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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堕圣女有人来拯救吗】(20-21)
作者:猫与猫村
第20章 奴隶商会与拍卖会上的强制自慰
‘怎么样,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对着镜子,摆动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面具就像是假面舞会上会出现的那种,只遮挡住了鼻梁和眼睛周围。镶嵌着银边的白色面具覆盖在自己苍白的面庞之上,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只不过我一直用一只手提着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所以戴的不是非常整齐。
很多王都的大商人和贵族都会来新月商会选购奴隶,为了保证顾客的隐私,商会便准备了这种面具供顾客使用。
虽然遮盖的面积不大,但是据说上面附有认知遮断的魔法,只要戴上就不会被识破身份。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勇者。
‘……你谁啊!’
只见他戴上黑色假面之后,身上的气质突然有些陌生起来。
没有表情的面庞在黑色假面的装饰下显得十分冷峻,高大挺直的身躯上散发出山岳般的威压。
要不是房间里除了商会的侍女以外都只有我和勇者两人,我绝对无法将他与平日里那个怎么看都像是一截呆木头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看来认知遮断魔法还是很有效果的。
勇者看了我一眼,默默俯下身来,伸出手将我脸上的面具扶正。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好近。
勇者面庞的棱角在视野里放大,他身上传来的陌生气质使得我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心脏在胸腔内砰砰作响。
身体上的紧张甚至影响到了下体,被肛珠填充满的后庭收缩着和肛珠摩擦在一起,敏感的褶皱上传来强烈的异物感。
“怎么了,缇菈姆?”
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勇者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商会侍女微笑着解释道:
“主人大人请不用担心,这是戴上认知遮断的面具之后经常会出现的状况。”
勇者疑惑地看向她问道:
“我以为面具的效果只是屏蔽身份的认知,这是什么副作用吗?”
侍女微笑着摇了摇头,向勇者解释道:
“并不是副作用。主人大人知道‘个人领域’的概念吗?如果被陌生或不熟悉的人入侵了个人领域,就会立即产生紧张、恐惧的情绪。而戴上面具、身份的认知被遮断之后,效果就如同原来熟悉的主人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一样,会引起奴隶的慌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主人大人请不用多虑,就像往常一样对待您的奴隶就好,只要让她适应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
“……原来如此。”
勇者转头确认了我除了有些紧张以外并无异常后,才站起身来。
侍女继续微笑着说道:
“这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您的奴隶的忠诚与信赖的证明,只有在她非常信任主人大人的时候才会因为陌生人的接近而感到紧张。当然,如果您对她的调教方针是想将她培养成无论对象是谁都能主动打开双腿的淫乱奴隶的话,就说明她还需要进一步地调教了……当然,主人大人也可以选购我们的代理调教业务,我们新月商会的专业调教师会对您的奴隶进行彻底的调教与开发,只要不到一周时间就可以让她成为连流浪汉的肉棒都抢着吞进体内的荡妇。现在购买的话还附赠免费的敏感度提升和兽交开发服务……”
还没等滔滔不绝的侍女说完,勇者就赶紧拒绝了她,一把牵起我的手,离开了房间。
‘等……走慢一点……’
被拽着走的我跟在他的身后,由于步伐的差距不得不小步跑起来,没一会儿就因足底的摩擦而有些双腿发软。
更重要的是,我的一只手被宽大的手掌牢牢覆盖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身体再次僵硬起来,还没平息多久的心脏再次叩响。
手心出了好多汗……不会被嫌弃吧?
不对不对,这可是那个勇者哦?就算被他嫌弃又怎么样,这不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吗?
我不断摇着头,但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侍女刚刚说的话。
信赖的证明……吗?
我才不想证明这种东西呢。
但这么说来,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在勇者家里度过的这段时间,我和勇者的距离确实很亲昵。
被勇者拎下他的床,被摸头,被放在腿上然后用尖尖的下巴抵住脑袋,之类的。
最初我还是尝试过抵抗的,但在勇者的淫威前毫无效果。
最终我也只能安慰着自己“对于性奴隶来说只是这种程度已经是万幸了”,然后对于他的摆弄不断提出无用的弱小抗议。
现在想来,这些事情,甚至一些更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我前世的人生中一次都没有经历过的。
哪怕是和女孩子牵手,或者被女孩子凑近看着面庞也一次都没有过。当然,男性也没有。
……都怪勇者老是贴上来的缘故,搞得我都在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了。
这种不听人讲话的大型犬一般的生物简直太可怕了。
“抱歉,我们慢点走吧。”
不,我更想你放开我的手。
勇者放慢了步伐,有些歉意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在他的手掌覆盖上我的脑袋的瞬间,我感到一股寒流窜过身体,连抱在怀里的尾巴都炸了毛。
……为什么假的尾巴也会炸毛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紧张的身体。
可恶……只能努力去适应了,希望那个侍女说的没错,只要适应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不对。
如果就这么恢复正常的话,岂不就是在主动接受勇者的亲昵举动吗?
我才不要……!
哎,所以我到底该怎么样?
陷入混乱的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投向周围的环境。
和勇者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后,我们才总算是进到了商会的内部。
和遮盖地严严实实的入口不同,商会内部是一块巨大的露天区域,只不过四周环绕着高耸的围墙,杜绝了一切偷窥或出逃的可能性。
露天区域内被整齐的划分成了数十个区域,用于安置不同种类的奴隶。
只不过,在这里的奴隶都是低级与中级的奴隶。
由商会精心挑选或培养的高级奴隶都安置在地下的单间,一般只有经过预约或是在拍卖会上才可以见到。
最初的区域里放置的是衣衫褴褛的男性奴隶。
他们扎堆坐在笼子的角落,满是污垢与灰尘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他们大多都是罪犯或逃兵,其中甚至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兽人,单独关在一个牢固的铁笼之中。
这些奴隶最大的作用是买回去当劳役或奴兵,偶尔也会有兴趣特殊的贵族买下他们当成凌虐自己奴隶的道具,因此他们虽然身上满是乌青与鞭痕,但很少有挨饿的迹象。
笼子周围,奴隶商人们在努力吆喝着,时不时用一根烧红的铁棍伸进牢笼中,强迫着缩在角落里的奴隶站起来向顾客展示自己的身体。
一个奴隶躲闪不及,被炙热的铁棍戳中了左眼,伴随着滋啦的声音,他发出撕心裂肺地哀嚎,捂住眼睛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手指间的缝隙中流出。
一旁的奴隶商人愣了一下,随后骂了句脏话。
“这种当苦力的奴隶要是伤残了就会大大贬值,还填不回养着他花费的钱。把他拖出来扔到后面的笼子里,天黑之后还没人买的话就处理掉。”
听到吩咐后,他身后几个奴隶护卫打开笼子,丝毫不顾还在哀嚎的男人,按住他的手臂将他扔到了另一个空的铁笼中。
笼中其他的奴隶仍然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我跟在勇者的身边,抬头看到一个笼子里的奴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深处舌头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残缺的牙齿之后传来阴暗的笑声。
随后他一把扯开自己早已是破布的裤子,露出满是污垢的充血肉棒,粗暴地用手撸动起来。
他的动作像是什么信号,很快笼子里的所有奴隶都和他一样,一边用灼热的视线舔舐着我的大腿内侧与胸部,一边将自己胯下肮脏的肉棒暴露在空气中,对准着我粗暴地撸动着。
就连那个被关在单独的笼子里,刚刚还在不断哀嚎的男人也停下了呻吟,转而对着我撸动着自己布满青筋的肉棒。
奴隶商人看到这一幕,愤怒地举起自己手里的铁棍,然而眼球充血的奴隶完全不理不顾,依旧紧盯着我撸动着肉棒,转头又露出谄媚的笑容像勇者道歉。
“缇菈姆……”
勇者迈出一步,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没事的’
我摇了摇头,松开了勇者的手,一直走到关着那名受伤奴隶的笼子前。
那个男人凑到笼子的铁柱处,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巨大,鼻翼间发出粗重的喘息,仿佛在贪婪地嗅着我身上的气味。
我没有说话,用双手捏住自己的裙摆,缓缓地向上抬起,直到自己的私处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看到这一幕,笼中的男人顿了一瞬,随后发疯似地撸起自己再度膨胀了一圈的肉棒,粗暴的动作仿佛要将自己的肉棒折断一般。
待他激烈的动作到达顶峰,身体开始抽搐的时候,我灵巧地往侧面闪身,避免飞溅的白浊液体溅到自己的身上。
等到他身体的抽搐逐渐平息,右眼里的血丝也逐渐变淡后,我才将提起的裙摆放下。
他瘫在角落,干瘪的嘴唇中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
“谢谢。”
我没有回话,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男人低声的啜泣。
勇者轻声地说道:
“要买下他吗?”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注视着勇者的眼睛。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这里所有的奴隶商人都会开始弄瞎自己的奴隶’
我牵着勇者的手离开了这里,男人的啜泣声很快被淹没在商人的吆喝中。
贩卖女性奴隶的区域则要安静许多。
消瘦的少女们站在铁栏后,用僵硬的动作向来来往往地客户展示自己的身体。
有些顺从的奴隶甚至被允许走出牢笼,只要看见合适的顾客,她们就会主动地贴上去。
只不过在看见勇者身旁的我后,她们大多悻悻地离去了。
就这样和勇者一起在露天市集看了一圈后,我并没有找到想找的对象。
果然就如听到的那样,被关在地下室当成拍卖会的商品了吗。
新月商会的拍卖会是相当着名的活动,许多商人和贵族都会来参加,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人也不在少数。
事情变得稍稍有些麻烦了呢……
不过既然都到这里了,去看看总没什么坏处。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和勇者走进了位于地下的拍卖会场。
会场内已有不少人在等候。
大腹便便的客人们端着高脚杯,热烈地讨论着即将要在拍卖会登场的奴隶,脸上的面具丝毫无法遮挡他们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很多客人都不是独自一人,而是随身带着自己的奴隶前来。
有个肥猪般大腹便便的人的周围甚至围绕着五个穿着暴露的奴隶少女,她们的身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努力抑制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小心地为主人揉捏肩膀或端上酒水。
当那个肥猪就座后,他身旁一位身材娇小的奴隶少女主动俯下身子,以四肢支撑地面的方式跪下。
他随意地将自己的脚踩在少女的背上,即使坚硬的鞋底在少女娇嫩的后背上踩出数道红痕,他也没有正眼打量过少女一眼。
更有人在谈笑间突然粗暴地扯下自己奴隶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按在座椅上开始侵犯。
真过分呐。
因为有着掩饰身份的面具,所以连最基本的作为人的伪装也一并卸下,就这么把自己的兽欲彻底地释放出来了吗。
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
环顾四周,大多数的奴隶都穿着衣衫褴褛的破布,只有少数穿着朴素的衣服,甚至有些连一缕布料都没有被给予,被迫将自己的胸部与下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面前。
像我这样穿着精致的连衣裙、被精心打扮过的奴隶,根本没有第二个。
此外,其他的奴隶们几乎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跟在主人的身后,没有人敢站在自己主人的身侧,跟别说像我们一样手牵着手了。
正因如此,我和勇者才刚刚进入会场,就引来了好几道打量的目光。
……似乎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有面具在,应该不会暴露真实身份,但还是保持低调一点比较好。
我尝试松开勇者的手,想像其他奴隶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但他好像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想法,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在挣扎了一番之后,我也只能放弃,老老实实地被他拽着走。
我和勇者没有与人攀谈,而是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静静地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顺带一提,会场的座位似乎是不允许奴隶使用的,她们只能站着或跪坐在主人的身旁。
至于我的话……本来我想站在一边就好,但又被勇者不由分说地拎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像抱着宠物一样环抱在怀里。
并且还习惯性地把他的下巴搭到了我的头上。下巴好尖!好疼!
挥舞着拳头抗议了一阵后,才终于让他把脑袋收了回去。
把我放下什么的……估计是不可能了。
我也只能在心底翻个白眼,挪动着在他的腿上调整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和肛珠相连的尾巴也调整到身前。
尾巴毛茸茸的,抱在怀里还挺舒服。这就是勇者总是喜欢抱着我的原因吗?
……不对,我可不是毛茸茸的。
由于面具而产生的陌生感和不适应感已经基本习惯了,但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以及若有若无的勇者身上的味道,我的心跳还是有些加速。
除此之外,会场里其他奴隶那里飘来的,隐隐约约的嫉妒的视线也让我感到有些坐立难安。
没过多久,伴随着灯光的转暗,会场中的交谈声也渐渐停息。
拍卖会即将正式开始。
当魔石的灯光再次汇聚在一起时,会场前端的舞台上赫然出现一位全身裹着银色长袍的娇小少女。
她脸上戴着一副纯白色的面具,与客人所戴的舞会假面不同,少女的面具严严实实地遮盖了整个面部,将一切表情都隔绝在内。
就连她的头发也被兜帽掩盖,全身上下露出肌肤的唯有青葱如玉的双手。
还没等少女开口,会场内就传来小声的惊呼,伴随着潮水般的窃窃私语。
唯有我和勇者两人显得十分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邻座上一位带着深蓝色面具的男性亲切地向我们解释:
“您参加拍卖会的次数不多吧?这是新月商会的特殊节目。像这样面部遮得严严实实的主持人,往往都是身份高贵、出于各种原因被诱骗来体验商会的调教的人。这样的人一开始都是作为拍卖会的神秘主持人出现,但往往不久后就会被商会彻底调教开发,堕落成淫欲的奴隶,而在最后,则是会成为她所主持的拍卖会上的商品之一。”
说完,他轻笑着补充道:
“听说,以前甚至有科伦的一个小国的女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主动戴上禁魔的项圈,跑到这里接受调教。不出两个月,她就被调教成了满脑子只有肉棒和性交的母猪,甚至将自己的国家都拱手送给了买下自己的主人。所以每当像这样戴着面具的主持人出现,都会成为整个王都的焦点。接下来的几场拍卖会估计也会人满为患咯。”
……这还真是,连我都不知道的细节。
《希尔纳斯塔》中的新月商会虽然也有着可以买到奇奇怪怪的奴隶的拍卖会,但拍卖会中从未出现过像这样戴着面具的主持人,都是由商会的侍女负责主持的。
是概率极低的特殊事件,以至于从来没有人刷出来过吗?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搞不懂。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新月商会的仪式感还挺强的。
通过一场又一场地拍卖会,将原本清纯且高贵的大小姐一步步堕落的样子展现给大众,而在最后才将她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
被调教成如此淫荡模样的家伙,居然在不久前还是地位如此崇高之人——一旦这么想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兴奋起来,然后在拍卖会上热血上头吧。
真是老练的营销策略,也难怪新月商会能打败王国和科伦盟国其他所有的奴隶商会,成为毋庸置疑的第一。
在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的时候,勇者从路过的商会侍女手上拿过一支红酒,当我也想伸手去拿一杯的时候,被勇者无情地打掉了手,然后递给我一杯果汁。
什么嘛,小气鬼!
