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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婚早育
作者:化鱼
(一)闹脾气
周五下午两点半,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西来大学的校园,最终停留在5号楼的女寝下。
像是等人,也好像是‘路过’。
说它路过,是因为有些时候这种车刚停留没一会儿就走了,所以有人猜测,可能只是某位校领导绕路绕到这里。毕竟快要周末的时候,前门的行人车辆都多,5号楼又靠近学校后门,很有可能是走捷径路过这里。
不过这应该和平凡的小语种专业学生杨捧米没什么联系,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
三点多的时候,杨捧米还没结束小组作业,一则关于“在未来就业情况下孩子与家庭将存在哪些潜在冲突”的报告。
星期四下午颁布的任务,隔天晚上八点之前交,时间急任务重,同学背地里都吐槽也不知道老师突然抽什么风。
吐槽归吐槽,谁都不敢不交作业,尤其是和期末成绩挂钩的作业。
捧米叹了一口气,心想怎么没人反抗,小语种专业就学小语种啊,写什么社会性报告!
电脑刚打完最后一个字,还没歇一下,捧米的室友蒋嘟鱼冲进宿舍高喊:“小八又来了!不过这次那位小帅又没来!”
静谧的宿舍突然沸腾,蒋嘟鱼带来的消息使得另外两个室友也从拉着帘子的床铺中探出头讨论。
“真的假的,小鱼你说人家帅都说多久了,我觉得肯定不会帅过体育系的那个新生。”
“到底找谁啊,每周周五都来。”
“都没睡啊,还以为你们俩睡了,”蒋嘟鱼放下包,一脸兴奋:“我说不如你们看,那辆豪车真的来了,车牌号我不会看错。”
楼下那辆车,西A的牌,后缀ZM888。
而且最近半年,每到周五下午,楼下那片区域都会按时刷新出来那辆黑色的车,风雨无阻。
蒋嘟鱼有次无意间看到开车的那位有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激动了好一阵,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可蒋嘟鱼看谁都觉得长得不错还能看,除了不爱看帅哥的捧米,剩下两位室友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蒋嘟鱼念叨的次数多了,宿舍内的几人就开始注意起了那辆车,都想看看她口中的帅哥长什么样。
与此同时,捧米的手机亮了一下,一则消息静静躺在手机页面。
Z:睡醒了吗?
捧米翻了个白眼,没回消息,接上了蒋嘟鱼的话:“有什么好看的,你小组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做完了,刚在图书馆做完的,要不然我回来了也不会写。”话音一转,蒋嘟鱼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回来的正正好,刚回来就看见那辆车来了。”
阳台的门大开,外面吵吵嚷嚷的。
蒋嘟鱼和另外两个舍友正趴在阳台那和这栋楼其他女生一样,都在探头看着楼下那辆车,八卦豪车主人是谁,又要接谁。
大学的桃色新闻可是同学饭后消遣的调剂品,尤其是5号楼女寝这种有钱艺术生比文化生多的学校。
“我觉得肯定是接那个谁的,就那个美术系的系花……”
阳台上三个人的其中之一崔鑫宛接道:“孟静读。”
“对对对,孟静读,不是都说她家里挖矿的,背景很厉害吗?估计接她的。”杨捧米的最后一位室友李纪凡猜测道。
“不知道呀,我觉得也可能是外语系的那个姜荼,她背的包穿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崔鑫宛这样想。
这栋宿舍楼主要住的人就是外语学院和艺术学院的人,两个学院中最出名的也是这两个人。
蒋嘟鱼不相信,反驳道:“要是她俩我倒立吃屎,姜荼我刚刚在图书馆看见她了,她现在在图书馆当志愿者呢。”
她继续说,甚至冷笑一声:“更不会是孟静读,就她,谁看的上她?她家这么有背景她为什么还去做校外兼职。”
蒋嘟鱼和孟静读不对付。
更何况,西来大艺术学院和外语院的人早前几届都有旧仇,发展到现在,两个院的人互相看不上眼,每逢活动都要成为对立方。
学校也乐于安排成这样,据某位活动安排的老师说:“这样比较有看头。”
八卦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人看了一会儿楼下的车,发觉也没什么人下去,又关上了阳台的门进了屋。
屋里的捧米事不关己,她一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对着电脑太久了,捧米觉得脸好干,正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面膜敷,看不出什么牌子,市面上也买不到,但效果巨好用。
见三人进来,捧米给她们一人递过去一片面膜。
蒋嘟鱼接过,突然不屑道:“切,猜是接孟静读的还不如直接猜是接小美的,小美更有钱好吗?”
不怪蒋嘟鱼这样说,捧米的衣服有时候都看不出材质,但版型好质量好,一看就是按照自己的身材定制的。
她平常买东西眼都不眨,贵的便宜的都能消费。
最让三人觉得捧米是有钱人的证据是当初大一刚入学时,捧米就捐给了一个陌生人二十万。
她在朋友圈看到了辅导员转发的一则求助信,辅导员朋友的宝宝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要做手术,林林总总凑了手术费用但还差二十万,捧米私下联系了辅导员,直接转了二十万要辅导员替她匿名转交。
金额过大,辅导员不敢确认。又因为周末联系不上捧米,就联系了又是捧米室友又是学委的崔鑫宛,三人这才发现捧米好像不是一般有钱。
是非常有钱。
捧米听见这话,斜愣了蒋嘟鱼一眼:“什么话,你找死呀?”
蒋嘟鱼笑嘻嘻的:“小美,我瞎说着玩呢,孟静读怎么比得过你。”
李纪凡应和她:“对呀,管他呢,爱接谁接谁,反正不接我们,要是小美被这样的车接,我只会说这车都配不上我们小美。”
崔鑫宛也随口一说:“提孟静读勿cue我们小美,她怎么可能和我们美相提并论,谢谢小美。”
捧米也和孟静读有纠葛,不过是孟静读单方面的。
捧米鸟都不鸟她一眼。
而小美,是三人对捧米的爱称。
这得益于刚开学时三人对最后来宿舍的捧米的第一眼。那时她来的晚,又有人给她拎包铺床还有打扫卫生,整个人和狼狈的大一新生一点也不一样。
气质高冷,穿着不凡,皮肤又白泛着光,通身气度像A大西湖的那个高傲的白天鹅。
捧米也不爱搭理人,熟悉人都知道她内热外冷,不熟悉的人只是知道她的第一眼是不好相处。
等四个人混熟之后,才发现她其实有点冷幽默。
开学后那段时间除了捧米,另外三个人已经靠着星期天一起出去聚餐熟悉了,周末总是回家的捧米自然没有三人亲密。
小美这个爱称,还是李纪凡看解说剧看多了私下里偷偷叫捧米的,偶然一天当着她的面叫出来后还以为她会生气,毕竟解说剧里的小美有的下场不好。
可捧米只用一秒就接受了这个称呼,没人喊她小美还会问:“怎么不叫我小美了,难道是我不够美吗?”
于是小美这个称呼就一直叫了。
捧米敷完面膜后,和几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小组作业后,就把作业发到了老师的邮箱里,然后踩着四点的闹钟,午休去了。
她依旧没回手机里的那则消息。
与燥热的西来市不同,楼下等人的车内是极致的凉。
冷风吹到面上还带着香味,是一种清新的苦柑橘味。
车内的司机兼助理陈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老板,心想坐这都快三个小时了,老板真能忍。
他再一次意识到老板的这位夫人的与众不同,踌躇道:“boss,要不要给夫人打个电话?”
车后座的人一直沉浸在工作当中,闻言,他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拒绝了助理的提议:“不用,这是闹脾气了。”
(二)老公
等捧米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屋内其他三人早已醒来,没有人出声,也没人开灯,但都在各做各的事。
宿舍内的声音只有楼道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嬉笑声。
手机静静的摆在枕头旁边,捧米一打开,微信消息已经从一个未读变成99+未读,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还以为是某人不耐烦发的消息,带着起床的低气压,捧米打开手机,除了那条“睡醒了吗”的消息,其他都是她弟弟的发的消息,还有打的电话。
以为有急事,捧米直接拨了回去。
刚响铃几声,就被挂断,随后消息发来。
狗屎:不用你了“撇嘴.jpg”
狗屎:要是等你回我消息,你也就不用学外语了,直接成为考古学家得了
捧米皱着眉头看对话框,心想不就是睡了一觉,又没睡一个侏罗纪世纪,杨奉食成什么化石还要她当考古学家去挖。
有病,杨奉食就是欠揍。
她也懒得理,不用就不用,她又不是杨奉食的保姆。
她只是杨奉食的二姐。
可能听到动静,崔鑫宛轻声问她:“小美你醒啦,那我开灯了?”
“好。”捧米应了一下,起身穿衣。
她喜欢裸睡,宿舍床品喜欢用丝绸三件套,触感好,睡着舒适,就是不好清洗。
每周回家的原因之一也是因此。
李纪凡正好点了外卖刚拿进来,看见她下床就问:“你这周不回家啊?”
捧米伸手扯过床上的透明袋子给她看:“回,这就回去了。”
袋子里装的就是三件套。
“请假没有?别忘了请假。”崔鑫宛心细,见她要走不忘问一句。
捧米随手拿过一个黑色皮筋扎着头发:“请了,睡觉之前申请的,我刚看了一下辅导员已经同意了。”
西来大对离校夜不归宿的人极其严格,要签请假申请,周末也不例外。
“东西别忘拿。”崔鑫苑看着她又提醒。
捧米冲她笑笑,点了一遍要带的东西,随后给三人告别出了宿舍。
她出门后宿舍静了有小一会儿,蒋嘟鱼打破安静,话到嘴边咽下又吐出,感叹道:“小美真的好漂亮。”
蒋嘟鱼刚刚趴在床上没说话,一直看着杨捧米动作,也看见了那抹笑。
说她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大眼鹅蛋脸,白皮肤,脸上细腻看不到毛孔,短袖紧身牛仔裤衬出前凸后翘的高挑身材。
都说发型好看会给脸加分,发型不好看的会给脸减分,可捧米普通一个简单高马尾都美的让人发愣。
“也不知道怎么评的校花,咱们家捧米怎么不出名?”蒋嘟鱼疑惑地发问。
李纪凡正吃麻辣烫,小心翼翼地避免着红油跑到身上。闻言,她一个激动,红油在睡衣上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图案,她顾不上衣服上的污渍,开始向两人大吐在学生会探听到的校花选举暗箱操作的八卦,听的两人一愣一愣的。
不过捧米这些都不知道。她下了楼,想着接她的人可能已经走了,掏出手机正准备打车回去时,Z又发消息了。
这回没有问句,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右边。”
她往右扭头,发现宿舍楼的对面那条小道旁一盏坏掉的路灯下,蒋嘟鱼口中的豪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静静地不知道停在那多久,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杨捧米暗骂一声老土,想起车上那个人,不愧是装模作样头号代表人物,开什么不好开迈巴赫,霸道总裁标配是吧?
