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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后】(11-20)
作者:Oklove
第11章 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5
“狗日的……以往黄公公发善心送来的……也不曾像这般……这般……”那枯瘦如柴的狱卒狠狠咽了口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身下被众人轮番奸淫、却依旧在无意识扭动的雪白娇躯,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极致的尤物。
“难道…这样的娘们……他皇帝老儿都……都看不上吗?”他一边喘着粗气推送,一边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
“哼!忒……忒他娘的耐肏了!”旁边一个满脸横肉、浑身汗臭的狱卒不忿地低吼着,腰胯如同打桩般凶狠撞击,每一次都带出粘腻的水声,“咱们兄弟……联手,往常送来的小娘子……哼……几个照面就……就他娘的昏死过去……跟条死狗一样!这娘们…嘿……”他喘得像头风箱,“都泄身几……几轮了?也不见她……知足,邪门!”
“你懂……懂个屁!”另一个刚从他身上爬下来、正扶着墙喘息的狱卒,抹了把脸上的汗,断断续续地嗤笑,“只有……呼……累死的牛…没有……呼……耕坏的地……这娘们……天生就是……给男人肏的料……”
“老三!你他娘的肏完了没?!一个小逼能肏他娘的半个时辰?!该轮到后面的兄弟了!”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行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早已抽身事外、坐在一旁破椅子上,气喘吁吁的典狱长,终于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绿豆眼里闪烁着残忍而精明的光,“这样乱糟糟地干下去,兄弟们累死了,她倒还爽着呢!”他伸出油腻的手指,指向角落里一架用来固定重犯、沾满暗褐色污垢的木制刑架,“把她手脚绑到那架子上去!一个个来!规矩点!射出来一个换下一个!老子倒要看看……什么时候能把这骚窟窿……肏昏玩球!”
狱卒们闻言,虽有不舍,还是纷纷从那具温热柔软的身体上拔离。
几双布满污垢、带着汗腥和不明粘液的大手,七手八脚地将地上那瘫软如泥的娇躯粗暴地拖拽起来,架向那冰冷的刑架。
狱卒们粗重的喘息带着意犹未尽的贪婪,一双双布满污垢、沾满粘腻浊液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具被蹂躏得滚烫的玉体。
他们七手八脚,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粗暴地将裴玉环从冰冷污秽的地面架了起来!
她被强行架到一个沉重的、沾满深褐色污垢的木制刑架上。
双臂被高高拉起,反剪在背后,用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在木架的横梁上,绳索深深陷入雪白细腻的皮肉,勒出刺目的红痕。
双腿被强行分开到极限,脚踝处同样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固定在木架底部的铁环上,迫使她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门户大开地暴露在昏黄摇曳的油灯下,暴露在无数双依旧燃烧着欲火的眼睛前。
那具曾倾倒宫闱的玉体,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狼藉。
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指印、抓痕,以及狱卒们疯狂啃咬留下的、渗着血丝的牙印。
饱满丰硕的乳峰被蹂躏得红肿不堪,顶端那两点可怜的樱红更是被吮吸啃咬得如同熟透的浆果,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助地挺立着。
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肢上,也印满了粗暴揉捏留下的淤青。
最不堪的是那双腿之间,那片曾经不容侵犯的圣地,此刻一片狼藉红肿。
娇嫩粉润的蚌肉被肏得外翻,翕动的小口微微敞开,被不同的肉棒肏得合不拢嘴。
露出里面腥红的花径,肉褶间更是一片泥泞不堪。
粘稠的、混合着不同男人浓精的浊白液体,正沿着她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不受控制地缓缓淌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发出细微而耻辱的“啪嗒”声。
汗水浸透了她散乱如瀑的青丝,湿漉漉地粘在布满泪痕和污迹的惨白脸颊上。
口中那冰冷坚硬的口球,依旧死死堵住她所有屈辱的呜咽和悲鸣,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布满伤痕的胸膛,才勉强证明这具承受了无尽屈辱与暴力的躯体,还残留着一丝活气。
她被牢牢地钉在这象征着污秽与酷刑的木架上,如同一件被彻底撕碎、玷污、展示的战利品,再也寻不回一丝一毫属于太后的尊荣,只剩下破碎的肉体和湮灭的灵魂。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狱卒连滚爬爬地冲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牢房,脸上带着惊惶的汗珠,声音都变了调:“外面……外面乱成一锅粥了!好像是郭老将军的南营兵马和杨太傅的禁军……在城墙上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了!杀得……杀得天昏地暗啊!”
典狱长正喘着粗气,从裴玉环身后抬起汗津津的头,闻言眉头狠狠一拧,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
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斥道:“去去去!滚一边去!天塌下来的大事,跟我们这地底下的烂泥坑有屁关系?!管他谁杀谁,谁坐龙椅!最后都离不开我们!现在只管……”
他猛地挺动腰胯,身下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引得裴玉环破碎的呜咽声更甚,“肏!娘!们!都给我听好了!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天塌下来也甭探头!就在这儿,给老子把这‘骚货’肏穿了才是正经!”
“是!大人英明!”那报信的狱卒愣了一下,脸上瞬间也堆起谄媚又淫邪的笑容,仿佛外面的腥风血雨真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典狱长喘着粗气,看着旁边几个眼巴巴、急不可耐的狱卒,吼道:“废话少说!有力气在这儿干嚎的,滚去后面排队等着!等我们这帮兄弟都肏累了……”他布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兴奋,目光扫过牢房深处那些关押着死囚的、更加黑暗的牢笼,“……就把那些等死的杂碎也押出来!让他们也尝尝这‘天仙’的滋味!嘿嘿……”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恶意,“以黄公公的意思,干死了肏疯了,都不要紧,但是要让她全须全尾地回去了……要难受的可就是我们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恩典!”狱卒们顿时爆发出更加狂热、更加扭曲的欢呼!
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仿佛被这厚重阴森的诏狱石墙彻底隔绝。
对他们而言,这深埋地底、散发着血腥与精液腥膻的牢房,才是此刻唯一的“乐土”。
而那被牢牢钉在木架上、承受着永无止境蹂躏的绝美胴体,便是他们狂欢的中心。
一双双布满血丝、充满兽欲的眼睛,再次如同饿狼般,争先恐后地扑向了那具在绝望中微微抽搐的、破碎的玉体。
昏暗的油灯下,只有肉体撞击的粘腻声响和粗重的喘息,构成了这方污秽天地里唯一的、令人作呕的旋律。
第12章 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1
裴玉环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撕裂般的痛苦中沉浮,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烛。
她不知道自己泄身了多少次,更记不清那具残破的玉体在木架上承受了多少次蹂躏与灌入。
当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沉重的黑暗,勉强唤醒她一丝知觉时,身体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粘腻感,让她瞬间被拉回地狱般的现实。
然而,预想中永无止境的侵犯并未降临。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肿胀酸涩的眼睑,模糊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冷潮湿的地砖……以及跪在墙边、一排排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身影!
那些方才还如狼似虎的狱卒,此刻竟全部面如土色,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如同罪囚般死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肮脏的地面,抖如筛糠,大气不敢出。
一件带着体温的的素色外袍,小心翼翼地披上了她布满青紫淤痕和污浊的肩头。
裴玉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惊惧地抬头,正对上童贯那双布满血丝、盛满了无尽悲愤的眼睛。
小太监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到的哀叹。
童贯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玄色劲装、腰悬佩剑的年轻男子。
在一群神情肃穆、按刀而立的带刀侍卫簇拥下,他显得格外挺拔。
昏黄的油灯勾勒出他英俊却异常阴沉的侧脸线条,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牢牢锁定在裴玉环身上,目光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滚着压抑的怒火、冰冷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秦……秦少保?!”裴玉环的瞳孔骤缩,竟然……是秦晦?!
这个被先帝一手提拔、才华横溢却向来与杨家父子关系微妙的青年俊彦?
她万万没想到,最终踏破这地狱之门来救她的,竟会是他!
自从幼帝登基以来,杨太傅独揽大权,朝堂上只有郭老将军还能与他抗衡一二。
秦少保就像个消失的透明人一样,三个月以来没有做出过任何惹人注意的轻举妄动。
即使被杨家父子打压,也只是默默游走在朝局边缘。
秦晦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甚至没有再看她第二眼,只是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侍卫统领递了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眼神。
“铮——!”
利刃出鞘声如同死神短暂的叹息。
跪在墙边的狱卒们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雪亮的刀光整齐划一,下一刻,一颗颗颗头颅伴随着喷溅的热血,骨碌碌地滚落在污秽的地面上!
无头的尸体颓然栽倒,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精液的腥膻,弥漫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秦晦的目光扫过那些依旧按刀侍立、面色紧绷的侍卫,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此地所见、所闻……若传出去一字半句。”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皆是诛灭九族、祸连满门之罪!望尔等……好自为之!”
警告完毕,他便猛地转过身,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走!”命令简洁有力,“护送太后回宫!”
