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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弄巧】(3)
作者:角质忍者
2024/03/26 发布于 pixiv
字数:24092
第叁回·帝胄顽劣,青黎闹市夺金铃;长兄悍勇,伯笃山林擒公主(又名:关于在归家的父亲面前偷偷和兄长紧贴抽插后被突如其来的公主阁下夺走定情信物结果发现公主殿下是个和兄长有过一段情的男人这件事
程太守的心情很不错。
尤其是得知玉京求学的长子归来,更是春风得意,从江州回返云城的路上,程符久违地没有乘车坐轿,亲自骑上了一匹健壮的黄骠马,哼着从江州学来的民间小调,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你呀,还当自己是策儿、笙儿那般年岁?”
车帘撩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探出了半截身子,面带嗔怪地对程符说着。这便是程符的二房妻子,程笙的生母柳婉彤。虽染年岁可堪两遭花信,不过保养良好,与那位水灵灵的笙二爷,却也算得上不分上下了,隐隐还能看出几分相似。
“上次一别,策儿方才弱冠,如今连玉京那边,都知道我程家有匹千里驹,为夫岂能不开心?”
轻舒缰绳,老程哈哈大笑。
长子有出息,对于任何一位家长来说,都是格外露脸的事情。尤其是程策收服前朝最后的余孽、甚至连那位曾经身份高贵的皇女,都安稳地送到了玉京,这件事让程家,狠狠地在朝堂上出了一阵风头。
伴行的护卫和仆佣们也一阵好笑,只觉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程太守,如今的确是像个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状元郎一般了。
“近日笙儿也是用功读书,策儿的鞭策功不可没。”
柳婉彤从来不吝对这位非亲生长子的赞许。
一位大气的主妇,在什么场合都能令夫家面上有光。
“是极,今番回去,定要好好奖赏笙儿才是。”
程符老怀大慰,招呼一声,车队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刚过正晌午时,便踏进了云城的东城门。
“老奴参见家主大人,您这一路可还顺当?”
程府的正门外,老仆惊喜地望着前方的车队,他一生伺候着程家上下,忠心耿耿,看到当日形单影只去江州上任的主子,如今也是衣锦还乡,由不得他不热泪盈眶。
“顺当,顺当极了!”
“辛苦周老,殷勤照看我程家祖宅!”
程太守也眼角微酸,自己远在江州,对这祖宅的照料自然疏忽不少,打心底里来说,他对这位老仆的亏欠,甚至超过了对两位儿子的“放养”。
主仆互诉一番,老程还是没忘了自己最上心的。
“策儿和笙儿何在?”
“正在后园温习功课,自从大公子回来,二公子乖巧了不少,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夜苦读诗书,真是程家之福啊!”
老仆对程策的“鞭策”,自然是推崇到了极点,这反倒让一直欣喜如狂的程太守,下意识就把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官场鬼蜮带进了生活,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那个调皮顽劣的二儿子,真的就因为长子回来,就彻底收心考取功名?
对于程策,老程绝没有半点怀疑,倘若玉京的夫子、朝堂的同僚,甚至金銮宝殿上坐着的官家,串通起来吹捧自家长子的品性,又何苦来哉?所以,程太寿的怀疑,就不免放在了程笙的身上。
难道是笙儿仗着长兄的宠爱,借着他的忠厚名声打掩护,暗地里还是花天酒地那一套?
虽然老程溺爱幼子,可基本的思维是没有动摇的。
宠归宠,偏爱归偏爱,可若要借着家长的宠爱胡作非为,那就别怪老程大义灭亲,拿出在江州对付山匪水贼的铁血派头了。
想到这儿,老程也顾不上别的,拦下了想要前往通报的老仆,忙不迭地跨步进了院子,急匆匆地朝着程笙的别院赶去。
“唉,还是那么急性子。”
柳婉彤哑然失笑,受了老仆的觐见礼,飞快地安排起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务来。
在江州那边的府邸中,自然也是程夫人上下操持内务,老仆心中不禁感慨,程家上下井井有条,倘若换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小妾,岂不是要乱了套?
却说老程这边,飞快地踏进了别院的门扉,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不敢置信。
那位风流惯了、顽劣调皮的幼子,竟是裹着薄衫,乖巧地坐在兄长的怀中,秀手捏着狼毫,颤颤巍巍地在纸上书写着。而自己的长子,则面色严肃,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注视着幼弟的动作。
条案上的宣纸,星星点点地晕着濡湿的淡淡痕迹。
“父亲大人,何时回来的?”
老程还在发愣,便听得了程策恭敬的问候声,他连忙晃了晃脑袋,摆了摆手——却是程策想要起身行礼问安。
“刚刚回府,你们这是……”
程符下意识上前了两步,笙二爷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爹……您……您回来了……”
“兄兄……正教笙儿默写呢……”
眨巴着眼睛,老程惊喜非常。
“笙儿!你……你终于出息了!”
“爹早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迷途知返,何时都不晚!”
程太守留下了欣喜的眼泪,本来还有点怀疑的心思,顿时踏踏实实地落进了肚子里。
要说笙二爷之前那点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手眼通天的亲爹?只不过鞭长莫及,又怕这小子真个儿犯浑,做些祖宗都看不过眼的混账事,而且年轻人贪花好色,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好歹没在那些风尘女子身上,破了身子不是?
只不过,老程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眼前这用功读书的两兄弟,此刻正做着如何淫靡的勾当。
程笙的薄衫,和程策的长袍下,是两人赤裸裸的、没有任何底衬的身子,撅着雪臀的笙二爷,正用那紧缩着的风流眼儿,研磨着兄长那根粗大坚硬的肉杵,宽大的薄衫,掩盖了幼弟细微到了极点的扭腰摆臀,将一波波细腻入骨的快感,送到这小小身体的深处,同时刺激着两人的浓情厚意。
而父亲的突然出现,让胆小的笙二爷,下意识哆嗦了起来,后庭的菊穴一阵抽搐,那根小小的嫩肉棒,也在桌案下、无法被老程看到的地方里,滋出了一束束稀薄的半透明液汁,却是已经高潮了。
如果老程的耳朵,还能像他年轻时伴随圣上出兵漠北、南征北战的时候一样灵敏,便能听到在莲池的虫鸣鸟唱中,还夹杂着一股“咕唧咕唧”的淫靡声响。
那是兄弟两人禁忌交媾的时候,发出的美妙旋律。
可惜,或者说幸亏老程上了年纪,并没有发现兄弟俩私下搞得这些小动作。
“笙儿,这么大人了,还坐兄长的腿上?”
看了半天,程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疑惑源自哪里,皱了皱眉。
“父亲,阿笙滑头的很,不用点手段,怎能让这小子收心考取功名呢?”
“您瞧他写的字,简直像是鸡爪子乱刨一样。”
程策却是开口了,身子还用力向上顶了一下,笙二爷怨幽地转过脑袋,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
探头看去,果然那宣纸上的字迹,分明写的是圣人云,偏偏是笔锋凌乱、着墨散乱,比刚弄文墨的小童还要不堪。至于落在宣纸上的奇怪痕迹,老程看了看幼子脸上的羞红,再看看那副“愧疚”、“委屈”的神情,只当是程策压在条案上,当做了镇纸的那把戒尺所致,一时间有心疼起来细皮嫩肉的程笙。
“也好,只不过……倒也不必体罚过重,笙儿他毕竟还小。”
愣了片刻,程符还是叹了口气。
儿子说得对,以程笙的调皮性子,恐怕不这么箍着他,早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鬼混,当下便摆摆手,温言宽慰了几句,老怀大慰地离开了。
听着父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笙二爷终于坚持不住,身子径直软倒在了兄长怀中,痴缠着撅起了红艳艳的香唇。
“兄兄坏死了……”
“明明知道……爹爹和娘亲今天回来……偏要笙儿当观音❤”
“要是爹爹知道这件事……非得打死笙儿不可❤”
话说的很重,可程笙就连一点儿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反倒用尽全身力气,把那臀肉儿夹得更紧了些,细腰频频摆动,蛇般地在程策的怀抱中扭动着。
“不都是阿笙娘子勾引我的吗?”