来接人还整得这么高调,真不怨她不想准时下来,实在是在学校太过高调,她还不想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
下一秒,她嘴角扯起甜甜的微笑,避开可能认识的人拎着包上了车。
车门打开,没出意外后排坐着一个手持平板正在处理工作的男人,一身裁剪合体的灰色西装包裹住令人遐想的好身材,板正的衣服板正的发型,浑身透露出“我是老板”四个大字,一股子资本家的做派。
捧米坐好,把落在腮边的一小撮碎发往耳后别,笑不露齿道:“不好意思呀老公,我睡得太久了,没看到消息,你等了很久吧?”
车上的男人静静看了她三秒,像是探究她话里的真假。
捧米丝毫不担心被拆穿,本来就是睡了很久,不过就是看见他消息之后睡的,他等就让他等,反正他愿意等。
男人接过捧米装着床上用品的包,笑着说:“没事。”
“回家吧。”
他话里话外都没有怪罪的意思,捧米调整好座椅后暗自撇了撇嘴巴,心想还挺装。
要是谁敢让她等,她指定掀翻地球。
男人见她坐好,吩咐开车的陈科往住处沂水居赶。
一点都没说自己从两点半等到七点半,期间还抽空帮助杨捧米的弟弟杨奉食解决请假回家的事。
杨奉食的初中就在西来大附近,上了初三后学校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严格起来,以前周末休息两天的传统变成了一周休息一天半。他受不了,给捧米打电话就是要捧米帮他请假,他想提前回家。
杨家父母最近一年一直回老家照顾老人,留在西来市家里的只有他和大姐,还有嫁人的二姐。
大姐忙着自己工作,对杨奉食请假回家这件事和父母保持统一,一到周五就不接他的电话。
而捧米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虽然经常打骂杨奉食,但在请假这件事上从来不推脱。
结果这周五杨奉食的自家两位姐姐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只好打给了按照惯例来接自家二姐回家的二姐夫。
许是想到了杨奉食的事,捧米良心微存,打开手机想给他回消息。
一旁处理工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手头的事,他看向摆弄手机的捧米,出声问道:“这周回去看看儿子吗?他很久没见到你了。”
这时候,捧米的姐姐杨奉玉突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咪咪,昼明去接你了吗?这周带着你儿子回来一趟吧,和昼明一起回家吃饭,妈妈安排的。
昼明,杨捧米的老公。
杨捧米不敢公开的也不愿意公开的丈夫。
(三)怎么了
儿子儿子儿子。
捧米生完孩子后最不能提起的就是这个由她的肚子生下来的儿子。
一个妥协后的代价。
她脸色微变,扭头看向昼明时又嘴边噙着笑:“你是在怨我最近不去看他吗?”
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哀怨与愤恨,哀怨昼明提起那个孩子,愤恨是因为昼明才有的这个孩子。
车里的灯光落在昼明身上,给他渡了一层暖光,他双腿交迭,身子往后靠,没了处理工作时的端正坐姿。
他眼色平静没有波动,似包容着一切,好似对于捧米的所有他都能接受,包括她所有的不良情绪和没理由的发难。
也是,本来年龄就和捧米差了七岁,工作几年后性子愈发沉稳,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左右他的情绪。
这大概也是捧米讨厌昼明的原因之一。
昼明直视着捧米的目光:“没有,我只是问一下。”
他脸色由平静转柔和,放下平板靠近捧米:“对不起,你学习很辛苦,我不该提这种事的,儿子看不看都行。”
孩子是捧米不能提及的话题,无论是谁,提起总会暴雷。
捧米轻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扭着头背对着她看窗外极速飞驰过的模糊景色。
然而昼明没有歇了聊天的欲望,他认为没什么是聊天不能培养感情的,如果有,那就是没聊到位。
昼明注视着她饱满的后脑勺,问她:“晚上想吃什么?阿姨做了你爱吃的佛跳墙。”
“你不是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昼明一时失语,谈判桌上侃侃而谈能游刃有余砍下对手想霸占的利润的人,嘴里吐不出一句话。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上她的话。
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就连开车李科都觉得自己头皮发紧。
这什么场面?!老板被夫人怼得说不出来话!
就在李科想着不如放首音乐缓解气氛时,昼明开口了。
“捧米,你讨厌我吗?”
捧米心想,这不是事实吗?还在这问问问,没一点眼色总爱问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不过。
“怎么可能?”捧米的目光飘到他脸上,又飘走,她扬起一个笑后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车窗上。
昼明忽然伸手,带着一层薄茧的修长手指扫过她的唇角,最后点在她脸上那个不起眼的小梨涡。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然为什么要我等你这么久。”
车子往沂水居驶去,明明暗暗的灯光打进来照在人脸上,快速飞过的景色模糊着人的双眼。
捧米眼神飘忽,直到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还在想昼明的那句话。
昼明洗澡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捧米两手迭放在小腹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还穿着长袖长裤,一点不似在学校的放松。
时间大概要到昼明洗完澡的时候,捧米慌忙闭上了双眼,身体摆成正正的,开始装睡。
看不到后,耳朵就会代替双眼。她先是听见水停的声音,而后听见昼明开了浴室门后走近的脚步声,又听见他走到床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偶有水珠落在捧米的脸上,她眼皮微动,忍住了睁开眼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他动作还没停,还是有水珠落在捧米的脸上,砸在脸上痒痒的。捧米猛地睁开眼,只见昼明下半身围了条浴巾,赤裸着上身拿着毛巾站在床边擦头发。
他是那种脱了衣服就能露出满满肌肉的人,最喜欢的运动是拳击和游泳,偶尔还会拉着捧米去爬山,不过爱睡懒觉的捧米都拒绝了。
昼明手臂在动作间鼓起来一大块肌肉,看着力量感很强,洗完澡后块块分明的腹肌还泛着水光,小腹上的青筋蔓延到浴巾下面,很性感。
灯在头顶,撒下来的灯光照的影子格外高大,而这高大的身影能把床上的捧米全部笼罩,压迫感很强。昼明低垂着眼,嘴边衔着笑,见她睁开眼便停止了幅度较大的动作。
“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捧米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羞涩,故作嫌弃地翻过身:“有病,知道你还问,快点,我要睡觉。”
这话带着歧义,尤其是对着有段时间没有性生活的小夫妻。
捧米反应过来,刚想解释一番,昼明就关了灯。
屋里一片黑暗,昼明解开浴巾覆在了她身上。
“你要做什么?!”捧米大惊。
“不是你让我快点?”
“我哪是让你……”
话被唇舌堵在口中,由于说话微张的口倒是方便了舌头的进入。
捧米没话说了,不主动,也不反抗,躺在床上当合格的木头人。
主动的那方手不停,四处点火。
先是从衣摆处往上探索,慢慢抚摸到柔软的弧度,然后精准地捏上顶端的小圆,捏揉掐摸,戏弄似的玩。
另一只手也没停,从身前绕道背后,又往下探上臀肉,重重地抓了一把,抓完又揉。
捧米觉得自己的屁股在他手下像面点师傅手上的面团。动作有些重了,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她轻呼一声,手也有了动作。
“啪”的一声,她手拍在昼明没有衣服遮挡的肩头。
“你不会轻点!”
语气带着娇嗔,这时候更像是撒娇。
“好。”昼明吻了下她的侧脸,仰起上半身。
“穿这么多,不热吗?”他伸手开始解捧米身上睡衣的扣子。
捧米还没从那个吻反应过来,等他都要把扣子全部解开了,才慢半拍地捂住胸口。
她抿紧了唇,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第一次见面。
白天见面,晚上就滚上了床。
速度快到杨奉玉直呼她蠢。
蠢就蠢吧,更蠢的还在后面。杨家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那天见面的是小女儿的事说出去时,昼家就带着全礼上门提亲了。
为什么上门提亲,因为捧米怀孕了。
“怎么了?”昼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稍微平复下自己的呼吸直起身体问:“不舒服吗?”
捧米回过神:“没有,我想……算了。”
“嗯?”昼明开灯,又问一遍:“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着捧米,她缓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他。
灯光下可以看到他蓬勃有力的肉体,恰到好处的肌肉,以及昂扬的,极有精神的深红色性器。
和他这人一点也不一样。
昼明这人待人说不上严肃但也谈不上温和,介于二者之间。可对待杨捧米,他是包容的,是温柔偶然带了一点强势的。
也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坏。
捧米脸色一红,头扭向一旁虚张声势:“我说没什么!做不做,不做就起来,我要睡觉!”
昼明用行动代替话语,单手脱掉了她的睡裤又拉下了她的纯白色的蕾丝内裤。
然后,俯身大口去吃她身上的乳。舌头细舔,坏心眼地往乳尖上的小孔洞里舔,牙齿轻咬,在乳肉上留下红痕。
等他起身,银丝拉得细长,一头在他嘴边,一头挂在乳尖上。
捧米浑身一抖,有过奶水的胸部就颤颤巍巍地抖,羞耻感袭来,她想伸手打人,却被昼明单手控制住两只手的手腕摆放在头顶。
昼明手指揉着她下面的阴蒂,一波一波的快感迫使她仰起头,逐渐感觉到下面有水液慢慢流出。直到,一小波高潮到来,她浑身颤抖,大口地喘着粗气。
捧米突然想到,昼明懒得揭穿她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可恶,还是没放过她。
(四)才一个
小半个月没见面也没做,所以这次湿得快,体液也格外多,甚至漫到臀缝,也有的落在滑溜溜的丝绸床单上洇出暗色。
昼明隐忍地喘气,松开对她手腕的桎梏。他分开捧米的双腿,握着性器往里腿心之间藏着的秘密里面顶。
捧米伸腿抵在他的胸口,难掩急切:“避孕套,你没戴!”
自从那次意外怀孕后,捧米格外注意避孕这件事,不管有多意乱情迷,不戴套根本不让昼明碰她。
昼明身子往下压,看她越来越着急的脸:“别担心,不会怀孕。”
话落,龟头顶上柔软的阴唇,破开肥嘟嘟的穴肉往里进,刚进去不到三分之一,他动作顿住了,猛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大步。
穴肉却缠着阴茎吸吮,昼明又痛又爽,险些射出来。
不过痛是捧米气得在拧他的手臂,见他不听还愈往里进时,埋头咬上他胸前一点红,口劲大,生生咬得他被迫停止。
昼明一直包容且带着笑的脸终于变了,他面色阴沉,虎口卡在她的下巴上,冷声问:“咬什么。”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忽然变了脸很会唬人,可捧米不怕他也不吃他这套,仰着头眼里好像带着火:“我说了戴套戴套,生孩子的又不是你,你只顾爽了,我又要去生孩子了!”