诏狱沉重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一辆规格极高的明黄銮驾,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这污秽之地的入口。
在童贯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裴玉环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几乎是跌撞着被扶上了那象征着皇家尊荣的凤辇。
御前侍卫们立刻如同铁桶般严密拥簇在銮驾周围,刀甲森然,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目光。
车轮碾过诏狱外冰冷坚硬的路面,发出辚辚的声响。
裴玉环蜷缩在銮驾内柔软的锦垫上,裹紧了童贯披上的外袍,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是深宫熟悉的飞檐斗拱,是巡逻侍卫手中明灭的火把……
童贯一日之间仿佛褪去了最后的稚气,敷着薄粉的少年轮廓上,沉淀出一种超越年龄的镇定与隐隐的气度。
他低声道:“娘娘宽心。当日小的察觉宫闱气氛陡变,凶险异常,便当机立断遁走,只为寻一条生路——秦大哥,是眼下唯一能破局之人。”
裴玉环木然颔首,身体裹在童贯披上的外袍里,依旧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诏狱中那炼狱般的折磨,如同烙印深深刻入骨髓,此刻虽已脱身,灵魂却仿佛仍在那污秽的黑暗中沉浮。
从九天之尊到泥泞地狱,再被拉回这冰冷的宫阙,一日之间,沧海桑田。
“慜儿……哀家的慜儿怎么样了?”裴玉环猛地坐直,白皙的手指死死掐住童贯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嵌入皮肉,声音因极致的焦虑而尖锐:“快说!他如何了?!”
“陛下……”童贯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带着难以启齿的沉重,“陛下……尚被奸人裹挟,困在养心殿中……不得自由。”
“慜儿——!”这消息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裴玉环强撑的脆弱心防!
想到那小小年纪便被卷入滔天漩涡、身陷险境的长子,巨大的悲恸与自责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
滚烫的泪水决堤而下,瞬间模糊了视线,声音沙哑:“你若……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母后还有何颜面……去见你父皇的在天之灵啊……”
“太后!太后节哀!”童贯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沉稳:“陛下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眼下……眼下只有您能救陛下!”他目光灼灼,直视着裴玉环泪眼婆娑的双眸,“唯有您以太后之尊,颁下懿旨!方能号令宫禁侍卫,拨乱反正,与那挟持陛下的乱臣贼子……决一死战!这深宫内外,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您!等着您的钧命!”
正说话间,銮驾已稳稳停在慈宁宫朱红的高大门庭之外。
童贯小心翼翼搀扶着裴玉环步下车辇。
甫一站定,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慈宁宫前那原本空旷宽敞的中庭,此刻竟黑压压站满了顶盔贯甲、按刀肃立的侍卫!
刀枪如林,甲胄生寒,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些带刀侍卫,戍卫宫廷,但素来只在前朝大殿及宫城外延巡弋戍守,非特旨不得踏入后宫禁地半步。
除了记忆中先帝北伐前,在那校武场阅兵时的盛况,裴玉环此生还从未在见过如此多的甲士集结,军容整肃。
这无声的阵列,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昭示着局势的凶险与剑拔弩张。
第13章 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2
秦晦玄色身影越众而出,对着裴玉环深深一揖,动作恭谨,神色却无半分暖意。
直起身时,便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备好的明黄卷轴,双手奉上,目光始终紧盯着地面,声音沉稳有力:“事急从权,请太后……即刻将下懿旨!”
几乎同时,另一侧的童贯也默契地捧上一个紫檀托盘,盘中赫然是那方象征着太后至高权威的金镶玉凤印,在晨曦微光下流转着冰冷而沉重的光泽。
裴玉环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颤抖和灵魂深处的惊悸,伸出依旧带着青紫痕迹的柔荑,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懿旨。
指尖微微颤抖着展开卷轴,目光飞速扫过上面工整却冰冷的字迹——这哪里是请她定夺?
分明是一份早已替她做好的、事无巨细的兵力部署与讨逆檄文!
从宫禁各门戍卫的调动,到对杨氏父子及其党羽的罪状罗列与讨伐令,条分缕析,缜密得令人心惊!
秦晦……这绝非仓促为之,分明是蓄谋已久!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复杂地投向依旧保持着恭顺姿态、跪在阶下的秦晦,那英俊面庞上的阴沉此刻显得如此深不可测。
她又侧目看了一眼身旁捧着印玺、神色异常镇定的童贯……今日的童贯,仿佛脱胎换骨,令她都有些陌生。
环顾四周,是森然的刀兵,是无数双或敬畏或等待的眼睛。
前有杨氏父子如豺狼,后有秦晦……似猛虎。
她还有选择吗?
指尖传来印玺冰冷的触感。
裴玉环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悲凉与挣扎被决绝取代。
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方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金镶玉印玺,重重地按在了那卷早已为她写好的命运之上。
“啪!”
大魏和前朝一样,虽是鲜卑人统治的天下,却早早奉行儒道,以仁孝礼仪治天下。
事已至此,唯有太后凤印的权威可以和养心殿那尊被囚禁起来的小皇帝相抗衡。
否则投鼠忌器,任由宫里的秦晦和城外的郭老将军如何努力都寸步难行。
秦晦接过那方承载着太后印玺重量的明黄懿旨,动作没有丝毫迟滞,雷厉风行。
再站起时玄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挺拔如峭壁孤松,瞬间成为这肃杀庭院的绝对核心。
他目光如电,扫过肃立的将领,一道道指令清晰冷冽,如同金石坠地,在肃静中激起铿锵回响:
“王将军!率你部,即刻镇守西六宫!确保诸位皇子龙孙寝殿,滴水不漏!”
“程将军!东六宫由你坐镇!若有宵小敢犯,格杀勿论!”
“童公公!”他的目光转向童贯,带着沉重的托付,“烦劳你亲率信得过的内侍,即刻潜出宫城!务必将此懿旨,亲手交予城外郭老将军手中!此乃扭转乾坤之关键!”
“其余各部,整肃刀甲!”秦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养心殿方向,“随本官一道——护送太后銮驾,起驾——养心殿!”
童贯郑重地接过那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懿旨,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入怀中最深处。
他抬起头,望向秦晦的目光复杂无比,充满了对前路的深切担忧,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近乎仰望的敬慕:“秦大哥……你……你们……千万小心呐!”
秦晦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随即,他率先转身,动作干脆利落,几步便登上了那辆象征着太后至尊的明黄凤鸾!
他并未如臣子般侍立一旁,而是径直在裴玉环对面的锦垫上,端然坐了下来。
隔着銮驾内并不宽敞的空间,裴玉环裹着素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凝视着这位力挽狂澜的青年俊彦。
他身姿笔挺如标枪,玄色的披风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线。
面容英俊得近乎锐利,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凝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宫墙,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掌控全局、洞悉一切的沉静与锐利。
晨光透过车窗,勾勒出他年轻而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下颌线条紧绷。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渊渟岳峙的气度,仿佛千军万马尽在指掌之间。
然而,举手投足间,裴玉环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僭越。
这让刚刚经历地狱、心神未定的裴玉环,心头悄然蒙上一层更深的不安与寒意。
这年轻的救星身上,似乎潜藏着比眼前兵祸更令人心悸的东西。
养心殿,这座自北齐以来便作为帝王起居之所的巍峨宫殿,雄踞于后宫最前首,飞檐斗拱俯瞰着前朝与内廷的交界。
此刻,这座本应庄严肃穆的权力中心,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高高的丹陛之上,杨承昭与黄锦一左一右,如同两道沉重的枷锁,将身着明黄龙袍、身形尚显稚嫩的小皇帝宇文慜牢牢地“护”在中央。
“杨叔叔……”宇文慜不安地扯了扯身边杨承昭的紫袍袖口,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孩童面对未知变故的茫然与恐惧,他仰起小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何……为何今日这殿前,站了这么多兵甲?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枪……”
杨承昭强自镇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陛下莫怕……”他俯身凑近小皇帝,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与恐吓,“此乃奸人作乱,图谋不轨,欲对陛下不利!臣等集结戍卫,誓死护卫陛下周全,断然不会让那些宵小得逞!”
然而,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脸色却愈发阴沉晦暗。
他本就不是一个能真正独当一面的人,父亲杨太傅那如同山岳般的阴影笼罩了他太多年,替他挡下了所有风雨,却也彻底扼杀了他独立应对危机的脊梁。
此刻父亲不在身边,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后襟早已被涔涔冷汗浸透,紧贴着脊背冰凉一片,藏于宽大袖袍中的手指,更是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一旁的黄锦敏锐地察觉到了杨承昭的慌乱。
他尖细的嗓子刻意拔高,带着虚张声势的阴冷,出言宽慰道:“杨大人过虑了!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他那双精明的老眼扫过丹陛之下森然林立的五百甲士,又低头看了看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小皇帝,嘴角勾起一丝有恃无恐的诡笑:“再说了,咱家手里……有陛下呢!莫非那些不知死活的凶徒,还真敢对着陛下的龙体……亮出刀锋不成?”
