透过布料传来,文梓柔则能捕捉到童小熙指尖偶尔的犹豫轻触,如同在试探一片未知水域的温度。每一次翻身,衣料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提醒着她们之间那道无形的、由过往创伤划下的界限。

  直到某个寒冷的雨夜,她们甚至记不清是谁先发起这无声的邀约与托付,一只纤手颤抖着摸索着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第一颗纽扣,动作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笨拙和羞赧,当那层象征性的阻隔终于褪去,如同贝壳卸下了粗糙的外壳,暴露出最柔软的内里。她们赤裸的肌肤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相贴,那瞬间的触感如同电流,激得两人都轻微战栗。

  是最简洁的仪式,也是最深刻的交付。她们用整个身体去倾听对方:文梓柔蜷缩着将自己冰冷的足踝缠绕进童小熙温热的腿间,如同藤蔓寻找着唯一的暖源;童小熙则将脸颊埋进文梓柔颈后带着淡淡皂角香的发丝里,每一次深长的吸气都像在汲取对抗黑暗的勇气。皮肤与皮肤之间再无秘密,并非娇喘,而是更深沉、源自灵魂深处的、满足而安心的叹息,每一次细微的颤抖、每一处伤疤的触感、每一次因对方的抚触而起的细小涟漪,那都成为她们抵御寒冷与恐惧的共同语言。  在这最原始的贴近中,她们不再是孤岛,而是血脉相连、共享同一份呼吸与心跳的共生体。赤裸,是她们在深海之下,为彼此点亮的、最不设防的灯塔。  文梓柔习惯将微凉的脊背深深嵌入童小熙温热的怀抱熨帖,像两片历经冲刷终于严丝合缝的贝壳,用最柔软的腹地包裹住彼此的脆弱,紧密得能感受到对方胸腔每一次扩张的弧度,皮肤下每一条细微筋络的走向,甚至那因紧张或悸动而骤然加速又缓缓平复的心跳共鸣。

  童小熙的指尖会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探寻,缓慢地、带着记忆般抚过文梓柔隆起的娇乳上那微凸敏感的蓓蕾,直接覆上她平坦微凉的小腹,指腹下的皮肤细腻如初雪,却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抖。不知是痛楚的余波,还是被理解的慰藉。文梓柔则向后蜷缩,将冰凉的手心覆在童小熙环抱在她腰间的小臂上,感受着那皮肤下稳定搏动的脉搏,像在确认一个沉默的锚点。

  终于在某一时刻,同属青春女性的娇唇裹住彼此的温润!

  温暖……

  柔软……

  湿润……

  灵活至极的软肉撬开牙床的防守,在彼此口腔中探索、寻觅、挑逗、捉迷藏!  舌与舌纠缠在一起,透明的津液在口腔内积累,舌尖的软肉相互碰触之下激荡出轻微涟漪,仿佛投石入湖,拨乱一池春水,少女的心也跟着一起一伏,犹如浮萍摇曳。

  乳头前端传来的足以让人瞬间失神的酥麻刺激直通头顶,快速传递到身体各处神经,粉嫩的乳头蓓蕾霎时间膨胀挺立,收紧嘴唇用力一吸,乳尖周围的嫩肉竟被吸入对方口中,乳肉传来阵阵沁入心神的麻痒快感,期间还夹杂着些许痛楚。  女性小巧精致的牙齿将裹进去的乳肉轻轻的咬住,然后随着乳头向上的提拉,筋肉随之沿着牙齿刮蹭,泛起一阵细密的轻响,好似乳球中是一粒粒细小的鱼子,在温润的口腔裹挟下爆裂,挤出透明晶莹的液珠……

  而后在某一时刻,胸口传来‘啵’的一声,芳唇离开了乳头,在黄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一根长长的津液丝线粘连其中,乳房颤动不止,像一个注满水的气球,乳球蹦跳之中粉嫩的乳头竟开始充血,傲然挺立在胸口,随着彼此吸吮的余韵上下起伏,犹如江河清水中的一瓣落花……

  不知什么悄然间触碰了一下阴唇顶端的那颗无比敏感的小豆豆,猛烈的电流瞬间自下体直入脑海,那包掩通幽滑嫩曲径的蝶状唇瓣都在因彼此的进一步探索而不能控制的轻轻颤抖,两片纤薄湿滑的肉膜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拭,那东西上细密的触点犹如小勾子,让本就敏感至极的私密软肉不断迸发出丝丝缕缕的快感,小腿肚子甚至是臀部连同腰肢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玲珑心窍焕发出让人难以捉摸的悱恻缠绵,红晕的脸颊,因陶醉不由自主扭动的眉毛,它们跳跃着,兴奋至极的向外界宣泄着压抑已久的秘密,如同被什么奇妙的力量一下子点开了前身窍穴,身子瞬间剧烈抖动起来,压抑到了顶点的情绪如洪水写泄闸万千溪流终归大海……

  残存的一丝理智在彼此的冲动探索中渐渐湮没,徒留喉中润出的一次次娇喘呻吟反复交叠……

  她们互相沉溺于彼此,呼吸在咫尺间交织、缠绕,逐渐同步成一种深海的韵律——不再是急促的娇喘,而是沉缓、悠长、带着轻微湿气的低吟,如同潮汐抚慰着疲惫的沙滩,像是在幻境与现实之间蒙上了一层薄纱。

  每一次胸腔的起伏都传递着体温,那暖意并非炽烈,却像深海中幽微的地热,固执地对抗着从记忆罅隙里渗透出的刺骨寒意。在这肌肤紧贴、心跳共鸣的方寸之地,恐惧被暂时挤退,留下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疼痛的安宁。

  她们用身体的每一寸接触低语:“我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沉没,但未被吞噬。”

  她们是彼此的救赎,是对方在深海中唯一的光源,是两粒最终找到彼此、在寂静中互相依偎、对抗遗忘与虚无的细沙。

     **************************************************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夕阳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厨房里飘着淡淡的饭菜香。文梓柔一边冲洗着青菜,一边随口问道:“小熙,你晚上要吃拍黄瓜?”  “不是……”童小熙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几乎被水流声盖过。她原本低头摆弄着碗筷,此刻动作却顿住了。一抹明显的、带着慌乱的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倏地从她小巧的耳根蔓延开来,迅速染红了整个脸颊和脖颈,连带着那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睫毛也仿佛沾上了绯色。

  这异常的反应让文梓柔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活儿,扭过头,目光落在童小熙那几乎要烧起来的侧脸上。电光石火间,某个同样令人脸热心跳的、属于两人深夜私语的模糊片段,猛地撞进她的脑海……

  “哎呀——!”一声短促的惊呼从文梓柔唇边溢出,仿佛被那回忆烫到。几乎是同时,她自己白皙的脸颊也“腾”地一下,瞬间被滚烫的红霞彻底占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羞赧、被点破的尴尬,还有一丝被“反将一军”的嗔恼在她眼中交织。

  “你…你好坏啊!”她跺了跺脚,声音里带着软软的、毫无威慑力的指控,更像是在撒娇。

  厨房里那点微妙的尴尬和羞涩,瞬间被点燃,化作了嬉闹的引信。

  童小熙被点破心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就想逃开这“案发现场”。她刚转身,文梓柔已经带着一脸“抓到你”的得意坏笑,敏捷地扑了过来。  “叫你乱想!”文梓柔的手指带着恶作剧的凉意,精准地挠向童小熙腰侧最怕痒的软肉。

  “啊!别…别闹!梓柔姐我错了!”童小熙惊笑着扭身躲闪,手里的碗筷差点脱手,绯红的脸颊上满是又羞又急又忍不住的笑意。她像条滑溜的小鱼,试图从文梓柔的“魔爪”下挣脱。

  两个女孩顿时在狭小的厨房空间里笑闹成一团。轻盈的身影追逐着,躲闪着,纤细的手臂缠绕着格挡着,带着水汽的指尖互相呵痒。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混合着求饶声,毫无顾忌地溢满了小小的空间。发丝在嬉闹中散落,拂过彼此同样滚烫的脸颊,衣角在动作间翻飞,碰撞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少女特有的、带着青涩悸动的馨香,以及那份只属于她们俩的、心照不宣的亲密与无间。刚才那点羞涩早已被这纯粹的、充满活力的打闹冲刷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快乐和温暖。

