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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梦想与叛徒
耶萝当场懵了,林影居然有这种性癖?
不,不止是单纯的性癖。
“摸摸我嘛,妈妈……”
当手指也被昏了头的王女捏着,按进她领口底下的嫩乳上,耶萝打了个激灵。
她吓得一下子性欲全无,用力从林影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来,却还来不及推开她,就被林影委屈又哀怨的蓝眸深深望了一眼,紧接着又被她埋进怀里,紧紧抱住。
“妈妈,不要丢下阿影……”
先前对自己冷漠而憎怒的王女,现在却极尽反差地含着哭腔埋胸撒娇,判若两人。
耶萝吓傻了。
她想起自己认识的贵族子女里,也有个喜欢结交年长女性做床伴,还爱叫她们“妈妈”、要她们叫自己“宝宝”的恋母癖变态。但那家伙是从小就死了母亲,和父亲再婚的继母之间关系又差到极点,大概是出于弥补缺乏母爱的童年创伤,才喜欢这种恶趣味的玩法。
但林影的反应……很明显不是在呼唤她,而是在意识模糊中,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妈妈”。
也就是说,身为王女的林影,和她那位魔王母亲上过床……啊?
耶萝陷入了混乱。
“轰——”
恰在这时,一声重物撞击的轰鸣倏然在车厢外爆发,整个车厢也随着急刹车,而剧烈晃荡,将血族从凌乱的思绪中炸醒。
“乔特,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银铠的黑玫瑰纹章骑士勉强勒住嘶鸣恐慌的马匹,但呼哧呼哧颤抖的马儿并不完全听话,骑士回过头来,看向踹开了厢门,怀里还抱着一个黑发少女的少主,藏在头盔下的眼神也流露出犯难的无措。
“少主,那个……是魔兽发狂了……”
“跟着这女孩的那匹狼?那又怎么了,你们不会降伏它吗?”
可当耶萝顺着骑士复杂的目光指向看去,这才跟着一愣,明白了让骑士们无措的缘由。
“嗯啊、前辈,哈、不要舔了啦……嗯、不,呜、不要,那里不可以……!”
只见披着一身红色绒毛的巨狼竟凭着暴力强行挣开了嘴笼,正摇着大尾巴压在先前骑着它的女主人身上,细长的舌头将金发女子的上衣掀开,舔着她的肚子和半隐半露的胸乳半球。
但更加令人尴尬和脸红的是,少女的双腿也被半蹲踞半前扑姿势的巨狼,用绒毛更短的肚子压住,像要性交似的一边舔弄她的上身,一边用下腹去顶撞她的腿间。
“哈哈,好痒……嗯呜!好坏啊,奥多前辈,大家还都在看呢……呜……!”
而最震撼的还是,少女夸张暧昧的娇喘和淫叫,以及连双腿都主动挂到了红狼身上圈住它,看起来就像在主动迎合它交媾的动作。
比起“发狂”,不如说是“发情”,而且还是夸张的人兽相奸。
连本来想帮她阻止和攻击巨狼的骑士们,都傻了眼,生怕拉开巨狼的时候,会连带着伤到她。
耶萝跟着变了变脸色:“别管那个淫乱下贱的女人了,我们走……”
然而话音未落,正被巨狼的长舌钻进了衣服里,又从领口伸出舔着下颌的阿丽沙,前一刻媚眼如丝的淫靡痴态,下一刻就瞬间清明。
她一扭头,就与车厢上的银发血族对上了视线。
或者说,目光怔怔地落在被银发血族圈在怀里的少女身上。
林影坐在那个贵族女子的大腿上,亲昵地靠在她的怀抱里,下巴也搁在陌生血族的肩上,看不到表情。然而依稀可见的耳朵还红着,再联想到刚才车厢中的动静,果然是……
阿丽沙感觉胸中莫名一沉,咬着后槽牙时,就连牙龈都在发酸发苦。
“前辈!”
金发少女忽然大喊一声,挂在红狼身上的双腿一松,落在地上,旋即侧身翻滚,在巨狼抽离舌头抬起脑袋和爪子的配合下,转眼就从狼肚子下翻身而起。
耶萝一怔,面色一冷,抬起护在林影背后的一只手,低念了某种咒语,指节上的两枚戒指就散发出缕缕黑雾。那股魔力很快升腾在半空中,按照铭刻在戒指里的法术咒文汇成一粒球体,从中笔直朝着飞奔冲来的金发少女射出两束火光。
然而阿丽沙在冲至车厢门口之前的一段距离,突然高高地起跳。
“奥多前辈,拜托你了!”
面目凶暴的红狼长嘴大开,顶着叁角形耳朵的头颅猛地从少女分开双腿高跃而起的身下钻出,一个抬头就稳稳用脖子接住阿丽沙,让火光擦着遮蔽胸脯前的绒毛,打在脚爪前的平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洞状灼痕。
紧接着,红狼将大尾巴奋力摆动,就将举矛要刺来的一个骑士从马背上拍落而下。
随后抬起前肢站立而起,攥紧的拳头向斜前方一个摆动,又像沉重的炮弹砸在了赶着护驾的骑士队长座下的马头。那匹可怜的马儿当即隔着头铠和嚼子,脸被打得迸出了血花。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魔物!”
骑士队长随着马儿的嘶鸣,应声而倒,摔下马去。
红狼不仅一身怪力,速度也极快。它目标明确,连续撂下两个挡路的骑士,眨眼之间就驮着阿丽沙蹿到了车厢门前,上下利齿一开,就要叼走耶萝怀里的少女。
来路不明的可怖魔兽偏偏有双似人的眼睛,仔细一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耶萝眼看奥多探头逼近,本能地露出獠牙绷着脸,抓紧林影的腰身,慌忙双腿一蹬,向车厢里侧弹身躲避。
“嗖——砰!”
红狼的脑袋就要钻入车门。忽地,一道利刃划破流风的呼啸声,飞速地由远及近,最终化作一面寒芒,意想不到地插进血族与巨狼之间,将耶萝身前的车厢瞬间劈开!
“哇啊!”
“什么……”
“吼——”
竟是一把足有两条大腿粗的宽刃大剑,从天而降,几乎像炸弹一样精准爆破了车厢。
炸开的两半车体碎片都因冲击掀起的狂风和惯性,而被分别向两边掀翻。如此,也正好将瞬间抬起前臂护住自己和背后少女的奥多,和刹那间紧搂林影反身将她护住的耶萝,朝远离彼此的方向推开。
一团浓郁的烟尘也笼罩在了众人上空。黑玫瑰骑士们慌忙聚拢到耶萝所在的方向,红狼则抬起爪子把揪着自己背上长毛的阿丽沙拎下来,龇牙咧嘴地保持弓起身的半蹲半站姿势,进入警戒状态。
“咳咳……前辈,刚才怎么回事?”
阿丽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一面拉扯衣摆,整理了一下还凌乱着的衣衫,一面扇动手掌挥开烟尘。
“看来,没有时间了。”
奥多却含糊不明地低喃,喉咙里发出野兽咕噜咕噜的低吼。
不用等来解释,周边市场上的民众也都纷纷驻足,不明就里却都十分惊异地看看天上,又看看这里,议论纷纷。
而当笼罩在众人上方的烟尘散开,在两位骑士打开的黑伞底下,抱着似乎昏睡了过去的林影的耶萝也不由得仰起脸来,震愕地看着天空上大展双翼,几乎遮蔽了太阳的影子。
四只爪子,一双巨大的羽翼,蛇一样的尾巴,还有脖子上簇拥了一圈鬃毛,又有锋锐的尖钩似的鸟喙。
那是一头狮鹫……
相传狮鹫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神奇魔兽,虽然是食人的危险怪物,但脾气温和,见到它而不被吃掉的人会得到好运。
虽然很多学者认为,这种魔物根本没有存在过,只是童话和民间传说编造出的缝合怪。
周遭的人群开始沸腾。
但真正令耶萝和奥多都无比惊异的是,骑在狮鹫背上的红铠骑士。
全副武装的重甲,背后扛着斧和弓,头盔上的“T”形空隙细长,无法让人看清骑士的脸。并不是常见的赤月骑士铠甲,唯有对赤月骑士团有一定了解的人,才认得那特殊的装束。
传说最初是为魔王立下赫赫战功的左膀右臂,女骑士奥德菲尔的定制套装。据传她有一身过人的蛮力,是个魁梧壮实的肌肉猛女,穿着连战车和爆炸魔法都无法撞开的重甲,还能灵活而凶狠地冲锋战斗,铠甲被敌人的鲜血染红,是个不折不扣的“狂战士”。
后来战争结束,奥德菲尔不再需要穿上这副重甲战斗,也传说她落下了伤病,在赤月骑士团里也只能退居二线,留在黑堡做护卫官,从不抛头露面。但为了纪念,魔王还是将改制过后的红色重甲赐予每任赤月骑士团的副团长,俗称“奥德菲尔战甲”。
但多年以来,这副铠甲也只在副团长传承的仪式上出现过,因此大多平民虽然听说过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却不见得认识它。
阿丽沙愣愣地,听到红狼咯嗒咯嗒地磨着牙齿,有些不解又担心地摸了摸它腿上的毛发:“前辈,你好像很生气……?那是敌人吗?”