丹陛之下,从宫城各处紧急调集而来的五百名披甲执锐的禁军,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冰冷的矛戟在晨光下闪烁着寒芒,将整个殿前广场封锁得水泄不通,气氛凝重如铁。
突然!
殿外通往宫门的宽阔甬道上,传来一阵密集而整齐、如同闷雷滚过的脚步声!
乌泱泱的人潮,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瞬间堆满了殿外的甬道!
同样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带刀侍卫!
数量甚至隐隐超过了丹陛之下的守军!
他们盔明甲亮,刀锋出鞘,森然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与丹陛下的禁军形成了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恐怖对峙!
“大胆——!”黄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利到破音的厉啸,试图用声音压下心中的惊骇,“是谁让你们擅闯禁宫的?!宫规森严,戍卫禁入后宫!尔等想造反不成?!”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这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的阵仗,彻底吓坏了年幼的宇文慜!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缩,如同受惊的幼兽,本能地就往杨承昭宽大的紫袍下拼命地钻去,小手死死攥住袍角,小脸煞白,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沉重的脚步声在殿外停下。那黑色的铁甲方阵如同磐石般静止,当中簇拥着象征太后威仪的金顶凤鸾。肃杀的死寂,笼罩了整座养心殿。
下一刻,銮驾的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缓缓掀起……
第14章 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3
“奉太后懿旨——剿乱逆贼,肃清宫闱!”
秦晦挺拔的身躯立于凤鸾车辕之上,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瞬间穿透了养心殿前死寂的空气,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奸佞黄锦、杨承昭,矫诏弄权,挟持圣躬,祸乱宫禁!其罪罄竹难书,天地不容!”他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丹陛之上脸色煞白的二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安抚与震慑的双重力量,清晰传遍四方:
“太后慈恩浩荡,明察秋毫!尔等戍卫宫禁,素秉忠义,此前为奸佞蒙蔽,情有可原!凡此刻弃暗投明,解甲归顺者,概不追究!唯执迷不悟,附逆顽抗者——杀无赦!”他手臂猛地抬起,直指丹陛,“速将首恶黄锦、杨承昭,拿下问罪!解陛下之困厄,复宫阙之清明!”
这如同惊雷炸响的宣告,瞬间在养心殿前掀起了滔天巨浪!
丹陛之下,那原本肃立如林的五百禁军,顷刻间爆发出巨大的骚动。
士兵们惊疑不定,交头接耳,铁甲碰撞发出细碎而混乱的声响。
带队的将领们更是面面相觑,脸上血色尽褪,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挣扎。
太后銮驾对皇帝圣躬!
刀兵相向于天子起居的养心殿前!
一方是象征着正统母仪、手持凤印的太后,一方是龙袍在身、却被挟持于丹陛之上的幼帝……这亘古未有的悖逆场景,将最残酷的伦理困境赤裸裸地抛在了每一个禁军将士的面前!
忠君?
还是遵旨?
刀锋,究竟该指向何方?
“秦晦伪造懿旨,挟持太后,惊扰圣驾,实乃十恶不赦之逆贼!”黄锦尖利如鬼啸的嗓音骤然撕裂对峙的死寂!
他那双深陷的老眼闪烁着毒蛇般的阴鸷,紫袍下的身躯却稳如磐石,显然比色厉内荏的杨承昭沉得住气。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尔等还愣着作甚?!护驾!诛杀此獠!”
话音未落,他身侧几个早已蓄势待发、悍不畏死的心腹小太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刃,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状若疯虎地扑向秦晦所在的銮驾方向!
这亡命之徒的举动,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早已绷紧到极限的引线!
“杀——!”
“护驾!保护太后!”
压抑到极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
丹陛之下,原本就摇摆不定的禁军,和带刀侍卫肃穆的军阵,瞬间都被卷入血腥的漩涡,在将领混乱的嘶吼和士兵本能的驱使下,轰然撞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瞬间取代了无声的对峙!
狭窄的甬道宫门和殿前广场,顷刻化作了血肉磨坊!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垂死的哀嚎声,疯狂地撕裂了皇权的庄严!
裴玉环端坐的凤鸾,也瞬间被这狂暴的杀戮漩涡所吞没!
车驾在混乱的人潮冲撞下剧烈颠簸,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
她柔荑死死攥紧锦袍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绝美的脸庞血色尽褪,每一次刀锋破空的尖啸和近在咫尺的濒死惨叫,都让她娇躯惊颤。
最惊险时,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夺”地一声,狠狠钉在凤鸾前方的车辕之上!
箭尾兀自嗡嗡震颤,离她的銮驾仅一步之遥!
能够仰仗的,只剩下伫立在车辕上的年轻男子。
秦晦面色阴沉如水,玄色劲装上已溅上点点暗红,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巍然不动,仿佛一面能够镇定人心的旗帜。
这养心殿前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逼仄!
双方数百人挤作一团,根本摆不开任何阵势,只能陷入最原始、最惨烈的贴身肉搏!
刀刀见血,拳拳到肉!
每一寸地面都在瞬间被粘稠的鲜血浸透!
后面的侍卫想要支援前方,甚至不得不先奋力拖开脚下堆积的、尚在抽搐的尸体!
“哇——!”丹陛之上,年幼的宇文慜何曾见过这等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他小小的身体在明黄龙袍下颤栗,面如金纸,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极致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杨承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虽仗着父荫权倾朝野,手上也沾染过不少借刀杀人的血腥,但何曾亲历过这等白刃相击、断肢横飞的惨烈场面?
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几乎要站立不稳,一股腥臊的暖流竟不受控制地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淌下,浸湿了华贵的紫袍下摆……
唯有黄锦,依旧死死裹紧紫袍,一双浑浊的老眼如同盘旋在尸堆上的秃鹫,骨碌碌地转动着,紧张地权衡着眼前的局势。
眼前的宫闱混战虽然惨烈,凭借地利和挟持天子之利,或许还能勉强支撑。
但真正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城外如同悬顶之剑的郭老将军!
杨氏父子秽乱后宫、挟持天子的丑闻一旦坐实,那些本就虎视眈眈、拥兵自重的各地藩王,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清君侧”良机?!
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冷汗,终于也浸透了他老朽的后背。
在那片血肉横飞、嘶吼震天的修罗场中,还一道年轻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刃,格外夺目!
他身披普通侍卫的甲胄,手中长刀却挥舞得如同泼风,每一次突进都精准狠辣,所过之处,叛军如麦浪般倒下!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并非孤身陷阵,身后十余名侍卫如同最精密的齿轮,紧随其步伐,互为犄角,攻守轮替,配合默契章 法有度,显然是真正见过大场面的军伍好手。
竟能在瞬息万变、混乱不堪的战团中,硬生生在凤銮周围构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任凭叛军如何冲击,这小小的战阵竟稳如磐石,将流矢、刀锋尽数挡在銮驾之外。
裴玉环透过剧烈晃动的珠帘缝隙,目光不由自主地凝注在那道浴血奋战、却异常沉着的背影上,心头掠过一丝惊异。
就连一直运筹帷幄、面色冷峻的秦晦,此刻也不禁眯起了那双锐利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
侯景!
这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他心头。
此子早年不过是为先帝牵马执戟的郎官,却在北伐战场上屡立战功,锋芒毕露。
若非性情刚直,触怒了权势熏天的杨家父子,以其战功和才能,岂会至今仍屈居一个小小的侍卫头目?
就在战局胶着、血肉磨坊般的厮杀似乎永无止境之际——
“奸贼杨懿——已然授首!!!”
一声清越却带着无尽杀伐之气的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混乱的战场上空!只见通往宫门的甬道尽头,烟尘滚滚!
童贯一身风尘仆仆,竟率领着一队杀气腾腾的骑兵疾驰而来!
他高踞马上,手中赫然提着一颗须发皆张、双目圆瞪、脖颈断口处还在汩汩淌血的人头!
那花白凌乱的胡须,那布满老年斑却依旧带着权倾朝野时残留的威严与不甘的面容——正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数十载的杨太傅,杨懿!
“老贼首级在此——!尔等叛军,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童贯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疲惫而嘶哑,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他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宣告胜利与清算的恐怖旌旗!
这石破天惊的一幕,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焦灼的战场!所有正在厮杀的叛军士兵,目光都被那颗只剩狰狞死寂的头颅死死攫住!
“太……太傅……死了?!”
秦晦紧绷的神经终于为之一松,玄色劲装下的胸膛微微起伏。
强攻养心殿从一开始就是下下之策。
他手中的兵力看似不少,但要在这狭小之地强行突破层层守卫杀上丹陛,难如登天。
即便侥幸成功,那被黄锦、杨承昭死死裹挟在身前的幼帝宇文慜呢?