  番外的番外2 :大家期盼的邂逅十二年。

  四千多个日夜,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让青丝染上霜色,让刻骨铭心的伤痛沉淀为一道永不愈合的暗疤,隐在灵魂深处,只在某些猝不及防的瞬间,撕裂般疼痛。

  小杰提着简约的电脑包,汇入这座陌生城市清晨汹涌的人流。他是来出差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项目,一个逃离熟悉环境、也逃离某些记忆的短暂借口。

     **************************************************

  他依旧记得出行前一天晚上,午夜的沉静笼罩着卧室,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只留一盏床头壁灯晕染出暖橘色的、暧昧的光圈。他仰躺在宽大的床中央,身体带着一种激越过后的疲惫与松弛。空气里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混合着体香与汗水的慵懒气息。

  他的左臂被文梓柔枕着。她侧身紧贴着他,像一株寻求依附的藤蔓,光滑的脊背完全贴合在他身侧。她的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偶尔会轻轻划过他微微汗湿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安心的痒。她的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肩窝,带着她特有的、淡雅如兰的体香。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低垂的眼睫和恬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此刻的她,温婉得如同古典画中沉睡的仙子。

  而童小熙则像只不设防的小兽,占据了小杰右侧的空间。她没有枕着他的手臂,而是整个人几乎趴伏在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拱在他颈窝处,呼吸带着轻微的、孩子气的鼾声,热热地喷在他的皮肤上。她的一条腿毫不客气地跨过他的腰腹,膝盖微屈,小腿的线条在薄被下若隐若现。她的手臂也紧紧环抱着他,仿佛在睡梦中也要确认他的存在,那份霸道的占有欲带着她特有的、火热的生命力。她身上是另一种更甜美、更阳光的气息,如同熟透的浆果。

  小杰的身体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柔软和温度包裹着。梓柔的沉静温存像深海,温柔地托着他;小熙的热烈依恋则像燃烧的篝火,灼热地熨帖着他。

  她们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驱散了夜间的微凉,也仿佛暂时填满了某种巨大的空洞。他感受着胸膛上梓柔温柔的抚触,颈窝里小熙温热的气息,一种近乎圆满的、被需要和被珍视的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

  小杰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覆过两个女子胸前的软糯酥柔。指尖并未急于探索,只是流连在那温腻如脂的曲线上,感受着肌肤下平稳的心跳。  他的触碰很轻,像羽毛拂过丝绸,带着一种沉淀的、属于男性的暖意,缓慢地描摹着那令人心安的轮廓。这无声的爱抚并非索取,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娇躯在怀中的真实,确认这份沉静相依的温存。在他掌心温柔的包裹下,那沉睡的仙子仿佛在月光里更安然地舒展开来,连那如兰的气息,也似乎更绵长了几分。  当他左手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滑过梓柔的乳胸。清瘦依旧是梓柔娇躯的主旋律,连带着她的峰峦也并非丰腴的沃土。那层肌肤薄得像上好的宣纸,包裹着小巧而挺翘的柔软,掌心覆盖上精巧的丘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其下的肋骨轮廓,以及软嫩的乳房海绵体下的怦然心跳。指尖轻轻拨弄顶端淡粉的蓓蕾,它便在微凉的空气中敏感地颤栗、微硬起来,像初绽的樱花骨朵,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和含蓄的邀请。每一次触碰都需小心翼翼,仿佛力道稍重,便会惊扰了这份清冷的梦境。小杰能感觉到她贴着自己的身体似乎绷紧了一瞬,呼吸节奏有了微妙的变化,但她没有睁眼,只是更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他怀里缩了缩,像受惊的蝶翼收敛。

  当他右侧的手掌带着温热,覆盖上童小熙那饱满得惊人的弧度时,触感体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从精巧的微缩景观,瞬间踏入了丰饶的沃野。掌心被一种沉甸甸的、充满生命力的柔软完全充盈、包裹。指尖陷入那如同顶级天鹅绒包裹着温热水袋般的触感里,带着惊人的弹性和丰沛的肉感。即使平躺着,那份浑圆的饱满也傲然耸立,几乎要溢出手掌。轻轻一握,满手的滑腻软弹,像最上乘的发酵面团,又像熟透多汁的蜜桃。顶端的蓓蕾颜色更深,也更饱满些,在他指腹带着些许力道的揉捏下,立刻热情地硬挺、绽放。沉睡中的小熙立刻有了更明显的反应,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满足的哼唧,身体本能地向他拱了拱,那跨在他腰上的腿也收得更紧了些,像在梦中也要索取更多。她的身体是坦荡的、毫无保留的回应,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和直白的欲望。

  冰与火的交织,玉兰与蜜桃的碰撞。掌心感受着左侧的清冷精巧与右侧的丰腴火热,小杰的心湖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温柔填满。梓柔的触感像一首需要屏息聆听的俳句,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值得玩味;小熙的则是奔放热烈的爵士乐,用身体直白地回应每一个音符。

  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赏心悦目的女子,一个沉静温婉,一个明媚活泼,环绕着他。像两道暖流,日复一日地熨帖着他疲惫的灵魂。是她们的笑容和陪伴,夜复一夜地,一点点修补着他破碎世界的裂隙,填补着他生命中的巨大空洞。  也许是他在电脑屏幕前的工作耗尽了太多夜晚的精力,腰背的僵硬和眼底的干涩成了常态;也许是每日沉溺于情欲的欢愉,无形中摊薄稀释了那孕育生命种子的精华,使其失去了往日强劲的活力;也许,更深层地,是女孩们早已敏锐地捕捉到小杰心底那道为“林颖儿”而留的旧伤疤——它像一道无形的深渊,吞噬着他作为父亲角色的情感力量与稳定感,她们不忍、也不敢将新的生命置于这摇摇欲坠的根基之上。

  又或许,是过往的阴影如跗骨之蛆。别墅施加的那场从记忆中抹去的暴虐侵犯,连同强迫她们吞服的失忆药物,早已在她们年轻的身体里埋下了难以言说的暗伤,悄然侵蚀了某种与生俱来的可能。文梓柔有时会在深夜无人时,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平坦的小腹,眼神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黯淡;童小熙则会在看到街边嬉闹的孩童时,明媚的笑容下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僵硬。

  更多的,也许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个女孩的目光在无声中交汇,无需言语便达成了共识。她们深爱着小杰这个世上她们唯一信赖的男人,享受着彼此的娇躯和相濡以沫,也珍惜着三人之间这份来之不易、脆弱而温暖的共生关系。  他们甚至,孩子的降生,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必将打破这苦心维持的平衡,掀起难以预料的波澜。

  因此,尽管每一次亲密都毫无阻隔,肌肤相亲间感受着最原始的悸动与融合,生命的奇迹却始终未曾在这交织的喘息与汗水里萌发。

  他们像是共同守护着一个心知肚明的秘密,在每一次抵死缠绵后,任由那可能诞生的星火悄然熄灭,维持着三人之间这份复杂、沉重却又彼此依存的微妙共生之茧。

  壁灯的光线变得刺眼。小杰能清晰地闻到枕边梓柔发丝的幽香,也能感觉到小熙呼出的热气灼烧着他的皮肤。然而,岁月并未被梓柔和小熙的温暖融化,只是被这看似圆满的生活更深地掩埋。就在这肌肤相亲、呼吸相闻、被浓烈爱意包围的极致亲密时刻,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孤独感却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这层温暖的假象。也许是梓柔指尖无意划过他胸口旧疤的触感,也许是颈窝被小熙发丝搔痒的瞬间,一个早已刻入骨髓的名字——林颖儿——带着十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分离和冰冷的绝望,毫无预兆地从记忆的深渊里咆哮着冲撞出来。

  小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环抱着他的小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紧,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这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此刻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勒得他几乎窒息。梓柔搭在他胸膛的手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心跳瞬间的紊乱,指尖微微顿住。