耶萝皱眉:“……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小影来了雪原,又是莫名其妙的魔兽和淫乱的女人,现在还有魔王的亲卫骑着狮鹫来了……我是在做梦不成?”
红狼的爪子深深刺进地面,磨出几道爪痕。
它忽然仰头长啸一声,继而爆发出哈哈大笑。
“怎么,你的主子以为,凭你们就能杀了我?”
阿丽沙惊恐地瞪大眼睛,望望红狼,又望望天上骑着魔兽的骑士。
藏在红铠下的骑士一声不吭,空中的狮鹫忽然拍着翅膀俯冲而下。
“好快……”
倏忽而至的狂风迷了众人的眼,阿丽沙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颊,耳边又忽听黑玫瑰骑士们嘈杂的话音。
“保护少主!”
“抱歉,多有冒犯,小姐,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奉命来带这个孩子回家……”
眯缝着眼的余光里,依稀看到一个红色身影闪电似的掠过。
“阿莉特!阿莉特!如果你也无法醒来,就由我来终结你的噩梦!”
“呃,前辈,请等……!啊,都说了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混乱中,阿丽沙只听到红狼的咆哮,接着是咕叽咕叽的奇怪声响,某种动物凄厉刺耳的鸣叫,还有陌生醇厚的女声。
锵啷——
短暂的风暴终于在利器交锋的嗡鸣声中平息,但阿丽沙放下双手,睁开眼,又被眼前的混乱给弄得瞠目结舌。
红狼仿佛真正发了狂,在旁观的众人震怖的目光里,残暴地抓住那头狮鹫的尖喙,硬生生连带着喙沿的羽毛和皮肉,扯了下来!
发黑的鲜血在狮鹫的悲鸣声中淋了一地。
不祥的黑烟从巨狼的躯体里隐隐散发,缠覆着它染血的利爪和臂膀。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被吓懵了,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不远处,刚刚还好事围观的魔族们都慌慌张张地一哄而散。
红狼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它吐着浑浊的热汽,转过头来,逼近僵住的耶萝和护在她身前紧张的骑士,却俯身就单爪抓起先前被一拳揍倒的战马的脸,又在恐怖的“咔咔”声中,将马头上的银白色头盔剥了下来。
“阿莉特啊,我不像那个混蛋,我不求你的原谅。你和齐莉娅她们,尽可以在冥火里诅咒我。”
巨狼身上的长毛无风摇曳,它将扣着缰绳的金属制头盔捏成一个叁角的矛刺,又在缰绳的另一端,把强行撕下的狮鹫尖喙绑了上去。
从爪掌上燃起的黑色雾团,很快顺着绳索,覆盖了整条自制的链刃。
它张开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瞳眸的色泽宛如凋零的秋叶。
“——我名奥德菲尔,赤月军第叁军团总大将。报上你的名字来,魔王的骑士。”
也许是本来现状就足够混乱,因此即便听到了会口吐人言的恐怖魔兽,自称是传说中的大将军,也几乎没有人发出惊呼。
不过,但凡是听说过奥德菲尔威名的人们,都会奇异地相信这头恶狼,确实是那个传奇的英豪。
传说奥德菲尔本来只是个村妇出身,没有系统地学过什么魔法知识。然而她的魔力天赋和使力的技巧都堪称恐怖。
就像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天生杀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当做武器,善于用魔力增强自己本就蛮力过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在任何处境下都毫无动摇的战斗意志。
红铠的骑士抓着插在地上的剑柄,身躯看上去有些僵硬。
“前辈……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打架!”
艾德莲几乎要急哭了。
虽然她其实是料到,多半还是免不了和自己的偶像过招,所以才保险起见把覆有魔法又相当结实的战甲穿上。这样就算不得不陷入战斗,至少自己不会被偶像打死。
但她没想到和戏剧演员见面会不同,穿偶像的周边衣服见偶像,也可能激怒对方。
“拔出你的剑来!反正在那混蛋的眼里,吾辈早就是个死人,如今还让阿莉特和你这喽啰来对付我……对了,你就将我当成是二十年前的怨灵,不杀死我,我就会带来诅咒和灾祸,来啊!赌上荣耀与性命决斗,魔王的骑士!”
可奥德菲尔的误解更深,满心觉得受到了魔王的侮辱。
不管是将自己和大家变成魔物傀儡,还是假惺惺哀悼似的将自己的装备交给现在的骑士,甚至连亲自来见自己一面也不屑。
往昔与战友们围坐在篝火旁盛着蘑菇汤,嚼着鼠肉烤串,碰杯欢笑的画面从脑海里滑过,黑发女人灰黑色的眸子在火焰的映照下也折射出金色的光辉,腼腆地笑着,交谈着梦想。
——“参谋长,你有什么梦想吗?”
——“嗯……希望这个世界,会有迎来真正的自由和平等,容得下所有人的一天吧。”
——“居然是这么大义凛然的事?搞得老娘只想天天和大奶美女睡觉,很低俗哎……”
——“啧,白痴奥多你的理想不需要对比,就是很低俗下流吧。”
——“我不叫奥多!少看你那童话书了,阿莉特,不许再用笨蛋反派的名字叫我!”
——“呵、哈哈……果然,就算梦想太过遥远,但只要有大家在,我也就满足了。”
所以那些,全都是谎言么。
无法原谅。
尖刺在超凡的怪力和魔力包裹下高高地甩动,利箭一般直扎红铠骑士头盔上的细缝。
虽然外行旁观上去,只会以为这是没有作用的佯攻,然而在场有战斗经验的骑士们都已经背冒冷汗。
假如艾德莲不及时抽起宽刃巨剑抵挡,那尖刺是可以精准刺进缝隙里,打穿她的脸的!
“咕……!”
但即便厚重的大剑能挡下尖刺的一击,艾德莲也愣是被那股庞大的怪力压得连连后退。
“多谢前辈赐教。”
她只得咬牙,用力挥开剑来,勉强将奥德菲尔的链刺拨开。
奥德菲尔冷哼一声:“有点本事。”
下一轮进攻在不约而同的爆发中开始。巨狼以惊人的灵活程度,瞬移似的抢步闪身到红铠骑士的身侧,链刃随着甩动,围绕骑士拴了两圈;而红铠骑士也没有坐以待毙,在被包围之际双手举起大剑,聚集魔力下劈。
这一劈仿佛携风带电,虽没能将包裹魔力强化过的缰绳长链割断,但也足够将它拍下,制造躲避的空当。
红铠骑士也灵敏地向前一个扑滚,就巧妙地逃离了链刃紧收的束缚。
但红狼好似早有预料,条件反射似的立即反手,将另一端的银甲尖矛重重甩向红铠骑士的头盔与重甲连接处!
骑士却扔开大剑,双手撑地翻滚,躲过银矛的攻击,顺势重新面对红狼,踩住大剑的柄来,使之翘起,接着用力一踢。
大剑随即朝红狼腾空刺去。
然而红狼又恰好收回了银矛,只用矛刺的末端碰撞大剑的柄部,撞歪了它的方向,再一偏头颅,就让它擦过自己脸侧的绒毛飞了过去。
最后那剑“哐”的一声,竟砸在耶萝身边的骑士脚前,吓得那人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阿丽沙在一旁看呆了:“好厉害……”
红狼真正的实力原来如此恐怖,而能穿着重甲和它交锋的这名骑士,也绝不是一般的高手。
只不过本不是习惯穿重甲战斗的人,艾德莲还是免不了在站起身来,拔下战斧重摆架势时,粗喘两口气。
“我想起来了,在‘忌日’那晚,我见过你,魔王的骑士。”
奥德菲尔倒是没有丝毫疲态,但它微咧开嘴,盯住对方:“报上你的名字吧,无论是被奥德菲尔杀死,还是杀死奥德菲尔,这场决斗都会成为你的荣光。”
艾德莲瞄了一眼交锋过后互换位置,因此现在正在红狼斜后方的银发血族怀里的王女,觉得自己还是心更累。
飞了一晚上,才在王女殿下进雪原之前勉强赶到,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和偶像为敌……说起来,这事也算临时出远差和加班吧?不知道这趟如果能活着回去,能不能多休几天假……
“我只是仰慕您的一名晚辈罢了,能和您交手已经是我的殊荣。”
艾德莲哭笑不得,虽然和偶像过招很激动人心,但真的有被杀死的风险,又令人心凉。
“奥德菲尔大人,请您听我说,我得到的任务仅仅只是把那孩子送回家。如果今后还能和您有机会专注切磋,我会很高兴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也无心和您缠斗下去……”
红狼紧锁的双瞳,忽然舒展。
“嗯?那家伙不是派你来杀我?”