“还说什么‘没有兄兄插着就不会写字’,啧啧,定然是哪位狐媚子附在了我家阿笙的身上,让他变成这么不知羞耻的小白兔呢。”
程策的大手径直探入了薄衫,抓捏着幼弟里面不着寸缕、没有任何亵衣束缚的雌乳,大力地抓揉起来。
“嗯……相公不就喜欢笙儿的骚媚模样吗……真是心口不一的臭兄兄❤”
秀美的脖颈向后扬起,程笙的小脸儿晕红,迎接着兄长自上而下的湿热亲吻,小巧的香舌,早就主动地挑开程策的牙关,轻挑地勾引着兄长越发粗犷的情欲。
“咕啾……咕啾……”
黏糊糊的口水搅拌声,在兄弟两人的口腔中不断传来,传递着彼此那深厚到了极点的浓情蜜意,一缕缕晶莹的口涎,顺着笙二爷的红唇边角,朝着下面“滴滴答答”地滑落,在那粉白细腻的腿子上,镀了一层油润润的淫靡光泽。
热烈的亲吻,也让程策的情欲不断攀升,感受着幼弟娘子腟内,活物般蠕动着的滑热肠肉,只觉尾椎骨一阵酥痒,伴着压抑在两人亲吻中的低吼声,程笙的小腹,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活像个溜圆的小西瓜。
“噗……哈……兄兄又把笙儿填满了……好美啊❤”
粗大的肉棒“啵”地一声拔出,潺潺的浓稠精液,就混着笙二爷腟内的淫汁蜜液,湿哒哒地落在席子上,刚才还软弱无力的程笙,竟是飞快地转过身子,撅着白腚趴在了地上,狗儿般地伸出舌头,贪婪地吞吃着上面的余沥。
“阿笙,倒也不用这么清理,脏席子烧掉就好了。”
程策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虽然在行房事的时候,他总能说出些令常人大跌眼镜的荤话来,但在日常相处里,是真个儿将程笙将娘子一般宠爱,一丁点儿的重活都舍不得教他来做,更不用说像狗子一样,清理两人欢好后的狼藉。
“唔……相公的精华,笙儿可不想浪费呢❤”
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程笙媚眼如丝地看向兄长,刚刚直起的身子,很快便盈盈拜倒,双手捧着程策的阴囊,轻柔而富有节奏地揉捏起来,红唇轻启,熟极而流地衔住了依旧粗硬的肉棒。
“嘶……阿笙……你的嘴巴真棒啊……”
程策舒畅地发出了呻吟,似乎笙二爷天生就有着侍奉人的天赋,那张小嘴根本没经过多少训练,便能毫无阻碍地吞下程策的整根阳物,那根香软的小舌头,实则灵活有力,仅凭着自己的力量,便能如同那只嫩滑的小手般,紧紧捋动程策的阳具,榨出里面的最后一滴阳精。
不到盏茶时间,程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巴,还不忘在那紫红色的龟头上,献上热情的一吻。
“爹爹和娘亲既然回来了,笙儿就不能常常陪伴夫君了呢……”
小脸一皱,程笙就腻在了程策雄壮宽广的怀抱中,死活不肯撒手。
“怕什么?阿笙晚上把窗子打开就好了。”
勾起幼弟撩人的下巴,程策用了吻了一口黏人的娇妻,伸手拢住了他那形同虚设的薄衫,又为他扎好衣带,程笙感动极了,自然又是一阵热情的香香,甚至还在程策皮糙肉厚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红印子。
“兄兄是笙儿的人,笙儿要给你留点记号,免得被外面的骚狐狸勾引了才是呢。”
带着俏皮的笑容,程笙拉着兄长的手,乖巧地回到了自己的宅子,在铜镜前做好了,打开了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柄檀木的梳子。
“夫君,给妾身梳梳头可好?”
握着还带有程笙体温的梳子,程策抬起头,镜中的幼弟,正朝自己眨巴着眼睛,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的二人,便出现在了正厅,正式拜见了父母。
当然,笙二爷是没有穿那套襦裙的,恢复了正经男儿装束的程笙,只要不看向自己的兄长,便还是一副俊俏公子的翩然神态,不得不说,以笙二爷的美貌,能一个照面就蛊惑那位可怜的烟儿姑娘,便也可见他的神采俊朗非常了。
兄弟俩一前一后来到正厅,大门一开,程笙已经俏生生地拜倒下去,口称“爹爹娘亲”不迭,程策却是皱着眉头,愣在了原地。
“策儿,不可无礼,这位是……唔,是一位极重要的大人物,万不可轻慢。”
程符威严的声音传来,他身边那位裹着黑衫黑袍、容貌俊秀、气度非凡的少年,便“咯咯”笑了两声。
“好啦,程太守何必如此为难呢?”
“我和令郎,也是老相识了,你说是吧,程策老兄?”
眸子里闪烁着热情的光,少年快步上前,拉住了程策的手,放在自己略带麦色的掌心中,仔细地观看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格外惊喜,也不顾周遭人的眼神,一把将这位少年抱在了怀中。
老程的嘴巴咧得老大,眼珠子恨不得跳出眼眶,好给自己这位胆大包天的儿子一耳光。
柳婉彤面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眸子里只有好奇的、看到了惊天八卦的惊喜神情。
至于笙二爷,且看那腮帮子已经高高地鼓了起来,气冲冲地望着自己的兄长,以及那个一见面,就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名威胁的少年郎,深深的妒意,就连一旁侍候着的老仆,都下意识撇了撇嘴,只觉口中泛酸,好似吃了皮薄馅大的扁食一般。
而那少年的脸上,一下子泛起了红,他忙不迭地挣脱程策的怀抱,悄悄退开了两步,脸上这才露出灿烂的微笑。
“承蒙程兄惦记,还没忘了我呢。”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程太守,能养育出如此虎子,否则,本宫还不知要遭那些歹人如何对待呢。”
轻飘飘的话,却仿佛巨石一般,落在了程策的心头。
本宫?
偌大一个圣朝,能配得上这称呼的,除了当今天子的几位姐妹,以及那位现在可能成为了“沈才人”的前朝皇女,便只有一个人了。
沐青黎!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虽然贵为天子,可是却没有充实后宫的想法,不过只有一位皇后,至于宫中才人、贵妃等,都称得上虚位以待,在民间也有些胆大包天的传闻,这位陛下却是对女人无甚兴趣,只好与俊美男子做些断袖分桃的事——也幸好天子贤明,并不为这些百姓流言所恼怒,否则换做前朝那位,怕是早就杀了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也是只有一位皇后的原因,圣上膝下无子,后代便只有一位女儿,便是眼前这位头发短短、气质飒爽不输男儿郎的沐青黎。
“你……您……青黎公主,恕臣下唐突。”
程策一骨碌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礼。
原来那个被自己途径渺水县时,从人牙私牢里救出来的少年,居然是女儿身?
还是深受圣上宠爱的青黎公主?
任他再顶天立地、豪迈有勇,也是万万不敢冒犯这位尊贵的公主的。
要知道,圣朝的万里江山,尽皆归于天子一人之手,这举国上下,自开国始,为了拨正前朝胡乱封王、祸乱社稷的传统,就连沐家的亲属,也从未有一人能坐拥亲王之位,更不用说异姓王爷。
但这位青黎公主,却是全圣朝上下唯一的例外。
流花川南,有一片盛产鱼米锦缎的膏腴之地,包括江州与云城在内,在归属圣朝的同时,也归属另一个国中之国——青黎国。
用自己名字命名,全圣朝唯一的封国,并且还作为封号的,不正是这位沐青黎公主么?
“哼哼,程兄当初可不是这么对待本宫的。”
“不过算了,父皇教我坐镇这边,以免程太守这边束手束脚,对于那些顽固的前朝余党,不好下大力气惩治呢。”
沐青黎施施然地坐在了太师椅上,一旁的老程连忙站起身,垂手侍立在了一旁。
听公主殿下的意思,自家长子在江湖上游历的时候,还和他有过一段经历?