  林颖儿……她从未在这样的夜晚存在过。她存在于更遥远的过去,存在于一种截然不同的、带着青涩与毁灭气息的亲密里。

     **************************************************

  他想起那天下午,在器材室,气温略有下降,林颖儿无意识的在他怀里拱了拱,贴得更紧了。他的视角从后往前,从上往下,刚好能看到她胸前鼓起的两团,和微微掀开的领口。他手掌慢慢并拢,从下往上整个握住了颖儿那娇软幼嫩的美乳。那种一下子透入掌心的凝脂冰滑,娇软弹手的美妙触感,让人心神一荡。他腾出了食指,慢慢移向林颖儿乳尖那粒,让全校男生都梦寐以求的玲珑可爱的稚嫩乳头。当他的食指指腹终于触及到那颗柔柔娇小的乳头时,那又是另外一种诱惑的质感,沉睡中的少女,那颗乳头软绵娇柔,却在男性指尖粗糙的刺激中左右闪躲,让人有种想揪住亵玩的冲动。透过粗糙的手掌,小杰用上了打球时都不曾有过的丰富手势,将颖儿那手感完美,富有弹性的胸部各种捏抓握揉,不断感受着颖儿肌肤的紧致和幼滑,那么的温润,那么美妙的触感,仿佛是上天赐给我的恩物一样,怎么揉玩都不够。

  在怀里的熟睡的颖儿,和平日里完全不同,一点侵略性都没有,反而有点像一个温柔听话的邻家妹妹一样,脸上透出的也是一种在梦中纯净美好的表情。但此时此刻的小杰,却反而像个辜负了妹妹的禽兽哥哥,将自己那肮脏的欲望和邪恶的想法都集聚在了手掌上,把手掌当做是自己的性器官一样,准备用来侵犯怀里这个对自己无比信任的少女。

  随着小杰加大了力度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而林颖儿似乎也快速攀登到了愉悦的巅峰,她的手死死抓住小杰胸口的衣服,指甲彻底嵌入到他的皮肤里,绷紧的身体不断往前挪动和凸起,努力将她那敏感又脆弱的蓓蕾更靠近小杰那粗糙而有茧的大手。

  随着小杰最后一次摩挲过她那颗已经充血到凸立的蓓蕾,他感觉到林颖儿一直绷紧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和颤栗抖动,一直紧闭的嘴唇也张开了,莹白如玉的脸上的红晕变得尤其浓重,一股分不清是什么的热流喷打在手上。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得见她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是那么的诱人。

  等到她呼吸完全平复下来后,小杰才将手从她的裤子和衣服里抽出,留下没有沾染她爱液的左手搂住了她。

  他们就这样抱着,直到天边泛白,有晨练习惯的李峰早早离开了他的宿舍,他们才离开了那个对他们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储藏室。

  那个下午,比其他们竟比温泉会馆氤氲微醺中迷离的肌肤相亲,甚至比林颖儿临行前夜、出租屋内那场诀别般绝望的躯体纠缠,都更深地刻入了骨髓,更为铭记于心。当他濒临那最炽热的顶点,渴望完成生命最原始的交融时,一种更沉重、更复杂的力量——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某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不安与愧疚——总会如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将他汹涌的欲望死死按回深渊。他最终都未能完成那最后的仪式,未能将火热的肉棒顶穿林颖儿的处女膜,将滚烫的种子深深埋入她蜜道深处那片渴望着接纳的、柔软而神秘的生命沃土。

     **************************************************

  这份“未完成”,成了他心头一根永不锈蚀的刺。每一次回忆,无论是温泉的迷蒙、出租屋的昏暗,还是储藏室里那令人窒息的、近乎永恒的拥抱,那最后一步的悬置,那未能抵达的、震颤灵魂深处的贯穿与释放,都伴随着尖锐的、混合着巨大失落与无尽想象的灼痛,反复灼烧着他的记忆,成为铭刻于心的、永恒的遗憾与空缺。

  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陷进身下的床单里。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梓柔的温柔娴静、体贴入微,小熙的率真明朗、毫无保留,她们给予他的是毫无杂质的、此刻的温暖。而他呢?他的灵魂深处,却在这肌肤相亲、爱意最浓的时刻,为一个早已消失的幽灵而悸动、而疼痛。这感觉像是对她们纯净爱意的亵渎。

  他只能在两个深爱他的女人给予的、令人窒息的温暖怀抱里,更深地埋藏起那份永无回应的思念和无法愈合的旧伤,像一个带着甜蜜枷锁的囚徒,在黑暗中心如刀绞,却一动不动。

  林颖儿的名字依旧是他心头无法触碰的禁区。时间仿佛在她名字周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布满荆棘的围墙,任何不经意的触碰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那个录音,那句“别碰张家和高家…那是找死…”的泣血警告,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困在永恒的沉默与愧疚之中。他活得像个影子,小心翼翼,避免任何可能掀开旧日伤疤的触碰。

  早高峰的出行,选择能够在专用道路自由穿梭的公交车显然是最优的方式,他期待着早些办完公事、结束出行,回到那个与梓柔和小熙共同构筑的港湾。  公交车站弥漫着廉价早餐的混合气味。他挤上了一辆塞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般的公交车。车身锈迹斑斑,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每一次刹车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车厢内空气污浊粘稠,混杂着汗味、劣质香水味和食物残渣的气息。人们面无表情,或低头刷手机,或茫然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身体随着颠簸的车身机械地摇晃,彼此紧贴着,却又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冷漠的距离感。小杰被挤在车厢中部,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扶手,身前是一个背着巨大双肩包的年轻学生。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他斜前方,靠近后门的位置,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深蓝色短裙、背着帆布书包的年轻女孩,正努力地抓着扶手,试图在拥挤中维持一点可怜的空间。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清秀的脸上带着涉世未深的稚气和一丝被挤迫的不安。紧贴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材矮壮、穿着油腻工装裤的中年男人。男人剃着平头,脸上横肉松弛,三角眼浑浊而闪烁,嘴角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仿佛在享受某种秘密快意的弧度。

  起初,小杰以为只是普通的拥挤。但很快,他看到了那双隐藏在拥挤人群掩护下的、罪恶的手。

  那男人的左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女孩身侧的扶手上,实则借着车身的每一次晃动,手臂若有若无地、极其隐蔽地蹭过女孩纤细的腰肢和臀部。他的动作幅度很小,技巧娴熟,充分利用了人群的遮挡和身体的晃动作为掩护,一把捂住了少女圆润微翘的臀峰。

  女孩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试图向前挪动半分,但身后人墙的挤压让她徒劳无功。她微微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求助,但周围是冷漠的后脑勺和空洞的眼神,无人察觉。

  男人的胆子似乎更大了。他的右手,竟然悄无声息地从女孩的T 恤下摆探了进去!粗糙肮脏的手指,像令人恶心的爬虫,直接贴上了女孩温热的腰腹肌肤,然后,目标明确地向上摸索,隔着薄薄的内衣,用力揉捏起女孩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柔软的胸部!

  “唔……”女孩发出一声压抑的、几乎被引擎轰鸣吞没的痛哼和惊叫。她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她猛地转过头,带着濒临崩溃的恐惧和屈辱,目光如同溺水者般绝望地扫视着周围,最终,她的视线与小杰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那双清澈的、盈满泪水、充满无助和哀求的眼睛,像一道闪电,狠狠劈中了小杰的心脏!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倒流。

  这眼神!这绝望!这无声的求救!

  小杰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女孩惊恐的脸庞瞬间与记忆深处另一张面孔重叠——十年前,那个在那个公交车上,他和肥辉挤中间,同样用这样绝望、哀求的眼神望向他的少女,童小熙!

  然而,就在小杰胸腔中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那个猥琐的男人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男人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小杰!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赤裸裸的、凶狠的警告和威胁!他嘴角那丝淫邪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小子,识相点,别多管闲事!乖乖看着,等老子爽完了再说!”