一旁的男人还在专心地盯着台上,他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起来:
“银色的长袍和天秤的图案……长袍和圣女服的样式有些类似,是圣职者吗?结合她的身高,再加上之前的消息来看……难道说,这该不会是那位前任万国圣女,缇菈姆吧?”
“……噗!”
橙色的果汁从我的口中飞溅而出,就连蓝色面具的男人被我吓了一跳。
我一边在勇者的轻拍下咳嗽,一边赶紧对他摆了摆手。
‘那个……应该不会是缇菈姆吧?她不是被勇者买下了吗?’
看到我的提问,男人有些困惑地看了我和勇者一眼。
大概是觉得我作为奴隶,在没有主人授意的情况下主动和别人说话,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吧。
在看到勇者并没有什么表示后,他耸了耸肩说道:
“一旦成为奴隶,就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勇者什么的虽然听上去很伟大,但在玩腻了自己的奴隶,意识到她派不上任何用场后,把她无情的转卖掉也不足为奇。”
这回是轮到抱着我的勇者开始咳嗽了。
还好他没在喝酒,要是喷到我的身上,我绝对轻绕不了这家伙。
“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王都的贵族在盘算着如何在勇者玩腻了缇菈姆之后,将她纳入囊中好好享用,再转手卖掉或献给别人。不过奇怪的是,已经有人已经开出了相当高的加码,但勇者一直都没有交易的意思。如果这真的是缇菈姆的话,不知道新月商会究竟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好恶心!这群混账家伙。
听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对我贼心不死后,我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原本还有些抗拒的勇者的拥抱在比较之下也变得更能接受了一点。
毕竟相比起被肥猪般的贵族压在身下,或是像刚才的孩子一样被当成道具无情地使用,只是被勇者骚扰什么的要好太多了。
没有理会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台上的神秘少女微微鞠躬,清澈而淡漠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欢迎来到新月商会的专属拍卖会,我是本次拍卖会的特邀主持人,称呼是……什么来着?”
这么说着,她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之下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后才塞回原处。
“……白姬,虽然是没什么创意的名字,但姑且就这么称呼我吧。总之,还请诸位享受本次的拍卖会。”
既没有亲切的招呼,也没有这场拍卖会上会出现的商品的整体介绍,名为白姬的少女就这样不耐烦地结束了开场白。
她后退一步,白皙的手指在掌间轻拍,示意侍女们将拍卖会的货物搬运上台。
台下的观众并没有为如此敷衍的开场而感到不满,反而兴奋地开始交头接耳。
看来白姬的高傲与冷漠并没有引发他们的不满,而是让他们倍加期待。
毕竟他们都期望着看到原本高傲的大小姐,一步步堕落成卑微淫荡的奴隶。
就在观众交谈的期间内,侍女已经将一个铁笼推上了舞台。
笼中赤裸的褐肤少女双手被铁链牢牢束缚,强迫着她高高举起双手,将自己小腹与胸前的亮粉色淫纹展示给观众。
她的双腿不断微微颤抖着,哪怕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她的双腿间也在不断地流淌下透明的汁液。
白姬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一件商品是……商会精心培养了12个月的绝美奴隶。原本是西南沙漠部族的公主,在商会的调教下已经成为了顺从的奴隶。她的处女还在,但每天私处都会被灌入高浓度的媚药,因此敏感度已经高到一旦被插入就会不断高潮的状态。商会还让她伪装成士兵与魔族作战,从而在战斗中被魅魔领主施加了【禁止自慰】和【常时发情】的淫纹。注意事项是……”
白姬突然停顿了下来。
过了一会,她又堂而皇之地摸出自己袖口里的纸张,仔细看了十几秒后,才将纸张放回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继续说道:
“……为了防止脱水的可能性,请务必给她多多饮水。因为施加了常识替换的催眠,所以她会把媚药当成饮用水的样子,所以给她饮用媚药就可以了。起拍价是一千金币,请开始竞拍吧。”
……好不专业。
这不是连商品的介绍词都没有背下来吗!
没有理会台下质疑的目光,白姬走到放置着小木锤的桌子旁,示意观众开始竞拍。
“一千金币一次。”
“两千金币一次。”
“五千一次。”
“六千……一次,两次,三次。成交。拍卖会结束后,商会的侍女会带您交付商品。”
白姬拿起木锤,轻轻敲下。
就这样,白姬以平静而淡漠,不含一丝波澜的声音主持着一件件商品的拍卖。
“第二个商品是……被施加了催眠术,身体的感官永远停在高潮瞬间的那一刻,同时表情和身体的反应被彻底固定的雕塑少女。注意事项是……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们就买回去当个装饰摆设什么的吧,反正就算这么放着,她也能活的比你们都久。”
“下一个是……不慎被触手宝箱怪吞进去的精灵魔法师,由于在里面待了太久,现在皮肤一旦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就会不断高潮。其他的刻印……这也太多了,拍下之后直接让侍女把清单给你。”
“萝莉雌小鬼魅魔,很好地保持了她的自尊心和狂妄的性格,至今一直以为所有男性人类都是蹭一下就会射精到再起不能的早泄废物。”
“奶牛,带有阻断泌乳的乳环,所以平时都因涨乳而一直发情着”
……总觉得,商品的介绍变得越来越敷衍了。
到后面几个商品的时候,白姬甚至连小抄都懒得去读了,随意地敷衍两句就举起了锤子示意人们开始报价。
我并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些商品,只是小口地喝着果汁,默默等待着卡莲娜的出现。
只不过,中途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坐在勇者大腿上的我,突然感到屁股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
我抬起头看了勇者一眼。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将视线从萝莉魅魔的身上移开。
……嘛。
毕竟是男人呢。
我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那些商品的姿色都十分诱惑,穿着也露出度极高,会引起生理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台下有些客人甚至早就已经扒开了自己奴隶的衣服,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发泄欲火。
尽管能够理解,但看着勇者紧绷着脸移开视线的样子,还是不由得让人竖起小恶魔的尾巴。
呀~~
一直都是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身体可是会僵硬的呢~~
我假装调整坐姿,将身体的重心往后倒去,在某个坚硬的凸起上用力磨蹭了一下。
在那瞬间,我明显地感到勇者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连拿着酒杯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噗。
好有趣。
我以前从未发现过,捉弄勇者居然是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
每次用身体摩擦屁股后方那个凸起的布料,勇者的全身都会紧绷一下。
几次过后,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干什么,别妨碍我调整坐姿。久坐可是会得痔疮的’
“……坐得不舒服吗?要不要下去?”
‘不要,我累了站不动’
“明明刚才还挣扎着不想坐上来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太有趣了。
看着勇者吃瘪的表情,我用尽全力才忍住不发出笑声。
不好不好。
实在是太令人愉悦了。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那我也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吧。”
这么说着,勇者撑住我的腋下将我举了起来,被我蹂躏已久的坚硬凸起也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
啊,依赖蛮力逃跑的胆小鬼!
明明我才刚刚触摸到新世界大门的门框。
……哼,算了。
就到此为止吧。
毕竟勇者是因为我的请求才来拍卖会的,要是再这样欺负下去话,实在就有些过分了。
好好感激我的善解人意吧,勇者。
就在我打算息事宁人的时候,我又感到自己被举在半空中的身体正缓缓下降。
在重新落回勇者的大腿上的时候,从身体的深处传来了“啵唧”的一声。
以及,下体被粗暴地贯穿、填充、扩张所带来的强烈电击般的感触。
“……!!!”
四肢和腰肢痉挛般弹跳了一下,但却被勇者牢牢按住而无法动弹。
本就被塞入后穴的肛珠填得满满当当的身体,在膣穴也被同时插入后显得更加膨胀,小腹表面的凸起隔着连衣裙的布料都清晰可见。
冰凉的肛珠和炙热肉棒的触感纠缠在一起,使得喉咙深处无法抑制地发出细小的悲鸣。
开什么玩笑……!
我竭尽全力挤出一个凶恶的眼神向勇者瞪去,结果却因为下体传来地阵阵刺激,连抬起脑袋的动作都有些颤颤巍巍。
勇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色不改地直视前方。
……这个家伙!
可恶!
由于穿着连衣裙,再加上使人无法穿上内衣的【强制露出】的刻印,所以我的下身一直都是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空气中的。
没想到勇者这家伙……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拍卖会进行的中途……!
“咕呀……呜!”
我用双手捂住嘴,尽力掩盖自己因快感而发出的悲鸣和喘息。
敏感的膣肉被粗暴地贯穿、蹂躏所带来的余韵在身体深处一直回荡着,久久无法平息。
勇者在将我的身体放下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但仅仅只是身体的颤抖和喘息所带来的摩擦,就使得快感不断在我的体内翻腾。
不行……不能动……不能有反应……会被发现的……
虽然强制露出的公开处刑之前被教会审判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这种play我果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倒不如说果然还是不能接受,不然离正常人的生活就彻底远去了。
况且,那时好歹还有身体的调查为借口。
如果在这种场合,在这种拍卖会上做这种事情,还被别人发现的话……
视野的余光扫过在角落里,带着麻木的表情,被身材肥大的男人压在身下喘息着的赤裸少女。
……好吧,也许并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毕竟会场里很多人都在肆无忌惮的倾泻着自己的兽欲。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被人注意到现在的这幅样子。
不然的话……我不就和那些任人侵犯、毫无反抗能力的奴隶,没什么区别吗。
虽然被套上了【灵魂奴役契约】的项圈,失去所有能力的我严格来讲就是这样没错。
但是自己心里知道,和被迫赤裸裸地将事实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又是不一样的。
形象和尊严什么的……就算早就知道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但我还是想努力守护一下的。
可恶……可恶的勇者。
明明之前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彬彬有礼、温和善良的模样。
如今终于打算和角落里的肥猪野兽们一样,彻底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吗!
但就算我再怎么腹诽勇者都无济于事。
为了防止敏感的膣肉与深埋体内的坚硬肉棒相互摩擦而产生额外的快感,我甚至无法挥舞着拳头抗议,只能竭尽全力地拽住勇者的手臂和衣袖,努力在勇者的腿上保持着身体的平稳,同时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下一件商品是……下半身掉入触手地穴被加上感觉遮断刻印的圣女。开始竞拍。”
白姬平稳且安逸地介绍着商品。
周围的人都专注地看着台上的白姬与商品,偶尔举起手边注明报价的牌子。
就连身边最近的带着深蓝色面具的男子都没有从台上移开目光。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应该吧。
随着刚才极具冲击力的快感在体内逐渐褪去,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由于会场的魔法灯光都汇聚在台上,很难看起台下其他客人的样子。
就算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也会被角落里侵犯着自己的奴隶的野兽们掩盖过去。
……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
然而正当我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海潮般席卷着身体的快感也开始平息的时候,另一股异样的情绪与感受从内心深处逐渐升起。
仿佛无数细小柔软的绒毛在骚挠着身体的内部,从刚在开始就剧烈跳动着的心脏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鼓声般轰鸣起来,变得越发沉重的同时,将小腹处的热流一点点扩散到全身。
那股异样的情绪,简短概括的话,就是……
……想,要?
“呜!”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我更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仿佛想要将自己通红发烫的脸颊彻底掩埋一样。
不、会吧……
虽然知道我的身体是早已被彻底调教开发、印上了无数刻印大礼包、动不动就会发情和高潮的淫乱身躯。
但是,但是……在这种场合,在这种状况下……
被毫无预兆和前戏、如惩罚般突然插入贯穿,还不得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掩饰自己身体反应的情况下……
我的身体,居然仍旧不受控制、恬不知耻地陷入了发情?
“呜呜……!”