“行。”昼明心里有点恼火,捧米似乎永远都不会相信他,好商好量对她没用,她只会折腾人。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之前没用完的避孕套,牙齿咬着袋子的一角撕开,行动迅速给自己的性器套上。
性欲高涨,他经不起一波三折的推辞和借口。
他也不想等。
性器猛然破开穴口,因为湿得彻底直接顶到头,饱胀感突如袭来,杨捧米背脊深深弯起,发出又娇又媚的呻吟。
“你……”她语气软了下来,双手捏住昼明的耳垂,手臂颤抖着求他:“你轻点。”
杨捧米本身是个不愿意求饶的人,也只有在床上时受不住昼明的折磨才会求人。
昼明听出她的请求,却置之不理,估计是在报复她刚刚那一口。
挺胯,重重地顶,肉棒深深插进去,摩擦出的泡沫很快沾染到昼明的大腿上。他刚剃过阴毛,又长出短短的发茬,皮肤对皮肤时有些刺挠,在捧米娇嫩的腿上蹭出浅浅的红印。
杨捧米被顶得头往上移动,要撞到床头时才被拉回。于是昼明为了固定住她,手臂伸到她脖子下,手抓住她的颈部防止她乱动。
这样进的更深了。
昼明大力抽插着,囊袋不断拍打着臀肉,阴茎上凸起的青筋碾过小穴内的敏感点,翘起的龟头在宫口处忽隐忽现,轻轻碰撞着。小穴内又湿又润紧紧咬着阴茎不愿松口,抽插顶撞下小腹上隆起暧昧的弧度。
卧室内的氧气消耗殆尽,杨捧米在他身下脸色潮红要喘不来气:“我,我受不了……”
她想逃也逃不掉,只有无尽的快感折磨着她。随后,窒息感伴随着高潮到来,她浑身抽搐,嘴角无意流出口水,像是被玩坏的娃娃。
“才一个。”昼明用吻擦着她嘴角流出的涎水?:“至少要让我把套子用完。”
拆封的盒子里至少还有四个避孕套没用,昼明体力好不代表杨捧米体力好,她比不上睡四小时待机二十个小时的人。
这是在报复她吗?杨捧米在心里问。
她回过神来,推了推她身上的人,嘲讽道:“那你别用了,我怀就怀呗,多给你们昼家生几个,你爸你妈肯定乐意,指不定有多高兴。”
“一个就够了。”昼明在她身上没起身,他还没射,说话间抽插的动作也没停。
说得轻巧,杨捧米暗自吐槽,还一个就够了,够了怎么不戴套,男人就爱内射是吧。
昼明可能会读心术,在她上方撑着手臂看着她的眼:“我结扎了。”
杨捧米惊愕:“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之前。”
他解释:“结扎完半个月内不能同房,所以上周我没回来。”
怪不得上周周末没来接她,回了沂水居也不见人,问就说有事出差。
还有,阴毛也剃了,现在还密密地扎着腿。
起初杨捧米还以为他犯神经,原来是结扎备皮才刮的阴毛。
“那你怎么不说,还要我担心会不会怀孕。”杨捧米抓着他的手臂质问。
昼明轻吻她的额头:“我说了不会怀孕。”
“你这是狡辩,结扎就说结扎了,你只说不会怀孕我能相信吗,你内射了我能不怀吗?你当你的话是避孕药啊!说不怀就不怀!”
昼明讶异于她的伶牙俐齿,说不过她只好加重身下的力度。
空气又变得潮湿又闷热,新一轮的征战开始。
穴内的阴茎一点一点往最深处跑,找到那张小口,龟头不断啜吻小口,就像昼明平常那样亲吻熟睡的杨捧米。它舍不得离开,吻得难舍难分。
被宫口撑开的钝痛刺激到,杨捧米长长的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深深挠出几道血红。她手放回胸前,想推开昼明,推开让她失控的一切,却没一点力气。
钝痛过后,是从头到脚的酥麻感。杨捧米眼睛湿漉漉的,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还没掉落在太阳穴,就被昼明吃掉。
“走,走开……”
“走不开。”昼明咬着牙抵抗她的紧致以防被夹得射出来,不顾她在他身下哭泣、尖叫,连贯的冲击让他头皮紧绷。
于是他放缓动作,轻轻抽动,看着她泛着春情的脸,忍不住问:“爽吗?”
杨捧米的穴口都要破皮了,他还没射,还要被问爽不爽。
她气极,揪着他的头发吼:“爽你妈,滚出去。”
说是吼,还不如说是小声哼哼。
昼明笑了,在床上不追究她的脏话,而是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肩上,轻而易举看着自己的性器在她阴道内进进出出。
她穴口天生没有毛发,阴唇饱满鼓鼓的,平常就是白嫩的看不到其他颜色,被操弄狠了才会翻出粉红的嫩肉。
杨捧米两眼泪汪汪,底下疼麻齐现,嘴边刚溢出呻吟就被撞击打断。她小脚紧绷,又一波高潮来临。
她哭求:“昼明。”
“老公。”
最后骂:“混蛋!”
等混蛋叫出来,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暗暗较劲什么的昼明,终于放过她,射了满满一避孕套。
毕竟素了半个多月。
(五)疤痕
摘下避孕套,打结,扔垃圾桶。不过几秒,昼明动作顺畅,甚至顺手又给自己戴上一个。
杨捧米看出他的兴致高昂,揪紧床单,略带委屈说道:“还来啊……”
她是真适应不来昼明的床事,只要见面每天都要做,每次都做到她要昏过去才算结束,虽然和他做很爽,但捧米跟不上他的体力。
昼明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面:“说好的用完,反正以后都不用了,买都买了,别浪费。”
买都买了……
杨捧米去扯枕头,想砸在他脸上,什么买都买了,昼家差那点钱,他昼明,昼氏太子爷差那点钱?
没顾杨捧米短暂的挣扎,昼明的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扶着粗长戴着避孕套的性器往阴道里塞,微凉的阴茎进入火热滑润的阴道,刺激得小穴紧紧挤缩着,捧米吐着舌头,眼睛控制不住地翻白眼。
淫水堵在深处不出来,每次随着阴茎的抽插都会在肚子上上起起伏伏鼓起弧度。
昼明的大手顺着弧度摸,在小腹摸到一个长疤,一个因为生孩子被刨腹的疤痕。
杨捧米不喜欢别人看见她这道疤,最不喜欢别人尤其是昼明去碰这道疤痕,她手腕挣扎着,挣脱他的手后反射般要去扇他巴掌,手刚抡了一个半圆,就被截在半空中。
昼明不加掩饰的侵略性眼神从淡粉色的长疤看到她忐忑不安的脸上,捧米咽下要骂出的脏话,颤抖着说:“关灯!”
话里掩盖不住的紧张。
昼明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他放开她的手,关了顶灯却留了一盏昏暗的夜灯。
“怎么了?”
沙哑的声音在捧米耳边响起,捧米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没什么。”
这是今晚他第三次问出这句话,也是捧米再一次说出那句“没什么”。
妻子的有所保留让昼明有些不爽,他隐约明白,是那个疤吗?
可能捧米自己都没发现,他摸上疤痕时她在发抖,在害怕。在昼明眼里最能连接两人身份的象征让他的妻子感到不安。
可为什么?
捧米身上猛的一轻,昼明拔出性器轻易帮她翻身,然后从身后进入,利刃劈开软肉,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刺痛感。后入的姿势会顶得很深,龟头毫不费力就可以直接顶上宫口,快感从尾椎骨往大脑涌。
捧米无措的仰起脖颈,脖子后面是昼明微凉的鼻尖,触感明显,她缩起脖子想躲避他的触碰,被捏住下巴的大手拒绝。
“我,我不舒服……”甜腻的呻吟逐渐压不住。
有力的劲腰动个不停,全部都肏进去的阴茎让昼明张着嘴喘息,嫩肉随着动作被带出再被肏入。他听见她的话,放缓力道问:“哪里不舒服?”
“我……”捧米面色潮红,迷离的眼神对上他关切的眼睛,眨了下眼,泪水落下,可怜巴巴的。
“我疼。”
他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按着鼓起的肚子,虽然没有按在那个让她在意的疤痕上,但不容忽视的温度在肚子上格外明显,捧米还是有些不安。
昼明的指尖从脸颊旁的梨涡划到小穴被撑得发白的边缘处,他轻轻按压:“这里吗?”
“可是你咬得很紧。”
“你在说谎。”
不堪一击的谎言被拆穿,捧米像被钉在他身下一样,昏昏沉沉被迫接受他的全部性爱,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昼明在心里叹气,解决不安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虽然这种方式有些不耻,但很有效。
卧室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响了很久,捧米最后的意识是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高潮,她感到疲惫,浑身紧绷且用力,最后翻着眼睛晕过去。
后面还有几次杨捧米不清楚,反正第二天醒来垃圾桶里扔了三个避孕套,下床时阴道内还有残留的精液流出。
虽然昼明事后会给她清洗,但这种精液不受控制流出的感觉太糟糕,捧米心情极差,感觉自己脏了……
她抖着双腿去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想,不对呀,他结扎是上周之前,那上上个周末回来干嘛?
结扎要半月之后才能同房,时间够了吗?
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捧米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昼明憋着坏心思。
她出了浴室,注意到床单皱巴得不能看,沾满了两人的体液,再看看自己被睡裙包裹的身体,和床单一样狼狈,浑身上下都是痕迹,最严重的就是脖子还有大腿。
她拖着酸痛的腿,准备找昼明的麻烦。
一出卧室门,就看到他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站在岛台旁喝咖啡。
“昼明……”
“baba……”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捧米突然停了脚步,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的背影不动了。
昼明正高度关注手机那边的声音,没听到捧米喊他。
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他扬起那种熟悉的笑,逗他:“再喊一声。”
孩子也很配合,又喊了一声。
手机那头还有别人在,见孩子配合,笑着说:“阳阳真乖,会喊爸爸了,再喊一声妈妈呀?”
阳阳呜呜啊啊地说,谁都没着急,还是他觉得无聊后才闹着要离开。
昼夫人安抚他一下,就让保姆抱着他离开了,随后她聊着别的话题,无意又刻意提起了孙子的母亲:“捧米还没起床吗?”