艾德莲摇头:“不是。她压根没有提到过要如何处置您,只是不能让这孩子再随您深入雪原了。”
红狼扭头扫了一眼被它吓呆了的贵族小姐,和依然安睡在她怀里的林影。
“……我无法再相信她了。但‘解咒’需要她的血,或许直系亲属也行,所以我必须要带那孩子去觐见神殿。”
阿丽沙后知后觉,原来红狼一开始就没说实话,它真正想带林影来雪原的目的,是为了用她的血解开某种诅咒?
“而且……”奥德菲尔眼神阴冷,“到那时就可以让这孩子亲眼见证,她的母亲到底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
红铠骑士陷入了沉默。
巨狼咯咯地磨了磨牙齿,仿佛阴恻恻地冷笑:“如何?我要让女儿记住她母亲的背叛,一切结束之后就把她还给你们。”
“……‘背叛’啊……”
披着重甲的骑士微微动了一下,拿着斧头的手慢慢垂落。
突然,红狼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呜”地低呼一声,如临大敌地竖起毛发。
一股不自然的、令人打从心底恐惧和反感的寒意突然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在我看来,‘她’不曾背叛过谁啊?”
奥德菲尔龇牙咧嘴,竟下意识地扔开了那条链刃,而像一头真正的野兽在遇到天敌时那样,四爪着地,咕噜噜地低吼着,弓起了巨狼的身躯。
“因为,齐莉娅、辛、艾尔妮娜、阿莉特、巴克亚、哈里·阿托、米索嘉、莉丽丝……还有你,奥德菲尔,不都是你们自己主动发愿,为了助‘她’实现梦想,而甘愿献上生命的吗?”
红铠的骑士随手扔下战斧,斧头竖直插进地里,稳稳当当。
见那骑士朝自己前进了一步,红狼不由得低吼了一声,大尾巴炸了毛。
“所以,‘契约’才会选中你们,与‘她’一起成为‘家人’。奥德菲尔,唯一能解开‘契约’降下的禁咒,恢复了意识的你,才是背叛了‘我们的梦想’的叛徒。”
狼形的魔兽愣住了,在透过逼近到身前的那副重甲的头盔,与那双金子般的眼睛对上视线时,它的灵魂就好像被对方抽离。
仿佛只是在眨眼之间,又好像过了漫长的岁月。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它就像一只巨大的猎犬,蹲在古老残破的遗迹底下。
抬起头来,它看到群魔的主人坐在通向破碎祭坛的长阶上,漆黑的长发随着风飘动,金黄的非人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那双眼底,倒映出的却是遥远的“忌日”那天,穿着血染的重甲,但是头盔已经碎开,而披散着凌乱的栗红色卷发的女将军。
“参谋长……”
奥德菲尔看着那双漠然的眼睛,分明无喜无悲,但也许是她低垂眉眼的缘故,仿佛显出了些许悲悯。
“是吗……那一天,你爬到了这里,向魔神许下了那种愿望。”
不知为何,像终于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奥德菲尔张了张干涩开裂的嘴唇,胸中溢满了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
“其实我当初就不想支持你的理想。
“毕竟,我也不是笨蛋,而是个狡猾的兵匪,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个能吃战争饭的暴力下流肌肉女,读过的书就是阿莉特从小看到大的童话绘本,战争如果真的结束了,我这种人一定混不出什么好的声誉。放在和平年代,齐莉娅也肯定不会和我上床,凭她的美貌和高超的医术,应该会与出色的追求者谈正经的恋爱……”
魔王静默地望着她,就好像是一尊与竖立在祭坛边缘的破碎神像一样材质的雕塑。
奥德菲尔吸了吸鼻子,讪讪地笑:“不过,看到那些孩子能在你建立的帝国下成长得那么健康可爱……我也有点,哈,只是有一点,认可你了。”
魔王阖上了双眼。
半晌,她又睁开,却不再凝望狼形的魔兽,而是转过脸,抬起头,遥遥地望了一眼那尊破碎的神像。
神祇的面部碎得最为严重,几乎只剩下精致的下颌线,和似笑非笑、微微上翘的嘴角。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
魔王低微的叹息滚落在长阶下:“可是神说,帝国也只是祭品中的一份。”
她转回脸来,似乎一点不意外,红狼站起身来,随手掰下石阶底下,古老卫士雕像手中的石剑,当做武器向她龇起獠牙。
“是啊……我就知道是这样。参谋长也已经死了,你只是那个邪神的傀儡,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你践踏她的梦想!”
“傀儡吗?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的存在呢。”
于是魔王也缓缓站起身,仿佛微笑起来,覆着铠甲的右手中却凭空凝聚黑雾,化作一柄寒光毕露的细剑利刃。
“虽说我更愿意将自己称为‘余烬’,也就是烈火烧过之后,剩下来的部分……但看你的态度,果然没办法理解吧?”
“都一样,反正意思就是,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参谋长了。”
就像在故乡时,小时候看过的童话冒险故事一样,魔王慢慢走下台阶,准备迎击前来挑战她的勇者。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奥德菲尔,我还要尽快回去见小影呢。在这段旅途上,你似乎没有负起身为长辈的责任,照顾好她啊?”
(二十九)幻梦或现实
林影不记得自己从何时起陷入了那个糜烂又混乱的梦。
熟悉的高潮让她依稀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挨着柔软而饱满的触感闭上眼睛,让人十分安心。
可是高潮过后,身体里依然烧着灭不去的火,哪里都痒,哪里都空虚。
好寂寞。
想要妈妈陪,想要妈妈抱。
她模糊想起了自己还很幼小的时候,一度终日只能呆在城堡边缘塔楼上的房间里,由年纪挺大的女仆和几位年轻的骑士哄着她吃饭睡觉,后来不知哪天开始,终于可以被她们抱着牵着,到花园里去玩耍。
大人们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渐渐的对她索要的食物、玩偶和小衣服都无条件地满足。但她总是惦记着,她们总在睡前故事里提到的,英武善战而聪慧贤明的魔王陛下。
她们还说那个很厉害的魔王,就是她的母亲,生下她的人。也是换在别的故事里,会在勇者少年踏上征战之路前唠叨地嘱托一番,会每天做了好吃的美食喊小姐妹们来吃饭,也会拍抚着睡不着的孩子唱儿歌,哄她们入睡的女人。
是这个世界上,理应最爱她的人。
于是幼小的公主,扯着女仆的袖口央求:
“我想要妈妈!”
那一天,女仆和骑士就真的带她去见母亲了。
她们好言好语地告诉她说,魔王妈妈很忙碌,又要对付坏蛋,又要治理国家,还要主持庆典。
“所以小影,只能和她见一面哦。要乖乖的,听话才行,不然以后就见不到了。”
不听话就见不到妈妈。从此以后“听话”这个词对小王女有了十分沉重的威慑作用。
但小王女毕竟还太小了,虽然一路上也反复自言自语要乖乖的,让妈妈知道自己是好孩子,但,只是远远看到母亲在长廊上经过,她就一下子激动起来,把大人们的嘱咐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跑得太急,竟绊住了自己的脚尖而摔倒。
“呜、好痛,呜呜,妈妈……!”
磕到的膝盖和手掌烧起火辣辣的疼痛,虽然在平地上没有摔破皮,可一个在骑士和女仆们的精心守护下,娇弱的四五岁孩童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痛,年幼的王女当即抽噎着哭出了声。
周围踏着铁靴和穿着皮鞋长袜的腿脚,都匆匆忙忙围拢上来。
一张徐娘半老的和蔼面庞还凑近过来,一边嘘声哄着她,向周围的高处使使眼色。很快就有一两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握住她的身子、捏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抱起来。
但习惯被大人们宠溺的幼孩,已经凭着她机灵的小脑袋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
小家伙睁着蓝眼睛眨巴眨巴,让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不忘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也听到了动静,而在随从者们身前停驻了脚步的魔王。
“妈妈……呜、我要妈妈!”
明明浑身火辣辣地疼,小家伙却很有力气地放声哭叫,与拉着自己的大手拔河,硬拽着胳膊不肯跟大人起来,好像非要身边的人换成母亲不可。
也不管正抓着她的年轻女骑士一时束手无策,感到把小王女抱起来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得面色尴尬地和幼小的女孩僵持。
“陛下……”
只顾自己哭哭嚷嚷的女孩,依稀听到大人们嘈杂的交谈,但分辨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片刻之后,魔王忽然转过脸来,金黄璀璨的双眸向大哭大闹的女孩投来平静到淡漠的目光。随后她离开停留在身后的人群,朝小家伙款步走来。
彼时的帝国才安定不久,那天的魔王也许刚出席过重要的典礼活动回来,在如今看来还少见地披着加绒的深红色王袍,腰间挎着收进鞘里而只露剑柄的魔剑,头戴象征皇帝职权和至尊地位的王冠。
发丝相隔几十米的距离,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威严而美丽。
周围的人们不知何时都噤声沉默,连骑士也松开了手,任女孩趴在地上大吵大闹。
魔王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在幼孩迫不及待伸手望来的方向里,叩响坚实的一声声宣告。
却在某刻突然停下,停在幼孩眼前两叁步的距离,看起来极近,孩子却无法伸手触及。
“阿影,要向妈妈撒娇的话,就自己站起来吧。”
和习惯的宠爱不一样,幼小的女孩一时间愣愣的忘了哭,抬头,她才眨眨眼,看清魔王那看起来柔和美丽,却又几近冷漠的眉眼。
金色的眼瞳微微散发着奇异的荧光,无形中仿佛有某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慑。
“啊、呜哇——!妈妈,好疼啊,呜呜,妈妈——!”