泛着甜腻花香的喘息从唇间吐出,被金属环贯穿的粉嫩乳尖上泌出点点白色的液体,樱色的肌肤光是与衣服摩擦都会带来阵阵快感,小腹深处传来阵阵轻微的疼痛,被肛珠塞满的后庭自动收缩着蠕动起来,仿佛在主动寻求着刺激。
更糟糕的是,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与勇者做爱的场景。
被钢铁般的手掌禁锢住腰肢,被坚硬的肉棒一次次贯穿突刺,甚至连膣穴的嫩肉都被连带着翻出……
可与想象中完全相悖的是,真正的勇者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只手环抱在我的腰肢,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防止我滑落。
那根坚硬而炙热的肉棒就这么静静地待在我的体内,从不断流淌着透明汁液的穴口一直顶到娇嫩的子宫颈,但却同样毫无动作。
幻象与现实之间的错乱使得我身体深处的瘙痒感越发强烈。
不行……不可以……
可恶……为什么……
在强烈的情欲之下,我甚至开始在心底渴望着勇者像刚才那样再度把我举起,然后对准肉棒重重扔下。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一次就好……
就算不那样,而是单纯地晃动一下身体,或是移动一下双腿都好……
……不,那样果然还是不够。
干脆就像那些角落里的野兽一样,把我按在身下开始粗暴地抽插。那样的话,一定……
光是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自己的膣穴一阵收缩,又一股汁液泊泊流出。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明明是在这样的场合……
但是,怎么都控制不了。
在猛烈到几乎令人眩晕的羞耻感下,我连抬头看勇者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尽可能蜷缩着身子,企图藏起自己所有的反应。
然而当我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搭在了自己胸前的乳环,以及被淫液浸湿的阴蒂之上。
啊……啊啊。
没办法,了呢。
这下,彻底……
“呜……哈,哈呀……”
在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之前,柔软的指肚就已经贴上娇嫩的蓓蕾。
如洪流般的快感冲刷着身体,耳边仿佛响起电流窜过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抽搐起来,要不是腰肢和肩膀被勇者牢牢按住,我可能就这样摔倒在地也说不定。
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自,慰。
在公共场合,在大家都专注地盯着台上的主持人与商品的时候。
我,竭尽全力地躲藏在灯光的阴影处,下体被坚硬的肉棒贯穿,被固定在勇者的怀里。
在这样的地方……我,在自慰着。
“呜……”
已经,不行了。
高升的羞耻心与快感几乎将我彻底击溃。
……什么不想被人发现。
……什么想要保守最后的尊严。
这样……这样被固定在别人的肉棒上,欲求不满地开始自慰的样子……
不是连那些被侵犯的奴隶都不如吗……
可是,哪怕我明知道这一切,哪怕岌岌可危的自尊与羞耻已经不断在内心深处哀鸣,我也无法停下手指的动作。
轻轻按下。
双指夹住。
揉捏。
触碰。
摩擦。
光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却使得全身的细胞都在跃动。
停不下来。
也不想停下。
会被发现的。
要被发现了。
但是还是无法停下。
我真是……无药可救。
可就在体内的快感逐渐累积,宛如海啸般蜿蜒盘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壁障挡住了一切快感的倾泻。
……
不、会吧。
“【高潮禁止】禁止一切高潮行为的催眠。被【高潮许可】刻印或【强制高潮】刻印的效果所覆盖”
“【高潮许可:注视】仅当被人类或魔物以目光注视时,禁用【高潮禁止】的效果”
啊,啊啊……
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掐扼住了喉咙一般,从中只能流露出沙哑的悲鸣。
谁来,有谁来……
融化的脑髓已经彻底无法思考。
明明直到刚才为止都还在那么拼命地隐藏着自己,现在却要主动地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
这到底是谁的错啊……
我在高潮的边缘不断徘徊,却迟迟无法突破那层壁障。
勇者……这个可恶的家伙……
明明我都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就算了,被我坐在身下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在做什么。
可这个家伙……居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还特地将目光从我的身上避开,让我陷入怎么样都无法高潮的境地。
伴随着手指的揉捏,我的身体再度弹跳了一下,然而仍旧没能达到高潮。
视野几乎都变成了粉红色,咕啾咕啾的水声在身体深处激荡。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变得奇怪的……
就在这时——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大脑顿时选入了一片彻底的空白。
……噫呀呀呀!!!!!
耳朵,耳朵!!!
轻柔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温度的吐息,以及微凉而极端柔软的触感。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勉强将自己的感官处理成情报。
耳朵……
被、咬住了?
勇者的双手仍然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微微俯下脑袋,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旁说了一句话后,就这么微微张开嘴,用他微微有些冰凉的薄削嘴唇咬住了我的耳廓。
被人咬住耳朵,是这样的感觉吗。
没想到,这家伙的嘴唇还挺软的……
仍旧几乎一片空白的大脑浮现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不对不对。
我的耳朵噫呀呀呀呀!!!
感受着耳垂被温暖潮湿、又十分柔软的触感划过,我的大脑再一次宕机。
哎,哎……噢……
本以为自己会想刚才一样痉挛般跳起来的,结果手脚和腰肢都像融化了一般,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唯一不变的,是持续如雷鸣般奏响的心跳。
然而勇者并没有就此停下。
他的手指轻抚在我的肌肤上,隔着我身上的布料从颈间缓缓滑到胯部。
他松开嘴唇,再次轻声说道:
“很难受吗?”
什么啊……
还用问吗。
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在大脑有所指挥之前,沙哑的声音就从喉咙中流出:
“……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
想要高潮,想要被触碰,想要被粗暴的侵犯。
环抱住我的腰肢的手臂微微施力,使得我的身体被抬起了一点。
仿佛是瞄准好了一般,肉棒的前端紧紧顶住我膣内最敏感的软肉,然后就这样在重力的作用下猛烈突刺。
我的身体夸张地向后扬起,脊背如煮熟的虾一般反向弯曲着,大大张开的嘴巴中除了垂落的唾液外传不出一点声音。
还是……没能高潮。
被硬生生从极乐的边缘扯下来的丧失与沮丧和快感交织重叠在一起,使得大脑眩晕到阵阵发疼。
“知道错了吗?”
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泪水瞬间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到大腿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就是,开个玩笑……我……对不起……”
“开个玩笑?”
感受着吹入耳朵的吐息,我的身体再度猛烈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不敢了……求你,看着我……”
“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真的……相信我……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所以快一点……”
“……”
“喂,喂……不要……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不要……”
伴随着腰肢与腋下的压力,以及视野的升高。
还有随之而来的,失重坠落的感觉。
“啊……”
全身都仿佛融化了一般。
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悲鸣被略带粗糙的手掌牢牢堵在嘴里。
双腿控制不住地蹬得笔直,在空中无力地抽搐。
去了……
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
在满是人的拍卖会场……躲在阴影里去了
这么激烈的高潮……会被看到的?一定会被看到的
要被发现了?要被发现了
要被发现是淫乱的孩子了?要被发现是无可救药的孩子了
带着深蓝色面具的男人侧目朝这边看了一瞬,随后露出微微的笑容,重新将目光移回台上。
白姬一边敲下锤子,同时也往这边扫来目光。
被肥胖的贵族压在身下,面无表情的少女也看向这边,目光里原本的嫉妒仿佛变成了若有若无的讥笑。
啊啊……
世界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第21章 被爱的奴隶
过了很长时间,我的耳朵才恢复听觉。
当四肢的感觉重新恢复后,我挣扎着从勇者的怀里滑落。本想站到地上,却因发软的膝盖而直接跪坐了下来。
勇者不慌不忙地将我重新拎起,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这回总算没有奇怪的东西进入了。
我努力的抓起自己手边的黑板。
就当勇者伸着脖子,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我在上面写了什么字的时候,我抄起黑板,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地往勇者的脑袋上连续敲了十几回。
‘无耻!变态!暴露色情狂!’
就连旁边的深色蓝面具都被吓了一跳。
“……明明是你有错在先……说好的认错呢?”
勇者满脸黑线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钢铁般结实的禁锢让我怎么都无法挣脱。
“呸————”
对此,我毫不留情地向他比了一个鬼脸。
“……还是说,还不够?”
……低头看了眼他双腿间仍旧挺立的某物,我果断地收起板子,双膝并拢地乖乖坐好。
当然,是坐在勇者膝盖的最前端,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的位置,离那玩意越远越好。
我可没有忘记,刚刚我虽然高潮了,但勇者可没有。
所以这家伙毫无疑问还是满血状态……
嗯,好汉不吃眼前亏!
“……两位的关系真是相当独特,嗯,您开心就好……”
深蓝色面具微笑着说道。
说起来,刚刚淫乱的样子肯定都被这家伙看光了……
看着他笑吟吟的脸就有点脸颊发烫。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能把这个人杀掉灭口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勇者,不是魔王。”
切。
明明都是你害的。
在我和勇者进行着无聊的打闹的同时,拍卖会也在有条不紊的照常进行着。
嗯,如果这算是照常进行的话……
“露出狂大小姐。”
“废物唧唧男娘。”
“会时停的女仆长。”
“笨蛋。”
“咕杀女骑士。”
……这个人,真的有想好好办拍卖会的意思吗?
多亏了她毫无价值的介绍,根本没有人举牌竞拍,不少商品都因此流拍了。
虽然我是无所谓啦……
……
……给我等一下!
刚才说的咕杀女骑士……不就是卡莲娜吗!
看着被关在笼子里,满脸灰暗的赤裸少女,我立刻将那副面庞和记忆对应起来。
……果然,很惨呢。
她脖颈间的项圈被铁链拴在笼子的顶端,使得她再怎么双腿发抖都只能被迫站在笼中。
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细小的伤痕与淤青,有些甚至还在潺潺流淌着鲜血,应该是被抓捕和经受拷问时受到的伤。
她的双手盖在自己的下体上,手指机械性地在自己的膣穴里抽插,时不时带来一阵轻微的抽搐。
她的双眼早已失去了光芒,无神的瞳孔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中,我咬住了嘴唇。
稍微有点后悔。
果然不应该来的。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见证一个少女的结局……说到底不就是这样而已。
像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这个世界上发生。
而我也只能看着而已。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能一味地依赖他人的我,甚至连尝试去帮助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流拍一次。”
台上,白姬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在拍卖会上流拍……会怎么样来着?
是会在下次拍卖会上重新售卖,还是转移到上面的市场,抑或是……被处理掉?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缩在铁笼角落的独眼男人。
拳头不自觉地用力握紧,直到指甲深深扣进肉里为止。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台上移开。
“流拍两次。”
就在这时,勇者的手再次轻柔地搭上我的肩膀。
“缇菈姆想要救她,对吗?”
我睁开眼,抬头看着勇者。
他深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我,表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如果有闲钱的话就去买点好的装备和道具吧。只要你能成功打倒魔王,就比救下一万个这样的少女都有意义’
他向我回以同样平静的注视。
“但是缇菈姆想要救她,不是吗?”
“流拍三……”
在我在木板上写下新的话之前,勇者就举起了手边的牌子。
“……啧,一万一次。”
白姬的声音充满了不快。
‘喂!’
看着自作主张的勇者,我顿时感觉有些头大。
要知道,现在才刚刚解决四大天王之一的赫拉克,还算是游戏的前期,一万金币什么的可不是什幺小数目。
如果全用来购置装备的话,完全可以换一套全套的附魔钢甲,接下来无论是应付腐肉之龙还是兽人王都会轻松许多。
然而刚刚把这一切都打了水漂的笨蛋勇者却还一副毫无悔意的样子,轻柔地抚摸起我的脑袋。
……烦死了。
就算现在去阻止也来不及了。
但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愿意花这么多的钱,而这一切单纯只是因为我想要救下那个认识的骑士少女。
目睹了这一切的深蓝色面具的男人也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说道:
“……虽然也有人相当宠爱着自己的奴隶,将其当成自己的女儿或妹妹相处,但愿意为了自己的奴隶而一掷千金什么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您的奴隶可真是、被深深爱着呢。”
勇者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发。
说什么呢。
这种家伙……这种变态色情狂的爱,我才不需要。
但是……
我……被爱着啊。
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又有些发烫。
真是……
……我可是不会说谢谢的哦。
我缩着脖子,任由他抚摸我的头发。
白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万两次……一万五千一次。”
什么?
我惊讶的看向另一边。
被众多赤身裸体的奴隶包围、将身材瘦小的孩子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的肥胖男人正缓缓放下手里的牌子。
他朝我们这边看来,脸上的笑容满是挑衅的意味。
……糟糕了。
本来由于白姬糟糕的介绍,根本没有人想要拍下这件商品。
但多半由于勇者的出价,导致其他人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一万七千一次……两万一次……”
勇者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勇者的钱财应该并没有那么宽裕。
哪怕才刚刚因为击退了入侵王都的魔王军而得到了奖赏,但远远无法和那些贵族或者富商相比。
这回,就连旁边深蓝色面具的男人都好心提醒道:
“这下麻烦了,他恐怕是咬定了您很想要这个商品,所以无论价格抬到多高,都会穷追不舍。”
勇者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明明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如果是勇者的仇家,比如之前在城堡宴会上得罪过的二王子雷格利特,为了特地针对勇者而安排手下与勇者竞拍,倒还说的过去。
但新月商会的面具明明阻碍了身份的认知,应该没有人知道这是勇者才对。
深蓝色面具的男人解释道:
“这么做的人,往往是打算通过事后转租的方式敲诈一笔,或者向对方提出无法拒绝的要求,比如说……”
他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
“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就时不时从您的奴隶身上扫过。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会强硬的拍下这个商品,之后再向您提出交换奴隶的要求。”
……居然是在觊觎我吗?
听到这里,我感到全身的寒毛都有些竖起。
勇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度举起牌子。
“二万一千……三万一次。”
不出意外,对方毫不犹豫地继续竞价,而且一口气提到了三万,似乎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勇者没有再去拿牌子。
他低头向我轻声说道:
“……抱歉,这已经是全部了。”
我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他紧握的拳头之上。
‘你才不用道歉’
“三万两次……三次。成交。”
伴随着锤子的落下,我莫名感觉松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这样的话,并没有浪费钱。
要是真的在这种时候随意花费掉两万金币的话,对于之后的影响就太大了。
只是……
看着双目无神的卡莲娜被侍女推入幕后,我默默低垂下眼睑。
‘走吧’
我轻拉勇者的袖口。
已经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和勇者离开了拍卖会场。
◇
正准备从新月商会离开时,商会的侍女传达了有人想要见我们的消息。
随后,带着高礼帽,梳着两撇油光发亮的胡子的男人带着谄媚的笑容出现了。
“勇者大人大驾光临,鄙人实在是倍感荣幸,不知道您对我们的服务与商品还满意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新月商会的二把手,副会长格蒙。
由于新月商会的会长一直居于幕后,大多数的事务大多都由副会长来负责,因此他在商会内的权利可以说是相当大。
勇者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指敲了敲脸上的面具。
“我还以为客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副会长露出笑容,嘴边的两撇胡子夸张地抖动起来。
“当然如此,只不过为了能给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客予以相符的服务,我们会在面具的颜色与花纹上稍微留一些后门。不过请您放心,这些属于商会的机密,您的身份是绝对不会泄漏给其他人的。”
“就姑且当做是这样吧。感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勇者牵起我的手便打算离开。
副会长用手指捻了捻自己的胡子,随后说道:
“勇者大人且慢……我就直说吧,不知道勇者大人有没有兴趣和商会做一项交易?”