昼明正看邮件处理工作,没太在意母亲话里的小心翼翼:“没呢,学习太累,平常也不睡懒觉,周末让她好好休息吧。”
话音一转:“找她有事吗?”
“也是。”昼夫人摆弄着孙子的玩具:“我也没想说什么,就是阳阳很久没见她了。现在阳阳也会喊人了,就是不会喊妈妈,你要是有空,带她回来看看阳阳吧。”
不知道谁在叹气,捧米听见昼明回答:“再说吧。”
“有空就带她回去了。”
昼夫人语气温和,她明白自家儿媳对孩子或多或少有些介意的,可能因为他们昼家人,也可能因为昼明。
孩子母亲最是辛苦,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知晓儿媳孕期的不易,也察觉到生完孩子后她的变化。母亲能体谅母亲,她不敢对另外一个母亲过多要求。
昼夫人不想多唠叨,只是吩咐昼明:“你好好对她,有空回来就行,没空也没事,反正阳阳以后肯定会喊妈妈的,我们多教教就行了。你没事多带着捧米回家看看,别人父母养大孩子不容易,捧米还小,你要多体谅……”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要昼明好好待捧米。
昼明一一记下,和昼夫人一样,对捧米好是心照不宣的事。
“我也不多说了,你嫌我烦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亲儿子烦。”昼夫人开玩笑:“行了挂了啊,我找我孙子玩去了。”
昼明道别,挂了电话。
似有察觉身后的目光,往后看时发现捧米光着脚站在客厅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眉头一皱,那股凌厉像对待下属一样的气势又来了。
“怎么不穿鞋,凉不凉?”
(六)“咪咪”
杨捧米没吭声,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听完昼夫人和昼明的对话。
她由衷感叹,昼夫人比她亲妈还亲妈,她亲妈都未必做到这种地步。
昼明走到她身边,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岛台旁边的凳子上。
“饿不饿,简单做点给你吃好不好?”
杨捧米点头,视线越来越低,又飘到他搁置在岛台上的手机。
“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昼明正在煎蛋,他准备给捧米做三明治。听到她出声,明白她是听到昼夫人的话了。
他夹着一片生菜放在烤好的面包片上,然后把煎蛋放上面,简单的三明治很快做好。把盘子放在捧米面前后,又给她倒了一杯咖啡,他盯着她的头顶说:“不用在意,没人逼你。”
杨捧米低着头充满恶意地想,只是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而已,实际上每个人都在逼她。
逼她对孩子好,逼她对孩子上心。
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煎熬,感到厌烦。
杨捧米不去想这件事,咬了一口昼明给她做的三明治,嫌弃道:“难吃。”
难吃也吃完了。
她吃完喝了一口咖啡:“难喝!”
然后推给了昼明。
昼明不解,自己手艺不算太差,怎么到了捧米嘴里五分好吃也变成了十分难吃。
不过他不为自己辩解,顺着捧米的话:“那少吃点,中午阿姨会来做饭,你想吃什么要提前说。”
一拳打到棉花上,想以此来挑刺的杨捧米哑火了。
很快,她又有别的方法。
昼明正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解决那杯她说难喝的咖啡。她转身,没穿拖鞋的脚顺着他棉质的裤脚往上爬,脚趾甲轻轻扣弄他的小腿。
昼明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与台面碰撞发出声响:“还能继续?你逼不疼了?”
杨捧米忽然从脸红到脚,全身透着羞耻的粉,大喊:“你有病啊!”
一向正经的人突然说出下流话,杨捧米还以为昼明被鬼附身了。
昼明挑眉:“我还以你等不及了。”
杨捧米一点就炸,激情开骂:“谁等不及了,你就是有病!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啊,小心精尽人亡!”
“就你那三脚猫的技术,谁和你做谁受罪,你,你说话吊吊,鸡鸡小小!”
捧米也是口不择言了,什么话不经过大脑就说出口。
“我小不小你不知道?”昼明别有深意看向她。
“滚啊变态,离我远点!”
凳子这么多,非要坐到她身边。
昼明越看越觉得她像小猫咪炸毛,逗她:“我拒绝。”
“你神经……”铃声响起来,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是杨奉玉的电话。
杨捧米狠狠瞪了昼明一眼,接了她姐的电话。
杨奉玉的电话一接通,训斥随即而来。
“杨捧米你真厉害,我的消息都敢不回,电话也不接!翅膀硬了是吧!”
杨捧米讪讪,对上昼明带着笑意的眼,又瞪了他一眼,光着脚下地,拿着手机几步走开远离岛台,不想被昼明听见她被杨奉玉骂。
昨天她不接不回杨奉食的电话被嘲讽,今天因为不接不回杨奉玉的电话被骂。
苍天绕过谁,反正没饶过她杨捧米。
“我忘了……”
杨奉玉的愤怒依旧:“我等了你一夜,马上都要十点了,你还不回我,我还等着你回话好给妈交差,你怎么回事,到底做什么……”
她想到什么,骂声戛然而止,别扭地说:“算了,我给你发的消息看到没有?”
罪过罪过,忘了小夫妻小别胜新婚。
杨捧米红着脸,听懂了她话里的别扭,嗫嚅着说:“看到了看到了,明天回去。”
杨奉玉不忘吩咐:“那你今天和昼明一起去接宝宝,明天我也回去,我也想见他了。”
杨捧米有些抵触,闷着头不愿意答应,也不说话。
杨奉玉自从工作后就变得说一不二,她给杨捧米下死命令:“听我的话,把宝宝带过来!”
“我……”杨捧米想拒绝,却没法拒绝。
难道她真的要去见那个孩子了吗?
她恐慌至极,心里又不愿意,两相矛盾下,她挂断了杨奉玉的电话。
手机页面停留在聊天框,她看着聊天框内杨奉玉昨天发的消息发呆。
“咪咪……”
昼明出现在她身后,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出声。
杨捧米没空和他拌嘴,正想着要是去吃饭怎么解释没带孩子这件事。
“咪咪。”昼明拦过她的肩膀,半搂半抱带她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别担心,明天我会给爸妈解释。”
他也听到了杨奉玉的话。
杨捧米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久像是如梦初醒,她看向一旁的男人,撅着嘴问他:“你叫我什么?”
昼明拿着湿巾一边给她擦脚底板一边配合回答:“咪咪。”
咪咪是捧米的小名,现在只有杨奉玉会这样喊,乍一听到别人喊,她还有点别扭。
但她不会对着昼明表达生气以外的情绪,将整个人包裹在带刺的外壳下。
“谁让你这样喊的,你不许喊我咪咪!”
昼明深知她的脾性,从床头柜旁抽出卫生纸替她抹去脚底的潮凉,从善如流道:“好,我知道了。”
见他这么好说话,捧米继续她的阴阳怪气:“你说的话没有一点信服度,你这个人都是虚伪的,还偷看我手机!”
昼明跳过这个话题,手机就摆在那里,他是担心捧米才悄悄看一眼的,而且咪咪这个小名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怎么喊。
“明天不是要去爸妈家,我去准备礼品,你有想要我买的吗?”昼明揉她的脸:“或者你和我一起挑?”
捧米拍开他摸过她脚的手,大眼骨碌碌一转:“怎么,去我家这么积极,你想巴结我家里人啊,还是想着见谁?你前未婚妻吗?不过真不巧,人家不喜欢你,所以我才是你老婆。”
提起前未婚妻,昼明失笑。
听着她得意洋洋的说出“我才是你老婆”,昼明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的这个太太有点可爱。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
捧米一脸奇怪,问他:“什么?”
昼明捧着她的脸,愉悦道:“求之不得你是我老婆。”
他看着捧米从认识起就没变过的脸,依旧富有朝气,依旧带着孩子气,恍惚间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相重合。
昼明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语气温和:“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我以后可能会和你结婚,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了点。”
捧米睫毛微颤,想起那个戏剧性的见面。
(七)又老又装
昼杨两家的婚约可以追溯到昼老太爷那一代,据杨奉玉不清不楚的转达,捧米也一知半解,只清楚没完成的婚约在昼家的坚持下要在这一代完成。
昼家这代只有昼明这位金贵的独生子,而杨家这代,除了大女儿杨奉玉,还有二女儿杨捧米和小儿子杨奉食。
昼家要履行婚约,首选肯定是杨家大女儿奉玉。昼母事先打听过她,她和昼明年龄相仿,所学专业也一样,想必婚后也有话题可讨论。
可杨奉玉正临毕业,一心只想学习,要准备考研,不想和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结婚。
据她原话,新时代女性不会屈服包办婚姻,更不会履行一个老土的婚约,她要找一位合心意的爱人自由相爱。
于是就交代杨捧米,和昼家见面让捧米替一下自己,成不成都行,反正走个过场。
她私下里已经和杨母商量好,决定拒绝这门婚事,没让杨父知道。
彼时杨捧米刚满十八,是个高考完不想上大学的“不良少女”,日常争吵就是把“那我去死好了,那你去死好了”挂在嘴边,叛逆得有一段时间了。
按照她当时那性格,应该是不会答应的,杨奉玉也只是随口一说,反正她自己是打算翘了那场相亲的。
谁知道杨捧米正和父母经历一次关于上不上大学的争吵,连杨奉玉都不知道,因为她下意识认为,妹妹只是有点小叛逆,上大学这种板上钉钉的事不会出现意外。
毕竟这年代,有钱没钱的人不管儿女成绩如何,都会让自己的孩子上大学,相当于变相的义务教育了。
在那场争吵中,可能杨父也是气极了,冲捧米吼“不上学那就去结婚吧,没人治的了你,等嫁了人再也不管你了”。
杨捧米头一次听父母的话,那天她换下了父母眼中不入流的衣饰妆容,穿着一身为杨奉玉准备的温柔名媛风的套装奔赴了杨奉玉的相亲宴。
昼杨两家见面的中午,杨奉玉迟迟不来,杨父等得焦急,一边和昼家父母还有昼明寒暄解释,一边让杨母疯狂给杨奉玉打电话。
杨母装装样子,假装着急。
杨奉玉手机关了机,摆明自己对此婚事的态度。在杨父焦头烂额之际,杨捧米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呀伯父伯母爸爸妈妈,路上堵车我来的晚了,没有错过什么吧?”杨捧米眨巴着眼,装成温婉可爱的模样。
杨父惊呆了,震惊地望着她就要出声训斥,被杨母扯着衣服按在凳子上。
杨母反应快,招呼着捧米坐到昼明身边,还对昼夫人说:“让两人聊聊吧,孩子的事就让孩子聊。”
她这会儿也不在乎失没失礼,杨捧米来了就来了,就当交差了。俩闺女相处比和父母相处得更融洽,私下里也可能互相约定过什么,糊涂的事多了,她也懒得管了。
反正杨家书香世家,除了名声大,什么也没有。名声丢了就丢了,也不在乎这点。
昼夫人也是人精,她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提醒昼明好好和杨小姐聊聊。
按她的想法,这桩婚约成不成都行,几代的约定了非要在他儿子身上完成,儿子同意还好说,不同意那她也没办法。
就是不同意之后名声差点罢了。
捧米刚坐下,手边就推来一杯茶。她不懂品茶,也不知道什么茶,只闻见一股苦涩的茶香。
她坐那一动不动,苦恼怎么对待这杯茶水。
“杨小姐,要吃点什么吗?”昼明适时开口解围。
杨捧米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第一眼,捧米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第二眼,捧米无端揣测,这人真虚伪。
第三眼,捧米暗自给他打分,十分,满分一百分,十分给他容貌。
昼明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扣子扣到最顶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有着狭长的眼,纯黑色的瞳,开扇窄薄的双眼皮,面容精致,一副锐利可以攻击他人的相貌。
听杨奉玉说,他今年25岁,刚接手完昼家全部的产业,身上还没有久居上位的疏离感和从容感,有股青涩的压迫感。
见她长久没说话,昼明歪头疑惑:“嗯?”