所谓旁观者清,虽然看不透自家两位儿子的苟且,可程符好歹是一州太守,对于这字里行间的情绪,也是擅长揣摩的,且看这位尊贵的青黎公主,一对乌溜溜的眸子时刻不离程策须臾,岂不是说明……
一想到这儿,老程突然感觉,似乎江州太守这个位置,好像还能往上挪一挪?心里偷笑,程符却是恭顺地低下了头,刻意不去看场上的几人,一副忠厚长者的模样。
程策却是麻了。
他也不傻,这位自己曾经认为的小兄弟,如今女扮男装,就这么跟着自家父亲来了府上,能做什么?
经过了阿笙的事,对于感情这方面,程策也不复当年的懵懂无知,自然清楚这位公主大人,明摆着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阿笙……
下意识转头看去,笙二爷也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兄长,私定终身的夫君,眼睛眨巴着,险些流下泪来。
而坐在椅子上,手捧着茶盏的沐青黎,也愤愤地咬着嘴唇,不甘示弱地盯着眉来眼去的兄弟俩。
这一切,都看在了柳婉彤的眼中。
太守夫人神秘莫测地笑了起来,打破了场上的尴尬。
“既然公……子要在此地盘桓,不如我替老程做主,为您择一栋宅子,也好照应您的起居才是。”
沐青黎摆了摆手。
“本宫也不是那么讲究之人,我看程太守府上景色优美,不如收拾一间空宅,本……公子住进来便是了。”
“也好和程兄探讨武道,程太守,您以为呢?”
程符高兴的牙花子都快嘬出来了。
“岂敢冒犯殿下?”
“只不过,殿下信得过老臣,幼子程笙居住的那所别院,环境清幽,冬暖夏凉,定能合乎殿下心意。”
沐青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举手投足之间,已是天潢贵胄的风姿。
“善。”
这边还要聊些时务正事,程策和程笙,被柳婉彤带着告退,很快便离开了主宅。
看着母亲朝自己露出一个古怪的、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程笙仿佛泄去了所有力气,“嘤咛”一声,便昏了过去。
悠悠醒转时,他已躺在了程策的榻上,屋里烟云缭绕,却是程策抓着一杆烟枪,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前吞云吐雾,那张从来都红光满面的脸上,竟是隐隐有了几分憔悴。
“阿笙……你……你醒了。”
看到幼弟醒转,程策尴尬地吐出一口烟,随手磕掉了斗中的烟灰,扯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夫君……笙儿对你以诚相待……你就这样……对待笙儿……呜……”
两只眼睛眨巴着,程笙难过地啜泣起来。
私定终身的兄兄相公,居然在背后藏着这么一出,一颗心儿早就拴在了程策身上,由不得笙二爷不难过,“滴滴答答”地淌着眼泪,神情痛苦地看着眼前的程策。
“阿笙,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唉。”
程策拉住了幼弟的手,听得他的哭声小了些,这才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的程策,自然是武功娴熟,等闲八九个宵小近不得身,哪怕江湖上驰名已久的老怪,亦能在手下走上几个来回,怀揣着如许心思,程策离家后并没有选择直抵玉京,而是顺着流花川一路南下,来到了圣朝南方的烟柳之地——余州。
“好地方,真个儿是好地方。”
武人短打的程策,策马行在余州城的青石板街上,打量着左近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出言感慨道。腰挎长剑,此时的程策,完全一副江湖武者的装束,全然看不出他的官宦人家出身。
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几枚金元银锭,程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早知如此,带阿笙来这里游玩一番,倒也不错。”
余州坐拥流花川南两湖,风景秀丽,更兼鱼米富足,茶叶、绸缎、瓷器亦是出名的上等货,无论在玉京还是圣朝的海外,都有着庞大的市场,生活富裕,又远离北境边患,因而此处的百姓,无一不是红光满面,白白胖胖的,女子自然出落得格外水润,圣朝上下也流传着“余州美女甲天下”的俗语。
打马行到了一处客栈边,早有机灵的小厮凑上前来,殷勤地帮着程策牵马,将他迎进了大堂之中,很快,两冷两热的肉菜,伴着一坛子好酒,便呈在了桌上,任由程策大快朵颐。
“小二,这余州城,最近可有什么惹眼的人或事?”
拍出几粒碎银,程策不紧不慢地品着酒,招呼着身旁侍立的跑堂。
一见这位大爷出手阔绰,小二连忙满脸堆笑,先收了银钱,随后压低了生意,佝偻着凑到了程策的耳边。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人牙子,榜上了漠北的那头老熊?”
“整个余州城的小孩,尤其是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哪里敢傍晚不回家?”
程策听得心头一凛,他单知道,这人口买卖的事,在西北边陲司空见惯,可这富庶的川南之地,背地里居然也如此猖獗?
这便是策大爷少见多怪,须知这圣朝虽然气象一新,可就算天子仁爱宽厚,频频下令要求整改民间的人牙,毕竟天高皇帝远,这川南的地主富商,哪一个没甚么古怪的癖好?不论是娇俏的小侍女,还是俊俏的童子,哪个都算是抢手极了的货色,而这些“货源”的产地,还用怎么说呢?
自然是那些被挤兑到无处生存的、距离玉京遥远的乡村家庭。
早年间或许还会有爹妈,为了让孩子过几天殷实日子,主动把小子姑娘卖进商贾家做侍从的,可现在随着人口买卖越发频繁,人牙们也不再愿意花大价钱“收购”,而是物色到合适的对象,便直接下手去抢,这些无良匪类自有几分实力,那些贫困人家的夫妇怎能抵抗了?自然是一阵哭天抢地,却又无可奈何。
倘若换到往年,官府还会下大力气整治,可这位漠北老熊,却是个六扇门中人,都不愿去碰的硬茬,真气雄厚,武功高强,一身横练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一手“三十六路啸风拳”,不知打死打伤了多少前来匡扶正义的好汉,早年间却是随着前朝大将征战的,眼下,这只在漠北逍遥的熊瞎子,突然出现在了川南,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无法无天!”
冷哼一声,程策重重地放下酒盏,一旁的小二面露惊慌,连声嘱咐程策不要冲动。
“这位爷,听您的口音,是从云城来的,说起来,小人也算和您是同乡。”
“您初来乍到,这余州城的形式,复杂得很!”
“当地的正道门派,早就被挤兑出了余州城,只有那些亲近人牙的下三滥帮派,才能分一杯羹,没看这沿途的街道上,连差人巡捕都没几个吗?”
“听说这余州太守……似乎也和匪类有所勾结,所以,您明白的。”
程策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偶尔见到两个衙役,还是紧握着铁尺锁链,说不出的紧张神情,仿佛周围潜伏着极大的危险一般。
“这摊浑水,您还是别蹚为妙。”
“如此说来,岂不是他们连当今圣上,也不放在眼里?”
忠君报国的策大爷,却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他来游历,不就是为了打抱不平?
“诶唷,您权且收声,这些人牙狡猾的很,朝廷也不是没有来剿匪过,只是风头一过,这些腌臜货色,自然就再次冒出头来,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吗?”
一脸苦涩的小二,也是聊得熟了,索性坐了下来。
“老乡这话说得不错,只不过,我程策却是见不得这等浑人,如此欺压百姓。”
“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清剿这些江湖匪类,还圣朝江山一个太平。”
“告诉我,这些匪类,一般都在什么地方出没?”
一锭银元宝,塞进了小二的手中,这程策的同乡小厮咬了咬牙,片刻后退还了这锭银子,悄悄告诉了程策一个地名。
紫竹巷。
这番故事,听得笙二爷出了神,就连哭声都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全然想不到,在自己自甘堕落、花天酒地的时间里,程策到底做了多大的一件事,当下心头的那点妒忌和酸涩,便抛到了九霄云外,身子不由得腻在了兄长怀中,好奇宝宝般地认真倾听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程笙的别院里,沐青黎也十分自然地住了进来。
无论老程还是青黎公主自己的侍女,办事都格外清爽利落,这边兄弟两还在黏黏糊糊地解释,她已经施施然地躺在了,原本属于笙二爷的榻上,慢悠悠地倚着手臂,从怀中掏出一截断剑,出神地欣赏起来。
“程策……哼……熊瞎子那么凶……你怎么就敢上去呢?”