看着勇者缓缓停下脚步,副会长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
“您看中了那个原本是骑士团的副团长,后来因为恶堕而被贬为犯罪奴隶的商品吧?只要您答应我们一个小小的条件,我们很乐意将她献上,一分钱都不会收取。”
勇者挑了挑眉毛。
“她……那个奴隶不是已经被拍下了吗?难道商会的交易还能反悔不成?”
副会长微笑着说道:
“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以别的方式补偿那位拍下她的客人。只要您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听到这些后,我的内心浮起疑惑。
居然不惜反悔拍卖会上的结果,也要与勇者交易吗?
要知道为了压过勇者的报价,那个肥胖男人可是将价格抬到了相当高的地步。
而且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如果商会想要撤回拍卖,肯定会被狠狠地敲诈一笔。
勇者皱着眉毛问道:
“拿出那么大的价码,商会是想要提出什么条件?”
仿佛是看到了咬钩的鱼,副会长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非常简单,只要您愿意让您身边的奴隶,也就是这位缇菈姆,来体验一下商会的调教项目即可。我们会给她和白姬一样,也就是商会最顶级奴隶的待遇,只不过最后我们并不会将她售卖给别人,而是完好无损地归还回您的手上,期间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不,两周就可以了。”
……哈?
怎么又是一个想对我出手的。
看着他笑眯眯注视着我的眼神,我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听到他的条件,勇者的脸色顿时低沉下来。
“就连你们也……抱歉,我是不会答应的,请回吧。”
面对勇者斩钉截铁的拒绝,副会长并没有轻易退缩,仍旧挂着老狐狸般的笑容说道:
“哈哈,勇者大人请不要误会,我们和那些满脑子淫秽欲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可不一样。会提出这样的交易,其实是因为我们老板十分看好缇菈姆的潜质,想要将其好好开发一番。唔,老板的原话是——‘如果是缇菈姆的话,绝对可以成为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独一无二的……’。”
副会长停顿了一下,黄豆大小的双眼中仿佛迸发出光芒:
“‘究极的奴隶’。”
“……究极的奴隶?”
……究极的,奴隶。
咽口水。
……这都什么啊!
先不说这可疑到极点的东西。
眼前的,是新月商会的二把手,也就是副会长。
而他都要称为老板的存在……那毫无疑问,只能是那个一直退居幕后的神秘会长了。
那个会长,居然点名想要调教我?
总觉得头都开始大了。
我可是知道那个会长的身份的。
所以绝对不想轻易扯上关系。
我明明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躲在勇者身后,享受悠闲自在的异世界人生啊。
副会长捋了捋胡子,满脸堆笑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对您来说绝对没有坏处。您不仅一分钱不用花就能得到想要的奴隶,我们还会将缇菈姆精心培养成……那个什么,究极的奴隶,然后再交还与您。如果您有个人的喜好或想法的话,老板甚至愿意往您指定的方向进行开发。您可能有所不知,一般来讲,光是老板亲自监管的调教项目的名额都能卖到数十万金币,而要请老板亲自动手调教的话,更是要上百万金币才行。而就算这样,这个顽固脑袋也从来不肯听顾客的要求或喜好,完全只在乎自己的想法……要是这家伙肯听点人话,推出点定制调教之类的项目,商会的营业额肯定又要上去一大笔……要不是有我在拼命兜底,光靠这种既麻烦又自作主张的老板,商会哪里还办的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则完全变成忿忿不平的抱怨。
“那个……”
被勇者打断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缩了缩脖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头发稀疏的脑袋,赔笑着说道:
“哎呀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刚才的那些话,可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老板又要扣我工资了。”
还没等勇者说话,他的眼珠一转,将视线投到了我的身上。
“至于缇菈姆的话……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只需短短两周的调教,就能救下想要帮助的少女。更何况,你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面对着他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这家伙……发现了勇者想要买下卡莲娜的真实原因。
是什么时候?
难道在拍卖会场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我们?
真是个敏锐的家伙。
副会长没有继续开口,微笑着捋着自己的胡子,毫不急躁地等待着我们的回答。
空气一时陷入了寂静。
我抬头看向勇者,发现他也以平静的眼神回望着我的眼睛。
说实话,我很想救下卡莲娜。
虽然是很短暂的相处,但她也是我在异世界中为数不多的有过交流的人。
哪怕在承受着催眠的控制,身体和心灵都在经受恶堕的煎熬,她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在小混混的围攻下保护了我。
她内心的善良与正直,从来没有被魔物的凌虐与侵犯染上尘埃。
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但哪怕再怎么想伸出援手,我都不会忘记,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善良、更为无辜、更为悲惨的孩子在等待着我的拯救。
要我牺牲那孩子的身体,去拯救其他人什么的……
我不应该这么做。
脑海中倒映出少女满身伤痕的凄惨模样。
我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勇者温暖的体温,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漂亮的高跟凉鞋与连衣裙。
如果可以的话……
是啊。
就像副会长所说的一样。
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我笨拙地抓住自己胸前的木板。
好像用太久了,字好难写。
然而在我写完第一个字之前,勇者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抱歉,我不会接受这个交易。”
我握住粉笔的手僵硬在空中。
“……是吗。”
副会长出乎意料的很快接受了我们的回答。
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
“真遗憾啊……这下老板又要骂我了。无论如何,抱歉占用了两位的时间,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要是您之后还有意愿让缇菈姆接受老板的调教,还请随时联系。”
说完,他没有再做过多的挽留或纠缠,就这么离开了。
我紧紧跟在勇者的身边,低头看着地面。
走到接待厅,即将离开新月商会的时候,勇者突然问道:
“缇菈姆为什么想要救那个人?”
什么啊,突然问这个。
我低下头,用手指捻了捻耳边的银色碎发。
为什么……
‘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吧’
“不应该这样……?”
我思索了片刻,缓缓在木板上写到:
‘善良的人没有得到感谢,努力的人没有得到回报,正义的人没有得到赞美。我单纯只是看这些很不爽而已’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无论是卡莲娜,还是缇菈姆。
所以我才一遍又一遍地通关《希尔纳斯塔》,企图找出一个可以拯救缇菈姆的结局。
“仅仅只是这样,就想要救她?”
‘是呢’
“哪怕牺牲自己也没有关系?”
‘牺牲什么的……谈不上吧’
“明明刚才你都差点答应他的交易了。”
‘……是呢’
我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在木板上写到:
‘游戏之类的,有些人热衷于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无论是技能加点、装备build还是剧情分支,总之就是尽一切可能做出让主角团变得更强的选项,然后以最最最万全的状态去挑战最难的boss’
由于要写的字太多,我干脆直接将木板放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勇者也在我的身旁蹲下,默默地看着我写下的文字。
‘这样虽然挺不错,很有意思也很有挑战性,打过最难的路线之后也会很有成就感’
‘但对我来说,如果真的把一切都做到绝对的话,感觉好像也有些无趣’
‘就像一加一肯定等于二,满强化的魔剑肯定能一剑砍死金色史莱姆’
‘但说实话……比起只做正确的事情,我偶尔会更想做一些能让人开心的事情’
‘毕竟,如果玩得不开心的话,就称不上是游戏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做出让自己开心的选择……然后,以并不那么万全的状态,去打败最难的boss’
看完我写下的文字后,勇者沉默了一段时间。
随后他开口说道:
“虽然有大约一半都没看懂……但是我明白了。”
唔……
……真的明白了吗?
看着面无表情的勇者,我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毕竟boss什么的游戏什么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说根本理解不了吧。
仿佛是在印证我的猜想一般,勇者慢慢站立起身,带着毫无波澜的表情说道:
“简而言之,缇菈姆觉得只要能救下她,即使做一些不那么正确的事情也无所谓,对吧?”
哎……?
对……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确实没错,但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勇者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脑袋。
“那么,缇菈姆就在这里稍微等待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给我等一下。
都说了等一下了!
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我以近乎惊悚的眼神看着勇者抬起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按下。
伴随着光芒的汇聚,一柄长剑在他的手中出现。
“很久以前缇菈姆就和我过,只要成为了勇者,就可以随便进入居民的家里,并且把箱子里的东西据为己有……商会什么的,当成大一点的家也没有关系吧?”
在我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勇者的身形就化作残影消失了。
感受着手心的余温,我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展开?
勇者这个白痴……
居然是打算直接把卡莲娜抢走吗?
怪不得,刚才他拒绝的那么斩钉截铁。
原来早就做好了采取强硬手段的准备。
不惜将自己的名誉和道德踩在脚下,冒着与商会守卫战斗的危险……
而这一切甚至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而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
想到这里,些许愧疚和感动萦绕在我的心中……
才怪。
听着商会内部传来的骚乱声和警报声,我欲哭无泪地抱住膝盖,在接待厅的角落蜷缩成一团。
……你就不能潜行进去吗潜行!
这么快就被发现是要干什么啊!
难道说你是那种,直接冲进去大杀四方,只要没有人活着走出去就算潜行成功的类型?
明明有着道具栏这么便利的外挂,你好歹先把剑藏着,等实在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不就好了嘛。
啊啊啊!
这个笨蛋勇者!!!
幸好接待员和这里的守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至少我没有当场就被逮捕。
我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像鸵鸟一样祈求自己不会被人发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我从未料想到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库,我可爱的羔羊啊,你怎么又是这幅狼狈的样子。”
……啥?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差点整个人弹跳起来。
抬头望去,高瘦而黝黑的身影悄然浮现,顶着弯曲双角的脸庞上浮现戏谑的笑容。
赫拉克……
怎么又是你。
上次突然出现又消失之后,我还以为总算彻底拜托他的骚扰了。
“愚蠢的羔羊,我花费这么大力气设计的刻印怎么可能只有这点程度。只要你肆意发泄自己的情欲,这个刻印便会自动收集逸散的暗魔力,将其转化为供我再度现身的能量。”
……好复杂。
简而言之就是,赫拉克变成了只要我做了色色的事情,就会在事后出现的烦人鬼是吧?
这样的设定拿去给被NTR的男主简直再适合不过呢!
赫拉克脸上戏谑的笑容顿时僵硬了起来,仿佛吃了苍蝇一样。
……坏了。
忘记这家伙好像能在一定程度上读我的心了。
看着满脸黑线的赫拉克,我决定还是先保持克制一点。
毕竟眼前的麻烦还远远没有解决,我可不想再招惹什么新麻烦。
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赫拉克带着僵硬的笑容扭过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新月商会,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这个商会的名号就连在魔族领里都有所流传,我还挺想亲自揭开那个神神秘秘的会长的真面目,然后比一比到底谁调教出的奴隶更胜一筹,库库。”
……不,你大概不会想这么做的。
赫拉克用干瘦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仿佛意识到什么般,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那个骑士而来的吧。”
……这家伙。
我扭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
可即便如此,他阴森的笑声还是不断灌入我的耳朵。
“库,库库。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果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感受到阴影在我身上投下,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赫拉克夸张地裂开嘴唇,露出丑陋的笑容。
他将干枯的手掌伸到我的面前,张开的五指之上,一个墨绿色的诡异图案正缓缓漂浮着。
“好好记住这个图案。如果这个所谓新月商会的人偷了懒,没有用自己的奴役咒术,而只是在我之前的咒术上继续深化了控制,那么只要将这个图案给她看,就能短暂地解除她所受到的控制。”
听到这里,我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
赫拉克猛地合拢手掌,墨绿色的图案伴随着啪的一声随之消散。
“别误会,我恐怕还要在你的脑袋里待上一段时间,所以打算给你点无关痛痒的甜头而已。要是你整天琢磨着怎么和我同归于尽,我难得的清闲可就又没了。”
赫拉克……居然在向我示好?
被我以惊悚而陌生的眼神盯着,赫拉克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
“放心吧,不是骗你的,就你刚才产生的那点暗魔力,根本不足以支撑我撒谎需要的能量。”
说完,他的身形一阵扭曲。
他像驱赶苍蝇般摆了摆手。
“那么,回见。希望下次你能干点大的……总是和勇者一个人做,你不会感到腻烦吗?”
没等到我做出任何回应,赫拉克的身形又再一次消散。
……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根据记忆在木板上画下了那个图案。
应该相信他吗?
按照设定,赫拉克是一个相当狡诈的魔人,所以无论做什么肯定都不安好心。
但无论如何,我决定还是先将这个图案留着。
不管它真正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只要能够搞清楚,就一定可以利用起来。
画好那个图案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商会内部传来的骚乱声并没有消退,反而仿佛在愈演愈烈,时不时伴随有轻微的爆炸与震动。
每当震动传来,我就会在接待厅的角落里缩紧一分。
勇者……没事吧……
说实话,勇者的安危应该不需要我去担心。
先不说他在拥有了面板外挂的实力,哪怕真的被商会的守卫逮捕,肯定也会碍于他的身份而不敢拿他怎么样。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要是勇者真的被抓到在商会内闹事,商会肯定会把我扣押下来当成赔偿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我自己的安危才对。
……要不干脆把勇者丢在这里,先自己逃跑吧。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视野的余光中悄然出现。
那是一名赤身裸体、身上满是伤痕的少女,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在通往商会内部的走廊上一闪而过。
我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卡莲娜吗?