小王女当即哇哇大哭,拨浪鼓似的猛烈摇头,鼻涕眼泪都蹭到地上。
幼孩哭得撕心裂肺,魔王无动于衷地半蹲半跪,静静地注视女儿,双手微微张开,等她自己靠近就可以将她抱住。
初显倔强的小王女似乎和母亲对峙了好一会儿,旁边一直照看着孩子的骑士和女仆倒先不忍于心,大着胆子劝魔王去抱她起来。
魔王眼神定定地望着孩子,没看她们一眼:“我希望她能成为坚强的好孩子。”
林影听到身边的大人们说:“陛下,她这么小,您别太严格啦。”
“殿下将来吃好穿好,一生都会过得幸福的。有您在,还有我们的守护,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没有必要让她这么小就经受挫折教育呀!”
“是呀陛下,不缺这一次教训啊。等她再长大些,我们请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就好了。”
听到大家众说纷纭,总的意思都是帮自己说话,小王女虽然面上抽抽噎噎,却心里也悄悄得意着,眯缝着朦胧的泪眼观察母亲的表情。
“何况,这孩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您几次,现在比起严厉的教导,还是先给她被母亲爱着的安全感更好吧?”
可是魔王微抿着唇线,漠然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爱’……‘安全感’……?”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松开嘴角,开口却像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明白。但如果是过去的我,大概也会想告诉这孩子,要获取那些自己没有却渴望的东西,终究得凭着坚强的意志去主动寻求吧。”
魔王原本向着女儿摊开的手掌翻了下来,随后伸出被铠甲覆盖的右手,轻轻按在女儿的额前和脑袋上,揉了一下。
冰冷坚硬的触感与幼孩期待的温暖也截然不同,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脖子,迷茫地睁大眼角通红的双眸,眼神有些畏缩地看着母亲。
“你们说的也对。只是正因为难得见到这孩子,我才想把握机会,亲自教给她些什么。不过既然她不需要,未来大可以再请老师教导,那我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抚触会让孩子排斥,魔王很快收回了手,似乎没了为私生女逗留的意思,撑着膝盖站起身,转过脚跟就准备离开。
“妈、啊,妈妈……”
但当王袍长而柔软的绒布下摆从幼孩脸庞前拂过,女孩仿佛感应到了被母亲抛弃的危机,急急忙忙地抬起两只小手,抓住一角的布料。
小手拉扯布料的力量实在太小,甚至没能让魔王察觉到外袍下摆被谁拉住,只是自顾自向前迈出了步子。
“陛下!”
“妈妈……!”
在旁观者们紧张的呼喊,和小小的王女奶声奶气的叫声中,魔王才停住了这一步,回过头来,瞥见本就磕到了膝盖,又因拽着下摆滑行而让膝盖磨得更痛,小脸皱成了一团的女孩。
女孩像小猫似的仰起稚嫩的小脸,央求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刚哭过的蓝眸水汪汪的,眼角虽然还在淌泪,她却为了讨好和挽留母亲,低头抬臂胡乱擦去泪珠。
魔王冷淡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侧过身来,微微屈膝,向她垂下视线。
“你可以自己站起来吗,阿影?”
“阿影……能站起来……”
幼小的女孩皱紧眉头,咬着嘴角,忍着不再哭出声来,一手抓着母亲的外袍下摆,一手按着被泪珠淋得湿乎乎的地面,慢慢屈起一条腿,让脚踩在地上,然后是另一条腿……颤颤抖抖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众人都揪心地看着小王女攥着母亲的王袍一角当做支撑,不稳似的向前踉跄了一下,最终稳住了重心,也很有成就感地舒展眉心,抬起了脸,向妈妈伸出空着的那只手。
“妈妈,抱抱……!”
魔王一向淡漠平静的神情,也在那一刻显得更温和了。
“嗯,好孩子。”
她转身面对孩子,单膝点地半跪下来,抚摸着女儿的后脑和腰背,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不知是谁多事地带头鼓掌。林影在大家的掌声和哄着捧着的“成功啦”“小影殿下真是太棒了”的欢呼中,轻飘飘的被欢喜冲昏了头脑。
以至于那时她嗅着母亲身上的淡淡馨香,冷不防脑袋上被沉重的分量压到,还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在母亲的怀里抖了一抖。
重物掉了下来,在跌到地上之前,小王女和妈妈一起伸出手将它接住。林影才看清那是一顶黑色的王冠,据说以荆棘为原型设计,上面的尖刺装饰顶端渡着一点用金子和红宝石磨成的粉末,闪动金红色的辉光,象征魔王建立帝国的功业,血与荣耀。
母亲低头亲了亲她被尖刺勾起而凌乱的刘海,接着将那顶王冠捏起,戴回自己的发顶。
“阿影,将来你不一定会戴上王冠,也不一定会生活在‘我所梦想的世界’,但,你当拥有足以承受其重量的意志和力量。”
温柔的话音像羽毛轻轻搔动林影的心口,可眼看着母亲站起身来,好像又要走的样子,小王女慌忙高高地伸出手来,想要再次挽留她。
可这次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伸出的手心里空无一物,抓不住任何实感。
“妈妈,别走……我好想你……”
少女在梦中呓语出声,迷迷糊糊间,身体的烫热将心底的思念也托出了表面。
然而同时,潜意识里仿佛回响着另一个残酷的声音,化作银发血族高傲而甜腻的笑音,告诉她母亲不在身边。
“小影,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耶萝出现在梦境里,站在少女的身后,扣住她的手腕,指尖从她的腕子一路上划,托起她的下巴好让白皙光洁的颈项裸露。
“不管你的母亲如何爱你,你又如何依赖她,可小女孩总有一天要长成大人,离开母亲的,对不对?”
“我不要……”林影僵硬地皱了皱眉头,却被血族的指尖按住了颈侧留下的两粒血洞,竟浑身无法动弹。
“呵呵,你不要也没用。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喏,你清楚的,你的母亲从你还小的时候,就希望你能成为独立且坚强的人,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妈宝女。”
耶萝嘲讽的腔调令她嫌恶,但偏偏在这种情境下,就好像是她自己心底的理智投射放大出来的,最现实的恐惧。
“假如你非要依赖谁,也更该学着离开母亲依赖我这样的‘外人’,危险、未知但是迷人,不是吗?你应该和我一起组建新的家庭,属于你的家庭。”
即便身处梦境,林影也在耶萝揽住腰身的那只手,向自己的小腹探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燥热难耐。
原来血族动用催情秘术吸食猎物的血液,不单是纯粹的捕猎行为,更是对猎物注入自己的魔力标记。中了这种魔法时被吸血的猎物,会暂时对被吸血的快感上瘾,直到经过一段时间,猎食者残留在体内的魔力都被代谢干净。
也就是说,在催情秘术的魔力仍然残留在身体里的这些时日,被吸血的猎物都会陷入无法自控的“戒断发情”。而这个周期虽然因人而异,但若没有外力的帮助,起码也要叁五天。
身体发热无力,性欲高度旺盛,得不到被吸血时那样的极乐快感,就会沉沦在欲望的睡梦里,严重者还会神智不清,难以醒来。
“不要……我不想和你一起。妈妈,呜……妈妈才是我的家人……”
衣襟也被耶萝的手指拨开,林影在被她的掌心碾压到硬挺的乳头时,羞耻地闭上眼小声啜泣。
“我只有她,也只要她……”
梦里的自己好像还是半大的孩子。林影既为自己说出这种孩子气的撒娇的话更感羞愧,却也真情实感地为被不喜欢的人触碰而感到难过。
或者,是不安,是恐惧,是挫败感。
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出一趟远门,去黑堡之外不熟悉的地方冒险,原来会遇到那么多的意外。即使自以为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见习骑士了,实际上还是象牙塔里的一朵娇花而已,妈妈不在身边,她就无法保护自己。
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呆在塔楼上的房间里,大人们不时来来往往,给她送来佳肴,讲故事哄她入睡,可是充裕优渥的物质条件,和热闹受宠的闭塞环境,依然不能使她安心满足,内心中总有一块只能由母亲填补的空缺。
“不要丢下我,妈妈……!”