抚摸着毫无毛刺的断面,沐青黎的神情,竟是变得有些萧瑟。
紫竹巷中,自打人牙凭着漠北老熊的名头,攒起了“铁腿帮”后,这原本景色优美的临河小巷,便成了这帮无良匪类的据点,那些聚拢而来的幼童幼女,便尽皆收在了地下的秘密监牢中,在经手售卖之前,遭受着人牙们的虐待与凌辱。
一处最深处的、连铁腿帮的人牙都无权进入的监牢内,沐青黎穿着破烂的布衣烂衫,有气无力地躺在肮脏的稻草上,无神的双眼望向黑漆漆的天花板——旁边的墙壁上,有唯一的一个小窗口,透出昏暗的光,勉强让她能认出,现在是白天。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
心中已不知多少次,斥责着自己的愚蠢,沐青黎想哭,但疲乏的身子,饥饿的肚皮,让她几乎没力气再流下一滴半点的眼泪。
青黎公主,不顾危险微服私访,深入团伙窝点,破获震惊圣朝的人口买卖案,传出去是多么风光!
可惜实力虽然不错,江湖经验上的差距,就不是用多少灵丹妙药、奇物仙草能弥补的了,在浑浑噩噩地喝了一杯茶后,沐青黎就发现,自己被扔进了这间守卫森严的铁牢里,任凭她如何施展武艺,都无法奈何这足有拇指粗细的铁栅栏。
而随她同在牢房中的,还有几个连衣服都没有、只能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连话都不会说的小男孩。
“呜……”
听着那些小男孩们因为过度饥饿,而发出的古怪呻吟后,沐青黎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低低地啜泣着,勉力倚着墙壁站起身,用哆哆嗦嗦的手,想要凝聚出一道真气。
“别白费力气了,小东西,进了老熊我的地盘,还想着逃跑吗?”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沐青黎一惊,却见地牢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犹如熊瞎子人立而行的粗壮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丑陋至极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亮着,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你……大胆匪徒,竟敢对无辜良家出手,等我圣朝天兵一至,便将你碾成齑粉!”
鼓起勇气,沐青黎虚弱地咒骂着这胆大包天的匪徒。
“呵呵呵呵,你喊啊,等老子玩腻了,把你这小姑娘的双腿一砍,胳膊一卸,扔到余州城里做小乞丐,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还能认出你不成?”
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熊瞎子突然一伸手,开了铁门,从沐青黎的身边,径直拽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嘻嘻”地淫笑起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粉腻腻的液汁,倒进了少年的嘴里,眼见着那刚才还在痛苦呻吟着的小少男,突然就发出了一声骚浪至极的媚笑。
“呜……熊大叔怎么才来呀……小宝都饿坏了呢……”
沐青黎瞪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浑身无力的小小少年,居然能展露出连那些青楼婊子都要自惭形秽的风骚妩媚。熊瞎子“嘎嘎”直乐,毛乎乎的大手径直在少年不着寸缕的皮肤上,用力抓捏起来。
“看好了,小东西,等老子在他身上泄泄火,再来品尝你这美味的小处女!哈哈哈哈!”
熊瞎子突然脱下了裤子,一条丑陋至极的物事便鼓鼓囊囊地跳了出来,虽然不长,可直径却是吓人得紧,少年一见这根阳具,竟是双眼发亮,小小的身躯一下子跪倒在地,张口就含住了那臭烘烘的男人阴茎。
“真他妈的是个骚逼!”
“就算老子用了药,你就吸得这么紧?”
“老子传宗接代的好东西,全他妈喂你这小男娼吃了!”
一面辱骂着少年,熊瞎子一面坐在了椅子上,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衣衫破烂的沐青黎,高贵的青黎公主,此时已经泄去了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她下意识地缩在角落,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那侵略般的野兽目光。
“谁来也好……救救我……救救我……”
虚弱,无助的呼喊声,在心底里默默颂念着,沐青黎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已经听到了,熊瞎子释放的难听吼声,以及小少年被精液灌满了嘴巴、却又教肉棒紧紧塞满喉咙,发出的溺水般地“咕噜”声。
完蛋了。
下一个,就要轮到她了。
一声巨响,突兀地从外墙上传来,熊瞎子大惊,起身却也来不及了,他偌大的身躯,却是恰好拦住了那些崩毁的碎石尘土,少年晕了过去,而熊瞎子则晃荡着身下的腌臜玩意儿,大声吼叫着,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对利斧。
“谁他妈敢扫老子的雅兴!”
沐青黎猛然惊醒,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了正对面的豁口处。
一个身影,正出现在尘土飞扬的墙边,依稀能看到他的手中,擎着一柄长剑。
“贼厮鸟,居然做出这等事?”
“先剁下你的熊掌!”
阳刚至极的爆喝声响起,却见一道剑光闪过,熊瞎子连忙提斧招架,势大力沉的一击,让他庞大的身躯也不由得退后几步。
“好气力!”
“只可惜,敢和你熊老子作对,死路一条!”
稳住身形,熊瞎子用尽全力地挥舞起双斧,蒙蒙的土黄色光晕,附在了他的周身,却是已经堪堪进入宗师境的好手,一口真气雄厚无比,“哗啦啦”地在筋脉中,江海奔腾般涌动,几乎立刻就打断了那剑客的攻势。
“啧,真够棘手。”
那身影在打斗中,却是已经进入了监牢里,同熊瞎子短兵相接,沐青黎顿时愣住了。
眼见进来的这位侠客,生的剑眉星目、英姿勃发,面容俊朗有力,比那丑陋至极的熊瞎子,不知要强出多少潘安宋玉;更兼身材高大,与那狗熊般的漠北老熊,相差不过半头,但浑身肌肉结实,全然不似熊瞎子这般满身肥油,一时间,却是让深陷危险的天潢贵胄,不禁看的痴了。
“这位兄台,愣着做什么?带孩子们离开!”
那人突然一声大吼,逼退了熊瞎子的利斧,身子一个翻滚,便将一大串钥匙扔进了牢笼,熊瞎子一愣,本能地伸手朝腰上摸去,可他却忘了,自己的衣物早已脱了个干干净净,那串钥匙,就是在他的裤带上悬着。
沐青黎呆了呆,立刻应和了一声,她飞快地抓住钥匙,打开了门上足有孩童手臂粗细的锁,“吱呀”一声,囚禁了她足足三天的牢门,终于打开。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强人?这余州城正义之士,早就被我杀干净了!”
“你究竟是谁!”
熊瞎子越打越心惊,眼前这少侠年岁不过十八九岁,却是剑法纯熟精妙,隐隐还有几分枪术的影子,那口先天真气更是纯度极高,与自己修炼近一甲子的内力,竟能分庭抗礼,反而隐隐占据了上风。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程策,程伯笃是也。”
“你这熊瞎子,以为用刀剑封住了天下人之口,便能逍遥法外不成?”
“今次非教你死在这里,告慰余州城壮烈捐躯的正道同仁!”