刀剑无眼,若那阉竖狗急跳墙,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他秦晦纵使平叛有功,也必将背负万世骂名,百死莫赎!
他所有的雷霆手段,所有的调兵遣将,都只为拖住这养心殿前的乱局,拖住杨承昭这色厉内荏的草包。
更重要的,是拖到童贯带来那杨太傅杨懿的枭首。
只要这颗头颅落地,那些依附于杨家的将领、那些摇摆不定的禁军,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沙堡,顷刻便会土崩瓦解!
人心,才是决定这场宫闱之变胜负的关键!
眼见叛军已然崩溃,兵败如山倒,秦晦眼中寒芒暴涨,声如裂帛,带着威严与肃杀,响彻整个血腥狼藉的殿前广场: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者——既往不咎!仍敢持械顽抗者——格杀勿论!”
这最后的宣告,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本就斗志全无、只求活命的叛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刀枪,双膝一软,跪倒一片。
将领们也面如死灰,颓然解下佩剑,跪地请罪……
第15章 指戏奸靡,小太监反推俏太后1
“慜儿……慜儿!”裴玉环再也顾不得仪态,踉跄着冲入养心殿。
她一把将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死死搂入怀中,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孩子肩头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纹刺绣。
失而复得的巨大悲喜和后怕,几乎要将她淹没。
“母后……”宇文慜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惊吓和恍惚中,小脸煞白,眼神空洞。
但当那熟悉的馨香怀抱将他包裹时,求生的本能让他也死死抱紧了母亲的脖颈,将小脸深深埋入那温暖的颈窝,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小小的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尘埃落定。
杨氏父子,身首异处曝尸宫门。
权阉黄锦,亦如同死狗般被投入了那曾由他掌控生死的天牢最深处。
只可惜那忠勇无双的郭老将军,为了破开城门,身先士卒,血染征袍,最终倒在了黎明将至的城墙之上,以满腔赤血践行了最后的忠诚。
秦晦站在丹陛之下,缓缓理了理方才因激战而略显凌乱的玄色衣襟。那挺拔如松的身姿在弥漫着血腥气的晨光中,显得前所未有的高大。
硝烟散尽,尘埃落定。
环顾这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宫阙,环顾那些敬畏地匍匐在地的文武官员、禁军将领——毫无疑问,他,秦晦,才是这场惊天巨变中,最大的赢家!
先帝留下的三位顾命重臣,杨懿授首,郭老将军殉国……如今这朝堂之上,唯他一人独掌乾坤!
那双一直以来平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此刻终于抑制不住地,翻涌起一丝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波澜。
那是野心被满足的炽热,是权力尽在掌握的迷醉!
滔天的权势,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足以让任何凡夫俗子沉醉迷失。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紧紧攫住那正抱着幼帝、梨花带雨、脆弱不堪的绝美太后。
刻薄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童贯。太后伤心过度,陛下亦受惊匪浅。将他们分开,请太后……即刻回慈宁宫静养。”
“是。”童贯低眉顺眼地应道,脸上却再无半分往日的拘谨与小心。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骤然拔高的权势扭曲出的、带着阉人特有的阴冷与算计的森然。
他使了个眼色,那些刚刚从黄锦门下转换门庭、急于表忠的宦官们,立刻如狼似虎般涌上前,粗暴却又有技巧地,将紧紧相拥的母子二人强行分开!
“不——!不要带走我的慜儿!放开他!”裴玉环爆发出撕心裂肺、凄厉如失雏雌凤般的哀鸣。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宦官的手臂上划出血痕,泪水混合着绝望的嘶喊。
然而,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小的、哭喊着“母后”的明黄身影,被强行带离她的视线,消失在森严的宫门之后。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母子连心,十指紧扣,却终究被无情地、一根根掰开!
骨肉分离的绝望哭喊,回荡在刚刚平息了刀兵的养心殿前,显得格外刺耳而悲凉。
裴玉环被宦官们几乎是架着拖离,她回头望着被宦官簇拥着、哭喊声越来越小的儿子,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依依不舍,却……无可奈何。
童贯缓缓踱步到秦晦身边。
他那张白净无须的脸上,此刻绽放出一种令人骨髓生寒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阴桀笑容:“秦相公……只管放心。”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腻,“这深宫六院,一草一木,自有咱家替您……‘打点’得妥妥帖帖。至于前朝……那满殿的朱紫公卿,可就全仰仗相公您的……雷霆手段了。”
秦晦的嘴角,终于缓缓勾起一抹带着无尽野心的弧度。
他宽大的袖袍之中,那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又再次攥紧,仿佛要将这刚刚攫取的无上权柄彻底攥入掌心。
俊朗的面孔因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权势而焕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自信光彩。
“那是自然。”秦晦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越过重重宫阙。唇齿翕动间,吐出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某种心照不宣的阴暗期待:
“以后……就请童公公,‘安排’了。”
第16章 指戏奸靡,小太监反推俏太后2
残阳如血,将最后几缕带着暖意的金光,涂抹在慈宁宫肃穆的飞檐与朱红的宫墙之上。
稚嫩的欢声笑语如同清泉般流淌,冲淡了深宫沉寂的氛围。
宇文嫒,那不过粉妆玉琢的小公主,穿着一身鹅黄的宫装,梳着可爱的双丫髻,正像一只活泼的小鹿,咯咯笑着,追逐着一个朱红描金的小皮球。
她的小脸因奔跑而泛起健康的红晕,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快乐,在她身后,一个更加幼小的身影正蹒跚着追赶。
那是宇文琊,裴玉环最小的儿子。
他穿着宝蓝色的小锦袍,圆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懵懂和急切,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姐姐!球球……等等琊儿!”他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却依旧执着地追着那滚动的红球,脸上洋溢着属于孩童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庭院深深,花木扶疏。昨日的惊涛骇浪似乎已被这童稚的笑语悄然抚平,只留下这一隅短暂的、如同琉璃般易碎的安宁。
慈宁宫寝殿深处,重重鲛绡帷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鎏金瑞兽香炉中,沉水香的气息袅袅升腾,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暖甜。
昏黄的宫灯透过薄纱灯罩,洒下朦胧而暧昧的光晕,如同为殿内的一切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轻纱。
水面上氤氲的热气丝丝缕缕盘旋上升,模糊了视线,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轮廓和令人浮想联翩的淅沥水声。
裴玉环把自己浸没在这片热汤中,螓首微微后仰,露出天鹅般脆弱而优美的颈项。
如瀑的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伏在光洁的脊背和圆润的肩头,几缕发丝蜿蜒着,黏在汗湿的颈侧和锁骨凹陷处。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如同最温柔的抚慰。
水面之下,那具曾被无数目光觊觎、被无数双手亵渎的玉体,在玫瑰花瓣的遮掩和晃动的水波中若隐若现。
饱满丰盈的雪峰半露于水面,顶端两点樱红在蒸腾的热气中微微挺立,水珠沿着那惊心动魄的弧度缓缓滚落。
纤细的腰肢没入水中,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时而遮掩,时而显露出其下平坦小腹的轮廓。
修长笔直的玉腿在晃动的、胭脂色的水波下舒展,偶尔抬起时,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和几片粘附在肌肤上的花瓣,勾勒出流畅而诱人的线条。
雾气缭绕中,她闭上双眼。
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沉重地覆盖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混入温热的池水,消失无踪。
水波温柔地拥抱着她,却无法温暖那颗被恐惧俘获的心,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清神色。
“身上的污秽可以洗去,心里的腌臜……可洗不干净……”一声轻叹,裴玉环猛地惊觉,霍然转身!
只见重重纱幔之后,童贯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身象征着内廷最高权柄的紫袍玉带,脸上着怜悯的笑意径直闯入寝宫。
“你——!”裴玉环如同受惊的刺猬,瞬间绷紧全身,下意识地用柔荑死死掩住胸口,惊骇的美眸中瞬间燃起警惕与愤怒的火焰,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童贯却对她的惊怒置若罔闻。
从容坐在那温润的浴斛边缘,慢条斯理地挽起那华贵紫袍的袖口,露出一截如同女子般细腻藕白的小臂。
轻轻拈起一块吸饱了温热香汤的柔软娟巾。
“太后娘娘……何必……如此见外呢?”童贯冰凉的绸缎袖口有意无意蹭过她锁骨,那块湿淋淋的海绵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压上起伏的雪脯——温水从饱满弧度漫溢而下,在顶端蓓蕾晕开深色水痕。
绢巾裹着手指滑过战栗的腰窝,揉进小腹柔腻的凹陷时,她喉间溢出短促抽气,脚趾在桶底蜷缩绷紧。
童贯俯身贴近她耳畔,目光如蛇信舔舐着水珠滚落的脊沟:“童贯……依然是那个童贯呀。”
“你和那秦晦,早有勾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来人往,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您要服侍的主子……”
裴玉环没有反抗,连日的凌辱早已让她彻底放下太后的矜持,认清自己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能做的只有接受和妥协。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从未察觉这贴身的小太监有如此心机城府。
童贯那双保养得宜、如同女子般细腻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与其阴柔外表截然相反的、令人胆寒的力道。
冰凉而骨节分明的长指,如同吐信的毒蛇,猝不及防地、带着亵渎的精准,狠狠刺入裴玉环双腿之间那隐秘的、尚且残留着水汽与玫瑰芬芳的幽谷!