寂寞如同潮水将落单的女孩吞没,时冷时热的空虚折磨着她,将她困在醒不来的漆黑梦境里徒劳挣扎,就算蜷缩在床上本能地夹紧双腿翻来覆去,也无法舒缓一点痛苦。
直到一根黑色的羽毛飘落在少女紧锁的眉心,接着有一只手伸向她潮红的侧脸,用指节轻轻拭去了泪痕。
“阿影,感觉很难受吗?别怕,妈妈来了。”
心心念念的温柔低语,像一道光洞穿了黑暗的迷梦。
她“哈啊”地喘息一声,急切地奋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中,模糊地看到了披散黑发坐在床边的金眼女人。
只是她光裸着双肩,在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对面,拖着两片黑色羽翼的背脊单薄地笼着一层月光编织的纱,亦真似幻的美丽让林影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妈妈……”
她只能细若游丝地轻声呼唤,心里迷迷糊糊地祈祷着,就算是梦也好,想要得到母亲的陪伴。
魔王轻呼了呼气,藏在阴影里的脸上似乎有几分罕见的倦意。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呼吸,转过脸来,戴着臂铠的右手轻托起林影露在被单外的手。
林影体温火热,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情不自禁张开手掌,和那只冷硬的无机质义手十指交错。
“……这种魔力……又是那个孩子么。”
魔王扣着女儿的手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眯了眯眼睛。
接着床铺微微下沉,林影虚弱地闭了片刻眼睛,再眯缝着睁开眼时,惊讶地看到母亲伏在了自己身上。
“妈妈……?”
面色通红的少女喘息湿热,粉唇合不拢似的稍稍张着,看上去格外娇软。
“嗯,我在。”魔王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掀开被单,果然满床都是少女情欲的味道,“继续睡吧,阿影。安心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依稀感觉到母亲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自己面庞的瘙痒,林影如同小鸡啄米地点了一下脑袋,抿了抿翘起的嘴角,眼睛也再度眯起来。
“那你要陪着我,不许走……”
女儿娇嗔的讨价还价也充满了孩子气。魔王却宠溺地亲了亲她额头,就像给幼小的孩子一个晚安吻。
“好,我不走。”
得到了母亲的保证,林影揪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放松了滚烫难捱的身体,像漂浮在海面上,睡得昏昏沉沉。
只是依稀听到有母亲轻柔的命令和哄诱。
“来,屁股抬一抬。”
“不要合拢双腿。”
“再放松……对,做得好。”
穴口不知何时起酸酸涨涨的;小腹像有电流蹿来蹿去,酥酥麻麻;咕叽咕叽的水声有时从下面传来,带动了自己哼哼嗯嗯的娇吟。
湿漉漉的肉瓣在并拢成排的手指碾磨挤压下摇来摇去,挤得小缝不时吐出一缕缕银丝。而其中的小洞就算被两根手指插入深垦,也堵不住淫水挂在腿间淌成了小溪。
“嗯嗯、啊……哈,嗯哦哦……妈妈,哈啊……”
身下的床铺嘎吱嘎吱作响,连带着身躯抖动的节奏也规律而助眠。
其间还有软绵绵的触感压到了胸口,因寂寞而硬挺的乳头在更壮硕的同伴亲密挤压戳在酥软里擦来擦去,痒酥酥的电火花一连串的在心口炸开。
当颈侧的孔状咬痕也被年长女性用唇吻覆盖,正夹着母亲的手指撒娇的媚肉褶皱也层层抽缩,最终在小主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喷溅出了一大股潮涌。
“阿影。”
春梦的最后,林影恍惚间听到母亲深深地呼唤了一下自己。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叫她,很想予以回应,却很快在舒爽的松懈里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
次日上午,林影被谁推开门的动静惊醒。
“唔……妈妈……?”
她记得昨夜见到了母亲,下意识地向身旁的床单摸索,却一无所有。
空落落的感知才将她猛然敲醒。王女撑着枕边坐起身来,酸疼的身体却更让她分不清昨夜是梦还是现实。
“妈妈?”
林影迷茫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目之所及是陌生的旅店客舍,还有刚刚端着一盆搭着毛巾的冷水走进屋来的高挑金发女骑士,艾德莲。
“咦,艾德莲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小影,你醒了,没事了?”
艾德莲似乎也吃了一惊,把水盆就地放下,赶忙冲上来摸摸少女的脸颊和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果真降下去了,不禁惊喜地瞪大眼睛。
“哈,你果然是年轻,身体素质也好,中了那种血族的魔毒睡一天就痊愈了。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艾德莲拍拍她的发顶,笑了笑。
林影细品了一下艾德莲话中的信息,又回想了一下昏睡过去之前的记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耶萝吸了血之后,不知怎么被艾德莲救走,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康复了。
“对了!我被耶萝……等等,奥多还有阿丽沙呢?啊,艾德莲,你有看到母亲大人吗?我记得昨晚她来陪过我!”
艾德莲愣了愣,笑:“小影,你大概是昨晚做梦,梦到了陛下吧。我们现在还在希里亚边镇附近的旅店里,陛下可远在王都呢。因为带我赶过来救你的坐骑受了重伤,你又中了魔毒走不了,我只能等你们都好了才能回去。”
林影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慢慢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卧房,空间并不大,几乎一览无余。边上的窗户还开着,北境一带的冷空气凉飕飕地吹进来,窗帘也悠悠地飘荡着。
林影觉得有些寒凉,瑟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摩挲不到血族咬过的齿痕。
一定是母亲为她医治过吧?
她焦急又激动地看向艾德莲:“母亲大人真的没来过?”
艾德莲却笃定地摇头:“没有。你肯定是在做梦,黑堡里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可能我这个偶尔能代理公务的副官不在,她这个正牌皇帝也不在,那事情谁处理?”
林影“哦”了一声,虽然知道她说得对,但心里忍不住失落。
“好了,你醒了就好,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楼下买点吃的回来,睡了一天你肯定饿坏了。”
艾德莲弯弯眼睛,揉了揉王女乱糟糟的头发,直起身,提起地上的水盆就离开。
林影目送老师离开的背影,随后又挠了挠被冷风吹得冰凉的侧颈,起身去关窗户。
“啪”。
却在关窗时,不经意间手臂一扫,碰倒了一抹趴在窗台边的影子,将它挥落在床上。
“哎?”
林影被这黑漆漆的一团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羽毛黑漆漆的……乌鸦?
(三十)主人或使魔
那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被林影冷不防撞到,一头栽在床上而惊醒了。它微展双翼扑腾了一番,很快张开锋锐的双爪,优雅地昂起脑袋“站”在床头的木质栏架上,一声也不叫,直勾勾地盯着把它扫下窗台的少女。
林影眨眨眼,愣愣地回望它。
这鸦型的魔物,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乌鸦,只是它有一双格外明亮的金色眼睛,瞳孔也比寻常的禽鸟显得更加细长,虽然和记忆里的并不完全一致,却给林影熟悉的错觉。
“……妈妈?”
她竟试探着唤了一声。
黑鸟理所当然地没有搭理她,只是突然不舒服似的,半展翅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留她呆在撑满房间的空落回音里,接受来自荒谬的无声嘲讽。
林影不禁扯扯嘴角,看来自己真是想妈妈想疯了,居然会怀疑母亲大人变成了一只魔鸦。
魔法并不是万能的。
即使是有“死灵法师”之称的北境大公和她的母亲,也只是有能操纵死者尸骨的亵渎法术,并非能起死回生;有的高级魔法使能为自己的魔宠加上魔法翅膀,骑着魔宠在天空中飞行,但想让某人原地消失,又立刻出现在遥远的另一个郡省,这种“瞬间移动”目前也只在童话里流传。
至于改变自己身材容貌的魔法,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改造肉体的法术往往复杂得罕有人能掌握,稍不留神就会毁坏皮肤肌体。因此帝国的《魔法使用条例》对人体改造类型的法术设置了严格的禁令,几乎只有能用于毁容和伤残修复的肢体再生魔法,可以由持证的高级医师使用。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 el u7.c om
而且如果只是想要微调妆容,好让自己在派对宴会上显得更有魅力,大可以靠化妆和暂时附在体表上,遮蔽他人观感的幻术面纱作为平替。
单是改造局部肉体的魔法都难以如愿实现,更不要说连全身的骨骼、肌肉乃至器官系统都变换成其他物种的“变身术”了。随心所欲变身为其他物种的法术就像“无中生有”、“瞬间移动”、“起死回生”和“不老不死”……历来只是传说童话里的常客。
——不过现在看来,魔王可能是唯一不老不死的例外。
由于近二十年来魔王的容貌都没什么变化,许多帝国民众相信,就像传说中的“智慧王”从魔神那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百万魔法知识的秘传,当今的皇帝陛下则得到了不老不死的特殊祝福。
林影不经意想起耶萝说过的话,假如魔王当真不老不死,那她是不是就不需要立自己这个女儿做继承人了?
毕竟,自己只是连不丢她的面子都很勉强的花瓶王女,如果英明神武的母亲大人自身就能和帝国一起永垂不朽,那确实没有必要冒着风险让她接任吧?