原来如此。
看来勇者早就已经打破了卡莲娜的牢笼,将她放了出来,同时还在继续引发着骚乱,以便吸引商会守卫的注意。
那么,我不得不去接应她才行。
我迈出脚步,追随着卡莲娜跑去。
只见她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一个用来给顾客携带的奴隶穿戴身份标识装置的小隔间内。
在门前站定,我深吸一口气,悄悄推开房门。
卡莲娜就在隔间的角落,蜷缩成一团,抱住膝盖的手臂不断颤抖着。
……好过分。
近距离之下,少女所曾遭受过的虐待与拷问更加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除了遍布全身肌肤的伤痕与淤青外,少女双手与双脚的指甲都不翼而飞,食指上的血痂还在不断往外渗透着鲜血。
她的阴唇两侧被夸张地向外拉开,其上钉着数个铁环,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疼痛。
除此之外,少女的身体病态地颤抖着,似乎是某种麻药的后遗症。她灰暗的眼神中毫无色彩,就连我的接近都没有引起反应。
她干裂而苍白的嘴唇反复翕动着,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杀了我。”
我不禁咬紧了嘴唇。
我在她的身边缓缓蹲下,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整理她凌乱的头发。
但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颤抖着吐出绝望的低语。
……可恶。
真是可恶。
不管了。
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
就算赫拉克别有用心,总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吧。
我咬住嘴唇,将画有那个图案的木板强硬地塞到卡莲娜的面前。
我清晰的看到,卡莲娜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
某种灰蒙蒙的东西从她的双眸中逐渐消散。
……起效果了?
难道赫拉克真的没有欺骗我?
‘卡莲娜,你还记得我吗?你还好吗?’
她缓慢地移动视线。
当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全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清澈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从流下。
她干裂的嘴唇颤动着吐出细不可闻的话语。
“跑……”
‘没错,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放心吧,有我……有勇者在,你已经安全了’
然而,还没等我将写好字的木板展示给卡莲娜看,她突然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捏碎。
疼疼疼——
她仿佛在努力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般嘶吼道:
“缇菈姆大人……快跑……”
“这是、陷阱……”
将缇菈姆留在商会大门口的接待厅后,我独自一人快步穿行在商会的走廊内。
剑早已收回了道具栏,需要用到的时候再随时取出就好。这么便利的能力,不好好使用就太浪费了。
多亏了这个能力,即使遇到经过的侍女或守卫也不会引起疑心。他们多半是把我当成忘记东西的顾客了吧。
我的计划是,就这样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到关押那个骑士少女的牢笼旁,再使用武力破坏牢笼,趁乱带上少女和缇菈姆,在守卫没能做出反应前就悄然离开。
虽然不算多么精细的计划,但成功的可能性并不低。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现了。
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商会内部就传来了警报和骚乱的声音。
……被发现了?
什么时候?
……不对。
我屏住呼吸,等到穿着全身铁甲的守卫们经过我往商会内继续走去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守卫的目标不是我……商会内发生了什么其他的骚乱?
仔细聆听之下,甚至能听到商会内部夹杂着隐约的震动与爆炸般的声响。
……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趁着这个不知是谁引发的骚乱,我可以更为安全地营救出那个骑士少女。
然而当我拦下一名慌慌张张往外跑的侍女后,得到的消息却让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关押拍卖会的商品的监牢受到袭击……奴隶出逃……?”
我皱紧了眉毛,撇下侍女,全速朝着商会内部前进。
穿过露天市场,顺着地下通道,无视侍女和守卫的阻拦向着地下最深处的监牢跑去。
“开什么玩笑……”
标有“卡莲娜·鲁恩”的标牌的牢房上,足有手臂粗细的铁柱被弯曲成圆形。
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我内心不祥的预感高涨到了极点。
卡莲娜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在我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巨大的力量便将我向她的身后拉去。
拜其所赐,我的视野偏移,看到了刚才自己身后的方向。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什……
……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刚刚,还是说从最初开始?
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全身被银白色的长袍所包裹,脸上带着白色全脸面具,身形与我相仿的少女,赫然伫立在我身后。
白姬。
为什么……?
白姬的气息如刚才在拍卖会上那般冰冷。
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么悄然向我伸出她如冰雪般的手指。
卡莲娜正努力地将我向她的身后拉去,企图在这意图不明的袭击下保护我。
……可惜。
来不及了。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姬朝着我的脸庞伸出手指。
就仿佛想要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
随后——
她白玉般的食指轻轻点在我脖颈间的项圈之上。
“【灵魂奴役契约】:契约对象已更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回想着自己并不漫长的一生。
失去,得到,然后又失去,接着再一次得到。
然后看着一切再次向深渊滑落。
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不同,她很清楚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这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非要说的话,她唯一特别的地方,便是她的过去。
她曾得以在待在那抹晨曦旁,瞻仰那份光芒的一角。
而光芒越耀眼,阴影就越深邃。
深深知晓自己的劣根性的她,早已舍弃了一切不该有的执念和顾虑。
……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被自己的懦弱困住了手脚。
这是不可饶恕的失误。
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她不能忍受自己再一次犯错。
她不能忍受自己再一次失去。
现在的话,还有挽回的机会。
无论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她迈出脚步,默默伸出手掌。
就像要轻柔地抚摸那孩子的脸颊一样,轻点在颈间的项圈。
她的嘴唇缓缓吐出话语。
项圈骤然收紧。
少女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便无力地倒在她的怀中。
“【睡吧】……前辈。”
诺姆露摘下脸上的面具,温柔地爱抚起少女柔软的银发。
第22章 晚安,前辈
“……你说什么!?”
新月商会的最高层,被全身重甲的卫兵以及诸多隐藏的法术陷阱所守卫着的房间内,传来了副会长格蒙气急败坏的怒吼。
据说,那名神秘的会长平时便待在最深处的办公室内处理工作事务,如此严密的看守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潜入打探消息。
除了副会长之外,任何人擅自闯入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击杀。
这也是前来汇报的奴隶侍女紧张到几乎无法站稳的原因。
虽然商会对于内部成员一直都秉持着奖罚分明的原则,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处罚毫无过错的奴隶。
但她也从未见过副会长如此生气的样子……以前曾有一个侯爵凭借自己的身份强行带走了已经拍卖出去的奴隶,而且一分钱都没有留下。
即便发生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当时的副会长虽然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但都没有这样破口大骂过。
再加上身边重甲卫兵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她非常害怕副会长会在一怒之下命令他们当场砍下自己的首级。
她轻咬苍白的嘴唇,努力抑制着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刚才的骚乱,已经确认是白姬越狱导致的……她趁着无人看守的空隙,打破了禁闭室的牢笼,目前还在搜寻她的下落……除此之外,她还带走了原第四骑士团副团长卡莲娜·鲁恩。我们已经向宪兵队申请了她的通缉令。”
听到这里,副会长大声怒吼道:
“那个破烂的残次品怎么样都好,本来就是为了吸引缇菈姆上钩才会留下的。但是白姬打破了牢笼……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愤怒地将肥大的手掌排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可是一个圣女……一个身体羸弱,只会躲在重甲士兵后方放些神术,哪怕被一群哥布林近身都会被按倒侵犯的圣女!她脖子上带着的可是最高级的禁魔项圈,而且手边连施术用的圣铃都没有,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打破钢铁浇筑成的牢笼的?”
被吓到的侍女脸色再度苍白了一份,身体摇晃着几乎难以站稳。
“我……不知道……但是白姬的牢笼上的钢筋,总共有四处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弯曲,中间的空隙正好足以让近似体型的人通过……她大概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格蒙抬了抬眉毛,脸上的肥肉都因怒火而堆积到了一起。
“你是想说,那家伙通过敲打牢笼上的钢筋释放出了神术?别开玩笑了,像这样超出常理的圣女有缇菈姆还不够吗?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
侍女的身体再度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紧咬着嘴唇,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由于白姬的身份……只有您和会长大人才知道,所以我们无法申请她的通缉令……请问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后,格蒙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地瘫靠在椅子的后背上。
寂静而压抑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直到侍女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格蒙才再度开口说道:
“你退下吧,别管白姬的事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侍女愣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如获大赦般逃离了房间。
看着侍女仓皇离去的背影,格蒙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其他人不知道白姬的身份,但他可是知道的。
史上最强圣女的跟班。
几乎已经钦定的次任万国圣女。
缇菈姆已经堕落的现在,当之无愧的圣职者的顶点。
这样的人,就算拿着按有手印的奴隶契约去找宪兵队又能怎么样?
她又不是像缇菈姆那样,被教会认定为堕落圣女而除名的存在。
恰恰相反,根据格蒙搜集到的传闻,将她正式任命为下一届万国圣女的洗礼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
在这种时候申请她的通缉令……这不是明摆着在挑战教会的威信吗?
没办法了……去找老板吧。
毕竟他只是商会的二把手,要是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还要老板干什么。
虽然商会没有办法和教会硬碰硬,但那也只是商会而已。
如果老板愿意出手的话……
说到底,白姬就是老板带过来的。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种如日中天、身居高位的圣女心甘情愿地来这里接受她的调教。
但这也正是他会如此愤怒的原因。
身为下属,既没有在诱骗上出力,也没有帮忙参与调教,仅仅只是做着看管笼中的金丝雀这样简单的活,结果却连这都做不好。
如果他是老板的话,肯定会大为失望。
想到当初自己对老板说出的豪言壮语,格蒙嘴里便泛起阵阵苦涩。
“你们都退下吧,守在门外,没我的许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遣散卫兵后,格蒙拖着肥硕的身躯来到房间最深处的合金门前。
他先是用手腕上的晶石解除了魔法陷阱,然后将双手覆盖在脸上用力挪搓了一番,才伸手握住门把手。
打开门后,呈现处的并非如同谣传中只供会长专用的办公室和调教室。
而是一条通往下方,螺旋状的狭小石砌楼梯。
这条通道小心地埋藏在商会各层的房间之间,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格蒙卖力地拖动身躯,一步步向下走去。
通过楼梯最下方的暗门后,格蒙便来到了新月商会的大门口。
由于天色已经完全转暗,街上早已没有什么行人。
唯有脖颈被铁链拴住、全身赤裸的红发马尾少女站在商会门口,仍旧十分卖力地向空无一人的街道举着手中的木牌。
格蒙迈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到红发少女身边,随后缓缓低下脑袋。
“老板。”
红发少女仍旧笔直地看着黑暗的街道,完全没有看身边的男人一眼,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角。
“怎么了,说。”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吐出。
不知为何,格蒙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老板你……冷吗?要不要穿件衣服?我身上这件给你吧,雪貂皮缝制的,非常暖和……”
“有话快说,别影响我接客。”
红发少女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都这么晚了,而且马上就要到商会停止营业的时间了,怎么可能还有客人?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格蒙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斟酌了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老板……白姬从监牢中越狱逃走了。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
讲到这里,格蒙抬眼看了看少女的表情,却发现她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街道的深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哦,我知道了。还有吗?”
格蒙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就这么放她走,没关系吗?”
红发少女耸了耸裸露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道:
“嘛……我其实没什么所谓。虽然她当初说是要还我一个人情才来这里的,但我其实也没有很需要她这么做。”
说道这里,少女第一次从深邃的街道上移开视线,绯红的瞳孔中倒映出格蒙肥胖的身姿。
“比起这个,缇菈姆答应我的条件了吗?我没看到她从这里出去,倒是勇者一个人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格蒙再度愣住了。
“缇菈姆犹豫了一会,但最终勇者否决了我的交易,她应该和勇者一起离开了才对。”
少女略微倾斜脑袋思索了片刻。
“是吗……可惜。看来即使是失去记忆,也没能让那孩子产生什么改变,怪不得诺姆露会那么着急了。”
说完这句话,红发少女像是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再度将视线转移回了前方寂静幽暗的街道。
哎……就这样?
格蒙佝偻着身躯站在少女身旁,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他接下来该做什么?难道真的就不管白姬出逃的事情了吗?
格蒙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少女抬手打断了。
“嘘,有客人来了。”
格蒙赶紧直立起腰杆,假装出一副巡视部下工作情况的盛气凌人的样子。
……说实话,格蒙并不觉得自己的演技非常精湛,甚至可以说是拙劣的程度。
再加上少女一直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被商会的奴隶侍女或是顾客当场撞破的事情也发生过好几次。
但偏偏至今都没有人察觉到商会老板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件事,格蒙早就放弃了思考,反正只要乖乖按照老板吩咐做就好。
不过,这么晚来造访商会的人,到底会是谁……?
带着好奇的想法,格蒙也顺着少女的视线向黑暗的街道看去。
只见两道身影在夜色中隐约的摇晃。
犹豫片刻后,格蒙深吸一口气,缓缓对着夜色中的声音说道:
“哦呀……这么晚还有客人拜访新月商会。很可惜,拍卖会和市场都已经结束了,不过两位客人若是不介意的话,还请留下喝喝茶吧,我立即让人准备。”
格蒙一直都自认为是很称职的下属。
因为老板只对调教可爱的少女感兴趣,所以他就包揽了商会所有的杂物,无论是发展策略还是市场营销都由他负责,以至于很多人私下里认为他才是商会真正的老板。
不光如此,老板若是对特定某人产生了感兴趣的话,他就会竭尽全力地与她签订体验调教的契约,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无论对方是某国的公主还是强大的女骑士都一样。
就连现在,因为考虑到老板已经招呼了一天客人,嗓子肯定又干又哑,所以他以副会长的身份主动向这两位客人打起了招呼。
考虑到老板一直在等姗姗来迟的这两人,格蒙自然不会以关门为理由随意打发走对方,所以转而邀请对方来商会里喝茶。
真是何等的贴心。
连格蒙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可话一说出口,格蒙就看见红发少女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扫了自己一眼。
那种眼神……就仿佛是在看弱智一样。
……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还没等格蒙明白过来,由深邃街道而来的两道身影渐渐浮现。
那是肌肤如无机质般雪白,身穿深色哥特萝莉连衣裙,宛若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两位黑发黑瞳的少女。
一位少女握着比身高还高的巨大镰刀。
一位少女胸前环抱着漂浮着诡异文字的魔导书。
格蒙并不认识她们。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们绝对不是来这里喝茶的。
由于格蒙刚才的搭话,以至于两位少女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浓烈到几乎实体化的压力让他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后背溢出的冷汗浸湿了衣服。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并非两位身材纤细的少女,而是漆黑而凶恶的巨龙。
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开口。
就在格蒙几乎要顶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弯下腰呕吐起来的时候,红发少女终于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引开了两位少女的目光。
“是你们啊……居然能在王都看到你们,还真是让人意外。”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她从口中吐出了格蒙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名字:
“魔王呢?你们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终于不打算遵守七灾的契约,老实地待在他的城堡里等待勇者来讨伐了……对吗?”