“呃——!”裴玉环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强弓拉满!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
那双曾潋滟生辉的美眸瞬间瞪大,瞳孔因剧痛和极致的羞辱而剧烈收缩!
童贯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只有一种近乎毁灭的、病态的亢奋!
他紫袍下的身体微微前倾,雌雄莫辨的、阴柔俊美的脸庞在昏黄灯影下扭曲着。
那双深陷的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悸的、混杂了多重毒焰的疯狂——是嫉妒!
对这具倾国倾城、完美无瑕的娇媚女体的极致嫉妒!
上天为何要将如此尤物赐予那些男人,却让他这阉人只能旁观?
是鄙夷!
对这具身体曾无数次委身于权贵奸佞、任人宰割的“不贞”的刻骨鄙夷!
一个连尊严都守不住的玩物,凭什么拥有这般夺目的皮囊?
更是那如同毒液蚀骨的、永无可能满足的不甘与愤怒!
他如今拥有滔天的权势,掌控着这深宫的一切,却唯独无法真正、彻底地霸占、侵入这具近在咫尺的绝美酮体!
“太后娘娘这身子……”他喉间发出如同砂砾摩擦般的、带着极致嘲弄的喘息,指尖在那紧致湿热的甬道内残忍地翻搅、抠挖!
每一次抽插都带着要将那娇嫩内壁撕裂的力道,指甲刮过敏感的内褶,带来尖锐的刺痛。
“……真是天生的尤物啊……被那么多男人肏弄过,里面……还是这般紧得销魂蚀骨……难怪……难怪那些男人……都为你发了疯……”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字字诛心,混合着指尖亵渎的粘腻水声,在这私密的寝殿中回荡,构成最不堪的凌辱。
裴玉环死死咬住下唇,最初的剧痛和屈辱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然而,身体深处那“胭脂蛊”,竟在这粗暴而精准的侵犯下,可耻地苏醒、泛滥!
一种混杂着屈辱与灭顶般生理快感的、难以言喻的电流,开始顺着脊椎疯狂窜升!
她紧握浴巾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迎合。
“哈……哈哈……”他发出嘶哑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低笑,指尖的抽送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这具令他嫉妒到发狂、鄙夷到极致、却又无法真正意义上“拥有”的完美胴体彻底捣毁!
“太后娘娘……您可真是……天生的……贱货啊!连咱家这样的……都能让您……如此……快活?!”
他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着,一边疯狂地、毫无章 法地在她身体最深处搅动、穿刺!
那动作充满了毁灭欲,既是对裴玉环的惩罚,更是对他自身那无法弥补的残缺、无法真正“征服”的绝望的发泄!
每一寸深入,都带着同归尽般的疯狂!
渐渐地,一种近乎麻木的、自暴自弃的乐在其中取代了纯粹的痛苦。
她甚至洞穿了那俊俏面孔下浓郁的不甘。
一个手握权柄却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男人的可怜虫,只能依靠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证明他那点可悲的存在感?
这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头。
一丝极其诡异、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意,如同冰面上的裂纹,缓缓在裴玉环苍白而美丽的唇角绽开。
她非但没有再挣扎抗拒,反而微微抬起了腰胯,以一种近乎邀请的姿态,更加彻底地将那幽深之地展露在童贯的指尖之下!
她甚至刻意地、用那被侵犯得泥泞不堪的花径内壁,紧紧地、带着一种自毁般的主动,去绞缠、吮吸那根作恶的手指!
“呵……”一声带着浓重鼻音、混合着痛苦与极致嘲讽的轻哼,从她微张的红唇间逸出。那眼神,如同在俯视一个可悲的跳梁小丑。
这突如其来的、极具侮辱性的迎合与嘲讽,如同最烈的火油,瞬间浇在了童贯那本就扭曲燃烧的心头!
他那张阴柔俊美的脸瞬间因极致的暴怒而扭曲变形!
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体贴”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般的疯狂!
“贱人——!”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利咆哮!
原本还算“克制”的侵犯瞬间升级为狂暴的蹂躏!
他不再满足于一根手指,猛地又挤入一根!
两根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在那娇嫩的肉壶深处疯狂地旋转、抠挖、穿刺!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柔韧的内壁彻底捣烂!
指甲狠狠地刮过敏感的软肉,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同时,他空闲的那只手沿着裴玉环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入,狠狠掐住那娇嫩的嫣红花蒂,以近乎惩罚的力度摧残磋磨。
“喜欢这样?!嗯?!”童贯的声音因暴怒和某种扭曲的兴奋而嘶哑变调,他俯下身,阴冷的气息喷在裴玉环汗湿的颈侧,“咱家就让你这不知廉耻的骚货……好好尝尝……什么叫‘蚀骨销魂’!”
裴玉环的身体在狂暴的摧残下剧烈地痉挛、抽搐!
剧痛与灭顶般的扭曲快感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在她体内疯狂冲撞、撕扯!
她痛苦地仰起脖颈,发出破碎的呜咽,眼角泪水汹涌,然而那抹挂在唇边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意却并未消失,反而在痛苦和泪水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凄艳、诡异。
她成功地招惹来了更猛烈的暴风,在这被彻底毁灭的边缘,感受着一种病态的、自我放逐般的“满足”。
寝殿内,只剩下童贯粗重的、带着疯狂意味的喘息,手指在湿滑肉壁间搅动的粘腻水声,以及裴玉环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混合着痛苦与莫名呻吟的呜咽。
第17章 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1
“这是要去哪里……”
裴玉环的心被巨大的疑惧攫住,在无边黑暗中沉浮。
双眼被厚实的黑纱蒙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反剪在身后,勒得生疼。
口中亦被强行塞入一方手帕,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呼喊与质问。
她最后的记忆,是被童贯那双白皙细腻的手,粗暴地塞进了一辆散发着霉味、颠簸摇晃的乌篷马车里。
车轮辚辚,碾过漫长的路途。
耳畔先是传来沉重宫门开启时,那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紧接着,马车驶入了与深宫肃穆截然不同的喧嚣!
鼎沸的人声、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孩童的嬉闹、甚至还有骡马打响鼻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灌入耳中。
出宫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作为亡国前燕的俘虏,被铁链锁着押解进这座森严皇城,充入先帝的后宫……她便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无缘得见宫墙外的广阔天地!
可此刻,这阔别十数载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带来的不是半分欣喜,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不祥预感,深深攥住她的心。
这童贯,到底要把她送到哪里?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摇晃后,彻底停住。
“请吧,太后娘娘……”童贯那阴柔黏腻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臂,将她搀扶下车。紧接着,眼前的黑纱被猛地扯下——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裴玉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待视线清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幽静的小院。
青砖墁地,一尘不染。
墙角几竿翠竹在晚风中轻摇,几丛晚菊开得正好,花木扶疏间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雅致。
然而,这份堪比江南园林的清新雅致却与四周那高耸得令人窒息、几乎遮蔽了天空的灰暗院墙格格不入。
“这……这是哪里?”裴玉环的声音干涩。
“呵……”童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努了努嘴,指向小院高墙之外,那灯火最为璀璨夺目的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越过那高得令人绝望的院墙,一座灯火辉煌、笙歌鼎沸的巍峨高楼如同巨大的怪兽,盘踞在夜色之中!
那楼极高,雕梁画栋,无数盏彩灯将楼体映照得如同白昼。
隐隐还能听到丝竹管弦、男女调笑的喧哗声浪,甚至还有阵阵浓腻的脂粉香气随风飘散而来。
“瞧见没?太安城里最顶级的销金窟,只此一家的‘醉仙楼’!”童贯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与炫耀,“这可是黄锦那老东西留下的好产业……如今么,自然归了咱家打理。”
他转过头,那双深陷的老眼如同毒蛇般锁定裴玉环瞬间煞白如纸的脸庞,欣赏着她眼中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裴玉环十指不受控制地死死攥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柔嫩的掌心,带来钻心的刺痛,却丝毫无法抵消那灭顶的绝望与屈辱!
青楼!
她竟然被带到了青楼!