更何况,和神王不同,她只是一个连魔力都没有的人族混血种,会自然地长大、变老,寿数大概也不会超过七八十年……
“吱呀、吱呀。”
一股寒风忽然从窗外吹进来,把两扇还未关严的窗户吹出腐朽的呻吟。
林影打了个激灵,缩缩脖子,扭头看了看窗户,又转过肩膀,伸手把那只还端端地站在床头上魔鸦摘下来。
林影印象里的野生魔物脾气都不亲近人,因此伸出双手的时候还慢慢的,做好了被它啄一下,或是它会突然飞走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只魔鸦格外平静,几乎是主动伸伸脑袋,跳到少女摊开的双掌上。
就算它只是和母亲大人没有半点关系的寻常野生魔物,林影也觉得它浅色的眼睛、油光发亮的羽毛、流线形的身体和温顺的脾气,还挺可爱的。
“别乱动喔,我送你出去……”
林影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小心地僵着手掌,托着这只安静到有点呆呆的魔鸦,一点点挨近窗边的缝隙。
然而就在她试着腾出右手,把窗再推开几分,好让魔鸦飞走的时候,一直温顺安静的魔鸦忽然“嘎”地张嘴叫了一声,紧接着振振翅膀就从她的掌心飞离。
黑影扑棱棱越过少女的肩头,在房间上方飞了半圈,林影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等等”,慌慌忙忙地打开窗户,踩着床铺想站起身去赶它……
却突然小腹一抽,腿间传来酸疼的胀痛,就两腿一软,坐倒在床上。
“嘶!”
下体隐隐的不适,令人回想起昨夜恍惚间发生的春梦。
林影哈了口气,屈起膝盖掀开身上过长的衬衫下摆。腿间没有内裤遮挡,手指只是靠近肉唇,就立刻被一缕滑腻的汁液沾湿。
嫩肉微微外翻,露出里面的粉色,就连阴蒂也像红透的小果实,肿胀地凸起着……不管是摸是看,那里都无疑是不久前才被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小脸唰地红透了。林影模糊想起昨夜好像在半梦半醒间,被年长的女性压在身上,用手指插过了穴;后来她在困倦间睁不开眼,只隐约感到双腿也被一双手拎起,折在身前,又有软乎乎而湿漉漉的触感,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拨弄敏感的小豆。
不是做梦……母亲大人昨晚确实来过,操过自己?
林影干涩地咽了咽唾沫,心脏怦怦直跳。
忽然,黑影在眼前一闪,膝盖上沉了一份重量,在房间里乱飞了一阵的魔鸦竟落在她的膝头,收起了它羽毛有些凌乱的翅膀。
金色的眼珠依然好像很平静,又好像呆呆的,盯着衣衫单薄、正因打开双腿的不雅坐姿而袒露了私处的英丽少女。
不知怎么,虽说清楚魔鸦仅仅是一只低智商的野生魔物,林影还是萌生了被它的视线窥淫的羞怯感。立刻抿抿唇角,抬抬膝盖赶走它,再迭过腿来挡住下体。
“不许看,色鸟……都怪你,窗都给你打开了,为什么不好好飞出去呀?”
“嘎!”
也不知是否听得懂少女红着小脸的埋怨,魔鸦叫了一声,腾空飞到半空中。
可它还没扑腾一番,就有些重心不稳地掉下来,又一头扎回进少女的怀里。
林影忽见它直直朝自己撞过来,赶忙抬手一揽,恰好将它接住。
“怎么啦……是翅膀受伤了?”
只见魔鸦翘着半片乱丛丛的羽翼,温顺地窝在手心里,眯缝着眼睛不再动弹,好像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又暖和的窝。
这份有点毛茸茸的重量,挠在林影的手心里,也挠得她心里软了软。
是在撒娇吗?真可爱。
“好吧,你现在不想走就算了。”
也许是难得有被可爱的小动物亲近的机会,林影的心情都轻盈起来,把像浮在水面的鸭子一样趴在手里的魔鸦轻轻捧起来,慢慢放到床头柜上。
紧接着,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门上响起了短促的两声敲击音。
林影和魔鸦的浅金色眸子大眼瞪小眼,犹豫了片刻,突然下意识地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这只黑漆漆的小家伙扔了进去,再“砰”一声关上。
很快,艾德莲就端着托盘走进来了:“小影,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只有一盆炖菜和几块‘利苏饼’,好在我多留了一点早餐,可以给你垫垫肚子。晚点等我帮你把衣服买回来,就带你出去找家餐馆吃顿好的……”
“嗯、嗯,好!”
林影刚刚紧并双腿坐回床沿,正有些局促地用手拉动着衬衫下摆,好遮住一丝不挂的腿根。
顿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等等……艾德莲老师,你要帮我买衣服?”
“是啊,都怪那位血族大小姐,你可没一件干净的衣服能穿了,害得我也只能先把我的衬衫给你套一下。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现在都急需购置新的衣物。”
艾德莲把托盘轻轻放到床头柜上,回过头来,干咳了一声,投向王女的目光有些微妙:“当然,如果殿下还有其他需求……只要告诉我尺寸大小,我都会帮你带的。”
林影疑惑地眨了眨眼,一脸迷茫,没听懂老师的意思。
直到在微妙的静谧中,大腿内侧忽然隐秘地被一股不受控制、悄然淌下的黏腻沾湿。
艾德莲也在此时,因尴尬的回忆,耳尖染上了两点绯红:“大概是因为血族的魔毒,昨天背你来这家旅馆的时候,你的裤子湿得滴了一路的水……虽然你现在醒了,恢复得很快,但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我会帮你买玩具的。”
王女“嘭”地炸红了脸,小腹里也好像有电流蹿过,涌潮也不由自主更多了。
一、一定是血族催情法术的余威吧……
“呃、不,没有!我没有别的需求了!”
林影生怕被老师发现自己此刻也正光着屁股流水,慌忙夸张地摇头又摆手:“谢、谢谢老师关心!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只要洗个澡就好……啊,对对,我想洗个澡呢,所以还要拜托您快去把干净衣服买回来……!”
“好、好,我马上就走。”
艾德莲也有点尴尬地笑笑,走过林影面前,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顶:“那你自己吃点东西再‘玩’吧。虽说这屋子是该多通风,但天气太冷,还要小心着凉,记得盖好被子啊。”
是说屋里的味道很大吗……
林影才猛然想起艾德莲作为当今帝国最优秀的骑士之一,母亲大人的左膀右臂,不仅战斗技巧卓越,而且感官也比一般人要更敏锐,说不定现在就闻出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王女殿下的小脸更红了。
“呜、我知道的……”
艾德莲绕到床边伸手关窗,轻呵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小影你也已经是大人了。”
“那当然……”
林影咬咬嘴唇,不知怎么心里有点焦躁:“好了好了,艾德莲老师,你快点去买衣服吧!”
“哈哈,这么急着赶我走,嫌我在这里妨碍你‘自己玩’了吗?”
艾德莲一边笑着,一边回过头来,想起什么,快步走回床头柜边:“对了,这家旅馆有配备储热结界,我帮你展开吧,这样就不怕冷了。”
“等、等等,艾德莲老师,先别碰那个抽屉……!”
林影眼看着她似乎毫无察觉地把手伸向床头柜,却在自己急急忙忙弹跳起身想要阻止之前,就干脆利落地握住把手拉开了抽屉柜,一下子呆在了旁边。
“咦……这是什么?”
艾德莲愣愣地低头。只见柜子里趴着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浅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与自己相望,而尖喙正好玩似的啄弄着两瓣刻印了结界咒文的红色魔石。
“这家旅馆配备的小玩具?外形很新颖嘛。”
魔鸦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抓住,从抽屉里捞起来,不禁张嘴“嘎”了一声,刚刚半叼在嘴里的魔石啪嗒一声掉回了柜子。
“才不是……!明明怎么看都是一只魔鸦!”
林影无奈又羞赧地捂住额头,摇摇脑袋,最终也不得不在艾德莲笑吟吟的注视下,老实地叹了口气,交代:
“好吧……这只魔鸦是我在窗台上捡到的,它的翅膀好像受了伤。我就想着,要不先把它留下来,等它伤好了再放飞它。”
“是吗,你捡了只宠物?”
艾德莲温和地对林影弯弯嘴角,放开手,看着旋即自己拍拍翅膀,扑倒在了床上的黑鸟,却发觉它展着羽毛凌乱的翅膀,金色眼睛看不出情绪地紧盯自己。
看着看着,艾德莲皱起眉:“但,你好像认错了,殿下,这可不是魔鸦……它身上的魔力浓郁得有点蹊跷,我不建议你把它留在身边。”
林影端详了一下老师的脸色:“可是它长得这么小,应该不是什么很危险的魔物吧?”
“那就不清楚了,我没见过这种魔物。”
艾德莲抬起眼睛,扫向林影:“小影,你很想养它做宠物吗?”
林影静了两秒:“倒也不是非要当宠物……反正你也说,要确保我的身体好了,你的坐骑也痊愈了才方便回去,那这两天我就顺便喂喂它,看着它养伤,应该也可以吧?”
艾德莲思考了一下,想到什么:“但一只不明来路的魔物,不做保护措施的话……对了,小影你还没有收过‘使魔’吧?”