  这凶狠的、带着底层流氓特有的亡命徒气息的眼神,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小杰刚刚燃起的勇气火焰。十年前面对张家、高家时那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那种如落叶般无力、随时会被碾碎的绝望感席卷全身。  他的身体僵硬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移开视线,却像被钉住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令人发指的暴行继续。  猥琐男见小杰被震慑住,更加肆无忌惮。他那只在女孩胸前肆虐的手更加用力,女孩疼得弓起了身体,泪水无声地滑落。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的左手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裤链!在拥挤人群的掩护下,竟然掏出了自己那肮脏丑陋的阳具!  然后,他向前死死顶住女孩的身体,将那恶心的东西,隔着女孩薄薄的棉质内裤,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他利用车身的颠簸和人群的推挤,腰胯开始小幅度地、极其隐蔽地前后耸动!粗糙的内裤边缘摩擦着女孩娇嫩的大腿内侧皮肤,每一次顶蹭,都试图将那污秽的顶端,挤入女孩因恐惧和屈辱而微微湿润的、最私密的花园入口!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湿热缝隙的边缘!

  女孩的身体剧烈地筛糠般颤抖,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绝望的目光,依旧死死地、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般,钉在小杰的脸上!那目光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帮帮我!求求你!救救我!”

  小杰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那猥琐男每一次下流的顶蹭,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画面汹涌而至,清晰得如同昨日:木花岛别墅的国王游戏后,杨辰狞笑着将文梓柔压在身下,大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手指在暴力的拨开她处女从未向外人开放过的神秘通道,带着胡渣的嘴唇正扎在稚嫩光滑的酥胸上,坚硬的牙齿磨着娇嫩的乳头,他的肉棒几乎要插入他梦寐已久的娇嫩穴口,文梓柔那破碎的呜咽和眼中同样的绝望…

  温泉池里,詹豪庞大的身躯如同野兽般覆盖在童小熙娇小的身体上,脸颊埋入到少女的双乳中间,感受着来自两侧的少女娇滑弹性肌肤的挤压,进而喘着粗气转移到其中一边的乳尖上,将少女那含羞带怯的乳头吮吸进口腔里,用他那根看着就让人恐惧的巨大丑陋的肉棒抵在童小熙花穴上,童小熙徒劳的挣扎,水花四溅中那屈辱的泪水…

  最清晰、最刺痛的,是那个幽暗的卧室!林颖儿!詹豪用膝盖死死顶开她的双腿,粗糙的手指在她身上肆虐,脸上带着野兽般的兴奋,下身丑陋地挺动着,试图强行挤入她那最私密的禁地!林颖儿那空洞得仿佛灵魂已死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声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哀求…

  正是他的一次次挺身而出,让少女们一次次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然而更让小杰铭刻于心的

  是录音中,林颖儿那一声撕心裂肺、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带着全盘信任与绝望的呼喊“小杰!”穿透了墙壁,刺向了未知的虚空。

  是录音中,在李峰发出“嗯——!!”的一声长叹后,某种液体在狭窄通道内被强力挤压、喷射时发出的、短促而污秽的“噗——噗——噗呲!”声!冲击着小杰的耳膜,如同无形的重拳击中他的腹部!

  以及录音尾声,周益延那一声从鼻腔里挤出的、带着残忍狎昵和绝对掌控的“嘿——!”,如同毒蛇吐信,阴冷地钻进耳膜!紧接着,“滋咕……噗啾……”一种极其粘腻、湿滑、如同陷入腐烂泥沼的深陷声猝然响起!那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包裹感和下陷感一点点深入和逼近,仿佛是某种生命最隐秘的壁垒被最粗暴的力量瞬间贯穿、捣毁!

  是林颖儿发出一声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终极悲鸣,“呃啊——!!!!!”猝然贯穿整个录音空间!每一个撕裂的音节都饱含着无法想象的肉体剧痛——仿佛有烧红的铁钎正粗暴地撑开、捅穿娇嫩的甬道;更充斥着身体被彻底侵入、主权被碾碎的绝对绝望!

  那声音带着高频的震颤,如同濒死鸟雀最后的振翅,尖利到几乎要刺破录音设备的极限,又陡然沉入窒息的嘶哑,最终化为破碎的、拉长的、泣血般的哀鸣尾音!这声音穿透冰冷的手机听筒,化作无形的、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小杰的太阳穴!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一系列痛苦的记忆,最终拧成了一股浸透剧毒、日夜噬咬他神经的荆棘之鞭!  这声音的复合体,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听觉记忆,它化作了有形之物,在他最松懈的午夜梦回时,猝不及防地刺入耳膜,贯穿脑髓!

  是永不愈合的伤口,在每一次呼吸间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无法挽回的缺席!  是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试图开始新生活时,如影随形,将他重新拖回那个绝望的深渊!

  四千多个日夜。这声音从未放过他。他痛恨!痛恨自己为何倒下的那么快!痛恨自己为何辜负了那个将全部身心、毫无保留的信任、乃至渺茫的未来都孤注一掷交付到他手中的女孩!这份迟到的、无处安放的、几乎要将他自己焚毁的悔恨,比任何酷刑都更持久地折磨着他。他拯救了别人,却永远失去了拯救她的机会,这成了他灵魂深处一道永远渗血的、无声的嚎叫。

  十余年积压的愧疚、自责、愤怒和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如同休眠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女孩那绝望的眼神彻底点燃!一股滚烫的热血直冲小杰的脑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因为用力攥紧而指节发白。他想怒吼!想冲上去!想把那个猥琐的男人撕碎!就像这十年间,他无数次在噩梦中幻想的那样!

  眼前女孩痛苦扭曲的脸庞,与记忆中林颖儿被詹豪压住时那绝望的眼神、文梓柔在杨辰身下无助的哭泣、童小熙在温泉池中挣扎的身影……无数个屈辱的瞬间在他脑中疯狂闪回、重叠、放大!

  特别是詹豪那丑陋的阳具,带着狞笑,试图强行挤入林颖儿身体深处的画面,此刻与眼前这猥琐男的动作完美重合!那种深入骨髓的屈辱感,仿佛穿越时空,直接施加在了小杰的灵魂上!他能“感受”到那个女孩此刻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恐惧!那不仅是身体上的侵犯,更是尊严被彻底践踏的凌迟!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滔天愤怒和对过去懦弱自己的无比憎恨的烈焰,猛地冲垮了那名为恐惧的堤坝!

  “住手!”一声压抑了十年、积攒了所有悔恨和勇气的怒吼,终于要冲破小杰的喉咙!

  然而,就在小杰即将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

  “大庭广众的,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和不容置疑的质问声,如同惊雷般在嘈杂的车厢中炸响!

  声音来自小杰的侧后方。

  只见一个看起来比受害女孩小不了多少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形挺拔,眼神清澈而锐利。他不知何时早已挤到了猥琐男的身侧。在猥琐男和小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愣的瞬间,那少年竟然闪电般出手!他并非去抓对方的手,而是直接、精准、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猥琐男那暴露在空气中、正做着肮脏动作的阳具根部!五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

  “啊——!”猥琐男猝不及防,要害被制,瞬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猛地弓起,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脸上那凶狠的表情瞬间被极度的痛苦和惊愕取代。

  “师傅!麻烦把车直接开到最近的派出所!我已经全程录像了!”少年一手死死抓着猥琐男的“命根子”,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一部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声音洪亮而坚定,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

  这如同雷霆般的一击和果断的宣告,瞬间引爆了死寂的车厢!

  “抓流氓!”

  “太恶心了!光天化日之下!”

  “打他!”

  “小伙子好样的!”

  “司机师傅!听这小伙子的!开去派出所!我们作证!”