“别急,太后娘娘……”童贯的声音尖细而阴柔,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赤裸裸的戏谑与羞辱,“哦,不对……瞧咱家这记性。”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从今往后,您就不是什么‘太后’了。在这儿,您得有个新名字……”他上下打量着裴玉环即使身处绝境、依旧难掩倾城的姿容,一字一顿,清晰而缓慢地吐出那个如同烙印般耻辱的名字:
“裴、青、衣。”
这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裴玉环的灵魂深处!她娇躯剧颤,几乎站立不稳。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以后有的是……”
童贯对她的反应满意至极,目光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他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
廊下浓重的阴影里,应声步出一个浓妆艳抹、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
她穿着一身俗艳的大红锦缎衣裙,头上簪着明晃晃的赤金步摇,脸上堆着能腻死人的谄媚笑容,一步三摇地走到童贯面前,姿态却带着风月场中特有的、对权势的敬畏与讨好。
“哎哟喂!我的童大总管!您老可算来啦!”她捏着嗓子,声音甜得发齁,对着童贯就是一个夸张的万福礼,眼神却像刮骨刀一样,飞快地在裴玉环身上扫过,带着估量货物般的精明与挑剔。
“既然是您亲自安排下来的‘贵人’,奴家保管把她……调教得明明白白!该守的规矩,一样也少不了!保管让您……满意!”
童贯那张涂着薄粉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心满意足的阴冷笑容。
他从宽大的紫袍袖筒中,慢条斯理地拈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金锭,指尖一松,那枚金锭便带着轻蔑的脆响,“叮当”一声,掉落在裴玉环脚前冰冷潮湿的青砖地上,溅起几点微尘。
“只当是寻常姑娘使唤便是。”童贯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施舍与刻意的轻慢,如同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该学的规矩,该伺候的客人……一样都不能少。”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如同淬毒的钩子,在裴玉环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脸上扫过,嘴角咧开一丝扭曲而怨毒的弧度,“别看她现在这副清高模样……骨子里……可‘难耐寂寞’着呢~”
“哎呀呀!我的好公公!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老鸨如同见了腐肉的苍蝇,眼疾手快,“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肥腻的手掌闪电般抓起那枚金锭,慌忙揣进鼓囊囊的怀里。
她抬起头,脸上堆砌的谄媚笑容几乎要挤出油来,甜腻得令人反胃:“奴家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样的‘硬骨头’没见过?保管把她这身‘清高’的皮儿……一层层剥下来,里里外外……都调教得比那刚出笼的豆腐还软和!让那些恩客老爷们啊……个个满意得找不着北!”
“行了。”童贯似乎对这保证颇为满意,挥了挥袖子,如同驱散一只聒噪的蚊蝇,脸色陡然一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阴冷:“只有一条铁律!若是有朝廷里的紫衣宫卿点名要她,必须先报于咱家知晓!待咱家首肯之后,方可‘接待’!听明白了?”
三品以下,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面见太后。
三品以上,也不太可能来这风月之地寻花问柳。
只要不被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爷们撞见,谁又能想到青楼里接客的婊子,会是那深宫中的太后娘娘呢?
吩咐完毕,童贯转过身,那双深陷的的眼睛望向僵立如木偶的裴玉环。
“还杵着作甚?!”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太监特有的尖利,“还不快去……拜见你的‘妈妈’?!若以后……‘妈妈’说你表现得好……咱家开恩,或许每周准你——回去看一次你那几个小崽子。”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裴玉环浑身剧震!
那灭顶的绝望和屈辱之中,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瞬间点燃了她早已麻木的心!
孩子们……她的慜儿、嫒儿、琊儿!
只要能再见到他们……
裴玉环——裴青衣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极其僵硬地,一寸寸矮了下去。
那双曾经只跪拜天地君亲的、纤尘不染的膝盖,最终沉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屈辱声响。
她深深地伏下身去,额头几乎要触碰到老鸨那双沾着泥垢和脂粉的绣花鞋尖。散乱的青丝垂落。
“裴青衣……拜见……妈妈……”
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刀尖上滚过。
这一刻,那个曾经母仪天下的裴玉环,彻底死去。
活下来的,只有醉仙楼里,一个名叫“裴青衣”的、连灵魂都被锁入深渊的玩物。
第18章 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2
童贯乘坐着乌蓬马车早已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车辙碾过石板路的微响渐渐远去。
沉重的院门落锁后,裴玉环便被那浓妆艳抹的老鸨推搡着,走进院子里那间清新雅致的精舍。
甫一踏入,一股奇异的、与这风月之地格格不入的清雅气息扑面而来。
地面铺着光洁如镜的深色柚木地板,纤尘不染。
四壁悬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笔意萧疏淡远,不似俗品。
靠窗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其上摆放着精致文房四宝,旁边还摊开着几本做工考究的线装书籍和素宣。
墙角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青瓷冰裂纹大瓶,里面斜斜插着几支疏朗有致的枯枝,别有一番禅意。
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檀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静谧得仿佛能听到烛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若非知晓此地与醉仙楼相连,单看这室内的陈设,俨然是某位隐逸高士或清贵文人的书斋雅室,哪里嗅得到半分肉欲横流的靡靡之气?
那老鸨已自顾自地扭进厢房,在靠窗的竹席软榻上坐下,垂手落在塌上的矮几。
脸上先前面对童贯时那谄媚到令人作呕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
“妈妈请用茶……”
识趣的裴青衣连忙悄无声息地奉上一盏热茶,老鸨眼皮都未抬一下,矜持地接过,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雍容姿态反倒有几分像宫里的贵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妈妈,”她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浸透人情世故,“那咱们母女俩儿,今个就算是结下了这份情分。”
她抬起眼皮,在烛光下仔细打量着裴玉环的身段,挑剔的眼光仿佛在评估商品的价值:“能照拂你的地方,妈妈我……自然也不会刻意刁难。”
说完顿了顿,将茶盏重重往矮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光滑的竹席上。
“不瞒你说,咱们这醉仙楼,年年月月,总有几个像你这样家道中落又被贵人相中,送来教养的——家娼美妓!”
“我不管童大总管要把你进献给哪位贵人,也管你从前是金枝玉叶,还是诰命人!”她站起身,逼近一步,那股混合着浓郁脂粉和世故算计的气息扑面而来。
“入了老娘这道门!”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裴玉环的鼻尖,声音尖利起来,带着风月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铁律,“就给我把你们那些太太小姐的臭架子统统收起来!忘干净!”
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裴玉环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
“有鸡巴凑过来——就给我张开嘴!”
“有男人愿意肏——就给我乖乖张开腿!”
“听——懂——了——没——有?!”
裴玉环强压下翻涌的屈辱,立刻垂下螓首,低眉顺眼,如同最温驯的羔羊,对着老鸨施施然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万福礼,声音细弱却带着刻意放低的柔顺:“妈妈教训的是……女儿……知道了。”
“哼,”老鸨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凶神恶煞的表情如云消雨散,收放自如,仿佛刚才那番刻骨的威胁从未发生过。
“好歹还算是个上道的,也省了老娘许多口舌功夫……”
随即,她下巴朝房间中央那张铺着素白锦褥的湘妃竹榻一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愣着作甚?!躺下啊!”
“啊……?”裴玉环美眸中充满了茫然和措手不及的惊惧。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素白衣襟的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是为何……妈妈?”
“啧!”老鸨不耐烦地咂了下嘴,涂得鲜红的嘴唇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仿佛裴玉环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装什么糊涂?新人进了这行当,头一件要紧事,自然是验明正身——检点身子!”
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在裴玉环身上扫视,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物化与算计,“老娘总得心里有数!否则,万一你是个带病的臭尻,污了哪位恩客老爷的金贵身子,砸了我的金字招牌……这罪过,你担待得起吗?!”
精舍内清雅的檀香与墨香,此刻只余下令人作呕的冰冷。裴玉环她闭上眼,面如金纸,脚步如同灌了铅,一寸寸,挪向那张竹榻上去。
老鸨从矮几下掏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衬着深紫色的绒布,整齐摆放着几件形状奇异、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器具——细长的银质窥具、小巧的镊子、还有几个说不出用途的、带着弧度的精巧物件。
“装什么黄花大闺女?死鱼一样躺着给谁看?”她刻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字眼,“自个儿张开腿来!”
裴玉环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只属于帝王的禁脔,如今对于望向自己酮体的贪婪目光只感到麻木,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地赏析——甚至要深入其中的探查。
脸上不由得升起两片红霞,强忍着羞意,一双玉腿被架在床尾的矮几上,左右敞开。
“不愧是生养过的,屁股真翘……”老鸨口中说着狎昵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显得专业而效率,撩起裙摆扒开亵裤,轻轻托举,让那玉腿之间最隐秘的幽谷暴露出来。
饶是她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几十年,见惯了各色美人玉体,此刻也不由得从喉间发出一声极低、却充满了震惊与贪婪的喟叹:“啧啧,不愧是宫里出来的,真是天然的尤物……”
饱满玉阜微微隆起,干净地寸草不生,分润如同初春枝头最娇怯的樱瓣。
两片粉嫩贝肉微微翕合,依稀难掩其中腥红的褶肉。
即使经历了一次次惨绝人寰的蹂躏,却始终保持着如初的紧致,与成熟丰腴的体态截然相反。
银镊夹住嫣红花蒂,轻轻剥开,顿时让裴玉环发出娇咛,双腿本能地就要并拢,红潮在白皙的肌肤下散开。
小腹深处,甚至依稀可以听见肌肉蠕动和溪水潋滟的声音。
银窥具探入湿润花径,灵巧地拨开层层褶皱,带着弧度的冰冷银器插入窥具洞开的狭小通道,把整个娇嫩肉壶翻查了个遍,就连最敏感的花心也不放过。
“真是身好皮子……能叫多少男人削骨断魂!”感受到她的敏感,老鸨眼中流露出近乎嫉妒的喟叹。“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过如此吧?”