这少侠,自然是程策了。
打听了紫竹巷的内幕,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上也不知诛杀了多少想要阻拦的江湖宵小,直杀得这宅院里人头滚滚,“铁腿帮”的帮众无一例外,都被他一剑封喉,此时的外面正是一片喧闹,少男少女们或欢庆着自由,或发泄着怒火,而最深处的这座监牢,却是大门紧闭,程策费尽力气,也没能打开这三道数尺厚的铁门。
一时情急,程策索性来到外墙,谷起真气,拼尽全力地轰出一腿,这才打通了最后一个监牢,从而和这位臭名昭著的漠北老熊交手。
而来的路上,程策也明白了这铁腿帮嚣张跋扈的根源——黑道上,自有漠北老熊为其撑腰;而白道上,却是位绿林出身、冒名顶替了新任太守的江湖匪类,主动和铁腿帮勾结,将余州城一步步变为如今的罪恶之都。
所幸,余州城上下并非都是铁石心肠,早有那些看不过眼的兵丁、衙役们,主动操起了武器,在“江州太守之子”的号召下,起来响应他的行动,那位假太守,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擒拿,而其余的铁腿帮帮众,也被早就义愤填膺的百姓们群起攻之,一个个被打得都看不出人样。
而紫竹巷深居城内,等某些敏感的帮众反应过来,想要警告其余人的时候,程策已经带枪匹马地杀到。
“若俺老熊能活下来,必找上江州,屠你程家满门!”
熊瞎子被逼到了墙角,丧心病狂地嚎叫起来。
“狺狺狂吠,今次你便要死在这儿!”
程策冷笑,抖手舞出一团剑花,便要去刺向熊瞎子的喉咙。
却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却是饿了两天、只喝了点雨水的沐青黎,奋力推出了几位少年,却没了力气,扑倒在地,几乎晕厥过去。
高手过招,只是顷刻间,战局就会立刻逆转。
想要救出所有人的程策,只当是沐青黎中了陷阱,可当他偏头稍稍挪开目光,老奸巨猾的熊瞎子,便突然大吼一声,劈手砸出了手中的最后一柄斧头。
情急之下,程策来不及运气,便横剑挡去,剑刃应声而断,却也阻碍了那投掷而出的利斧,那节断刃,也险之又险的落在了沐青黎的怀中,紧紧贴着她的腰带,却是没有伤到她分毫。
“小……心!”
沐青黎看到了身后的情景,急忙出声提醒,可第二个字还没说完,熊瞎子已经带着狞笑,三十六路啸风拳,便朝着程策大开的中门袭去。
听得耳边劲风如刀,程策毫无防备的身躯,不到盏茶时间便伤痕累累,竟是被那拳头,生生打出了如同刀刃切割般的撕裂创口。
“死……死……老子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招招凶狠,回过神来的程策只能下意识招架,可身周命门,早已被拳风锁死。
“噗!”
一口心血喷出,程策剑眉一竖,当下谷尽最后一点真气,同样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一记凤眼拳,朝着双目血红的熊瞎子喉咙凿去。
熊瞎子已是强弩之末,方才的“计策”,只不过是临死之前,想要拉个垫背的冲动驱使。“砰”地声响,熊瞎子凌乱的攻势顿时一滞,片刻后,曾经的漠北老熊,令正邪两道人人喊打,却又无可奈何二十年的熊瞎子,不甘地瞪圆双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喉咙上,指头粗细的伤口,正汩汩地喷溅着鲜血。
“程策!程策!你怎么样!”
艰难地从架子上,取下了私物的沐青黎,早已服下了一颗芬芳扑鼻的丹丸,她立刻就扑到了程策身边,将一个小巧精致的小葫芦塞到了他的口中,将里面的灵药不要本钱般地,朝着程策口中倾倒。
“咳咳……噎死了……”
程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努力地就着喉咙里的血,吞咽着这些足以堵塞食道的灵丹妙药。
“太好了!你……你没死……”
“本宫……不……我……谢谢你……欸?”
沐青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却见因为自己的粗手笨脚,程策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而等程策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客栈的房间里,面前就只剩下了一张带着香气、印着娟秀字迹的绢帕。
“盼君再见。”
看着兄长怀中的字条,程笙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定格在了微笑上。
“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呢,倒是笙儿唐突了呢。”
“兄兄别生气,妾身向相公赔罪了。”
一面说着,程笙一面轻巧地从程策的手中,抽走了那张字条,轻轻地压在了茶筒下,只露出个不起眼的角。
“哪里,我怎么会生阿笙的气呢?”
程策讪讪地笑了起来,当时的他,还没想明白这位沐青黎的用意,只当是位兄弟留下了“江湖再见”的意思,如今看来,却是这位微服私访的公主,对自己有了些本不应有的爱意。
“最好是这样,不然……哼……就罚相公,一个月都不许和妾身同床共枕呢。”
白了程策一眼,笙二爷如今的样子,像极了和小妾争宠,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迫切的正房大妇,拧巴中,自然而然带着些诱惑的妩媚,纤细的白嫩小手,熟极而流地探进了程策的怀中,抚摸着兄长身上,那被熊瞎子留下的处处伤痕。
“兄兄疼吗?”
眨巴着眼睛,程笙的眼中水光盈盈,非是他神经质,而是自从认清了自己,作为“兄兄的娘子”这个事实后,早已与女性身份自居的笙二爷,性子不仅更加温顺腼腆,如今更是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却是比那些同龄的女儿家,更有种浑然天成、毫不做作的自然。
吞了一口唾沫,程策知道,这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有阿笙在,就不疼了。”
两人在屋子里腻腻歪歪,房间外,悄悄走来的沐青黎,顿时停在了原地。
那秀气的小嘴唇,很快就瘪了下去。
程府上下,自从迎接老爷太太回府的吹吹打打后,很快就恢复了寂静,除了老程人逢喜事精神爽,什么时候都精力充沛,作为青黎公主任命的“巡查特使”,主动侦办起云城的日常防务、政经农桑,一众大小官吏被他支使得陀螺般乱转,偏偏又发挥了极好的作用,让南城那场骚乱的余波,彻底平稳了下来。
老程的口碑日渐升高,连带着程策的名头,也由“程太守家的大公子”,升级为了“独自挫败政变阴谋的大侠”,也幸亏程策深居简出,这才没步了他老子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无数民众簇拥欢呼的窘境。
“策儿,策儿?”
门外传来了柳婉彤的招呼声,榻上的程策猛然惊醒,连忙推开胸口搭着的、笙二爷的藕臂,七手八脚地穿了短衣,这才拉住榻边的垂帘,故作慵懒模样地打开了门。
“二娘您来了?唤我何事?”
程策不情愿地让开身子,却见柳婉彤根本没有进屋的意思,这才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们两个……唉。”
“那位公主,似乎想要你带她到市井上逛逛,只不过女儿家脸皮薄,非得你亲自邀请不可。”
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策,柳婉彤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和笙儿感情真不错嘛,同榻睡的?要不要给你们添张小床?”
程策连忙摆手。
“这样就好,阿笙不介意,我也一向是无所谓的。”
程策感觉很奇怪,这位二娘平日里,对自己和阿笙都是慈爱有加,可现在看她的神情,为什么有种宠溺、疼爱,而且有种看到了惊天八卦的样子?
关于自己和幼弟禁忌的这件事,程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起码他们的亲爹,都成为了着兄弟俩刺激玩法的一个环节,还有什么能泄露出去了?
“嗯哼,也好,只不过策儿……算了,这些银两拿着,公主出游,总不至于让人家来出钱吧?”
将两张银票、几锭金银元宝塞进了荷包中,柳婉彤把荷包塞到了程策手中,又意味深长的朝里面伸着懒腰、长声打着哈欠的笙二爷看了一眼,这才偷偷笑着离开了。
程策挠挠头,或许在搏斗格杀中,他的经验足够丰富。
可对于男女之事,或者说,感情方面的事,他还是个学艺不精的菜鸟。
一路来到了别院,程策却是一眼便看到了,裹着锦袍、倚在凉亭边上,看着满池荷叶的沐青黎——早秋时节,却是没什么荷花可看的。
“啊,是你啊,不用客气了。”
程策故意弄出了一点响动,出神的沐青黎很快醒转过来,那张原本寂寞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欢欣起来。似乎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表现的如此主动,沐青黎清了清嗓子,甩了甩满头短短的秀发,高傲地朝程策点了点头,没有让他真个儿跪拜下去行礼。
“找本宫什么事?”