  刚才还冷漠麻木的人群,仿佛被少年的勇气点燃了。愤怒的斥责声、支持的喊声此起彼伏。几个壮实的男乘客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痛得蜷缩成一团、连声求饶的猥琐男死死按住。有人夺下了他的手机,有人帮忙控制他的手脚。  受害的女孩,此刻终于脱离了魔爪,她像虚脱般瘫软下去,被旁边一位眼疾手快的阿姨扶住,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女孩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汹涌,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倾泻而出。她一边哭,一边用感激涕零的目光望向那个出手相救的少年。

  司机师傅显然也目睹了这一切,毫不犹豫地猛打方向盘,公交车鸣着刺耳的喇叭,偏离了原定路线,朝着最近的派出所疾驰而去。车厢内群情激愤,人人脸上都写着对犯罪的愤怒和对少年的敬佩。一种迟来的、属于集体的正义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小杰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刚才那即将喷发的勇气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如同英雄般的少年,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听着他沉稳冷静的话语,一股强烈的、难以形容的“似曾相识”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感觉来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强烈,让他心头剧震。这少年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气息。

  在派出所,事情处理得很快。有清晰的视频证据,有众多目击证人,猥琐男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他被依法拘留,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做完笔录出来,天光已经大亮。公交车站聚集的人群早已散去,街道恢复了日常的喧嚣,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只有那个获救的女孩和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还站在派出所门口的路边。

  小杰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树影婆娑,落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寂寥。他默默地看着那边。

  女孩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但脸上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和浓浓的羞赧。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感激:“谢…谢谢你!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泪水又在她眼眶里打转。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容阳光而干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没事没事,应该的!谁看到这种事都不能不管。”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力量。

  女孩抬起头,鼓起勇气,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小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我想好好谢谢你。”

  少年爽快地回答:“叫我小杰好了。我在城里中学读初中,就在前面不远。我看你跟我一起上的车,你也是那个学校的吧?”他的语气自然,带着一种真诚的关心。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么巧!我也是城里中学的!我是高二二班的!”  少年笑了:“我初二二班,那你是我师姐了!真是缘分!留个微信吧?以后在学校多多指导!”他掏出手机,动作利落。

  女孩红着脸,也拿出手机,两人互相扫了二维码。

  女孩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轻声念了出来:“思杰?”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温柔的笑意,“你取了这么有意味的名字啊,‘思念’的‘思’,‘杰’出的‘杰’?一定是你妈妈起的吧?真好听。”阳光透过树叶,在她微红的脸上跳跃。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呀……”思杰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暖意,目光温和地落在女孩脸上,“如惜?期望你像妈妈一样漂亮?”带着几份与生俱来的机敏,他自然地推测着名字的寓意。

  女孩脸上一红,羞涩地抿唇一笑,微微点头表示了肯定。那抹红晕如同初绽的蔷薇,在她青春的脸庞上漾开。

               然而——

  就在“思杰”这个名字在少女的口中不经意的脱出,如同羽毛般轻盈落地的瞬间。

  几步之外尚未离去的小杰,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极寒的冰锥狠狠贯穿!  他脸上那混合着狂喜、泪水与释然的生动表情,在万分之一秒内彻底凝固!仿佛时间在他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思杰?!”

  “思念的思?!”

  “妈妈起的?!”

  这三个信息,如同三道惊雷,连续不断地、狠狠地劈在小杰的脑海中!  “思…杰?”这两个字在小杰的脑海中疯狂碰撞、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剧震。“思念”的“思”?“杰出”的“杰”?林颖儿!电光石火间,十多年前林颖儿向他道别时,那眼底深处翻涌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痛苦、绝望、一丝隐秘的依恋,甚至还有…某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决绝——如同尘封的底片被瞬间显影,清晰得令人窒息!

  她怀孕了?!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他脑中轰然炸开!她活了下来,还生下了孩子?!

  是谁的孩子?这个紧随而来的问题,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狂跳的心脏,带来撕裂般的痛苦:是周益延?那个在冰冷办公室里对她施以惨无人道凌虐的禽兽?是那场暴行在她体内留下的、带着无尽屈辱的孽种?光是想象周益延那令人作呕的器官曾在她体内肆虐、留下生命的印记,小杰就感到一阵灭顶的恶心和愤怒,胃里翻江倒海。

  还是流亡途中遭遇的仇人?张家或者高家的人,特别是张曦,擒住了林颖儿,把她扒的精光,侵犯,随着一根根火热大肉棒的如活塞般的抽插绞动,贯穿她体内直达花心然后剧烈爆炸,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在她极度痛苦中进了下体深处,大量精液喷射在她那孕育生命的子宫内,萌根发芽?

  或是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时,面对突如其来的社会暴力侵犯时的无助产物?那意味着她在承受了最初的伤害后,又遭遇了更深的黑暗,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求生,甚至可能为了生存而委身于人……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升起。

  或者…她结婚了?有了新的伴侣,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个看似最“正常”的可能,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小杰最隐秘的痛处。一想到有某个陌生的、他从未知晓的男人,曾那样亲密地进入他日夜魂牵梦萦的躯体,用他未曾做到的方式在她体内喷射、播种,最终让她孕育并生下孩子……一股尖锐的、几乎令他窒息的妒火和心痛瞬间攫住了他!那具他曾渴望触碰、渴望保护、渴望与之交融的身体,竟被他人占有、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滔天的妒恨与心痛,最终都化作了对自己无能狂怒的利刃,狠狠刺向内心最脆弱的角落——他与林颖儿最后一晚的仓促与笨拙!那次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早泄!像一道耻辱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灵魂深处。它不仅剥夺了他与她唯一一次可能达到真正水乳交融的机会,更残酷地、彻底地剥夺了这个孩子属于他的唯一一丝渺茫可能!如果…如果那晚他能…也许…也许这个叫“思杰”的少年,此刻就能堂堂正正地喊他一声“爸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令他心痛又疯狂的谜团!悔恨如同硫酸,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惧怕真相的残酷;愤怒于命运的戏弄……种种情绪在他胸中翻腾、撕扯。

  然而,在这片混乱、痛苦、自我折磨的惊涛骇浪中,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绝望的心田——林颖儿还活着!这个认知本身,就足以抵消之前所有阴暗的猜测带来的巨大冲击!她还活着!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十年漫长的、无望的等待与煎熬,在这一刻,被这个简单而震撼的事实瞬间赋予了意义!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如同暖流,猛地冲垮了他心中冻结的坚冰!

  “活着!她还活着!”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呐喊。他猛地再次抬起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审视,死死地、贪婪地凝注在那个少年——思杰——的脸上。

  那个少年干净阳光的笑容,那眉眼间隐约的熟悉感……此刻如同拼图的最后一块,轰然嵌合!

  十余年积压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他再也无法站在远处旁观!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小杰猛地从树影下冲出,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少年面前,他的呼吸急促,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年,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期待而嘶哑、颤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你!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这唐突至极、甚至有些冒犯的问话,瞬间打破了刚才的温馨气氛。

  思杰显然被这突然冲出来的陌生男人和他近乎质问的语气吓了一大跳。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小杰。看着对方那激动得近乎扭曲的脸庞和眼中燃烧的、难以理解的急切,少年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难以启齿。最终,在对方那灼灼目光的逼视下,他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带着一种与刚才阳光形象截然不同的、深深的落寞和难以言说的自卑:“我…我没见过我爸爸…”他低声嗫嚅着。

  这个回答,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小杰的心上!不是否定!是“没见过”!  小杰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视野甚至有些模糊。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那个他期盼了十年、又恐惧了十年的问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那你妈妈…她…她姓什么?!”