裴玉环猛地把头卖进臂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滚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轻描淡写的“娘娘”两个字就像揪住了她心头的嫩肉,要掐出血来!
老鸨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银器,脸上那层冰冷刻薄的寒霜,如同春日融雪般迅速褪去,转而堆砌起一种市侩而热络的、近乎“亲昵”的笑容。
“既如此……”老鸨的声音陡然变得柔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宽慰,她踱步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祭品般俯躺着的裴青衣。
“青衣也算是正式入了咱们这行当的姐妹了!其他的规矩啦,伺候人的技巧啦,妈妈我以后……自然会慢慢地、好好地教你!”
她伸出手,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拂过裴玉环冰凉汗湿的额角,将一缕粘在那里的湿发别到耳后,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和掌控感。
此刻,在她精光四射的眼里,这哪是一具美得惊心动魄的玉体,分明是一颗会走路的摇钱树!
“不过嘛……”老鸨话锋一转,她微微俯身,凑近裴玉环耳边,声音压低:“童大总管……可是特意吩咐了!明儿晚上……就有一位了不得的‘贵客’,指名点姓……要你裴青衣作陪!”
老鸨直起身,轻轻拍了拍裴玉环冰凉的肩膀——那动作,如同主人在安抚一只即将被牵去配种的牲口。
“所以呀,我的好女儿……”甜腻的腔调令人反胃,“今儿晚上,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头儿,明晚……才好生伺候那位‘贵客’不是?妈妈我……可全指望你挣脸面呢!”
说完,她不再停留,扭动着丰腴的腰肢,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香风,转身便走出了这间清雅得诡异、却又如同牢笼般的精舍。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落锁的机括声清晰地传来,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
第19章 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3
秦晦的身影在醉仙楼深处曲折的回廊中穿行。
引路的老鸨低眉顺眼,腰肢款摆,手中提着一盏素纱宫灯,昏黄的光晕在雕梁画栋、廊腰缦回的幽深空间中摇曳。
两侧是精致的雕花木窗,隐约透出其他雅间里暧昧的丝竹与调笑,脂粉的甜腻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荡。
他步履沉稳,玄色的锦袍几乎与廊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摇曳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俊朗侧脸上打下深深浅浅、变幻不定的光影,更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如寒潭,深不见底。
随着越走越深,身后大堂那鼎沸的喧嚣与嘈杂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最终被一种隐秘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他薄削的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袖袍之下,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大腿上打着节拍,那节奏轻快而靡靡。
喉间,极其低微地哼着一支颇具宫廷韵味的古曲。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正是那早已被斥为亡国之音,南朝后主留下的淫词艳曲——《玉树后庭花》。
名为“听雪斋”的精舍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冰封。
裴玉环——如今已是裴青衣——端坐在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黄铜菱花镜前。
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倾国倾城,浓重而陌生的脂粉遮掩着苍白的底色。
颤抖着纤细玉指拈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胭脂片,轻轻含入唇间。
温热的唇瓣将鲜艳欲滴的朱色一点点晕染开来,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罂粟。
她拿起一支细如柳叶的螺黛笔,对着镜中那弯曾经只需淡扫便已远山含黛的眉,却迟疑了,笔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恍惚间,镜中那盛妆待寝的模糊身影,竟与多年前那个同样忐忑不安的夜晚重叠。
也是这般对镜梳妆,也是这般心如擂鼓……只是那时的心跳,带着少女的羞涩、惶恐,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渺茫期待。
镜中的人儿,青涩懵懂,眉梢眼角是未经人事的纯净,妆容是宫中嬷嬷按着规矩精心描画的端庄,满心期待着君王垂恩的临幸——而非此刻这般……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和指尖的颤抖。
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
螺黛笔落下,不再勾勒记忆中那清雅远山,而是刻意地画出一道浓黑上挑、带着明显风尘意味的柳叶眉。
镜中的人,眉眼娇俏,双颊红晕,丹唇似火,媚俗得陌生。
“裴青衣!出来接客嘞——!贵客可等着呢!”老鸨那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命令的吆喝声,如同惊雷般在门外炸响!
手中眉笔惊落,“啪嗒”一声落在台上。
妈妈吩咐过,这青楼妓女的第一个恩客,就好比闺阁处子那新婚燕尔,付于丈夫的第一个夜晚,意义非凡……
若是能让恩客满意,日后自然生意红火,名牌高挂。若是不能得恩客垂帘,难免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来……来了!”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匆匆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深吸一口气。
浸染胭脂的红唇向上勾起,眼波流转间,强行注入一种氤氲的水汽,带着三分无辜,七分勾引,眉梢也刻意挑起妖娆媚态。
“奴家裴青衣……恭迎恩客……”刻意放软的、带着江南水乡般吴侬韵调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线,从裴青衣低垂的螓首下溢出。
她屈膝,深深福下身去,姿态柔媚得无可挑剔,视线死死钉在眼前那双纤尘不染的玄色锦缎官靴上。
靴尖金线绣着低调的云纹,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心,如同被重锤擂响的战鼓,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喘不过气。
“哎哟,老爷快请进吧,青衣姑娘可是盼您盼得紧呢!”
老鸨那甜腻到发齻的奉承恰到好处地响起,随即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门扉被小心翼翼带上的轻响。
死寂。
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她自己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
微凉的指尖轻轻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视线,被迫从冰冷的靴面抬起,沿着玄色锦袍上繁复而威严的暗纹,越过宽阔的胸膛,最终……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眸之中。
刹那间!
裴青衣脸上那精心描画、如同面具般完美的谄媚笑靥,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晶,瞬间凝固、僵死!
所有的血色从她脸颊上褪尽,惨白得如同新刷的墙壁。
那双刚刚还强行漾起春水、带着勾人媚态的美眸,此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置信的惊骇!
秦晦!
竟然……是他?!
不,当然是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这位当年被先帝一手从微末提拔、如今取缔杨太傅只手遮天的当朝宰相秦晦——如今这大魏天下,太安城内,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滔天的权势,如此肆无忌惮的胆量,如此深沉难测的……觊觎之心?!
先将她这位曾经的太后,如同金丝雀般囚于这烟花之地,再指名道姓地要她“伺候”?!
烛光摇曳,将秦晦脸上那抹戏谑轻蔑的笑意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欣赏一件落入掌中的、曾经高不可攀的稀世珍宝,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冰冷的探究。
指尖并未离开她被迫仰起的下颌,反而加重了力道,带着狎昵的恶意,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无法自控的细微颤抖。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刻意的轻佻:
“裴……青衣?倒是个好名字。”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那名字被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在舌尖玩味地滚过。
“若非……姑娘这眉眼间的风情……”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裴玉环惨白的脸颊,如同毒蛇的信子。
“这身段与容貌,倒与秦某的一位故人相似——”
巨大的屈辱让她身体猛地一颤,然而,这挣扎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
惊恐、慌张、怨毒、不甘,种种情绪只在刹那间闪过,一股更深的、浸透骨髓的寒意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一玺凤印,亲手授予了无上权力的年轻男人,所有的挣扎都只会换来更粗暴的侵犯和更恶毒的羞辱。
与其在彻底的绝望中被碾碎——不如……就演下去吧。
演好这个“裴青衣”,演好这个醉仙楼里等待恩客宠幸的卑微妓女。
至少比起沦落风尘的太后,似乎后者更能勉强维系一点自欺欺人的体面。
裴青衣,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就着秦晦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顺势向前一倾,扑进男人的怀里。
饱满丰盈的胸脯轻轻贴紧男人钳制自己下颌的手臂,有意无意间磨蹭着男人强壮的肌肉,薄纱衣料下剧烈起伏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隔着衣料清晰地传递过去。
同时,一只冰凉而带着细微颤抖的柔荑,如同灵蛇般爬上秦晦坚实的胸膛。
纤细的手指带着刻意的撩拨,在他华贵的玄色锦袍衣襟上玩味地、一圈圈地勾画着繁复的纹路,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口的肌肤。
“恩客说笑了……”她的声音强行注入一股甜腻的、带着水汽的媚意,仰起脸,那双漾着春水的眼眸努力迎视着秦晦深不见底的视线,红唇勾起一个更加妖冶、也更加空洞的弧度,“青衣蒲柳之姿……能得恩客青睐……是青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晦脸上的笑意果然更深了。
他感受着她指尖在自己胸膛上那带着颤抖的“撩拨”,乐在其中。
另一只空着的手如同反击般,极其自然地滑向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料,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不轻不重的力道,猛地一揽!