本想用程笙的事,来揶揄程策一番,可一看到程策的脸,沐青黎就下意识伸手,摸在了贴身放着的断剑上,心里一软,又舍不得如何编排他了。
“久闻公主殿下,平素喜爱市井气象,今日不如由小臣作陪,伴青黎殿下去东坊出游可好?”
一路上组织的语言,很快便说了出来,程策壮着胆子抬起头,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感兴趣到了极点的眸子。
“当真如此?唔……本宫可不想坐那牢什子车驾轿子的。”
程策叹了口气。
“我程家,却也是有几匹好马的,公主殿下若是不弃,小臣愿为殿下执鞭牵绳。”
沐青黎终于发出了一声欢呼,她飞快地钻进屋里,不到一炷香时间,便穿着一身粉绛边、月白色的武人短打,英姿飒爽地走出门,朝着程策抱拳行了一礼。
“程兄!别来无恙!”
程策哭笑不得,这位公主殿下,实在是难伺候到了极点,如今又想玩这角色扮演,自己是越发难做了。
一咬牙一跺脚,公主又待怎的?
连你老子都没用过命令的口吻,教我程伯笃做事!
街市上,一如既往地热闹。
神情复杂的程策牵着缰绳,青骢马背上,坐着神情得意、满面微笑藏不住的沐青黎,纵然在青黎国中,这位公主大人的身份尊贵无比,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觐见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朝公主。
因此,市集中的人们,只当是哪家门派的师兄妹出游,不时还有些好事的婆姨们指指点点,猜想着这对“师兄妹”的关系,到底亲近到了哪一步。
“喂,程兄,能和本宫扯上这样的关系,开心吗?”
马背上的沐青黎俯下身子,面上带了些羞红,却是刚才一位嗓门格外大的婆姨,“压低声音”和周围的人们说,这对师兄妹,早已私定了终身,甚至已经有了鱼水之欢,迎来了周围人们的一阵起哄。
“公主殿下,请……自重,伯笃已有了心上人,公主之情,伯笃心领了。”
咬了咬牙,程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明白,他刚刚停下脚步,却听得身后马蹄声“哒哒”地响,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错,兄兄的心上人,就是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笙二爷并没有胆大包天的,用这身明显的男装来冒充女儿家的“妾身”,他只是坐在马背上,有些不稳地紧抓着黄骠马的鬃毛,却是笙二爷走得急,连鞍鞯都忘了套上。
尽管如此,程笙的面上,还是充满了坚定。
沐青黎刚才还在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乌溜溜的眼睛四下瞅着,沐青黎突然看到了,扣在笙二爷雪腕上的红绳铃铛,顿时眉头一沉,狠狠瞪了程策一眼。
“好啊,程兄,想不到,你居然能作出这种事?”
眼睛眯成了狭长的模样,好似一条狡猾的狐狸,不等程策回应,沐青黎却是突然一拍马背,纵身跃起,一把拽住程笙的手腕,生生将那结实的红绳铃铛拽了下来。
“哼,凭你也配戴着程兄的姻缘绳吗?”
六个小铃铛,被如此暴力拉拽,登时去了三个,沐青黎得意洋洋地扬起手腕——那红绳铃铛,却是赫然戴在了他的脖子上,远远看去,倒像是给狗儿戴的皮圈。
可笙二爷不干了。
“还给我!那是……那是兄兄给人家的!”
程笙奋力挣扎着,可他只是粗通真气,对于武技一窍不通,哪里能比得过从小舞刀弄棍的青黎公主了?当下就被按在马背上,委屈地留下了眼泪。
“青黎公主……你过分了。”
程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尽管沐青黎身份高贵,但这并不是她能仗势欺人的原因。
尤其是,欺负的还是程策最爱的幼弟。
“这东西,本就不该是属于他的。”
“若不是本……我被父亲的人带走,和程兄在一起的,明明是我才对!”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程兄会追上来的,对吧?”
轻飘飘地笑了笑,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沐青黎突然一把抓住了笙二爷的衣领,突然施展轻身功夫,在空中划过一条曼妙的弧线,径直朝着云城外的荒山奔去。
程策却是呆了,足足过了半晌,才怒吼一声,“砰”地从地上跃起,竟是将那结实坚固的青石板路,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引得周遭的路人们无不啧啧称奇。
云城自北门而出,便是连绵的燕歌山,云山雾绕,树林密布,除却山脚下的几个村落,山中却是鸟兽繁盛,其中不乏猛虎暴熊,自然无人住在这山林中,只有少数的一些猎户小屋,用作临时的驻足歇脚地。眼下还没到狩猎季节,自然几里地都荒无人烟。
一把将笙二爷扔到了灰扑扑的兽皮床上,沐青黎喘着粗气,叉着腰,得意地看向了可怜巴巴的程笙。
“敢和本宫抢男人,错非你是程兄的弟弟,否则……哼哼。”
狞笑了两声,沐青黎不等程笙开口,飞快地伸手制住了笙二爷的穴道,还点了他的哑穴。
“骚狐媚子,居然诱惑兄长,做那乱了纲里伦常的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笙眼巴巴地望着这出身尊贵的公主,居然如同登徒子一般,掀开了他的衣服,不安分地上下摸索着,虽然气到了极点,可偏偏又没办法反抗。
“啊哈!这是什么?”
“居然随身藏着这样的药瓶?”
“瞒得过别人,可你瞒不过本宫,这分明是春药!”
揭开瓶塞嗅了嗅,沐青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小瓷瓶里,是兄弟二人当年“擦枪走火”,之后残余下来的药粉,虽然程策屡次想要彻底销毁了这作怪的物事,可笙二爷是个念旧的人,若是没有这些药物,哪里能和兄长互诉衷肠呢?当下便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堪堪留了下来。
说来倒也奇怪,兄弟俩每天如胶似漆,仿佛一堆真正的夫妻,一切的起因,却是因为某个顽劣的纨绔弟弟,想要和严厉冷肃的强壮兄长,做点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呢?
该说不说,白胖子却是个实在人,当年他塞给笙二爷的,乃是满满一瓶子的药面,其中给烟儿的不过一小撮、喂给程策的也只有三分之一,剩下多半瓶的粉末,却是保存良好,一点儿也没有受潮,药力反而在沉淀下变得更加强大,作为吃过一次亏的青黎公主,自打脱离险境后,就刻苦学习江湖上的门道,对于这类药物的甄别,自然也轻车熟路。
“偷本宫的男人,真不害臊!”
“虽然本宫没有和程兄讲明……不过,那也不是你这小家伙能觊觎的。”
“既然这样,嘻……就让你好好看着,程兄是如何疼爱本宫的吧❤”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沐青黎发出了“咯咯”的尖笑声,在笙二爷几乎能杀人的眼神中,他一把将笙二爷塞进了空荡荡的水缸里,只戳了两个空洞,能让笙二爷清楚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接着,便藏身在了门口。
而紧接着,程策那沉甸甸的落地声,也出现在了门外。
他的速度并非不快,只不过,沐青黎明显精进了不少,加上皇室秘传的一些功法,自然要比他原本的轻身功夫要精妙很多,能前后脚地追到这处猎户小屋,已说明程策的功夫炉火纯青了。
“阿笙!阿笙!”
连着喊了两声,不见回应,程策的怒火顿时更盛。
早知道沐青黎没安好心,自己还做那劳什子邀请干甚?
喉咙里又干又渴,程策气冲冲地一脚踢开门,却是身子一震,本能地察觉到有危险,当下便想朝后退去,门后却突兀地窜出一条身影,劈手将那一蓬药面,全部洒进了程策本想怒骂而张大的口中。
那药末却是神妙到了极点,遇水即溶,当下就化作一缕凉丝丝的气,不等程策阻止吞咽,便落进了他的肚子里。
“沐青黎!你竟然如此卑鄙!”
“你到底要做什么!”
急火攻心,程策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当下便要朝沐青黎扑去。
“我可不想做什么呢,只是想让程兄,好好看看人家的心❤”
沐青黎却是不闪不避,径直朝着程策迎了上来,腰间的束带不知何时抽离,露出了小麦色的大片躯体。
“不对……这是……你喂我吃春药?”