两位人偶般精致的少女缓缓停下步伐。
清冷而无机质的声音从她们的口中同时传出:
“魔王大人会遵守约定。”
“魔王大人会遵从契约。”
“是吗……嘛,我其实没什么所谓,只要他别把我的店拆了就好。”
红发少女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魔王是让你们来干什么的,但我这里并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请回吧。”
说完后,红发的少女不再看向对方,转而放下自己手里的木牌,将套在自己脖颈上的沉重锁链解开,俨然一副收摊回家的样子。
两位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以完全相同的动作微微躬身,逐渐溶解在了夜色之中。
虽然散发着巨大威压的少女已经离去,但一旁的格蒙仍旧是满脸大汗。
魔王……
刚才自己老板和这两个少女口中,都提到了魔王对吧?
那个连号称史上最强圣女、离谱到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人类的缇菈姆,都敌不过的魔王。
格蒙脸上的汗水几乎已经遮盖住了视线。
这真的是自己能够听到的东西吗?
要知道这可是王都,再加上前段时间才发生过魔王军入侵的事情,第一骑士团一直在大肆搜捕有嫌疑的堕落者。
在这种时候,光是提到魔王这个词就有可能被举报,然后被抓去进行残酷的审问,最后落得和那个第四骑士团的副团长一样的下场。
还有,那个闻所未闻的契约又是什么……?
魔王待在魔王城里,不是因为封印的缘故吗?
但作为一位做着并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生意的商人,格蒙非常明白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所以一丁点都没有想要打探的意思。
他努力抑制着打颤的牙齿,向着身边的老板说道:
“老板,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什么都没听懂……”
“哎?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哎?”
格蒙和对视着少女红宝石般纯净的瞳孔,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嘛……我其实没什么所谓。我刚刚说的七灾的契约其实就是……”
“啊啊啊!不用了谢谢老板!”
格蒙一边发出毫无风度的怪叫声,迅速对着眼前的少女鞠了一躬。
为了尽快远离危险的话题,他疯狂地转动脑袋。
“那个老板,我其实想说的是……那什么,白姬……诺姆露的事情真的就不用去管了吗?”
少女看上去并不在意自己被打断的事情,转而回答道:
“就这样吧。既然她选择离开,光凭你们是拦不住她的。”
“可是……老板您不是对她挺钟意的吗?”
“嘛……我本来是想帮她个忙,顺带试试能不能钓上缇菈姆的。但看来我产生了误判的样子。如果她的越狱,只是为了从勇者身边带走缇菈姆的话……”
少女仍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但和少女相处已久的格蒙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眼眸深处翻涌过的一丝情感。
只不过,那并非格蒙想象中的哀伤或愤怒。
反而更像是……
……怜悯?
格蒙咽了一口唾沫。
“那样的话……?”
“那么,我就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
少女如此说道。
“她已经彻底没救了。”
我所爱的少女啊
她总是看着远方
飞腾着翅膀的猫
就作蜗牛的巢
杀掉渴望和失望
缝合上胸膛
她没有心
我是被一阵歌声唤醒的。
歌声轻柔而微弱,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得不是非常清楚。
我尝试睁开眼,却发现眼前还是漆黑一片,细腻的布料紧紧覆盖在上面,将我的视线严密地遮挡住了。
嘴里被塞进了相当大的口球,使得我的嘴不得不张开到下颚几近脱臼的地步,在这种状态下,无论想说什么都只能发出微不足道的轻哼声。
我的全身不着片缕,手脚都被冰冷的镣铐严密地拘束住了,我试着摆动手臂,除了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我的内心渐渐沉重起来。
白姬其实就是诺姆露什么的……
而且她还以卡莲娜为诱饵,趁着勇者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拐走了我。
就连我身上的【灵魂奴役契约】,也被她将主人更换成了自己。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抱着好心。
我想,多半是之前在城堡宴会上揭露出的我写给赫拉克的告密信地内容被流传开来,让诺姆露知道了我不仅和勇者做过,还把他的癖好与弱点无一遗漏的泄漏给了敌人,使得诺姆露彻底抓狂了吧。
毕竟诺姆露虽然表面上和缇菈姆一样,是一位可爱清纯又善良纯洁的圣女,但实际是对勇者有着偏激到病态的爱欲与占有欲的地雷病娇。
要是她知道了我对她最最最喜欢的勇者做出了这些事情……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我的异世界人生,到这里就要走到尽头了。
已经,不行了。
……说起来,总觉得最近一直在重复这种话。
王都入侵事件时遇到赫拉克的时候,还有在宴会上被揭露告密信的时候。
虽然每次都真心觉得自己完蛋了,但结果最后都奇迹般得得救了。
也就是说,或许这次也会一样……?
比如说,其实诺姆露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我而不是勇者,什么的……
啊哈哈……
抱歉。
果然没有这种可能呢。
侥幸心理也要适可而止。
我努力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在确认自己确实是躺在某个开阔空间的床上,而不是一个深深埋在某个樱花树下的棺材里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有被埋在土里。
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果然还是死定了。
救命啊————
就在我因慌乱而摇摆着手臂,使得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吵闹的碰撞声的时候,我听见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以及,我现在最不想听见的,让我全身的寒毛都瞬间立起的声音。
“前辈,您醒了啊。”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然而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
感受到她向我伸出的双手,我连呼吸都停滞了。
洁白的丝绸从我的脸上滑落,我终于得以看清周围的样子。
昏暗的烛光照亮了石砌的墙壁,加上角落里堆积的木箱和杂物,看上去像是用来存放物品的地下室的样子。
除此之外,被烛光映照着的少女精致的脸庞也映入我的视线。
哟,哟……诺姆露你好呀……好久不见呢……
诺姆露穿着洁白的圣女袍,表情仍旧一如既往的恬静而可爱。
完全就像是平常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现在是完全赤身裸体,嘴里塞着口球,四肢都被铁链栓在床的边缘上的话。
仿佛没有看到我紧张的神色,诺姆露自顾自地说道: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前辈又在用奇怪的响声释放神术了呢。虽然也有绳子,但我怕绑的不够紧,要是让前辈挣脱就不好了。”
不要用温柔的语气说这种话啊喂!说得好像是在为我考虑一样。
看着床前的诺姆露,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既然没有直接把我埋到樱花树下的话,就说明还有交涉的余地。
这里就装出可怜的模样求情,然后诚心诚意地道歉,试试能不能让她看在前后辈一场的情分上绕我一命吧。
只不过无论是求情还是道歉,都得先让她摘下我的口球才行。
于是我努力回想着前世因为操作失误而删除了自己2TB的黄油收藏的悲伤时刻,让自己的眼眶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同时一边发出可怜楚楚的呜咽声。
“呜……呜呜……”
伴随着泛着点点泪光的双眼以及微微透红的脸颊,口中发出的呜咽声宛如小狗的啼哭一般楚楚可怜。
……怎么样!
这可是我在对付勇者的时候屡试不爽的招式,是《一定能让勇者给我买奶油泡芙的五种方法》里排名第一的存在。
就算对方是被爱欲和占有欲彻底支配的病娇子,一定也会动一些恻隐之心的吧。
对……吧?
看着缓缓将脸逼近的诺姆露,我的呜咽声不由得渐渐小了下去。
哎,哎……要做什么……?
“前辈,您很难受吗……?”
是,是这样吧……
如果能先把口球拿下来就感激不尽了……
在她纯净的金黄色瞳孔的注视下,我有些畏缩地点了点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要认错求饶的是我,结果她却先向我报以充满歉意的眼神。
“前辈您受苦了……让您等了这么久,真的十分抱歉。都怪勇者那个混蛋,整天把前辈看守的那么严密。要不是前辈以前说过……算了,反正现在前辈已经到了我手里。”
说完,她还忿忿不平地嘟起了嘴。
“光凭那个白痴勇者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一定,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好可爱……才不对。
虽然没完全搞懂,但“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这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在威胁吗?是在威胁吗?
就算在这里把你埋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哦☆~什么的!
救,救命啊——
看到我因恐慌而胡乱地挥动着手脚,诺姆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慌,以充满歉意的语气十分诚恳地向我说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才这种程度而已,对前辈来说肯定无法满足吧。而且前辈明明还有着【强制自慰】的刻印……真是抱歉。”
嗯?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总觉得从刚才开始就有什么东西没有对上。
然而还没等我能够仔细思考,便看见她缓缓伸出洁白而细腻的手指。
圆润的淡粉色指甲覆盖在指尖,明显都经过了仔细的修剪,显得非常短。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我的内心。
“那么……这样子,可以吗?”
诺姆露的语气十分温婉而柔和,让我想起了小女孩在过家家时,抱着心爱的玩偶细声低语,询问它喜欢哪一件衣服的样子。
于此同时,她将自己的三根手指并拢在一起,毫不犹豫地用力捅入了我的膣穴之内。
“呜——!!!”
紧紧闭拢的膣肉被无情地撑开,由于润滑不足而产生的火辣辣的疼痛一瞬间就从下体蔓延至全身,涌至口腔的悲鸣被口球抑制住,变为微弱而无力的惨叫声。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诺姆露便将所有手指抽出,随后再次粗暴地捅进我的体内。
“呜!呜呜!!”
不仅如此,她还将手指在我的膣穴内用力地搅动着,坚硬的指甲和淫液混合在一起,用力地刮蹭着柔软膣肉上的每一处褶皱,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我的腰肢像虾一般夸张地反弓着弹起,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的动作,却被铁链无情地拽回了原位。
好疼……好疼啊……
透过被溢出的泪水而朦胧的视线,我看到了诺姆露那纯净到毫无一丝杂质的金黄色瞳孔。
她仿佛有些惊讶的样子。
“哎,是太用力了吗?对不起前辈……”
虽然她这么说着,但却完全没有减轻力度的意思。
体内的三根手指仍旧不断刮蹭着膣肉,时不时抽出体外,然后以贯穿整个小穴的气势再度插入。
每次抽插都会让我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起来,却怎么也无法逃离铁链的束缚。
更重要的是,我正在被外表如此稚嫩的少女,用与她完全不相符的残忍而淫虐的动作侵犯着。而我却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不断发出微弱的悲鸣。
光是意识到这件事情,就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为什么……要这么做……
果然是,报复吗……
因为,我和她最爱的勇者,做了那种事……?
好过分啊……明明我也是被迫的……
是被迫的……吧?
诺姆露仍旧张大着纯净的双眼,以轻柔的语气问道:
“前辈……不喜欢吗?明明以前都很享受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以前……?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疼痛和恐惧让我的大脑无法好好思考,只是不断地发出细小的悲悯声,乞求她稍微减缓动作。
终于,她保持着将三根手指插入我的体内的状态,用另一只手伸向我的脑袋后方,解开将口球牢牢固定在我口中的束缚带。
还没等口球上拉出的透明的丝线彻底断开,我就飞快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不要这样对我我再也不会了相信我求求你就饶了我吧——”
“嘘——”
诺姆露缓缓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在我的嘴唇上,打断了我的求饶。
“前辈,稍微有点吵呢。”
好,好可怕——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但尽管如此,在诺姆露移开手指后,我还是努力地继续说道:
“对不起……我……不会再待在勇者身边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和勇者的恋情了……我也是被迫的,请你相信我……”
……总觉得,好像勾引别人出轨的小三最后被抓住惩罚的时候会说的话。
冤枉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然而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在听到我的求饶后,诺姆露露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
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失望?
“勇者……?呵呵……前辈,果然什么都不懂呢……您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只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将因汗水而黏在侧脸上的发丝温柔地挑开。
“放心吧,我会让前辈舒服起来的……”
“那个,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很舒服……”
由于担心触怒诺姆露,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样吗……?我知道了,一定是还不够吧。”
“哈……?”