“都可以。”杨捧米敷衍道,没了要来往的欲望。
人就那样,长得是帅了点,不过年纪太大了。
差七岁呢。
她放松僵直的背,胸前紧绷绷的有些不舒服。
昼明正在观察她,见她想靠着椅背,轻轻咳了一声移开目光。
杨捧米不在乎他要干嘛,她在思考怎么逃跑才能比较体面。
不如就说杨奉食骨折了?还是说杨奉食要吸煤气当饭吃,她要赶回去阻止?
不行不行,她爸妈都在,这样的借口容易被拆穿。
本来就是一气之下上头的想法,想着结婚也好,打算因此逃离杨父杨母还有杨家的掌控,怎么到头来摆脱都困难。
她叹息,唉,都怪原生家庭。
昼明悄悄凑到她耳边:“杨小姐,你是不是想走?我可以帮你。”
不耐烦已经挂在她脸上了,饶是昼明不想注意都难,真怕杨捧米甩脸走人,搅了这场局。
见杨捧米的第一眼,昼明就猜到了她不是杨家大女儿,约莫着是杨家二女儿。
她的脸太稚嫩,衣服也不合身,估计他父母也猜到了。
昼明想不到杨二小姐的来意,也不知道杨家的想法,只想着这个婚约是他要求的,成不成也要先试试。
他从小在昼家老院长大,和老太爷感情深厚。老太爷重承诺,他想完成老太爷的遗憾,而且杨家书香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太差。
昼家的地位已经不需要财力相当的小姐来联姻,他又无心儿女情事,恰好有这一桩婚约,顺势而为罢了。
杨捧米摇头,她想走但现在还不能走。
杨母若有若无的眼神看过来,见两人还说上悄悄话了,心里咯噔一声。
怕就怕两人真看对眼了。
她也算有点顾虑,说好的杨家大女儿变成杨家小女儿,到时候怎么和昼家解释。
自家小女儿她也清楚,说是叛逆又叛逆得不够彻底,杨母权当她使小性子,也惯着她。怕就怕两人差距大,在一起了不好收场。
她对捧米亏欠太多了,还想多留她几年。
捧米看着杨母的眼神,逆反心理上来,她也把头凑过去,问昼明:“一起走吗?”
昼明竟然同意了。
出了包厢门,他接过侍应生手中的外套,意外地随手披在了她身上。
对上杨捧米不解的目光,他没解释。
杨捧米也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走,两人待在一起度过一下午的时光。其实就是在茶楼喝茶听曲,荒废了一下午。
等到了晚上吃完饭,昼明眼看时间不早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可以送她。
捧米自动翻译成对她的嫌弃。
她又一次凑近昼明,忽闪着眼问他:“要不要看看我的内衣颜色?”
他的外套还在她身上围的严严实实,娇俏的少女身上却无端透出一股妩媚,天真又性感。
捧米还是坐下来时才发现,因为她上围比较宏伟,杨奉玉的这身按照她尺寸的修身衣服在捧米身上略显紧绷,所以不坐直胸口处就会鼓出一道弧线漏出里面的内衣。
当意识到她会走光时,捧米没了坐像,放松身子靠在梨花椅上,然后敞开外套。
期间她看了昼明很多眼,可昼明一直没看她,不是盯着茶杯就是听着小曲发呆。
这让捧米大失所望,也更加确认自己的认知——
昼明就是一个很装的人。
又老又装。
(八)老家伙
毫不意外,昼明拒绝了她。
见昼明拒绝,杨捧米追问:“你真的不想看吗?我很有料的。”
她挺起傲人的胸脯作势要解开扣子。
昼明制止她的动作,理了理她身上那件他的西装外套。
“杨小姐,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杨捧米佯装生气,娇声道:“你不认识我来相什么亲?我叫杨奉玉呀。”
声音婉转动听,尾调上扬,有着小女孩独特的娇憨。
她看着像是生气,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睛眯起来,嘴角的小梨涡像盛着一汪泉水。
昼明头一次见如此鲜活的人,就算踏入职场后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大胆。
想要攀上他这条线的男人女人,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他个人,野心虽大,那也都是含蓄内敛的,哪像她这样。
第一次见面就能问出“想不想看内衣颜色”这种问题,谈不上轻浮,像小孩子的玩笑话,但也的确让人意外。
昼明笑笑,把手中的茶喝完,轻描淡写:“杨家还不至于给女儿穿一件不合身的衣服。”
捧米不笑了,娇俏的脸微变,她听出来昼明已经知道她是冒牌货了。怪不得让他出来就出来,还陪着自己一下午,是怕她搅合两家的事吗?
眼看包厢内的气氛变得沉滞,昼明搭话:“你是杨家小女儿吧,今天你姐姐为什么没来?”
“管你什么事?”捧米呛声。
已经被看穿的杨捧米,演都不演了,脸色很臭,她甩开身上的外套,骂他:“老家伙你自己玩去吧,谁愿意和你一起呆着!”
见她要走,昼明眼快,抓着手臂不让她走。
杨捧米恶狠狠扭头:“干嘛?”
她生气的时候像只小猫咪,昼明忽然这样想。
他挪开眼神:“我送你。”
他身材高挑,笔直而挺拔,站起来比捧米高了一个头,能把她完全笼罩在身下。
与捧米的无理取闹不同,此刻行为举止都挑不出毛病的昼明倒像是正人君子,有着长辈般的包容,捧米最受不了这样的人。
她杏眼微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懒懒地问:“送我?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想和我单独独处?”
昼明疑惑,是他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吗?他也不老啊,怎么看不清捧米的所作所为,她一会生气,一会又能若无其事“调戏”他。
还是太年轻。
不和小朋友计较,昼明别有深意道:“我还不至于对小孩下手,毕竟我是老家伙。”
然而四个小时后,已经入睡的昼明被昼夫人的电话轰炸醒。
电话一接通,昼夫人废话不多说,直接表明来意问他:“你带着捧米去哪了?怎么还没送她回家?”
“谁?”
“捧米,杨捧米啊,杨家的二女儿,就今天和你一起吃饭,你还带着出去的那个女孩。”
昼明还真不知道捧米是谁。捧米没说她的名字,他也没去调查,以为送她回家之后就不会再有联系,就没在意这件事。
昼明迷蒙的睡意骤然消散:“怎么了?她没回家吗?”
昼母发觉他那边的安静,试探问道:“你在家里睡觉?你没和她在一起?”
昼明直起身子,揉着眉头:“没有……她去哪了?”
母子二人一直反问对方,都想从对象口中了解情况。
昼夫人心急:“我还要问你她去哪了,你没送她回家吗?杨妈妈没见到人回家打电话来问呢,我以为你没送她回家。”
昼夫人清楚,昼明是个聪慧让人省心的孩子,想来也不会这么叛逆,做那种见女孩第一面就留人不让走的事,那不是昼明的君子教育的一套。
可万一呢?她在杨夫人打电话过来后想到了下午两个人呆了一下午的消息,这不符合昼明平常的行为,所以她抱着侥幸心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当昼明说出那句“我把她送回家了”时,昼夫人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幸好幸好,结果是好的。
她也不着急了,不顾现在有多晚,抓着昼明闲聊打探消息:“没在一起啊,那行,一会儿我给杨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对了,你们今天下午聊得怎么样?你觉得捧米她人怎么样?”
昼明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被他看着送到家门口的人没回家不见了。
说是家门口也不算,只到了小区门口,车牌号都没登进小区,保安的查询都没过,捧米就已经下车走了。
昼明来不及说送她到门口,捧米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妈我先挂了,我还有事。”
昼夫人疑惑:“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昼明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昼夫人:“没什么事,突然有点工作处理。您先睡吧,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然后挂了昼夫人的电话,大半夜吩咐李科帮他找杨捧米的电话。
李科效率很快,两分钟后就给他发了一个号码。不过杨捧米的电话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他那位有着婚约、原本应该是今天中午要见面的未婚妻杨奉玉的电话。
和杨奉玉通过电话后,李科的消息也随之而来。
“boss,查询到杨二小姐最后消费在K?Z夜店,需要为您安排用车吗?”
昼明看着夜店二字,眉间突现褶皱,锐利的眉眼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刚带上的腕表,时间指向十二点十五分。
凌晨时分。
“需要。”
李科跟随昼明多年,期间昼明就像上了年纪的公司董事一样,不,比上了年纪的董事生活都要规律,毕竟其他人或许还会在私下里和三五好友聚上一番。
而昼明,他早睡早起,准点上班到点下班,除非紧急业务需要他处理,其它时间根本不让任何人联系,像这种半夜不睡觉出去找人的事还是头一回。
李科开车送他去K?Z夜店时还分神想,乖乖,老板这是要老树开花?