程策立刻鼓荡真气,想要立刻将药力燃烧殆尽。
倘若是寻常的迷药,他的做法无可厚非,尤其是他的真气浑厚,不到弹指间,便能摧垮所有药力恢复正常。
可偏偏,这要命的玩意儿,是曾经让他吃过苦头、也尝到了甜头的东西!
似是在小腹处燃起了一团火,源源不绝的真气,反倒像是浇了油的柴薪,反倒让那强劲的药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程策的理智,几乎瞬间就化作了磅礴的欲火,他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呀啊……程兄……你在做什么呀……快放开本宫❤”
“你这可是犯上……呜……好可怜……谁来救救本宫呀❤”
“难不成本宫就要……被程兄这样的色狼猥亵了吗❤”
在沐青黎故作娇羞的叫嚷声中,那身月白色的武者袍服,被扯了个稀烂,露出一副结实精赤、肌肉轮廓明显的蜜色身躯,胸口微微隆起一点,曲线曼妙,比起笙二爷的微微丰腴,却是有了一番不同的美妙滋味。
“吼!”
欲火上头的程策,是说不出成句的话的,却见他猛地拽着沐青黎的胳膊,将这身份尊贵的公主,犹如扔口袋一般,掼在了兽皮床上,大手一伸,那条同样棉布织就的裤子,也被扯了下来。
水缸里的笙二爷,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堂堂的公主殿下,胯下的亵裤里,居然鼓着那么大的一团?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水缸的方向,沐青黎继续媚笑起来,言有所指地开口。
“呜……程兄真是色胆包天……连人家这堂堂的公主也要上吗……”
“呀啊啊……不可以……呜呜……真身曝光啦……青黎活不下去啦……呜……”
“完蛋了……要被采花贼强上啦……呜……可恶……人家明明是男孩子……”
程策却是不管这些——或者说,他根本就听不到沐青黎的骚媚淫语,只是一门心思地将他剥了个精光,狂暴的真气席卷,竟是如同顿悟般,一朝到达了宗师境,将他周身的衣物搅了个稀烂,那副格外壮硕的身体,也展现在了沐青黎的眼前。
“哈啊……程兄……这么强壮……人家根本没办法反抗呢……”
“呜呜呜……只能让程兄随便侵犯了……可惜程兄的棒棒……根本没有人家的……欸???”
沐青黎还想说些什么挑逗的话儿,却突然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程策胯下的独眼蛟。
应该说,沐青黎是个天赋异禀的,虽然相貌柔美,看上去雌雄难辨,可胯下那根巨物,尺寸也算得上傲视群雄,约摸五寸半长,生的直溜溜一根,同他周身的蜜色皮肤浑然一体,那顶端的肉嘟嘟更是浑圆可爱,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漂亮”。
一直以来,沐青黎都很以自己的尺寸自傲。
可今天,他碰到了程策。
将近一尺来长、粗的像枪杆子的那话儿!谁又见过了?
简直像是头种驴!
眨巴着眼睛,沐青黎已经挪不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程策养的好大龟,酝酿在心头的那些荤话,也伴着贪婪的口水吞下了肚。
“洞……母货!肏!”
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程策的口中,喃喃吞吐着粗鲁至极的词汇,突然一个纵跳,大手一伸,就捏在了沐青黎的下巴上,将那半晌合不拢的小嘴,生生捏成了一个椭圆的口子,随后,粗大的肉杵,就毫不留情地整根塞了进去。
“唔唔唔唔!!!”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沐青黎还是没反应过来,小嘴被粗暴地塞满,就连喘气的空间都没有留,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程策更加用力地按在了榻上,死活挣不脱。
一旁的笙二爷虽然心中悲伤,但现在只想笑。
活该!
我的兄兄相公,也是你配驾驭的?
顾不上一旁笙二爷戏谑的眼神,沐青黎连忙用力撑大嘴巴,借着缝隙还没填满的时候,飞快地呼吸了两口空气,那秀气可爱的琼鼻飞快抽动着,尽力取代着原本的调息,嘴里的小舌头也顾不上阻挡,知情识趣地贴着下牙床,任由粗硬无比的肉杵,一下下朝着喉咙深处抽送。
“快哉!”
好歹肚子里还有二斤墨水,程策舒畅至极地大吼一声,小屋周遭的鸟儿,被这一嗓子吓得纷纷飞起,林子里顿时一阵骚动。
“咕呜……咕呜……”
过了十数下抽送,沐青黎很快就适应了程策的节奏,他本就聪慧至极,眼下游刃有余之际,不仅呼吸平顺了,更是灵活地动起舌头,抵在了喉头,让程策粗暴的抽插速度,变缓了几分。
“呼啊……呼啊……程兄这么粗暴……青黎会受不了的❤”
也不知是呼吸的急促,还是春情萌动,沐青黎的蜜色皮肤上,显出了厚厚的红晕。
“这样多没意思……呜……程兄……千万不能扒开人家的腿……插进里面的洞洞里呀❤”
估摸着药效过了一些,程策能听懂些简单的话,沐青黎连忙扭动着结实挺翘的小屁股,还不等程策有所行动,就主动分开了双腿,对着程策摇晃着自己那根并不很短的阳根,脸上的神情半哭半笑,说不清是什么神态。
不过,程策向来是无所谓的。
用力撑着沐青黎的双腿,纤长有致、线条流水般顺滑的蜜色长腿,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就被程策生生压成了一字马,尊贵的公主殿下、实际上的圣朝皇子,主动朝着强壮的男人,露出自己紧闭着的后庭,以及那鼓鼓囊囊的卵蛋,脸上满是红晕,已然是动了情。
“好可怕……呜……要被程兄的废物棒棒插进来了……人家的清白毁了呀❤”
“不过程兄的棒棒……一定只是样子货……银样镴枪头……嘻嘻……呜呜❤”
“怎么还不进来……哦……不是……快放开人家!”
一不小心说漏了心里话,沐青黎臊的满脸通红,尴尬无比地纠正了自己的话,好像他依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乖乖被采花大盗侵犯”的良家少女。
只不过,他的演技比起笙二爷,那可差的太远了。
水缸里,只能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副寝取绿帽戏码的程笙,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却感觉那控制着身体不能动弹的窍穴处,似乎可以引导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气冲击,从而使其松动,届时,笙二爷自然就能恢复动作。
“兄兄……笙儿马上就来救你!”
心中默念着,程笙怒视着床上故意高声媚笑的沐青黎,用尽全力地催动着体内的真气。
而兽皮榻上,程策已经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声,那根粗大到近似驴儿般的行货,也挤开了结实紧绷的臀瓣儿,用力顶进了紧窄的穴眼儿。
“呜……哈啊……进来了呢……程兄……青黎终于和你合为一体了❤”
床上的沐青黎,却是流出了眼泪。
他期待这一刻,究竟有多久了?
久居深宫,好不容易得到了空闲,来江湖上闯荡的贵胄,偏偏第一次行侠仗义,就遭遇了险些被侵犯的窘境,若非程策及时赶到,沐青黎会变成怎样?没人会知道。
而沐青黎,也彻底爱上了那个天神下凡般的身影。
尤其是程策果断出手,劈开了袭向沐青黎的利斧,反被熊瞎子的亡命一击打成重伤的时候,沐青黎几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明明是男儿郎,却偏要装成圣朝公主的缘故么?
这事儿说来简单,却也足够让圣朝的无数臣民大跌眼镜。
沐青黎,只是单纯喜欢作为女儿家,被父皇、母上、长辈和周围人宠爱的感觉。
而在地牢中的那一刻,已经让他彻底沦陷在了程策的雄性魅力下,一颗芳心悠悠地,拴在了这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身上。
没有笙二爷十四五年的长相厮守,只有宛如月老牵线般的一见钟情。
在回返青黎国都的时候,沐青黎也曾问过自己:
他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以一个肮脏的、被自己所深深厌恶着的男儿郎身份,去向那个顶天立地的程策,说明自己的心意吗?