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她抽出手指,蘸透明淫液的指尖轻柔地划过我的脖颈,然后是被乳环贯穿的蓓蕾、敏感到难以跑步的柔软足弓与脚趾间的缝隙。
以及光滑小腹上那淫糜的亮粉色图案。
等……
还没等我来得及阻止,伴随着一道粉红色的光闪过,诺姆露的小腹处也亮起了同样的光芒。
“【淫纹(共鸣)】:提升敏感度,永久增加性欲,提升魅力。当该淫纹被触碰时,使触碰者和被触碰者陷入强制发情状态,并使双方的感官相通。”
“哈……前辈的感觉,再一次涌进来了……好棒……”
她的嘴里传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真是淫荡的感觉呢……前辈的身体,都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所以只是按以前的样子,肯定是不够的吧。”
她微微抬起我的脖颈,将我的脑袋温柔地搂在怀里,使得我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下体。
最后,她将五指合拢成拳状,轻轻抵在膣穴的附近。
开玩笑的吧……
我的呼吸近乎停滞。
等,等一下啊。
不要……不要……
少女的拳头柔软而娇小,但比起普通的性器来说无疑还是要宽不少。
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之后,我体内因为刚刚温柔的爱肤而浮现起的一点欲望瞬间消失无踪,唯有恐惧萦绕在心头。
我用近乎哀求的视线看向诺姆露。
“不要……求求你……不行的,这个真的不行……”
然而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求饶,自顾自地低声说道:
“而且,既然前辈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急切地转动脑袋,向诺姆露投出乞求般的视线。
可当我与诺姆露的目光交汇后,我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心脏宛如遭到电击般剧烈地缩紧。
那是纯净到不留一丝杂质。
甚至连一丝情感与思绪都没有剩下。
宛如深渊般空洞的双眼。
她低声说道:
“那么……再被我糟蹋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坚硬的骨节顶在最娇嫩的地方,以缓慢却不容反抗的力度一点点推进。
火辣辣的撕裂感从身体的深处蔓延开来,一瞬间就超过了我迄今为止所体会过的极限。
我的整个身体仿佛都在从内部被撕扯着,说不定在下一个瞬间就会被扯成碎片。
口中发出的含糊不清的悲鸣早已接近哭嚎,全身都流淌着细密的冷汗,泪珠不断从我的脸颊上滑落,将诺姆露胸前的衣服彻底打湿。
不要。
求求你。
对不起。
我真的怕了。
“啊,前辈这回是,真的哭了呢……”
透过早已模糊不清的视线,我看见诺姆露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原本温柔而圣洁、没有一丝杂质的面庞上,泛起一阵微弱的潮红色。
她咧开嘴角,微微笑了。
“前辈……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啊?……前辈的里面,好暖和?……”
明明在淫纹的作用下,诺姆露应该也在体会着我所感受到的痛苦才对。
可她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脸上反而流露出陶醉的神色,就连喘息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哈……好疼?……果然还是会疼呢?……但是好棒?……前辈的痛苦,在我体内回荡着?……”
她伸出粉嫩细腻的香软小舌,轻轻舔舐着我脸上滑落的泪珠。
“啊啊……前辈……那么厉害的、无论是谁都只能仰望的前辈……真心地哭出来的样子,居然是这么的可爱?……这是犯规吧?这是犯规对吧?”
她的拳头又在我的体内前进了一分。
“很痛吧……很难受吧……很害怕吧……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前辈的身体,真的很敏感呢?……对不起哦,因为,前辈实在是太可爱了嘛?……”
她将拳头在我的体内转动了一下,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好疼,真的好疼。
脚趾早已紧紧纠缠住床单,坏掉般痉挛的身体一次次带起铁链碰撞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是,这也是前辈的错哦……”
有什么漆黑而污浊的东西,逐渐从她深渊般的瞳孔中流淌而出。
比痛苦还要尖锐。
比憎恨还要深邃。
比绝望还要扭曲。
从稚嫩而纯粹的少女脸上流露出的,就是这样无法言说、令人不寒而栗的情感。
“呐……”
“前辈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找魔王呢……?”
她在我耳边温柔的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
“是想被恶堕吗……?是想被侵犯吗……?是想被残忍的对待吗……?”
“呜,呜呜呜——!”
从我口中传出的悲鸣已经破碎得无法组成话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不知道……
所以快住手……求你了……
我不断摇着脑袋,泪水和汗水一起洒落。
诺姆露娇嫩的拳头已经完全没入体内,一直吞到手腕的位置为止。即使从外面也能清晰的看见我的小腹上夸张的凸起。
伴随着一阵触电般的疼痛,我感到自己膣穴的最深处都被彻底撕裂。
“是这样的吗?不是的吧,不是的吧……”
“因为,明明我也可以……”
“呐……我不可以吗……?魔王、魔物们、还有勇者就可以吗……?不是这样的吧……”
“我会努力的,我也可以做到的……前辈你看,就像这样……”
她松开了怀抱着我的胳膊,转而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指贴在了我没有被项圈覆盖的脖颈之上。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她微微收紧手指。
“呜……咕……!”
空气被挤出喉咙而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我的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但除了带来一阵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外没有任何效果。
不、要……
呼……吸……不……
在她铁钳般牢固的手指禁锢下,我连细小的悲鸣都无法发出。
诺姆露轻轻用嘴唇摩挲着我的耳垂,在我的耳边低声细语。
“前辈,舒服吗……?”
才不……
怎么可能、会舒服……
仿佛是看懂了我的眼神,她温柔地轻笑了起来。
“前辈,撒谎可不好哦……前辈的感受,无论是痛苦还是舒服,我都能感觉得到……前辈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
说着,她用塞入我的体内的手按压着内壁,一边缓缓抽了出来。
剧烈摩擦带来的疼痛与刺激让我差点失神,整个身躯都仿佛坏掉般剧烈颤抖着。
而在她的拳头即将抽出膣穴的时候,她嘴边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坏笑,用力朝着膣穴的正上方用力挤压了一下。
“——!!”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顿时涌上全身。
糟糕,要……漏……
由于脖子被紧紧掐住而导致的眩晕感,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无法抵抗那种感觉的侵袭。
几乎一瞬间,我的双腿便抽搐起来,大腿间缓缓流淌出一大摊淡黄色的液体,打湿了身下洁白的床单。
“呜呜……呜呜呜……”
我竭尽全力地想要遏制住下体奔涌的激流,然而那股热流一旦开始就怎么也无法阻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滴淡黄色的液体喷洒出来。
漏,漏出来了……
明明是在床上……而且还是在别人的面前……
明明不可以的,但却又好舒服……
强烈的羞耻感和身体释放完负担而带来的舒爽感混杂在一起,让我的脑袋都要变得奇怪了。
“前辈,全都漏出来了呢……真是可爱?……”
可恶……都怪……这个家伙……
明明在我控制不住尿出来的时候,诺姆露的手还有大半没有抽出来,但她却一点不介意的样子,陶醉地观察着我漏出来的模样。
直到淡黄色的激流彻底停下,她才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前辈你看……上面都是前辈的淫荡的体液呢……有这么多……”
诺姆露白嫩细腻、看不到任何瑕疵的手上混杂着晶莹的淫液与淡黄色的液体。
她满脸陶醉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在上面温柔地舔舐着。
随后,她俯下脑袋,温柔地吻上我的嘴唇,柔软温暖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唔……”
樱花般的香味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在我的嘴里扩散开来。
然后,她再度将拳头对准下体,毫无犹豫地整个插了进去,一直到她纤细的手腕都完全没入。
“咕——!!”
或许是由于已经麻木了吧。
这次的插入虽然更加粗暴,但带来的疼痛并没有那么强烈。
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电流般逐渐扩散开来。
那似乎是……快感……?
诺姆露略微放松了一下紧扼住脖颈的手指,然后再度收紧。
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在我的体内缓慢地律动起来。
在原本就有些夸张的扩张程度下,我感到自己膣穴内部每一处敏感的褶皱都被刮蹭着舒展开来。
“呜,呜……”
“前辈,很享受的样子呢?……”
不会,吧……
这么过分的事情,怎么会感到舒服……
“前辈是骗不过我的哦。因为每次只要稍微用力勒紧脖子,前辈的下面就会超级剧烈地收紧……真的,很可爱哦?”
说着,她又再度勒紧了我的脖颈。
这回连我都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仿佛触电般狠狠弹跳了一下。
怎么,会……
“被这么粗暴地对待都会感到舒服。前辈的身体,真的变得很糟糕了呢? ……”
不知不觉中,从我口中传出的已经不再是凄惨的悲鸣,而是带上了淫糜气息的喘息。
手指的骨节……顶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行,那里很敏感?……
敏感的地方,娇嫩的地方,明明是应该小心呵护的地方,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了。
我却……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由于被紧紧掐住的脖颈一直无法让血液顺畅地流通,我的视野已经开始渐渐变暗。
好难受……明明是很难受的事情……
但是,身体反而却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被少女娇嫩柔软的双唇含住挑逗着的耳垂。
被紧紧勒住的脖颈。
被填满到夸张地步的膣穴。
“前辈你看……我明明也是可以的……明明前辈的身体,我才是最了解的那个……所以前辈,为什么要去找魔王呢……”
少女低沉的呢喃已经难以传进我的脑海。
“是为了被侵犯吗……?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吗……?不是的吧,果然不是的吧……”
不、行……
要……
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坏掉一般地抽搐,电流般的快感冲刷着每一个细胞。
恐惧、痛苦、屈辱和快感混杂在一起,宛如螺旋状的烟花般喷发开来。
时间的流速变得缓慢,使得我清晰地看到一柱透明的液体从自己下体飞溅开来的样子。
灼烧般的快感褪去后,意识也逐渐陷入黑暗。
“所以是为什么呢,前辈……你明明说过的……”
在被耳鸣引起的噪音吞没之前,我听见少女最后一句、如同泥沼般灰暗而阴沉的喃喃自语:
“一生都会将这个‘游戏’ 继续玩下去。”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景象早已模糊不清,但仍旧能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初次见面,我是……”
“因为入职早了两天,就要叫你前辈吗……感觉很讨厌所以我不要。”
“你……前辈的确很厉害,但我是不会输的……我不能输……会成为下一任万国圣女的,绝对是我。”
“为什么……你都已经那么厉害了……你明明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分给我一点!”
“如果不能让妈妈满意的话……求求你……”
“爸爸……妈妈……妈妈她……为什么……”
“前辈,恭喜你。”
“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人生的目标,存在的意义……什么都不剩下了。”
“前辈的身边……吗?可是像我这样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肯定都帮不上前辈的忙。”
“前辈的,故事……?”
“前辈……前辈……”
“前辈……您果然,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只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呢。”
“前辈。”
“新的刻印【漏尿癖】已探明”
“新的刻印【被虐中毒】已探明”
“新的刻印【窒息中毒】已探明”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些昏暗的光芒透过台阶之上的铁门传来。
四肢上的铁链已经被解开了,但身上仍旧不着片缕,唯有【灵魂奴役契约】的项圈还挂在颈间。
我努力抬起麻木到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尝试摸索着周围。
很快,我摸到一桶水,以及几块放在餐盘里的面包。我不假思索地将面包整个塞进嘴里,然后大口喝起水来。
缓解了一下如火燎般干渴的喉咙后,我继续摸索起周围,很快找到了一张纸条。
我来到铁门前,伸出手试着摇晃了一下,不出意料地发现锁得十分严实。
我拿出纸条,利用外面透露进来的昏暗光线艰难地阅读起来。
‘为了准备教会的洗礼仪式,我不得不离开前辈一下……真是抱歉。’
‘万国圣女什么的明明怎么样都好,我已经不在乎那种东西了。在我眼里,能被称为万国圣女的只有前辈一个。’
‘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我的异常,所以我还是得按照原样,先接受洗礼成为万国圣女才行。’
‘在那之后,就永远在一起吧,前辈?’
‘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如果前辈先醒过来了的话,旁边有水和面包,请先填填肚子吧。’
‘永远爱着前辈的 诺姆露’
我将这张纸条反复读了两遍,然后缓缓依靠着铁门坐在下。
……我昏迷了多久?
喂,别装死。我知道你在的。
“真是没礼貌啊,我可爱的羔羊。”
带着弯曲的双角与墨绿色皮肤的恶魔在我身旁悄然浮现。
“我说过了吧,我只是你脑袋里的幻影,你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
切,以随身老爷爷来说还真是没用啊。
赫拉克脸上的青筋缓缓浮现。
“又在说奇怪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个疯子,但以羔羊而言还真是有些可爱不起来啊。”
我没有理会赫拉克,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
过了一会,我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墨绿色的瞳孔。
“我以前……也经常说这种话吗?”
没有在心底低语,而是一字一顿地吐出声音。
“虽然没有回答你的疑问的理由,但我觉得告诉你之后会更有趣,所以……”
丝毫没有被我的气势震慑,赫拉克露出玩味的轻笑。
“是的,你从最初开始就是整天念叨着奇奇怪怪东西的白痴。”
我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口头禅是‘辣鸡游戏迟早药丸’和‘杂鱼~杂鱼~’?”
“是呢,虽然我完全不理解很辣的鸡是怎么和药物联系在一起的。顺带一提,你一个人闯进魔王军战斗的时候,最喜欢喊的开战词是‘你的马死了’,哪怕我们根本没有坐骑。”
“摇圣铃的时候经常会摇成铃儿响叮当?”
“你用那种儿歌般的旋律放出传说级的神术的时候,差点把欧鲁欧克吓傻了。”
“一直都很喜欢和女孩子贴贴?”
“帕娜可塔都被你骚扰到早就想把魅魔女王的位置让给你了,但是你一直没答应。”
“以及,很强?”
赫拉克笑了。
“毫无疑问。我们一直都觉得,魔王这回刚醒过来恐怕就会被你按回封印阵里。以至于得知你输了的消息后,我还怀疑过是不是你用什么禁术把自己的身体和魔王交换了。”
我陷入了沉默。
赫拉克也相当识趣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当然,他要是不挂着让人一看就很火大的蔑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更好了。
首先能够确定的是,我多半并不是从缇菈姆恶堕的时候穿越而来的,而是从更久之前。
甚至很有可能,所谓的缇菈姆一直都是我。
利用着游戏里的知识,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大闹魔王领。
按照赫拉克的说法,似乎早就把魔王军的四首领揍了一个遍。
但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输给了魔王。
……这个先不管。
我看向手里,由诺姆露留下的信件。
大脑仿佛卡了壳一般,迟迟无法运转。
……按照游戏的设定,诺姆露原本是一个单纯的、再寻常不过的孩子。
但由于她的身世,以及她十岁那年发生的家庭的变故,使得她一度失去生活的希望,变成了相当极端化的孩子。
而在游戏整篇中遇到勇者,被对方化解了心结后,她不留任何余地地爱上了对方,将他作为自己新的存在意义,因此发展出了病态的占有欲与爱意。
而如果并非是原本的缇菈姆,而是熟知游戏剧情与发展的我,在诺姆露还小的时候就遇见了对方的话……
那么,这样解释如何。
由于我的影响,使得诺姆露过早地得知了勇者这一人物的存在。
久而久之就对其产生了憧憬,甚至在变故刚刚发生的时候就将他作为自己新的存在意义。
因此才会对勇者身边的我产生如此之大的敌意。
至于信件上面……以及刚刚对我诉说的话语。
都是为了麻痹我,利用我喜欢和女孩子贴贴的兴趣让我放弃反抗的做法。
等到时机成熟,确认我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大的时候,就会干脆利落地将我除掉,然后和勇者过上无人打扰的二人生活。
这样的解释……
我听见赫拉克的轻笑。
“你啊,果然还是一点没有改变……那孩子说的没错,你果然永远都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的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将一切人都卷入其中的悲剧。我可爱的羔羊啊,你真是……太有趣了。”
嘻嘻索索的低笑,逐渐变成冰冷阴暗的蔑笑,最后成为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就像你现在,一定听不到我的嘲笑吧?无论我再怎么嘲弄你,再怎么肆意地放声大笑,你一定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嘴角夸张地裂开,露出鲨鱼般尖锐的牙齿。
“因为啊……你的神不想让你听见,你的悲剧早已注定!我终于明白已经那么强大的你为什么会输给魔王了……真是何等的可悲,真是何等的可叹!”