不怪他说昼明是老树,据他刚刚粗略了解一下杨家的信息,杨家二小姐,年芳十八,刚高考完。
而老板,上周才过完二十五岁生日。
(九)太狼狈
凌晨一点,昼明踏入正处于热闹环境的K?Z夜店。
喧闹,嘈杂,混乱。
这是昼明的第一个想法。
头顶五彩的灯光打在他优越的脸上,高挺的鼻子,艳丽的五官,斯文的模样,但眉眼间的不耐让他整个人显得难以接近。
这张脸,实在漂亮。
忽略想要凑上来猎艳的女人,以及还没做出行动的观望者,昼明避开拥挤的人群,直径上了夜店会员制的二楼。
不过才站定,映于眼帘的是二楼吧台前坐在高脚椅上格外眼熟的背影,旁边还坐了一位正试图搭讪的男人。
熟悉的那人白天见面时的套装已经换下,上身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露出乳沟,衣摆打结塞入下身的一条灰色开叉长裙中,叉开到大腿,在椅子上坐着露出肥腻的腿肉,白的晃眼。
她正对着男人笑,双指夹着一张黑色房卡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
昼明想,也许不是试图,是已经搭讪成功了。
捧米有些无聊,身旁的男人司马昭之心一眼看透,搭讪的借口也毫无新意。
“我们是不是见过?请你喝一杯?”
那人推过来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杯底压着一张黄色名片和房卡,还贴心提醒:“度数很低哦,适合你。”
捧米半趴在桌子上,胸口的乳肉挤压后显得更饱满,她指尖绕着杯口来回转圈,就是不说话。
男人也不着急,叫了一杯同样的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这女人他观察了很久,好几天都来,穿的骚也大胆,只要有人来搭讪,都笑着脸回应,还会跟着人走。
有点来者不拒,但身材好足够骚,一夜情刚刚好,睡完也不用担心纠缠。
等男人的酒喝完,捧米推开上面的鸡尾酒,拿起杯底的名卡和房卡看了眼。
律师,还是盛正律所的。
房卡,就在K?Z旁边五星级酒店的,昼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手笔够大,一夜情都选择这种高级酒店,不是小旅馆。
或许想到什么,捧米用房卡挑起男人的下巴:“想泡我?”
她把卡又塞进男人衬衣的口袋里,轻飘飘地笑:“你也配?”
昼明看到这有些憋不住气了,他大步走过去攥住捧米细弱的手腕,手指下的皮肤周围泛着白。
还准备继续骂人的捧米忽然被打断,她一脸不快,“谁呀?!”
转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昼明。
“哎呀,是你呀?”
“跟我走。”昼明要求。
这边动静不小,有不少人看过来,捧米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不想砸了朋友的场子。
她对着昼明平淡的目光,一脸无辜表示:“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哦。”
昼明眼里没什么情绪,他放开捧米的手腕,机械性回复:“回去,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我还没玩够。”捧米站起身,抬高手臂手用力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白嫩的脸靠过去,一双眼尾上扬的眼睛平视着昼明那双漆黑的双眼。
依旧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好像找到她送她回家只是任务,就像晚上那样,无缘无故地送她回家,莫名其妙地坚持送她回家一样。
捧米心里厌烦,可脸上笑容更甚,她再次凑近了昼明的脸,呼吸间气息交融:“你担心我啊?”
昼明身子往后移,拉开两人之间足以称得上“暧昧”的距离。
“如果这是你对于父母的管教做出的反击,我可以说是个成年人都会看穿,你很幼稚。”
昼明不是来看捧米和男人调笑的,他的耐心已经撑不到要保持平常随和的形象,所以话语也格外咄咄逼人。
捧米脸色微变,可她嘴角的仍然保持微笑,只是那笑达不到眼底。她直起身,不在逗弄他,像是被拆穿后的妥协。她轻叹一口气,又趴回台面上,指尖绕着那杯酒打圈。
K?Z二楼可能因为会员制的原因,人少清净,老板索性改成了类似于清吧的装修,大厅只划分了一块又一块的区域让会员聚在一起玩。
但因为是夜店,就算隔音再好,一楼的噪音仍然会飘到二楼。
昏暗的灯光下,噪音入耳,昼明早已不耐烦,从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忍耐很久。
“我送你回家。”
捧米的叛逆没由来地发作,她端起那杯未喝的酒碰上他的薄唇,脸上笑得张扬:“想让我回去,好啊,你喝了这杯酒。”
昼明眼都不眨,接过后杯子盯着捧米的脸,他仰头喝得急促,又被捧米抢过喝下最后一口。
昼明不在乎一杯酒,他是个商人,商人最喜欢做的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达成想要的结局。
过程不重要。
“现在可以走了吧?”
捧米舔掉嘴角的一滴酒,点点头:“好呀,走吧。”
李科在昼明身边工作这么久,不仅靠自身能力还靠他随机应变的眼力见。在昼明动的同时,已经招手示意身后的保安赶紧把那个搭讪的男人带走。
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觉得杨二小姐不会轻易走。
但观察一会儿,两人竟然谈拢了,李科还看见滴酒不沾的老板喝了一杯酒。
惊讶之余,不忘上前听从他的安排。
坐上车的二人相顾无言,李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发觉不说话的二人身上的气质还挺像,都是自成一派的淡然冷漠。
良久,昼明扯了扯衣领,打破安静。
“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来的?”
他不是没看见捧米走的时候对着大厅沙发上的某人打了个招呼,不过没太在意。
看来她还没傻到独自一人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还算有点警觉。
捧米知道昼明在和她说话,她望着倒映在车窗上男人那张优越的脸,脸上挂着嘲讽开口:“废话,这地方那么乱,我又不是傻逼。”
昼明哑然,不知道她的脸色和话语为什么这么多变。捧米的话时而难听,他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怎么接。
车厢内不知何时变得闷热起来,连带着身上也感觉到燥热,还有一股苦涩的柑橘味一直往鼻子里转,昼明惊觉,好像是身旁捧米身上的味道。
他克制地解开上衣的第一颗扣子,并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窗外酷热干燥的风暂时吹散了鼻尖的一抹香。他吩咐前面开车的李科:“空调打低点。”
捧米扭头:“你热啊?”
“有点。”
“哦。”她突然转移话题:“我能去你家吗?其实我和父母关系不好,你知道吗?”
说着泪珠掉了下来,挂在腮边摇摇欲坠,睫毛根处湿润后成了一缕一缕的。
昼明不明白,杨家二小姐的传闻不多,可稍微打听之下也知道,杨家并不是苛刻儿女的人,对待亲生的二女儿,也不会有多苛责吧。
也或许,大家族之间的龌龊?
都说大的照书养,老二照猪养,老三当宝养。杨家三个孩子,杨捧米还是老二。
想到这,昼明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在联想到和杨奉玉联系上时杨奉玉也不在乎的态度,心里有些对捧米难以诉说的怜爱。
这份感觉他不排斥。
于是他说:“我可以帮你开间酒店。”
捧米眼看目的达成,轻快道:“好啊,那你要送我。不然我还会走的。”
昼明正有此意,晚上明明送她回家了还是不见人影,这次一定要看着她进去,最好还是在旁边另开一间待上一夜看着她。
很快车到了酒店,昼明头脑有些昏沉,满车厢的清香让他心跳加速,他按了按胸口处,感受到愈来愈快的心跳。
心脏有些的不舒服,像揣着一个兔子在心口上蹦跳。
昼明觉着应该是自己的晚睡才引起的。
“你先上去,我助理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昼明左手搭在额头上,宽大的手盖住上半张脸,说话间炽热的鼻息被手掌隔断反弹回脸上。
捧米似没察觉到他的不适,问:“你现在要走吗?”
“不走,我待会再去,你先上去。”
捧米答应了,跟着李科去办理入住。
等人走后,昼明没了平常正经危坐的样子,瘫软着身子倒在靠背上昏昏欲睡。车厢内好像更热了。
李科回来开了车门才发现昼明的不对劲,他扶起昼明的下了车:“boss,您没事吧?需要叫医生吗?”
昼明勉强站直身体,反问他:“房间开好了?”
李科担忧地望着他,递给他房卡。
“好了,就在杨二小姐房间隔壁……boss?”
“你先回去吧。”昼明推开李科的手:“明天早上正常时间来接我。”
说罢,揉着太阳穴低着头进了电梯,不过那身影摇摇晃晃,李科都担心他会突然摔倒在地。
算了,老板的坚持不能反驳,这是打工人的准则。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眼看不对劲,李科只好目送他离开,以便昼明随时安排事情。
进了电梯上了楼,昼明只感受到一丝凉意,心里烦躁极了,自家酒店什么时候这么差劲,连中央空调都不舍得打开,看来要提前抽查约束一番管理人员了。
心里的火逐渐蔓延到全身,昼明四肢发麻,眼睛都要看不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到眼睛里,眼珠密密地痛。
可都抵不过腰部以下的感觉,尤其是下半身的胀痛时刻在提醒他,这似乎不是一般的热,是那种在岩浆周围炙烤的痛热,浑身都难受。
难道是那杯酒?
可捧米也喝了。
她不是没事?
昼明强撑着在门口刷房卡,听到旁边的动静,才发现捧米抱着双臂肩膀靠在墙边,一脸笑意。
她似乎很爱笑,笑起来眼睛会眯起来,卧蚕饱满,脸颊处还有一颗小梨涡。
昼明咬了下舌尖,眯起眼睛试图从模糊的身影中对焦上她的脸,费力看清后,说:“早点睡,明天送你回去。”
他没管身后的捧米,强撑着刷完卡进了门。
门没被关上,被捧米的一只脚挡住了。
昼明用仅存的意识询问她:“怎么了?”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在虎口处狠掐一把,粗喘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更清醒。
捧米笑吟吟的:“你不舒服。”
是肯定的语气。
“有点,下次不要去夜店了,不安全。”
捧米看破他的强装,不顾他混乱的心情,不加掩饰地发问:“你是不是心跳加速,浑身发热,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昼明下半身很痛,涨的发痛,他不想在女孩面前失了风度,也不想在门口不清醒地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进入浴室去冲个凉水澡冷静冷静,清醒后才能思考女孩的话,做出相应的回答。
现在的他,太狼狈。
他要关门,摒弃君子所为,失礼的关门。
捧米站直身体,抓住他关门的手,说:“蠢货,那是因为你中药了啊。”
话毕,她冲上去,对着那张肖想不久的唇吻了上去。
(十)那你叫什么
昼明没接过吻,甚至片子都没看过。他仅存的理论知识,还是学生时期好友给他看过的色情杂志。
他的前二十多年,生活中充斥着循规蹈矩,按计划生活。
捧米吻上来的一瞬间,他凭着男人的本人,轻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头,触感软甜,像小时候爱吃的鸡蛋布丁。可捧米像狡猾的狐狸,她躲闪着,勾着昼明去寻她的舌头。
眼看到手的甜美布丁要逃跑,昼明双手捧着她的脸,右手大拇指摁在她嘴角处的那颗梨涡,截断她要逃离的念头。
捧米的嘴微张,引得昼明的舌尖探入,口腔内的软肉被舔舐,舌头相互纠缠不清,唇间厮磨着。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急促的呼吸剥夺着二人之间的空气,这一小片空间好像与空气隔绝。很久之后,唇与唇才分开,从一人的嘴角到另一人的下唇中间拉出一条细长的丝线,在空中由平直变为弧线,继而断裂。
一吻过去,捧米的唇已经微肿,她用食指勾起昼明额头前面的一缕头发,拇指与之捏住捻了捻,又丢下。随后,食指点着鼻尖,下唇,喉结,胸口处,然后按在不容忽视鼓起来的某一处上。
她动作缓慢,轻点两下。
“可以吗?”她这样问。
昼明面色红润,脑海中又不甚清明,只觉得眼前的人好香,嘴巴好甜。他想吃,想舔,想咬,想把她按在身下彻底占有。
可以,昼明心底叫嚣着这句话。
可理智尚存,他说不出肯定的答案。
不过是一时没回答,捧米拧了一下昼明胸口的那点凸起。
刺痛暂时把他拉出欲望的漩涡,昼明有一点清醒,理智把他从危险的思想悬崖处拉回来。他放开不由自主捧着捧米脸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背部紧紧靠在门板上:“不行。”
捧米哪见识过这种,一般的男人只要女人勾勾手指就能上钩。就像酒吧里,她见过太多女人勾引男人,或者男人勾引女人,哪个也没像昼明这种,鸡巴硬的都能烫坏裤子从薄软的布料里弹出来,还在嘴上硬撑着拒绝。
真是的,比他妈的得道高僧还厉害。
高僧烧完能烧出舍利子,昼明烧完还剩一张嘴。
她又想吻上去,嘴巴都撅好了,被昼明按着肩膀不让动。他微微转头,喘着气忍不住笑。
捧米被拒绝还被嘲笑,瞪着一双大眼骂他:“你还是不是男人?你鸡巴不疼我逼还痒呢!做不做,你不操我就我操你!”