裴青衣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大力带得彻底跌入他坚实的怀抱!
秦晦低下头,灼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光洁的额角,声音带着一种充满占有欲的调笑:“福分?呵……本相倒要看看,你这‘福分’……究竟有多深……”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她强装镇定的脸庞,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红唇上。
两人近在咫尺,气息交融。
一个扮演着任君采撷的风尘女子,一个扮演着权势滔天的恩客宰相。
裴青衣越是表现得谄媚卑微,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就越是在秦晦心中点燃那扭曲的、名为亵渎与占有的熊熊火焰!
这火焰灼烧的,不仅是眼前这具曾属于帝王的绝美胴体,更是她曾经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太后身份!
看着她被迫在自己怀中曲意承欢,看着她用最卑微的姿态去侍奉曾经需要跪拜的臣子,这种将神圣彻底拉入泥沼、踩在脚下的掌控感,才是秦晦此刻最极致的、扭曲的享受。
第20章 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4
“啊!——”一声短促而带着痛楚的娇呼从裴青衣喉间溢出!
秦晦的动作毫无怜惜,如同丢弃一件低贱的器物,猛地将她整个纤柔的身子重重抛在铺着厚厚锦褥的竹榻之上!
柔软的锦褥卸去了部分力道,但脊背撞击的闷痛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依旧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精心梳理的发髻瞬间散乱,几缕青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未等她有丝毫喘息之机,那道玄色的身影已如捕食的巨蟒般,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猛地欺身而上!
沉重的身躯瞬间覆盖下来,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狭小的空间里,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瞬间将她包裹、淹没。
欲火在秦晦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跳跃,映照出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侵略与占有欲。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这具因恐惧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的绝美胴体——如同被剥开蚌壳、暴露在掠夺者面前的绝世珍珠。
薄如蝉翼的纱衣早已在粗暴的动作中被扯得凌乱不堪,半遮半掩,反而比全然的赤裸更添一种禁忌的诱惑。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易地剥开那层薄如蝉翼、象征着她最后一点遮掩的纱衣!
他的目光贪婪地逡巡。
饱满傲人的雪峰在急促的喘息下剧烈起伏,顶端那两点被凌虐得微微红肿的樱红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无助地挺立颤抖,如同风中的残蕊。
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身下绷紧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连接着下方那丰腴圆润、充满成熟肉感的玉丘。
最引人探索的幽谷之间,那片带着处子般娇怯粉嫩的蚌贝,此刻正微微翕张,渗出羞耻的晶莹露珠。
这具躯体,曾是帝王的禁离,象征着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却如同祭品般在他身下颤抖、绽放。
秦晦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男人,他能在杨懿那老谋深算的眼皮子底下蛰伏一整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然而此刻,这种将神圣彻底玷污、将至高无上踩在脚下的亵渎快感,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血脉贲张!
“相公……待奴家轻点……”
裴青衣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细弱蚊蚋。
她被迫仰视着上方的男人。
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而充满力量。
玄色锦袍下包裹的身躯,宽肩窄腰,肌肉的轮廓在动作间隐隐贲张,充满了雄性的、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最令她感到窒息的是他的眼神——深邃、幽暗,如同无底的寒潭,里面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仿佛被一只极有耐心的腹蟒盯上,无处可逃。
他似乎在刻意放慢每一个动作,指尖划过她肌肤的力道不轻不重,剥开衣料的动作带着一种亵玩的缓慢,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目光的流连,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凌迟着她仅存的自尊,将这份屈辱的过程无限拉长、放大,让她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
“啧啧……”
秦晦喉间发出一声带着沉醉的、狎昵无比的喟叹。
他一边用膝盖强硬地顶开她试图并拢的双腿,修长的指节带着亵玩般的旖旎,直接探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幽径入口,感受着那惊人的湿热与紧致,一边俯身,灼热的唇几乎贴着她汗湿的鬓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恶毒快意的声音低语:
“姑娘生得这般妖娆身段,这身皮肉……啧啧,便是入宫,也能当个贵妃娘娘了吧?”
“竟零落到这烟柳之地——委身于恩客!”
他刻意停顿,感受着身下娇躯因这巨大羞辱而爆发的剧烈颤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扶着早已狰狞勃发、青筋虬结的孽根,对准那微微翕张、流淌着蜜露的蚌口,缓慢而坚定地、不容抗拒地一寸寸捅入!
“啊——!”粗长滚烫的凶器瞬间贯穿了紧致的甬道,带来撕裂般的饱胀和冲击!
裴青衣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即被强行压下,化作破碎的呜咽。
秦晦感受着那极致紧致温暖的包裹,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长叹,腰胯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送。
他一边享受着身下这具绝美胴体带来的销魂蚀骨,一边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语凌迟着她的灵魂:“可惜啊……可惜……如此倾世红颜,竟零落到这烟柳之地,任人采撷……千人骑,万人尝——”他猛地加重了撞击的力度,换来身下人儿更剧烈的颤抖,“实在是……美人薄命啊!你说是不是,裴青衣?”
“啊……恩客……莫要……莫要再折煞奴家了……”
裴青衣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喘息。
身体深处被“胭脂蛊”引动出可耻的欲望洪流,在秦晦强横的冲撞和刻意的撩拨下,与巨大的精神屈辱疯狂交织,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嗯啊……恩客……轻些……”
裴青衣被迫发出破碎的娇吟,声音里混杂着真实的快感和刻意的迎合。
然而,秦晦的羞辱并未停止。
他一边凶狠地撞击着那紧致湿滑的幽径,一边竟模仿着市井狎客最下流的腔调,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话语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神经: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狎昵的嘲讽,下身猛地一记深顶,换来身下人儿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你那好‘妈妈’……没教你……被恩客‘垂青’的时候……该怎么‘伺候’吗?是……该像块死鱼一样躺着……还是……该扭起来……求着爷……肉得更深些?嗯?!”
“青衣……求求恩客——啊!”
裴青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秦晦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她一只纤细的脚踝,近乎野蛮地将她修长的玉腿向旁边大大掰开、抬起。
迫使她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如同娼妓献肉一般呈现出交媾的淫靡玉户,彻底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只下。
秦晦年轻气盛,粗壮犹如腹蟒的孽根在她的花径深处搅动、侵犯。
每一次狂暴地贯入,都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回响,以及淫水迸溅的水声。
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顶起狰狞的隆起,仿佛那可怕的凶物,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既然都是张开双腿,出卖身子,承欢于男人膝下……在森严宫闱的金砖玉阶上被权臣侵犯,与在这醉仙楼的锦被绣榻间接客卖笑的娼妓……又有何区别?!
那所谓的“太后”尊荣,不过是包裹在赤裸欲望外,一层虚伪沉重的枷锁罢了!
裴青衣索性不再去扮演谄媚,而是追寻身体的本能去寻欢作乐。
纤细的柳腰如同水蛇般狂乱的舞动,去迎合男人年轻强壮的躯体,修长的玉腿犹如藤蔓,主动爬上男人结实的腰肢,缠绕,锁死。
让每一次顶撞都更深深地嵌入花心,用那被撕裂般的饱胀感填补空虚。
“啊……!恩客……用力!肏……肏死奴家!”
秦晦察觉到她的变化,惊骇之余更被她勇敢的热烈所鼓动。
双臂紧紧抱住丰盈的玉腿,俊朗的脸颊忘情地埋入柔嫩的玉足上,近乎贪婪地吸吮那圆润的脚趾。
所有的身份、算计、屈辱、博弈,都在纯粹肉欲的漩涡里被搅碎,被湮灭。剩下的只有本能催动的,近乎兽欲的交欢!
裴青衣猛地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娇靥布满情欲的潮红和淋漓的汗水,在烛光下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妖艳。
“啊——!”
一声高亢到近乎凄厉的尖叫,撕破了精舍内淫靡的空气。
她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花心深处痉挛般地抽搐绞紧,仿佛要将那带来极致欢愉与毁灭的源头彻底吞噬!
一股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的暖流从身体最深处猛烈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灭顶的快感让她神魂颠倒,翻起白眼!
“哼——”
秦晦也再难按捺,花径之中,肉壁挤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紧了他的孽根,温柔却带着坚定,不容抗拒地迫使他泄出,滚烫的雄精毫无悬念地浇在柔嫩花心上。
连他素来冷静清醒的头脑,都忍不住一阵眩晕。
裴青衣瘫软在散乱的在被褥间,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瞳孔涣散,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抽搐,久久不能平息。
香汗染湿了鬓发,黏在潮红未退的脸颊上……
远处,灯火葳蕤的醉仙楼上,偶尔传来丝竹弹奏的淫词滥调,以及男女之间欢愉的调笑。
夜色下的太安城,这颗大魏生机勃勃的心脏,昌荣而糜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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