  思杰抬起头,更加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的陌生男人。虽然不解,但对方那眼中的急切和某种深沉的痛苦,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难以抗拒的压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声地、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林。”  “林……”

  这个简单的姓氏,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十年的记忆闸门!林颖儿!真的是她!她还活着!她的孩子…叫思杰!思念…杰…

  巨大的冲击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小杰的全身!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粗糙的梧桐树干上。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十年余来的愧疚、悔恨、担忧、思念、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这无声的、汹涌的泪水和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渐渐模糊,唯独那个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着纯白色百褶裙的身影,活色生香娇挺顺滑的曲线,微微卷曲随风飘逸的披肩长发,一点一点的更加清晰……

  前路难走,但你还是我一生最美的风景。

  那个夏午,阳光充沛。

  你对着我微笑,什么也不说,为此,我却像等了整整一个世纪。

  番外的番外3 :你们要的依彤阳光透过宽敞的落地窗,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客厅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欢愉的暧昧气息。

  林颖儿的回归,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可避免地打破了这个小世界微妙的平衡。而思杰——小杰年幼却早慧的儿子——的存在,更如同古时后宫夺嫡的戏码悄然上演,无形中给文梓柔和童小熙增添了一抹难以言说的压力与心事。  尽管面对三位正值虎狼之年、风情万种的伴侣轮番索求,小杰似乎仍有余力,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梓柔和小熙的腹部竟也不约而同地日渐隆起,显露出生命的迹象。

  “唉,终究是个小淫贼。”林颖儿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丝绸睡袍的带子松垮地系着,露出颈间一抹暧昧的红痕。她看着刚从梓柔身边离开、眼神依旧灼热的小杰,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我们姐妹这般轮番上阵,竟也没把你榨干,反倒是一个个栽了进去,怀了你的种。”

  “要不……”小杰低笑着凑近,手臂熟练地环上林颖儿纤细却已有微妙变化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暗示性地抚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你也再来一个?凑个整?”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丝坏笑,下身不容拒绝地用力一挺,再次深入那熟悉的温暖紧致。

  “嗯…轻点儿!”林颖儿猝不及防,轻呼出声,指尖掐进他结实的臂膀,“小淫贼…慢些…我…我也有了……”

  小杰的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调笑瞬间凝固,被巨大的惊愕取代:“什么?!”他撑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下眼波流转、面泛桃红的女人。

  “就…就晚了她们几天…”林颖儿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别过脸去,声音细若蚊蚋,“别…别捏了…胸口胀得难受…”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小杰愣怔了片刻,随即眼底翻涌起更为浓烈的情欲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俯下身,嗓音沙哑:“那…换个方式,给我……”

  “滚!”林颖儿笑骂着轻推他的胸膛,眼风却带着钩子,“想得美…好好伺候姐姐…”她引导着他的头向下。

  小杰从善如流,湿热的口舌覆上那愈发敏感丰盈的雪峰,小心翼翼地舔舐吮吸,试图缓解她的胀痛,一边轻轻耸动着下体温柔的进出。

  “对…就是这样…嗯……”一声满足而慵懒的呻吟终于从林颖儿喉间溢出,带着难以言喻的惬意和舒适。

  这边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另一人。童小熙揉着眼睛从旁边的沙发床上坐起,宽松的睡裙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和明显凸起的腹部。她看着这边旖旎的景象,嘟着嘴挤了过来:“你们动静小点嘛…要不今晚谁都别想睡了?”她像只撒娇的小猫,也黏糊地凑近林颖儿另一边,“我也要…看着好舒服的样子…”

  “嗯…”文梓柔也醒了,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并未戴着的眼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安静地看着嬉闹的几人,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羞涩。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正是思杰。他眨着酷似小杰的大眼睛,看着屋内纠缠的大人们,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妈妈,”他对着林颖儿的方向喊道,“外面有位阿姨找。”

  林颖儿正被伺候得浑身酥麻,如置云端,闻言不耐地挥挥手,气息不稳:“别…别进来…让她等…嗯…等一下…妈妈现下…顾不上…”话音未落,身上的小杰听到儿子的声音,非但没停,反而恶作剧般地加快了唇舌的频率和下身抽插的力度。

  “啊…你…慢点…小淫贼…嗯…”强烈的快感瞬间冲垮了堤防,林颖儿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门外的思杰听着里面母亲压抑的呻吟和父亲低沉的笑声,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唉,妈妈每次都这样,委婉点拒绝我不行么?”

  他转过身,对着客厅里安静等待的窈窕身影耸耸肩,“阿姨,您也听见了,他们说让您等会儿,或者…”他顿了顿,复述着来客刚才的话,“您要是等不及,就自己进去?”

  “谁呀?这么大架子?”童小熙好奇心最盛,率先整理了一下睡裙,好奇地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

  然而,当她拉开门,看清逆光站在走廊里的那个身影时,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

  “依…依彤?!”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下一秒,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依彤回来了!真的是依彤!快出来!你们快出来看啊!……”小熙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哭腔,她猛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门外那个笑中带泪、风尘仆仆却依旧明媚动人的女子——她失散多年、思念入骨的姐妹。

  这喊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公寓里。文梓柔愣住了,林颖儿也瞬间从情欲的余韵中清醒,连小杰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冲到了门口。

  时光的齿轮仿佛被一只温柔而奇迹般的手拨回原点。四个曾共享青春、共度年华,却又被命运冲散至天涯海角的女人,在跨越了十数载山海相隔的岁月后,终于再度聚首。

  没有一丝迟疑,她们几乎是同时扑向对方,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些错失的光阴和彼此的气息一次性填补回来。呜咽声、放声的欢笑、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询问——“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你一点都没变!”——所有这些声音热烈地交织、升腾,汇聚成一片情感的海洋,瞬间淹没了所有逻辑性的言语和寒暄。

  她们就这样彼此搀扶着、依偎着,仿佛连体婴般不愿分开,一步步挪进温馨的客厅,迫不及待地陷进柔软沙发里,却依然手拉着手,膝盖抵着膝盖。

  “快告诉我,所有的事!”童小熙抹着喜悦的眼泪催促道。

  诉说开始了。话题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们诉说着依彤在巴黎左岸咖啡馆外的浪漫邂逅,也提及深夜里在狭小公寓中啃着法棍、思念故土时的孤独坚守;描述着巴塞罗那海滩上炽热阳光和湛蓝海水,更分享了在那异国他乡白手起家、跌跌撞撞求学写论文时无人可诉的艰辛与委屈。每一个埋藏心底的记忆碎片都被重新拾起,每一份绵延了十多年的思念都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过往的艰辛与分别的苦涩,在紧紧交握、微微颤抖的手中,在泪光闪烁、深深对视的眼眸里,渐渐冰消雪融,蒸发成空气中喜悦的水汽,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与几乎令人眩晕的狂喜。

  夕阳的余晖温情脉脉地透过洁净的窗棂,为整个客厅泼洒下一片温暖而怀旧的金色光晕。空气中,浓郁的红茶香气与刚出炉的黄油曲奇甜腻温暖的味道氤氲交织,缠绵在一起,勾勒出一个完美重逢日应有的底色。她们的声音,时而高亢兴奋,时而低沉哽咽,构成了这暖色画面里最生动、最鲜活的声响。

  林颖儿与依彤并肩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膝头盖着同一条羊绒薄毯。她们细碎地聊着,笑声与叹息交织,那些散落在法兰西梧桐树下、伊比利亚半岛阳光里的点滴记忆,被逐一拾起,又轻轻放下。

  “你这次回来,还走么?”林颖儿捻着茶杯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  “不走了。”依彤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动作依旧带着学生时代就有的那种冷静自持,“在国外读完了大学,又一口气把博士念完了。”她微微笑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清澈而理性。

  “哇哦,”林颖儿眨眨眼,带着闺蜜间特有的打趣语气追问,“那……在浪漫的欧洲,有没有遇到什么金发碧眼的帅小伙,展开一段异国恋曲呀?”

  依彤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许,目光有瞬间的游离,仿佛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到了某些并不愉快的过往。她沉默地摇了摇头,声音轻了下来:“没有。”

  “真没想着找一个?”林颖儿碰了碰她的肩膀。

  “没有。”依彤推了一下眼镜,语气里染上一丝微嘲,“而且读博这种事,你知道的,一不小心就把最好的年华耗在了实验室和论文里。成了别人口中‘第三类人’女博士,自然也就…被剩下了。”她试图用轻松的口吻,但那抹淡淡的忧伤还是从眼底漏了出来。

  “依彤,你真是太厉害了!”林颖儿由衷地赞叹,试图驱散那点伤感,“你可是我们这群姐妹里学历最高的了!”

  “学历高有什么用呢?”依彤望向窗外,夕阳正沉沉落下,“兜兜转转,回过头才发现,还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最轻松,最靠谱。”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历经世事的疲惫与释然。

  “对了,”林颖儿忽然想起什么,“你神通广大啊,是怎么精准地找到我们这处‘秘密基地’的?”