“吵死了。”
我抄起手边用来装面包的盘子向赫拉克扔去。
盘子穿过他的虚影,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赫拉克的大笑声一刻都未停止。
刚才想到哪了?
诺姆露……对了,诺姆露因为我的影响提前喜欢上了勇者……所以……
……抱歉。
果然还是,行不通呢。
赫拉克的笑声戛然而止。
墨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
“闭嘴。”
我将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重重靠在背后的铁门上,闭眼思考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再次睁开眼。
“……现在是几号?”
“哈……我为什么要……”
“闭嘴,老实告诉我,距离你入侵王都过去了几天?”
说实话,虽然我也知道,但果然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大概是被我所影响吧,赫拉克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
“……到你参加拍卖会那天为止,42天。”
我仔细回忆着游戏里的剧情。
王都入侵事件,隐村事件,万国圣女的洗礼,教会路线……
……糟糕。
或许已经晚了。
明明,不得不去找那孩子问清楚才行。
我小心地抚摸着小腹上的淫纹。
诺姆露此刻应该同样受到了【淫纹(共鸣)】的影响。
但是那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传来。
无论是疼痛,快感,呼吸的感觉,什么都没有。
是在睡觉吗?
这和我预料的完全不同……但起码,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我有些摇晃地站起身,用食指勾着自己脖颈上的项圈,对赫拉克说道:
“这是你弄出来的东西,所以你一定有办法控制它对吧。把它的主人改掉,快点。”
赫拉克的眼睛中闪过阴暗的光芒。
“我可爱的羔羊,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别废话,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
“诺姆露不会再回来了……我们会被困在这里,直到死去。”
赫拉克眼中的光芒一阵闪烁。
我继续说道:
“这是一场交易……作为回报,我之后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找一具新的躯体,让你复活。”
“哈,居然向魔鬼提出交易吗……”
赫拉克思考了片刻,最后露出轻笑。
“虽说魔王的部下从不惧怕死亡,但我确实不介意再多观察一下你这场名为人生的悲剧。记住你的约定,可爱的羔羊。”
话音刚落,一道墨绿色的符文飘进我的项圈内。
“使役者要改成谁?”
“勇者。”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勇者来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快。
大约五分钟后,伴随着一道剧烈的轰鸣,整个铁门都被彻底打飞出去。
还未等烟尘散去,勇者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缇菈姆,你没事吧。”
他带着关切的表情蹲在我的身前。在意识到我是赤身裸体时,才略微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意料之外的是,身穿血红色紧身神官袍、异端审问官的莎莉小姐随后也出现在了门外。
“勇者大人,发生什么了,突然就……哎,缇菈姆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没时间解释了,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一边接过勇者从物品栏中取出的木板和衣服,我一边向外走去。
“这里是城西的一座旧教堂。”
所以我其实是被关在了教堂的地下室里。
细想之下也确实很合理。诺姆露作为年幼的圣女,突然在其他地方购置房产、并且频繁出入的话,难免会引起怀疑。
但如果是教堂就不一样了。况且哪怕是勇者,想要强行搜查教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勇者继续说道:
“我一直在搜寻你的下落。昨天,莎莉告诉了我诺姆露和教皇也一并失踪的消息,我们认为两起事件可能有联系,于是开始和宪兵队以及教会的人员一起搜寻王都的各个教堂附近的周围。”
因为刚好在附近,所以在地图上突然看到我的位置后就很赶来了吗。
‘诺姆露和教皇失踪了多久?’
莎莉主动回答道:
“距有人上次见到他们已经过去了一天半。他们明明应该在中央大教堂准备着次任万国圣女的洗礼仪式,但却突然失踪了,连带着万国圣女专属的法器【圣灵神杖】也一并消失不见。我们怀疑是之前入侵王都时潜伏下来的魔物搞的鬼……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咬了咬嘴唇。
‘王都中央的大教堂,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听闻这句话后,莎莉流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立马准备好马车,带着我和勇者朝着大教堂奔去。
“缇菈姆,你没事吧?之前发生了什么……?”
‘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勇者关切地询问我的状况,却被我无情地打断。
‘你的等级现在是多少?还是56级吗?’
似乎是受到我的影响,勇者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是的,拍卖会之后我一直在搜寻你的下落,没有继续练级。”
‘加点呢?都加在哪里了?’
“加点……?什么意思?”
‘打开你的状态栏,点到“技能”那一页,告诉我你所有技能旁边的数字’
勇者脸上一瞬闪过惊讶的神色,但他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疑惑,老老实实地读出了自己的加点。
“【剑术】28点,【重甲】28点,除此以外都是0。”
武器和防具轮流升级,保证了生存的情况下攻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是十分适合第一次游玩的人的新手点法。
但是……还远远不够。
我很清楚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并非是正常流程应该出现的。
诺姆露的失踪,是在游戏中除了教会线以外,必定会出现的事件。
被选中成为下一任万国圣女的诺姆露,将会在洗礼仪式的前不久突然失踪,然后在仪式当天再度出现。
但如果观察她的状态栏的话,就会发现她的San值相比原来大大降低,身体的淫乱度提高,甚至已经失去了处女。
其真相便是,诺姆露虽然被教会选为了下一任万国圣女,却迟迟无法得到万国圣女专属的法器【圣灵神杖】的认可。
而不怀好意的教皇以此为借口,谎称教会为了防止这种状况的出现,开发出了能提升与法器亲和度的禁术,从而将诺姆露骗进了中央大教堂地底的密室,在使用各种媚药与禁魔陷阱将她无力化后,毫不留情地将她侵犯凌辱,甚至最后还用洗脑抹去了她的记忆。
而即使是万国圣女的洗礼仪式结束后,教皇也时常胁迫诺姆露接受自己的侵犯和调教。
如果不能趁早发现而将诺姆露转移出王都的话,她就会这样一直被侵犯下去,直到彻底精神崩溃而恶堕。
但即使能趁早发现,也无法改变诺姆露已经被人渣玷污的事实。
唯一从源头上解决这个事件的方式,就是在最初的时候不选择将已经堕落的缇菈姆加入队伍,从而使得诺姆露一开始就成为队伍的一员。
在队伍中将好感度培养到一定要求后,就会在原本诺姆露消失的那一天出现“陪着诺姆露去教会”的选项。
在正确地阻止教皇将诺姆露带入地下密室后,就可以完美回避诺姆露被玷污的事件了。
至于人渣教皇,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随着剧情以及和诺姆露的感情的发展,勇者逐渐收集到教皇残害圣女、利用暗魔力研究禁术的事实,最后将其作为教会线的最终Boss击败。
诺姆露则成为了教会的最高权力者,彻底整顿了教会高层的不端行为,最后幸福快乐的和勇者生活在了一起。
……说回现状。
诺姆露已经失踪了一天半,想必是已经被带入了地下密室,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游戏中并没有提到教皇也一并失踪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诺姆露还在顽强抵抗,以至于教皇迟迟没能得手,所以才没有出现在他人面前?
我抚摸着小腹上的淫纹。
共鸣的淫纹仍旧没有传来任何诺姆露那边的感官,这或许印证了我的想法。
也许还能赶上。
我不由得往好的方向想。
无论如何,想要闯进地下密室营救诺姆露的话,就极有可能直接对上身为教会线最终Boss的教皇。
他不仅有着高达80的等级,而且还同时掌握着传说级的神术与禁术,即使按照正常流程也不是容易应付的对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下定决心。
对别人的游戏流程指手画脚什么的,其实一直都是让我很不屑一顾的事情。
即使并非最优的加点方法和装备搭配也好,那也是属于每一位玩家的,独一无二的游戏体验。
但是这回不一样。
敌人实在太过强大。
我也无法做到对诺姆露置之不理。
哪怕……这孩子刚刚还对我做了稍微有些过分的事情。
我在木板上写道:
‘你身上有重置技能点数的药剂吗?’
“有一瓶,是击败那个叫做赫拉克的魔人的时候得到的。”
我再度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用木板,而是以自己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你相信我吗?”
“当然。”
勇者的回答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把药水喝了,然后把所有的58点全部加到【剑术】上,点出【战吼】【突袭打击】【风暴斩杀】和【雷霆重击】这些技能’
“……可是,这样就穿不了我现在戴的重甲了。”
‘不需要,相信我’
因为反正一旦被击中,无论如何都会死。
“好。”
光芒在勇者手中汇聚成一瓶泛着星光的蓝色药水。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移动手指点击起无形的屏幕。
“……谢谢。”
我低声向他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勇者的表情变得无比坚定。
他突然开口说道:
“缇菈姆这么认真的样子……我还是第二次见到。”
‘哈啊……不是第一次?’
他将自己身上的铠甲收回物品栏,一边摇了摇头。
“第一次是你从魔王军四首领的埋伏下救下我,然后独自一人出发前去讨伐魔王的时候。”
……唔,抱歉,我果然还是毫无印象。
勇者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缇菈姆的。”
我默默看着他坚毅的面容,任由他将我的头发抚乱。
很快,马车抵达了王都中央的大教堂。
辉煌教堂的尖顶与城堡的的最顶端相齐,盛开着名贵花卉的花坛与华丽的玻璃彩绘无以不宣誓着教会在王国的地位。
然而谁也不知道,统领着教会的竟然是一个残忍淫虐、醉心于禁术、被玩家称为魔王军第五首领的恶人。
大概是出动了一切人力搜寻诺姆露与教皇下落的原因,教堂内部空空荡荡的,连值班的修女与神父都不在。
我带领着勇者和莎莉,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祈祷室。
拨动了墙壁上几个烛台的位置后,墙壁的一角无声地移开,露出蜿蜒向下、深不见底的阶梯。
莎莉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中央教堂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我们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
她刚想迈上楼梯,就被勇者伸手挡住了。
‘接下来很危险,莎莉去找援兵,我和勇者先进去打探情况’
“请缇菈姆小姐不用担心,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同僚,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莎莉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如果里面真的很危险的话,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独自前往了。请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一旦出现危机情况,请立即撤退,我会留下来断后。”
这家伙……
算了。
莎莉的等级还算可以,据勇者所说已经达到了45级,而且点的都是攻击与闪避类的技能,所以确实可以帮上一些忙。
更何况,现在不是顾及他人的时候。
诺姆露……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可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清楚。
以勇者、我、莎莉的顺序,我们缓缓走下暗门后的楼梯。
走过漫长的距离后,一间无比空旷的大厅出现在我们面前。
莎莉凝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勇者大人请小心,这里展开了十分强力的禁魔领域,连我体内的神赐都受到了影响。”
勇者无言地抽出长剑,一手高举着火把,走入了大厅内部。
……好安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无论是诺姆露,还是教皇都不在这里。
怎么会……?难道我记错时间了?
不,不可能有问题。
就在我咬着嘴唇努力思考的时候,莎莉谨慎地探索起大厅内的空间。
“这里好像是照明石的开关,要打开吗?”
在勇者紧握长剑,做好战斗准备后,莎莉拉下了照明石的开关。
一瞬间,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复杂的地砖画,以及莫名诡异的雕像一览无遗。
诺大的空间里,仍旧没有诺姆露与教皇的身影。
然而,已经没有人有余力关注这件事了。
莎莉手中的匕首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向着大厅深处的墙壁走去。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的图案……”
猩红色的液体与毛发和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碎肉与内脏碎块混杂在一起,均匀地涂抹在墙上,勾勒出一副巨大而狰狞的图案。
看到这样异常的场景,就连我身旁的勇者都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莎莉深出不断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被碎肉与血液粘连在墙壁上的、带有银白色天秤的项链。
“这是……教皇大人的项链……这些是,这些都是,教皇大人……”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教皇大人遇害……万国圣女第一候选人,背叛了教会。诺姆露,已经恶堕……”
莎莉猛地回头,向勇者说道:
“抱歉勇者大人,我需要立即汇报教会。这些不祥的图案……我们必须得立即通缉诺姆露。”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大厅。
我盯着墙上由血肉浇筑的笔画,沉默了许久。
‘你见过这些吗’
勇者摇了摇头。
“我从未见过。缇菈姆知道吗?”
我十分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些图案。
虽然歪歪扭扭、毫不端正、就连三岁小孩也能画得更好,需要费尽全力才能勉强辨认出来。
但那毫无疑问,是我无比熟知,而也理应只有我才知道的东西。
不会有错。
并非《希尔纳斯塔》中为不存在的西方奇幻背景而虚构出的文字。
那些将整个人类活生生地揉碎,再以鲜血、毛发与内脏的碎块混杂涂抹开来而形成的图案——
是实实切切的,由中文汉字与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
‘前辈Love’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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