好像谁没喝那杯酒一样,谁没中药一样。
捧米能保持清醒,全靠自己就沾了一点杯中的酒底,可那剂量也不小。
K?Z是她朋友二哥的场子,高考完俩人没事干就一直呆二楼玩,近几天发现有人对着像她这样刚高考完的花季少女下药,捧米中二病犯了才想着和朋友一起钓鱼执法,准备大干一场。
钓鱼钓出了几个渣男,和朋友在后巷子里打了他们一顿后才发现不是要找的人,几天了一个没找出来。今天算是碰巧了,结果被昼明打断了。
她也是喝完那杯酒上了车才发现不对劲的。
昼明不对劲,她更不对劲。
下半身痒痒的,还有点湿,想被插入,想被贯穿,嘴巴里还想喊想呻吟,全靠她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坚强的意志力才没叫出来。
那时她靠在车窗上就想,昼明虽然老,但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下面大不大。不过也没事,反正她没有过性生活,第一次找个帅的也行,再差也不过就是个小辣椒。
于是就有了在门口堵人的那一幕。
捧米说出那句话之后,昼明的手从遏制她的动作变成了拉着她进怀里。他低头吻上那张巧言的嘴,动作迅速导致牙齿磕碰上嘴唇,有血流出,然后因为唇齿交缠,嘴里的血腥味遍布两人的口腔。
昼明的双手从背后向下,撩起她开叉的裙边摸上棉滑的内裤,五指张开,包裹着翘嫩的臀使劲揉搓。揉得怀里的人软成一股水,靠在他怀里站不稳时,才褪下她的内裤,冰凉的指尖探入臀缝,先是触碰到带着褶皱的后穴,中指想往里钻,被怀里人激烈的拒绝。
昼明松开她的唇,侧过脸把额头抵在她的颈窝,松了口气后细细嘬吻她的耳垂。
捧米的呼吸渐缓,她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话语:“你他妈会不会做?!往哪摸呢你!”
指尖停留过久,捧米推了推面前的人,惹得他轻笑几声,她听到后还没来得及发脾气,那人的指尖已经进入前面柔软又湿润的肉穴。
男人知道,捧米喝了那杯酒。
她也中药了。
“你有病……嗯啊~”只不过半指,捧米的咒骂戛然而止,嘴里吐出粘腻的呻吟。
小穴内从来没有东西探访过,第一次有了异物侵入,穴肉便只能对着这种陌生的东西缠绕和挤压,可异物坚硬难以忽视,只好在上面蠕动。
一只手指显然对于深软的肉穴不够,于是昼明增加了一根手指,过了一会儿又增加一根,三根手指在里面搅弄,扣摁。
小穴热哄哄的,黏糊糊的淫水顺着手背滑落在手腕上,他像没察觉到身下人的颤抖,专注地用手指代替肉棒在捧米穴内抽查。
捧米脚底发麻,快感一阵一阵地席卷全身,她实在受不住,弯着腰想躲避男人的折磨,后退的步伐还没迈开,就被男人圈住双腿单手抱起来了。
接下来的动作异常顺利,昼明把晕乎乎的捧米放到床上撕开衣服,迫不及待拉下内裤释放出肉棒。在捧米的注视下,肉棒弹动,顶端颤巍巍地滑落一滴清液。
捧米看着那滴清液滑落,吞下一口口水后头也不蒙了,突然歇了想做爱的心思。
昼明的性器……
好大,太大了……
肉粉色的长柱从杂乱的阴毛中翘起靠近小腹,上面爬着条条青筋,龟头上的小眼翁张着溢出透明的液体。捧米仰面躺在床上,肉棒在顶光下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能把她的脸全部遮起。
眼下捧米已经知道了昼明不仅不是小辣椒,反而挺大的。
不是挺大,是巨大!
她会裂的!
捧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支起腿踢在昼明的胸膛,借力翻转着身体往前爬行。
“我不做了!”
昼明早已被难以言喻的欲望折磨的痛不欲生,他抓住捧米的脚腕,牢牢覆压在弱小的她身上。
他神色有所挣扎,但最终化作一句阴沉的警告:“别动。”
巨大的龟头破开软肉,不过进入一部分,穴肉便咬紧狡猾的想要往里探索的大肉棒。捧米身下又疼又爽,她抓紧床单,像溺水之人抓着一片浮萍妄想拯救自己,眼前发黑却没忘记扭头问身后那人。
“那你叫什么?”
像是报复下午昼明那句“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昼明吻了吻她的眼角,捂住她的嘴巴要把她羞人的呻吟扼杀在嗓子里。接着,他微微起身,按着她的腰禁锢住她摇动的身体。然后,劲腰奋力往前一击,肉棒彻底进入阴道,从内到外完全地占有了她。
他说:“昼明。”
“我叫昼明。”
(十一)放松点
捧米昏昏噩噩地趴在床上,被身后的人恶狠狠地后入。肉棒连续操弄,顶到凸起的小圆块时,她忍不住仰起头颅,弥漫着水雾的眸向上翻着。
昼明亲了亲她的额头,手指插入她的嘴中夹着舌尖搅弄,捧米兜不住的口水便顺着嘴角滑到下巴上。
她挺起身,嫩粉的乳尖在晃动下摩擦着床单,热热痒痒的。大腿后侧的肌肉一抖一抖,和男人的皮肤相接触,碰撞出糜烂的红。
肉棒被软肉咬住,层层迭迭的快感让昼明为此喘叫发出呻吟,继而大力抽插,执拗地想要把全部肉棒塞进穴里。
捧米吐出沾满她口水的手指,沙哑的声音响起:“滚,好痛!你起来。”
她眼尾流出生理性泪水,被折磨的难受死了,身下越来越痛,刚聚集的爽感也逐渐消失。性器不匹配的性交往往不会带来爽感,带来更多的还是钝痛。
昼明眼眶通红,引以为傲的理智在药性的挥发下全失,他不理会身下人的诉求,只会像野兽一样交媾,按着捧米姣好的身子进行性行为。终于,在反复抽插几百下之后,闷哼一声射出大股精液。
捧米的小腹涨涨的,里面灌满了浓稠的精液,撑得她想吐,她剧烈挣扎着,想从昼明身下直起身。
感受到昼明的阴茎从穴里退出后,捧米以为结束了,刚想松口气时,就被男人翻转过身体再次进入。
昼明的不应期似乎不存在。
由淫水浸泡后颜色发红的肉棒急促地在肉穴内出没,从穴内跑出来的精液和淫水混到一体缓解了疼痛,经过摩擦后变成白色的泡沫分散在阴户周围。
消失的酥麻感又卷土重来。
“捧米……”昼明解开她的内衣,半睁着眼缓缓低下头,爱怜地吻上她翘立的乳尖。哪知乳肉香甜,软糯异常,昼明失了神智一样张嘴对着那处又咬又舔,亮晶晶的口水涂满她的胸口,牙印红痕一处接着一处。
捧米被操弄神智涣散,只会哼哼唧唧的呜咽吟叫。昼明性致高昂,这样的性爱仿佛看不到头,屋内的啪啪声和呻吟低吼声交迭着像在奏响一首交响乐。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捧米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肉棒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昼明依旧没停下动作,用肉棒仔仔细细在肉穴内研磨着,感受着过度使用后小穴的柔软和温暖。
捧米眼角带泪,两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求饶道:“好,好了没?”