  依彤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视线似乎无意地、又极快地从不远处正在看书的思杰身上掠过:“保密。是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告诉我的。”  这时,她的目光落回到林颖儿身上,注意到了什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清秀男孩:“这是……?”

  林颖儿的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那是一种混合着羞涩与无比自豪的神情,她压低了些声音:“是……我和小杰的孩子。”

  “真是韫椟藏珠啊!”依彤惊讶地唏嘘道,目光中流露出真诚的祝福和感慨,“想不到……孩子都这么大了。那小杰……想必也在屋里?你们……领证了么?”她问得自然,却触及了核心。

  “没,我们都没有领证”林颖儿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个“都”字蕴含了太多未尽之意,泄露了眼下这复杂关系里不便明言的秘密。她立刻收声,脸颊更红了。

  依彤的脸上也迅速掠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红晕,她默契地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顺势提起随身的行李包:“坐了太久,腿都麻了,我先去把行李放一下。”

  她起身走向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避开了这短暂的尴尬。

  路过小杰时,她的脚步未有停顿,只是对他微微颔首,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一位寻常的旧友。

  小杰也回以同样平淡的点头。

  这点微妙的尴尬气氛很快被其他姐妹的笑闹声冲散。

  屋子里因为突然多了人而显得有些拥挤,虽然她们特意为依彤收拾出了一间独立的客房,但当她推开门时,敏锐的她还是从一些细节上看出了端倪——床头柜上并排放置的不同品牌的护肤品,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混合着的、不属于一个人的淡香,以及……一种极淡的、男女情事过后特有的、难以彻底消散的慵懒气息。她不动声色地将行李箱放在墙角。

  思杰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稚嫩,逐渐显露出青年的棱角。林颖儿体贴地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她亲自收拾出走廊尽头那间原本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阳光在午后会恰好铺满大半个地板,窗外能看到一株年岁不小的桂花树。她换上了新的窗帘,是思杰喜欢的深蓝色,铺了厚实柔软的床垫,书桌正对窗户,光线充足。

  “思杰,”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房门口,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天地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看书、休息,都不会有人打扰你。”她仔细留意着他的反应,既希望他感到被尊重,又怕他察觉这安排背后那丝不便言说的意味。

  思杰愣了一下,目光在属于自己的书桌和床铺上流连,脸上掠过一丝欣喜,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母亲,又下意识望了望主屋的方向,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接受了这份带着微妙隔离的“成人礼”。

  这个体贴的安排,像一道无声的界限,悄然划下。它郑重地宣告了思杰的成长,也心照不宣地默许了主卧那边更为复杂的夜间动态。

  当那扇属于思杰的房门在夜晚轻轻合上,隔绝出一个独立的少年空间时,主屋的灯光似乎便摇曳得更加恣意了一些。

  它为几位女性和小杰之间那些缠绕的、不便在灯光下言说的亲密与可能性,悄然腾挪出了更充裕也更私密的空间。

  夜晚的声响、不同房间流窜的身影、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都因这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而变得似乎“合理”了几分。

  一种无声的共识在这个拥挤的家里蔓延开来。

  夜深人静,又一阵偷偷的、压抑着声响的云雨过后,小杰带着一身疲惫与复杂的空虚感,轻轻挪开缠绕在身上的手臂,悄声下床,来到阳台透透气。

  暮色渐深,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阳台。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拂过他汗湿的皮肤,让他微微打了个冷颤。

  他疲惫地趴在冰凉的木质栏杆上,望着远处都市稀疏的灯火和朦胧的月色,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夜色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和秘密。

  望着远处起伏的黑色海浪,感受着夜晚的宁静。白日的喧嚣已然褪去,只剩下海浪拍岸的规律声响。

  “这里的夜景,看久了也会腻吧?”一个清冷而平静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悄无声息地,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隐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怎么样,这么多美女姐姐陪着你,一定乐不思蜀了吧?”

  小杰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丁依彤缓缓走近,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袍,海风拂过,布料轻柔地贴着她的曲线。“还要我主动开口才行么?”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你们一个个动静那么大,让我怎么睡?”  “依彤……”小杰的声音有些干涩。

  突然,一个温软的娇躯贴上了他的后背,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小杰浑身一僵,只觉得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向下腹涌去,那原本已经疲惫的部位竟然再次苏醒,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入乡随俗了。”依彤的唇几乎贴在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怎么?都抱到怀里了,还要姐姐继续主动么?”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小杰最后的克制。他猛地转身,将她搂入怀中,低头捕获了她的红唇。这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涩和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依彤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回应起来,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小杰的手不安分地探入睡袍下摆,抚上她光滑的脊背,感受着掌下肌肤的细腻触感。依彤轻轻嘤咛一声,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更紧地贴向他。

  月色如练,悄然漫过阳台的栏杆,将依彤清冷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那双总是冰山沉静的眼眸,此刻在月光和情欲的浸润下,漾着水光,显得有些迷离。

  小杰的吻再次落下,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灼热的、不容拒绝的侵略性,攫取着她的呼吸。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那湿热的禁地,纠缠着她的,汲取着她口中淡淡的、类似薄荷茶的清冽气息,同时也将自己炽热的气息渡给她。  “难怪颖儿叫你小淫贼…真是…一点都没叫错…”依彤在亲吻的间隙艰难地汲取着氧气,破碎的语句伴随着急促的喘息逸出唇瓣。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真正的责备,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甚至带着点隐秘兴奋的纵容,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如此,甚至…隐隐期待着。“不过,嗯……”

  她未完的话语被一声压抑的呜咽取代。小杰的手早已不再满足于流连在她的后背,他大胆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隔着一层柔软的棉质布料,带着几分青年男性特有的急切和鲁莽,甚至有些笨拙地揉捏起来。那力道不轻,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占有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和屈服。

  “呃…”依彤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像被一道电流击中。一种陌生的、强烈的酥麻感从那被侵袭的顶点迅速扩散,窜向四肢百骸,让她膝盖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滚烫,喷在小杰的颈侧,每一次吸气都带动着胸脯更紧地压向那作恶的手掌,仿佛在无声地祈求更多。理智的堤坝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下,开始寸寸崩裂。她原本抵在他胸前,带着些许推拒意味的手,不知何时已软软地抓住了他臂膀的布料,纤细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像是在寻找一个支点,又像是沉溺前的最后依托。

  小杰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变化,她的颤抖和那细微的、向他贴近的本能反应,无疑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他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贪婪,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寻到甘泉。另一只手也滑了下去,紧紧箍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更紧密地贴合在自己身上,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紧绷的肌肉和那处不容忽视的、灼热的坚硬变化。这直接的触感让依彤在意乱情迷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那惊呼旋即又被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

  意乱情迷中,两人踉跄着从月光笼罩的阳台移入昏暗的室内。小腿不小心撞到了沙发扶手,发出一声闷响,却无人顾及。空气中的凉意被肌肤相亲带来的高温驱散。通往卧室的短短几步路,变得漫长而充满黏着的试探。小杰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下滑,烙在她纤细的脖颈,吮吸着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阵战栗。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探入他浓密的黑发,时而用力按压,时而又无力地滑落,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留下无意识的抓痕。

  卧室的门被两人的重量撞开,又轻轻弹回。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多种香水、体肤和情欲的、复杂而私密的气息,印证着依彤早些时候的猜测。此刻,这气息却成了最烈的催情剂。

  他们倒在有些凌乱的床上,床垫发出轻微的呻吟。剩余的衣物成了碍事的束缚,被急切地、胡乱的褪去。手指因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纽扣解不开时,甚至能听到依彤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哭腔的不耐呜咽,而小杰则直接用蛮力扯开。肌肤终于毫无阻隔地相贴,微凉的空气激得依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但很快就被对方滚烫的体温所覆盖、吞噬。

  肢体紧密交缠,喘息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如同野兽的低吼。小杰的手近乎膜拜又带着掠夺性地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那纤细的锁骨,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起伏的小腹,最后停留在那最隐秘的核心地带。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生涩却坚定地探入那片已然泥泞不堪的幽谷。