足足三月的时间,沐青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中,苦恼地照着镜子。
终于,望着镜中越发憔悴的自己,沐青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到程策身边,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让他真正爱上自己,离不开自己!
恢复了精神劲的沐青黎,得知程策北上玉京,甚至和自己的老爹成了忘年交的好友,当下也放宽了心,全神贯注地修炼武技、打熬真气,只求让自己再次出现在程策身边时,能以最好的面貌,让他大吃一惊。
“程兄……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不等人家……呜❤”
如果说刚才的哭哭啼啼,是为了刺激水缸里的笙二爷,那么现在的沐青黎,多少就有些真情实感了,他呜呜咽咽地哭着,却又挺动着健美的腰身,力图让程策塞得更深、插得更靠里面。
“明明人家为了你……偷偷锻炼了后庭……那么长时间……”
“居然和自己的弟弟偷情……也不肯来找人家……你这个负心汉……混蛋……知道人家多想你吗……呜……”
水缸里的笙二爷,没好气地闭上了眼。
你倒是告诉别人去哪儿找啊!
就留了那么张手帕,无名无姓,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人海茫茫,圣朝又幅员辽阔,就算程策有着用不完的劲,也不至于做这样的无用功罢?
程策却丝毫不在乎,身下的娇躯是不是陷入了自我感动的怪圈,他只是喘着粗气,死死按住了那两条想要蜷缩的修长美腿,更加用力地向前一顶。
“呜啊啊啊啊❤”
沐青黎大声哭叫起来,声音里却夹杂着说不清的媚意。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虽然他也偷偷用过角先生,将那原本不能容纳性器的菊穴,逐渐开发成了能够容纳巨物的尺寸,可那种死物,如何与程策胯下的那话儿相提并论了?沐青黎只觉自己的小屁股,仿佛被整个儿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比他初次习武、拉伸韧带的时候还要难受。
“疼……不要插了……快拔出去……呜呜……”
骄傲而尊贵的小皇子,终于尝到了嚣张的苦果。
可程策的火头被挑起来,就连天赋异禀的笙二爷也难以招架,更不用说只是个嘴上口花花、身子软趴趴的青黎公主了?
听得“啪啪”声响,程策大力地在沐青黎的屁穴中抽插起来,那根本该耕耘出龙子龙孙的肉棒,也被这剧烈的冲击幅度,弄得前后摇晃,星星点点地将黏腻的先走汁,下雨般地朝着周围挥洒。
“肏!”
口中再次吐出了不干不净的语气词——或者是现在进行时的动词,程策挺动腰胯,公狗般的健壮与老黄牛般的耐力,已让他的抽插动作,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初经人事的沐青黎,叫声慢慢地从求饶、咒骂,变成了妩媚的求欢。
“呜呜……废物鸡巴……人家才不怕你……青黎今天要榨干……哈啊啊……呜……啊……榨干你❤”
“好美啊……程兄的鸡巴……满满地塞在人家的屁眼里面……难道以为人家是你的妻子……可以随意使用吗……呜啊❤”
“顶到那里啦……啊啊啊啊……呜……哈……就是那里……程兄……呜呜……更用力地插人家呀❤”
不知不觉间,只遵循着药效与前后摆腰本能的程策,已经捕捉到了这天潢贵胄的敏感点,那还没完全清醒的头脑,顿时无师自通地,朝着松软屁穴里凸起的那个部位,放慢速度,以研磨般地细腻抽插,循环地刺激起来。
“就是那里……呜啊……程兄好厉害……不……真糟糕……简直就是个熟练的采花大盗❤”
沉浸在快感中,沐青黎已经顾不上关注笙二爷的反应,他索性放开了身子,任由程策在他的身体中,尽情释放着春药带来的欲望。
水缸里的笙二爷,此时也到了冲开窍穴的关键节点,他猛地瞪圆眼睛,筋脉中的真气,源自兄长灌溉而自主运行周天的奇妙功法,也在此时,真正地发挥了作用。
只听得体内“铿锵”作响,仿佛金石交击一般,笙二爷只感觉双手、双臂渐渐恢复了气力。
紧接着,双腿和脖子也艰涩地扭动起来。
而兽皮床上,沐青黎已经被程策高大的身躯,整个压在了身上——双腿压着一字马的蜜色美腿,腰身不断朝着屁穴挺动抽插,而程策的双手,则紧紧抓住了沐青黎的手腕,红绳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奏响着,在这古怪的姿势作弄下,沐青黎很快达到了高潮。
“射了……要射了……被程兄操干到投降啦……呜……青黎投降了❤”
骚媚入骨、宛如啜泣般的呢喃中,沐青黎“呜呜啊啊”地叫嚷着,那根尺寸不小的肉棒,立刻剧烈地颤抖起来,程笙甚至能亲眼看到,下面缀着的两个卵蛋,竟是活物般地鼓动起来,紧接着,那可爱圆润的棒头中,喷出了白花花的、带着石楠花味的精液。
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圣朝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就这样在一间废弃的猎户小屋中,被另一个男人,用最粗暴的方式,带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
而就在此刻,程笙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够如常活动。
“滚……滚开!你这个霸占兄兄的混蛋!”
笙二爷大吼一声,只可惜现在的笙二爷,嗓音细腻绵甜,叫嚷出来的声音,反倒更像是某种故作愠怒的撒娇。
沐青黎吃了一惊,他想要挣脱开程策,再次制住程笙,可高潮的余韵,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加上程策还在用尽全力地、在因为虚弱而带上了些许松弛的屁穴中,接连不断地抽插,沐青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笙,这个被自己轻松拿捏的小伪娘,飞快地跑到了自己的眼前。
“呼……吼!”
程策的咆哮声,突然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沐青黎连忙紧紧揽住了程策的脖子,任由那小铃铛在腕上清脆地响动。
“放开兄兄!”
笙二爷哪里是个甘于示弱的?当下便树袋熊般地,趴在程策的背上,用力地想要扒开沐青黎的手。
终究还是虚弱的沐青黎输了一筹,因为,程策已经低吼着,扳紧了身下结实有力的窈窕娇躯,将自己的精华,毫无保留地泵入其中。
“呜……不行了……”
沐青黎哀嚎一声,终于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仰躺在了床上,屁穴里被突然迸发出的浓稠精液完全填满,眼见那平坦的、能看出腹肌轮廓的小腹,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逐渐变成了小西瓜那般,圆滚滚的模样。
“呼……沐青黎,你把阿笙带到……唔!”
要么说程策体格过人,那三分之二瓶的烈性春药,在他的挥汗如雨下,伴随着绝顶的喷发,竟是挥发了个七七八八,程策也真正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翻着白眼、胯下还趴着一条大肉虫,已然昏迷过去的沐青黎。
“兄兄真厉害,居然把这恶婆娘干翻了呢。”
程笙兴高采烈地绕了过来,也不顾身下还躺着的皇子殿下,就这么施施然地坐在了他黏腻的小腹上,沐青黎立刻本能地呜咽一声,屁穴里发出了古怪的“噗噗”声响,大团大团的精液,从程策拔出肉棒后,隐隐有些外翻的粉色嫩肉中,淌了满床,将那陈旧的虎皮都染成了白花花的黏糊颜色。
“阿笙?这……这怎么回事沐青黎?”
“她……不是公主吗?”
笙二爷眨巴着眼睛,露出了调皮的微笑,随后,用自己的小香唇,堵住了兄长接下来的无数个问题。
“一切都是相公眼前所见呢。”
“至于这家伙嘛……笙儿倒是不介意,多一个好姐妹,一起服侍兄兄呢……”
“只不过……”
程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只有笙儿,才能做兄兄的正房大妇!”
程策被这两个小伪娘弄得一阵头大,什么正房大妇?什么眼前所见?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能突然变成少侠,再变成公主,到现在又变成了圣朝的皇子呢?
看着怀中的程笙,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危险眼神,程策痛苦地闭上了眼。
苍天!
榻上昏睡的沐青黎,突然嗤嗤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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