林影点头,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
“毕竟我不会魔法嘛……”
说到使魔,就让人想到那些在魔法学院里进修的高级魔法使。
挑选并降服一只强大的魔物,结下使魔契约,将桀骜不驯的强大魔物驯养得服服帖帖,当做魔宠夸耀,这是在优秀的魔法使毕业生之中流行的时尚。
艾德莲微笑:“要不,我来帮你缔结和它之间的契约魔法,把它收做你的使魔?而且正好长得也像魔鸦,带回去正好可以做你的专属‘信使’。”
魔族人有养魔鸦的传统。聪明又无害的魔鸦飞得很快又能识路,而且食粮不大,即使不用契约魔法控制,也很容易驯养,是传递私人信件和小件信物的好助手。
不过身为王女的林影,几乎没有长期外出而需要用急信联络谁的情况。即便成为见习骑士之后,偶有黑堡发来的讯息,也可以当场写了回信直接让母亲派来的信使带回去,完全没有亲自饲养信鸦的必要。
除了照顾过自己的小马驹,完全没有养过小型宠物的林影顿时眼睛一亮:“艾德莲老师,真的可以吗?”
“嗯……姑且试试看吧。”艾德莲说着,却又收敛了几分笑容。
“野生魔物有很大概率反抗契约;为了殿下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冒着风险用威力太强的魔法,强制维系你们之间的连结。所以,我只能帮你订立简单的契约尝试一下,如果失败就算了。”
因为林影自身几乎没有魔力,又才被血族的魔力侵入过身体,艾德莲担心她的身体会难以承受强大的魔法。
而如果不能把王女殿下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送回黑堡……就是抛开身为老师的责任感,艾德莲也不得不担心自己多休几天假期的希望会落空。
“好,那就试试看吧。”林影点点头,伸手小心地握住那只黑鸟翅膀和肚子,将它抱起来。
黑鸟伸了伸脑袋,似乎有些抗拒地叫了一声,眨巴两下金色的圆眼珠,盯了盯颇有溺爱学生嫌疑的女骑士。
不过艾德莲显然没注意小小乌鸦的盯视,或者说,由于看到它在少女用指节抚弄颈子和胸脯的绒羽时,渐渐很舒服似的眯起眼睛,一副脾气温顺很亲近人的样子,反而更放心了。
她将指尖点在林影抱着黑鸟的手腕上:“那契约内容就先立下最基础的,‘使魔不得伤害主人,主人也要爱护使魔’好了……”
一缕黑雾悄无声息地缠上林影的腕子,将几分凉意送入体内。
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手上一松,挣脱了束缚的黑鸟却扑扇着翅膀稳了稳重心,安静地跃到少女的小臂上栖着,就像找到了适合让自己筑巢的树枝。
艾德莲眼看着王女殿下的手腕上慢慢浮现出了一圈浅灰色的花纹,像一串紧贴肌肤的手链,话音立刻不掩惊喜:
“这么顺利就成功了?小影,看来你运气不错呀,这只魔物多半是做过别人的使魔,才会对契约魔法没有一点抗拒。”
林影缩了缩肩膀,翘翘嘴角,被丝丝寒意冻红了脸:“那它是被抛弃了吗?受了伤落在窗台上,是不是在等待以前的主人呢……”
“小影,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没、没有啊?”
忽然发觉少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吓得艾德莲连忙抬起手背,碰碰她的额头和脖颈,确认没有再次发热,才稍稍松口气。
但她还是干脆粗暴地将黑鸟一把抓起,放到床头的靠栏上,再把穿得很单薄的小殿下塞回被子里。
“好了好了,你要养魔宠,也得先照顾好自己啊!可别着凉了再大病一场。”
艾德莲为她掖好被角,接着从保持拉开的抽屉里摸出那两枚魔法石,对上卡槽发动了里面刻录的结界:“等会儿房间暖和了,你记得赶紧坐起来吃点东西。”
“嗯……谢谢你,艾德莲老师。”
林影像小猫似的将半张脸缩在被子里,乖乖地点头。
“喏,这个我也放在柜子里了。”
而女骑士仍不放心,从腰带上解下一块串着细线的魔法石,轻轻一掰,就顺着咒文刻印之间的卡槽将其掰成两片半月形。
接着拎住细线,将其中一片提在林影的眼前晃晃,放进抽屉里。
“这是我的传音石,另一半在我手上。你现在有了使魔,应该可以从它那里暂时借来魔力激活咒文,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的帮助,就用这个呼叫我。”
林影眨眨眼睛,仿佛没听到别的,注意力都被某一处语句吸引:“就是说,我现在也可以学用魔法了?”
听出了这个好强的学生隐隐的激动,艾德莲“哈”地叹了一声,摇头。
“使魔契约虽然可以让主人和使魔彼此分享魔力,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呢,可别想乱来。而且你本来没有魔力,这个契约实质是我‘借’给你的,所以理论上,你能从使魔身体里借来的魔力也无法超过我植入你身体里的这点契约魔力。”
林影好像有些疲倦似的闭了闭眼睛,才迟钝地“哦”了一声。
“我先走了,小影,你就好好休息吧。”
没过一会儿,当艾德莲离开的步伐背过关上的门,远去了的时候,缩在被子里的少女就已经又一次陷入了半梦半醒,意识模糊之间。
盖在被单下的双腿即便并拢着,也无法阻挡一缕银丝从大腿相迭的缝隙间滑落下去……
站在床头的黑鸟低下小巧的头颅,浅金色的眼睛倒映着少女在逐渐粗重的呼吸和呻吟中,潮红满面、显得格外娇弱的脸。
……
置身泛滥的春水中,林影感到自己又做了一场旖旎的梦。
独身一人的被窝里,不知何时钻入了另一具赤裸的胴体。
分明是自己的私密领地被不速之客入侵,她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和欲望去抗拒那人的接触;相反,肩膀和腰身都任由那人伸出的手抱着,耳垂也被女人凉薄的气息轻轻擦动,老实地将她吹拂在耳边的话音送至心底,抚平那一道道不安的褶皱。
“阿影,转过身来好么?你一直在流水,让妈妈帮你纾解吧。”
妈妈!是妈妈来了……?
不,怎么会呢。
艾德莲老师都说了,妈妈还在王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林影疲倦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依稀留存的一丝意识却弄巧成拙,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是幻觉。
真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梦到母亲大人啊,不管梦里如何幸福快乐,醒来以后发现都是假的,也只会令她更寂寞罢了。
于是,王女有些赌气的,顺着身体疲乏的本能,背对着贴在身后的女人,懒懒的,一动不动。
“阿影。”
果然,见少女一声不吭,也不动弹,身后的人待了片刻,又轻轻呼唤了一声。
偏偏林影以为一切都只是无意义的梦,执拗地打定了主意不愿配合。
魔王静静地多等了一会儿,见女儿还是毫无反应,不得不判断女儿的情况不容乐观。
便轻轻拨开她耳侧的发丝,留下叹息般的低语。
“抱歉,妈妈要未经你的同意,强奸你了。”
……诶?
冷不丁听到某个自己从未想过,会以母亲大人那温柔的声线传到自己耳朵里的词,林影愣了愣,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脚尖。
果、果然是梦吧!
下一刻,她却当真听到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单也在声响中鼓动了一阵。
很快就有凉薄的空气乘虚而入,钻进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恶作剧似的拨弄起少女敏感的乳头。
林影还来不及在脑海里想象母亲伏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下一秒就忽然感到肩膀被坚硬的手铠抓住,霸道地用力压下,原本侧卧的躯体被迫按平在床铺上;而后是并拢在一起的双腿被手和膝盖一起不无粗暴地强行分开……
“呜……嗯……”
那只膝盖并不像往常的习惯那样,只做分开腿、辅助手的工具。林影感到它亲昵地压着大腿内侧软肉,一路顶弄上来,一直挤压到湿漉漉的阴户,压着半立的阴蒂和水润的阴唇上下用力碾磨,不过叁下两下,就磨出了一阵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嗯啊、嗯啊……”
紧接着,盖着胸脯和肚子的衣料也被解开了扣子,一热一凉的两手立刻溜进了衣底。一只抚摸形成了人鱼线的肚子,一只则揉握住少女娇嫩玲珑的乳肉,慢条斯理却又分别按照节奏有规律地抚弄。
与此同时,膝盖像拳头那样坚实,以居高临下的斜度上下碾压林影的穴口,肉瓣和花苞里包裹的粉肉不时被迫挤来挤去,阴蒂颗粒也越发红肿,昂起脑袋,在外力强硬的冲撞下可怜地弹动着。
“嗯、哈、哈啊……!”