  “啊…!”依彤猛地弓起了身子,脖颈向后仰起,划出一道脆弱而优美的弧线。一声高昂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呻吟从她喉咙深处迸发出来。这声音与她往日那种冷静自持的语调截然不同,充满了原始的情动、彻底的放弃和一种近乎痛苦的欢愉,是一种酣畅淋漓的、近乎放纵的释放。这陌生的呻吟声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羞耻,却根本无法抑制。

  小杰被这声音刺激得更加亢奋。他俯身,再次吻住她,将她的呻吟尽数吞入腹中。他的身体沉了下去,坚定而缓慢地、以一种近乎撕裂的姿态,占有了那片等待探索已久的温暖紧致。

  “痛…”依彤的指甲瞬间深深掐入他背部的肌肉,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混入两人交合的汗液中。但这痛楚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的饱胀感和随之而来的、毁灭性的快感浪潮所淹没。她修长的双腿自发地缠上了他劲瘦的腰身,脚背绷得笔直,随着他逐渐加速、加深的撞击而无力地晃动。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破碎,混合着他的粗喘,在寂静的夜晚房间里激烈地飘荡、回响,撞击着墙壁,仿佛要冲破这狭小的空间,向窗外无尽的夜色宣告这场禁忌而炽热的结合。

  她所有的学识、所有的理性、所有筑起的心防,在这一刻被撞击得粉碎,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和最原始的索取。

  在一次次深入骨髓的撞击中,在那令人眩晕的快感巅峰,她模糊地听到他在她耳边用沙哑不堪的声音低吼着她的名字,不是“依彤姐”,而是直接又滚烫的“依彤”。

  而她,则用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回应着,语无伦次地祈求又推拒……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入薄云之后,仿佛一位羞涩的少女,不忍窥见室内这片旖旎缠绵、近乎癫狂的春光。

  清辉被过滤得朦胧暧昧,只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海滩正沐浴在另一种宁静之下。

  夜幕低垂,褪去了白日的燥热,海风带来咸湿的凉意,轻柔地拂过椰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动。

  墨蓝色的海面起伏着,反射着破碎的月光,潮水有节奏地拍打着沙滩,发出永恒而催眠的低语。

  林颖儿正带着思杰沿着潮湿的沙滩漫步,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涌上的潮水温柔抹平。文梓柔和童小熙跟在稍后几步远的地方,低声交谈着,她们的声音被海风吹散,只剩下一些模糊温柔的片段。

  “妈妈,”思杰扯了扯被海风吹得鼓鼓的T 恤领口,还是有些不解,“外面虽然比白天凉快,但还是有点闷,为什么我们不回去吹空调呢?动画片快开始了。”  林颖儿停下脚步,温柔地理了理儿子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感受到夜风的微凉。“思杰,你看,晚上的海多美啊。而且,多吹吹自然风对身体好。乖乖的,陪妈妈和文阿姨、童阿姨一起散散步,好不好?”她的声音像裹了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延长这室外时光的期盼。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又抛出一个更直接的问题:“那为什么不叫上爸爸和丁阿姨一起呢?他们不喜欢散步吗?”

  林颖儿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海风中,她的侧影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旋即恢复自然,语气轻快得无懈可击:“哦,爸爸和丁阿姨啊……他们在家里忙着打扫房间呢,有点乱,需要好好收拾一下。”她试图用轻松的笑意掩盖过去。

  “打扫房间?”思杰狡黠地眨眨眼,一副“我早就知道”的小大人模样,压低声音调皮地问,“就像你昨天晚上那样,和爸爸在房间里弄得砰砰响,也是在‘打扫房间’吗?”

  “啪!”林颖儿的脸上瞬间飞起两抹清晰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又羞又窘,忍不住用力在儿子裹着短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却满是嗔怪:“你这个小坏蛋!以后不许偷听!更不许偷看!那……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以后到点就乖乖睡觉,知道吗?”她的语气带着强装的严厉,眼神却慌乱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文梓柔和童小熙,生怕被她们听了去。

  “不敢了不敢了!”思杰捂着屁股笑嘻嘻地跳开,嘴上讨饶,心里却暗自嘀咕:不过……我觉得还是如惜姐姐更好看……一个偶然窥见的、属于另一个年轻身体的细腻光滑的背脊线条,不经意地浮现在他早熟的脑海里。

  而此刻,那间仿佛与海滩宁静隔绝的卧室内,空气依然滚烫而黏腻,弥漫着情欲褪去后特有的、甜腥与汗水交织的气息。

  云雨初歇,依彤光滑的脊背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像一只餍足的猫,浑身酥软地偎在小杰的肩头,脸颊贴着他汗湿的、带着搏动感的颈侧。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慵懒地画着圈,感受着那皮肤之下渐渐平复却依旧有力的心跳。

  “小杰……”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许多,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时候想想,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姐妹几个,当年在学校里,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各有千秋?围在身边转的优秀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点自嘲,有点感慨,更有一丝认命般的唏嘘,“……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还是集体中了你的蛊,这辈子居然……居然都这样没名没分地、死心塌地地跟了你,委身于你。”

  小杰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沉默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温柔地梳理着她散落在自己颈窝的微湿长发。他的呼吸尚未完全平稳,眼神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光影,深邃难辨。

  依彤等不到他的回应,也不甚在意,似乎本就不是为了寻求答案。她自顾自地抬起头,撑起半个身子,目光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笃定和认真,直视着他:“不过,我相信姐妹们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你虽然贪心,也不那么出色,却也有你的好……至少,对我们是真心的好。”

  她顿了顿,身体更贴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郑重的、不容置疑的期盼,混合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小杰,今天是姐姐的排卵期……”她的手指滑到他心脏的位置,轻轻按了按,“我希望……希望你这次能一炮中的,让我也……也能像颖儿、梓柔她们一样,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也该步她们的后尘了。”

  这话语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小杰心中漾开层层波澜。他低头看向她,看到她眼中不仅有情欲消退后的迷离,更有一种清晰的、对某种结果的强烈渴望。

  没等他消化这句话,依彤又仿佛想起什么更重要的事,语气变得更为务实。她微微起身,从散落在床下的衣物里摸索着,拿起那个她从不离身的、样式古朴的银质挂坠。挂坠的末端巧妙地隐藏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她毫不犹豫地取下它,拉过小杰的手,将那把还带着她体温和淡淡馨香的钥匙郑重地塞进他的掌心。  “思杰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太随随便便,马上又要有一堆弟弟妹妹,”她的语气平静自然,仿佛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现在这房子肯定不够住了,换个大的吧。”

  她的手带着几分惬意和重新燃起的贪恋,如同滑腻的水蛇,再次不安分地探向小杰的下腹,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语气也染上了浓稠的、毫不掩饰的暧昧与渴求,贴着他的耳廓呵气如兰:“好了,正事说完了……姐姐我今晚,可还没够呢。”

         **********************************

  至此,属于我所营造的那些年全系列番外剧情告一段落。

  回顾过去,一个半月前,我决然不会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就是偶然写了一篇苏惜妍的番外,然后就一步步往下扩展,居然靠上了主线,硬生生弄出一个看起来还算凑合的结局。

  拜读了原著和大家很多的回帖,给了我很多启发和思路。必须说,有我自己都不敢重新来过一遍的艰辛,但是也有完成后得到一些站友支持的欣喜。

  三天所营造的温泉国王游戏大结局,我最终没有写出来。当做一个遗憾,抛砖引玉留给正牌的三天大大和后继的创作者。

  还有诸多场景,比如文梓柔在围棋室,童小熙温泉的后半夜,丁依彤面对司机的日常等等,都还有待开发。

  结局也在诸多网友的强烈要求下,由文童的双喜临门开放结局,变成了坐拥四美的大四喜,硬生生的弄出一个连我一开始都想不到的温馨结局。

  上面的很多配图,也是我脑海中诸位女主的样子。唯一不爽的是把小杰画太帅了。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点赞、回帖和建议!

  本篇不再设target,我会开一个新篇,新的悬疑风格,也是一个新的挑战。

  苏惜妍的噬梦(1 ),

  友提,本篇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具体的答案,会在新篇最后一章揭晓。  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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