“肚子,肚子要破了……”
昼明粗糙的手握住她软绵绵的双乳上,不断地揉捏,揉出各种形状,虎口卡住乳肉并拢往中间推,张嘴把两个粉嫩的乳尖吞了下去。
“好香……喜欢……”
他把头埋在捧米胸前,舌头卷着小乳头吸咬,发出啧啧的水声。
捧米听的面红耳赤,麻木的肉逼也渐渐恢复知觉,敏感的收缩咬住男人的阴茎不松开,她浑身发软,侵袭而来的快感传入大脑,小腹抽动着把自己磨上了高潮。
高潮过后很累,捧米的手失力地滑落在床上,胸口大幅度起伏,双眼无神盯着虚无说不上来话。
昼明从吃奶的动作变成用牙齿磨啃她的耳垂,满足感从内心深处涌出来,比签了大单子还要高兴。
大发慈悲让捧米休息后,昼明搂住她的小腿架在肩膀上,性器在抵在小粉逼上猛干,撞的捧米身子乱动,淫液喷溅。
小腿肚子接触到布料的凉意,捧米发现昼明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褶皱,完好无损牢牢焊在身上,是那种提了裤子就能走的地步,甚至他腕上的手表都没摘下来。
合计着就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床上放荡是吧。
捧米就不喜欢昼明一副清高的样子,她呻吟中带着哭腔:“昼明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脱衣服,你混……嗯~”
男人突然加速冲刺,大肉棒快速抽送带出骚红的嫩肉,白浆挂在他黑乱的耻毛上。甬道内火辣辣地痛,捧米拍打掐着他的大腿,死死咬住嘴唇抵制一同传来的快感。
看着身下娇嫩的脸蛋,昼明心底的欲念得到安抚,他压着捧米的腿,几乎要把她的身子折迭起开,也幸好捧米身子足够软,经得起他的摧残。
凶狠地顶操的下场是龟头被死死咬紧,肉棒突突地跳动着,捧米依靠简单的性爱知识知道他是想射了,眼下却不想如他的愿。
趁着他放松,沉浸在肏穴里,捧米使旧技,腿踢开他就要跑,可她忘了被按在身下操的太久,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退出的阴茎又被重重塞回体内,昼明大操大干,皮肉撞出响亮的声音,“要射了。”
说了要射,却不见动作停歇。
“啊啊啊……”呻吟冲破喉咙,捧米蜷缩着脚趾,小腹涌起一股剧烈的酸涩感,肚子忍不住地抽动着,淫水直往外喷涌。
昼明分开她要闭合的双腿,强劲有力的手臂鼓起几根青筋,压着腿弯把她的双腿折迭在胸口。他摸了摸捧米汗湿的小脸,掐握住她的下巴和她交换一个绵长深刻的吻。
“好紧。”昼明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伸出大掌轻轻拍了拍捧米的脸,喉结滚动几下,沙哑着嗓音说:“放松点。”
他搂着捧米的腰,热腾腾的肉棒埋在逼穴里抽动,速度又快又急,顶着一个凹陷处直击,操得人翻着白眼神智不清。
被打断的射意过了很久才恢复,胯下湿淋淋的性器抖动着,抵着打开小口的子宫注入浓厚的精液。
真正射出后,昼明拔出阴茎,几下便脱了身上的衣服,他摘下手上的腕表,随手扔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丝不挂的人把捧米从一床不知名液体中捞起来抱到屋内的床脚凳处,摆好她的姿势让她的腿大张,看到精液在肥嫩的肉逼里流出后才握着耀武扬威的凶器,再度进入。
没有经验的男人只会抽插,翻来覆去也是从背后插入,或者面对面的抱操,没有技巧的性爱粗暴但也美妙。
昼明彻夜拉着捧米操干,在她哭泣、恳求、咒骂时也未曾停止,将精液射满她的子宫,在她身上留下独一无二的痕迹。
捧米身上脏的不能看,腿间一片泥泞,精水混杂着淫液散落在床单上绘出一块地图。
昼明在她耳边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说好香好喜欢,捧米一时分不清他是喜欢她这人还是身子。
东方将亮,昼明射出精液后一头倒在捧米身上,昏睡过去前,他牢牢扣住捧米的手腕,将她拥入怀里,在梦里都害怕她的不告而别。
至此,这混乱的一夜才算过去。
(十二)技术真差
次日早上,急促的铃声再次将熟睡的昼明吵醒。
他接通的瞬间,杨奉玉在手机里怒吼:“昼明你还是不是人!杨捧米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昼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睡眠不足的身体疲惫感很强,开机时间也很长。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身旁早已没有半分温度,打眼望去,留给他的只有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昨晚发生了一些难以掌控的事。
昼明刚想开口解释,那头吼完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时,只有冰冷的忙音,显示已经被拉黑。
昼明无可奈何,杨家的这两位千金真是让人难以预料。他换了一个手机号,斟酌片刻后编辑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抱歉,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才松了一口气,起身随便披了一张浴巾径直往浴室走去。
站在洗手台前,昼明抬眼望去,透过镜子看见胸前突兀地有着一行用口红写下的字——
叔,你技术真差!后会无期!
“差”字周围着重画了一个圈,还用口红反复描涂几遍,在他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上红的刺眼,显得格外挑衅。
那是捧米留下来的话。
昼明:……
他眉头瞬间蹙起,眉眼间掩饰不住的凌厉。昼明本人相貌艳丽,看着攻击性很强,平常和老太爷生活久了也习得沉稳的样子,为了掩盖身上的锐利伪装出一副爱笑温和的模样,因为生意场上不需要一张过于强势的脸。
手机滴滴地响起短信提示音,杨奉玉回过来消息。
[你最好是!没有合适的解释前,不要在找杨捧米!]
[最好一辈子也别找!!!]
昼明死死盯着胸前的字迹,嘴角勾出一抹和捧米如出一辙的假笑。
不让找?
好啊。
昼明很快洗漱完毕,顺便把身上那行有些侮辱人的话狠狠搓洗掉。等李科上楼敲门后,不顾他一脸看到鬼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吩咐他查昨晚的事。
昨晚有些失控,也太过混乱。他不相信捧米自己给自己下药,只能说是K·Z夜店里有人目的不纯。
那个搭讪的人,嫌疑最大。
再说这边,捧米累得晕过去之后,用顽强的意志力在昼明醒来之前睁开了眼,费劲力气扒开昼明死死抱住她的手臂,颤抖着一双好像得了帕金森的腿下了床。
“靠!”她骂了一声,浑身酸痛得要散架,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她屁股痛,腿痛,哪里都痛!
捧米气不过,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支小巧的口红,对着熟睡的昼明,毫不犹豫在他身上留下那行字。
还专门用了她最爱用的行楷。
做完这一切,捧米对着昼明做了几个扇巴掌的动作,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昼明一动不动,侧着身子还在安静睡着,对于捧米的一切行为都不清楚。
做完这一切的捧米,深藏功名,拖着酸痛的身体去找了杨奉玉。
杨奉玉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她考研半途而废,一气之下直接收拾东西打包进了直系学长的动漫公司,做了一个后勤人员。
刚发展起来的公司,后勤人员就是哪里有事上哪里的一块砖。
杨奉玉因为技术部门缺少人才,靠着仅有的理论知识陪着技术人员熬了大夜,刚想小憩片刻就听见门外密码锁解开的声音。
她不动声色,看清来人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衬衫,光着一双大长腿,鬼鬼祟祟垫着脚尖想偷跑进次卧。
杨奉玉支起歪倒的身子,在客厅沙发上幽幽出声:“去哪了?”
那人浑身一抖,想加速跑进屋。
“杨捧米,给我站住!”
屋子里烟雾缭绕,酒味浓郁,捧米拿手在鼻子前呼散几下,跳过了她的问题:“大姐,你要修仙啊?”
杨奉玉从沙发上起身,转到她面前。看清了不敢转身的人脸上那副心虚的模样,还有敞开的衣领下遮掩不住的一片红色块状痕迹。
她伸手就想揪起捧米的衣领,却被死死拽住不让看。
“姐……”
“杨捧米,你干什么去了?!”杨奉玉拔高尖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疯了?!你酒后乱性啊!”
杨捧米不敢说实话,也不敢不回答,她含糊不清说着:“嗯嗯,和人上床了。没有。算是吧。”
句句有回应,句句属实,句句听了让人发疯。
杨奉玉气得想杀人,咆哮如雷:“和谁?杨捧米我只是觉得你是闹着玩的,你疯了你这样搞?早知道你他妈出去乱玩,我说什么也不会给爸妈撒谎说你来我这住,想死吗你?”
捧米困得睁不开眼,还要应付姐姐的狂轰乱炸,她忽略浑身的酸痛,毫不在意地说:“姐,你别多想了,我没乱找人,我昨天是和昼明上床了。别担心,我赚了,记得再给妈说一声我在你这多住几天,我先去睡了。”
杨奉玉扬起气得直哆嗦的手,想一巴掌拍醒她,可看着她不甚清醒一脸憔悴的样子又心软放下了手:“你……唉!”
杨奉玉和捧米也算一起长大,虽然她小时候糊涂过那么一段时间,对捧米不太友好,但后来‘改邪归正’之后,对捧米算是有求必应,有着大姐的威严,也有着对妹妹的爱护。
捧米在叛逆那也是自己亲妹妹,杨奉玉气极了也舍不得打她。
“姐姐,我真的好困,”捧米勉强睁开带着血丝的眼,撒娇道:“我醒来再跟你细说好不好?”
杨奉玉一听更气了,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才认识多久就和他上床,你真是脑子被杨奉食同化了是吧?”
杨奉食刚上初中,成绩差得被杨奉玉嘲讽是猪精转世,说一定是上辈子杨家老祖宗杀的猪这辈子成了杨家的孩子来报仇了。
捧米嘿嘿傻笑,心想还是撒娇有用,一撒娇杨奉玉就没招。
她被拉着进了杨奉玉的主卧,扑倒在杨奉玉软乎乎地床上时,舒服的哎呦哎呦叫唤,叫唤个两三声后,打起了小呼噜昏睡过去。
杨奉玉看着她疲惫不堪的小脸,暗骂昼明不是人,道貌岸然的家伙!
她拉了拉捧米的衣摆,给她盖上薄被,想以此掩耳盗铃般盖住那一身的青紫,妄想没发生过这件事。
等调好空调温度后,杨奉玉跌坐在地毯上仔细思考没考虑到的问题。蓦地,她想到什么,摇醒睡着的捧米问:“他戴没戴套?没戴套你要吃药你知道吗?”
捧米摇摇头,动了下身子歪着头又睡过去了。
杨奉玉深呼吸几个来回,忍住要打人的心情:“杨捧米,你真给我找事!”
然后,兢兢业业点开外卖软件下单紧急避孕药和验孕棒,想了想,又加了几盒避孕套送过来。
做完这一切,杨奉玉替捧米关好卧室的门,进到客厅一头摔倒在沙发上,沧桑地点了一根烟抽,独有一股总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这世界上就没她想得这么周到的人!
杨奉玉想了很多,甚至连杨捧米意外怀孕后的解决办法都想到了,她猛猛抽了一口烟,越想越气。
妈的,这昼明!
她翻出了昨天的那个陌生号码,一接通就对着接听的那人骂了一顿,然后迅速挂了电话并拉黑那人。
杨奉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昼家未来掌权人,在西来市还是有点分量的。
就算站在制高点,她还是对这种商场上的老油条、动一动就能搅乱商界风云的人有点畏惧。
昼家她心知肚明,昼明她有所耳闻。前者家族规模庞大,主系旁系同仇敌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后者商场上的君子,众人眼里的笑面虎。
不过在杨奉玉看来,一个是狼窝,另一个是虎穴,能不扯上关系就不扯。
杨奉玉胡思乱想间,昼明给她发短信说会给一个解释。
解释有个屁用,能把发生过的事情倒退回原点吗?
杨奉玉恨不得冲到没见过面的昼明身前狠骂一顿,最好再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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