林影按捺不住地嘤咛出声,水液被辗磨得汩汩乱流,双腿也不知何时主动地屈起打开,能感觉到湿黏的淫汁顺着腿根一路下淌,流到了屁股上。
“膝盖已经完全湿了,乳头和阴蒂也都很硬了,前戏就到此为止吧。”
魔王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呢喃落在林影的耳朵里,确实加深了自己正在被母亲单方面睡奸欺负的异样认知。
压在穴口的重量突然撤去,泛红的肉瓣和微微向外翻出嫩肉的小阴唇都兀自淌着水光,仿佛无声抗议着自己的空虚和寂寞。
“阿影,你心跳的声音,还要再为妈妈加快一些才行。”
所幸,下一秒就有潮湿的气息吹拂在了孤傲独立的果实上,伴随着祈祷般的低语落下,母亲的双手也将女儿双腿挽住,迫使它们大敞分开,好让自己能轻易低头,衔住那粒镶嵌在嫩缝前的鲜美果实。
“哈嗯!”
林影忍不住惊叫出声。
湿凉中带有一丝温软的触感抚弄上了阴蒂,就好似鞭子抽打过陀螺,欢愉立刻在酸麻的触感里旋转着跳起舞来。
紧接着,柔软的唇上下相合,将果实含在唇齿间,轻轻地吸吮亲咬。
“嗯、哈啊……呜嗯!”
舌尖在阴蒂上灵活又淘气地画着圈,酥酥麻麻的电流也像从腿心一路向上炸开,林影的呼吸陡然又急又重,小腹也一抽一抽地鼓动起来。
然而只是母亲要疼爱女儿,又怎么可能只捉着她的阴蒂不放。舌尖很快像小蛇一样不住地沿着阴唇拨弄,时而勾开穴口的肉褶细细检视,时而一深一浅地探索起溪流汩汩的小洞。
“妈妈、啊,不要……妈妈、哈啊……!”
穴口被母亲的唇舌仔细流连,而且舔弄的节奏越来越快。
林影不一会儿就再也压抑不住哼吟,僵着不住发抖的双腿,虚弱地夹着妈妈的脑袋,一只手难耐地揉着自己没被疼爱过的胸部胡乱揉动乳肉,揪揪又硬又痒的乳头,另一只手则用力反抓床单,越发艰难而勉强地绷住自己“只是做梦”的矜持。
少女那洁白无毛、肥嫩多汁的肉唇被母亲又吸又吮,舌头还不时快速舔着嫩缝,深入幽壑戏弄软肉,吃出了啧啧的声响。
林影感到自己就像一块被母亲精心烹饪的肉,不仅体温越烧越热,白皙的肌肤渐渐熟透了似的,红润得妩媚,就连榨出的油水也越流越多,带着咸腥的淫靡气味不受控制地飞溅在母亲的嘴边。
“呜、妈妈,不要了……不要了,嗯啊!哈、哈啊,要去了,呜、妈妈……阿影要被妈妈舔高潮了嗯……!”
最终被烹饪到熟透了的林影,只能扭着流满了淫水的屁股,像小狗一样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地求饶,睁开眼又羞怯又小心地望向正趴在自己腿间的母亲。
魔王神情专注地垂着睫毛,最后舔弄了两下女儿的阴蒂,激得她嗯啊嗯啊地多发出几声动听的娇叫,才抬起金黄璀璨的眼睛,抿抿水光润泽的双唇,慵懒地勾勾嘴角。
“醒了?”
林影眨巴着湿漉漉的蓝眸,深深地凝望着母亲,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绷紧得有些发酸的双腿,抬起她双乳丰腴的身子跪坐在床上,而后伸出双手,将高潮过后还有些晕乎乎的自己拉入她的怀里。
“妈妈……你真的来找我了?”
脸庞真的挨靠进了柔软的胸怀里,双臂也能牢牢挂在母亲的腰身上,可以不让她走似的圈住她。林影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梦境还是现实,鼻子忽然一酸。
“还是说这都是梦……”
林影哽咽着,一抬眼睛,突然看见魔王颈项上隐约浮现着一圈浅灰色的纹路……
恰好和自己手腕上的使魔契约是同款。
(三十一)契约或命令
蜷曲的藤蔓轻描淡写地缠绕着母亲的颈项,底下似细长叶片又似荆棘尖刺的线条若有若无地扫在了锁骨上,构成一条仿佛轻轻一吹就会了无痕迹的项圈。
林影的目光怔怔地落在那条印象里不曾见过的咒纹上,又不时心虚似的飘落到自己的手腕,上面同样有一圈浅淡的咒纹。
“不是在做梦,阿影,我就在这里。”
偏偏魔王还在这时扣住了她半抬在身前的腕子,使她上下无措的手有了可依托的归处。
散发着淡薄光泽的金眸始终注视女儿的表情,定定的不曾移开过视线,此刻更配合温柔微扬的嘴角,握住她的手指一点点抚触自己的脖颈和锁骨。
那样安谧又近乎挑逗,令林影无端烧红了面庞,
“妈、妈妈……”
想说自己知道这是真的,因为触感实在太过真实,做不得假。颈根上的皮肤包裹着血管,柔软而坚韧,还有些微的温度;锁骨坚硬的凸起和顺滑的线条是如此清晰分明,让没有章法的触碰都像被引导着勾勒其轮廓……可话到嘴边却被烫得吐不出口。
所以林影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尖被妈妈捏着,描画过她的颈项,又挨着肌肤下滑,一直落到绵软的胸口。
“你所看到的可能是幻觉,你所听到的可能是谎言,相比之下,触觉或许更有实感,你觉得呢?”
魔王捉着女儿的手指按到心房处,仿佛不知道真正为红透了脸颊的女儿带来无法忽视的实感的,是少女自己胸中的咚咚擂鼓。
“可……妈妈难道会瞬间移动吗?是怎么来这里的呢,还有脖子上的那个,是……?”
“这个咒纹?”
魔王松开林影的指尖,转而轻轻握住她的右腕,将袖口推上,好露出腕子上的浅灰色纹路,怎么看都和母亲颈上的纹样一致。
“你应该知道才对啊,不就是刚才结下的契约魔法么,使魔和主人之间的契约。”
“啊……?”
林影呆呆地眨了眨眼,望着母亲的神情有些发僵。
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和一只小魔鸦订立的契约,吧?
对了,说起来那只黑鸟去了哪里?刚刚不是还站在床头……
林影慌忙左右张望,环顾一周安静的房间,却连半根黑鸟的羽毛都看不见。再回过头来,只看见魔王抿抿唇角,将一丝挂在唇瓣上的水光舔去。
双目却还噙着似笑非笑的金色冷光,注视着女儿的无措。
沉默了一会儿,林影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不禁目光动摇、扯起尴尬的讪笑,两眼不安地来回扫着母亲那始终从容温和的脸。
“那、那个,所以现在妈妈是我的‘主人’对吧……”
她在脑海里翻江倒海找了一阵,想起曾经确实听说过这样的趣闻:一个水平半吊子的魔法使学徒自作聪明试图和强大的魔兽缔结契约,好借来庞大的魔力通过考试。
没想到,那个半吊子却反被魔力远比自己深厚的魔兽逆转契约,可耻地沦为魔兽的使魔被困在巢穴当野人……直到临近结业考试,导师发现这个不省心的学生不见了,赶紧组织人手搜寻,才把她救了回来。
而现在自己根本没什么魔力,如果和身为至尊魔王的母亲阴差阳错地缔结了契约,想必也会变成那种逆契约的情况吧。
“嗯?刚才可是你主动对我发起了使魔契约,现在契约生效,那么担负‘主人’职责的,当然就是你了,阿影。”
然而魔王干脆利落地打消了她侥幸的妄想。
尽管倾身撩开少女松垮的衣摆,一手把住她的腰身令她无处可逃,另一手则下探,轻而易举地触及那分泌蜜液的嫩缝的举动,充满了上位者的霸道和从容。
林影才被好生伺候过的穴口又被指尖亲昵地按压爱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动动膝盖,打开腿迎合。
“可我……怎、怎么能……做妈妈的主人……嗯!”
这太奇怪了,魔王是她的妈妈和君王,身为女儿和骑士的自己怎么能反过来把母亲变成使魔?!这简直是以下犯上,倒反天罡,乱伦……呃,虽然她向母亲索取性爱早已是乱伦之举。
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觉得母亲是且应当是居于永远高位的那个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要获得超越她的权威,更遑论什么主人和使魔的关系。
如果她们之间非要存在这种契约,那也应该是由她这个不够优秀的孩子,做那个对圣王母亲的指令言听计从、讨取母亲的欢心而得到宠爱的使魔。
可脑海里想着想着,自己戴着魔兽用的项圈被妈妈牵着抱在怀里的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浮现出妈妈戴着项圈给自己舔穴的样子……
林影的小腹悄然一抽,吐出几丝蜜液的同时,呼吸也变得紧促,感到某种难耐窘迫。
“‘使魔不得伤害主人’,这点约束,于我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我也没有必要不回应你的期待。”
魔王解释得风轻云淡,却忽然低头,去吻望着自己有些分神的女儿的颈侧。
“而且……或许我也有点期待,得到来自你的爱护,阿影。”
耳根都好像被母亲的擦过的气息吹软了。微妙的酥痒立刻将林影从幻想里捞回来,在她的后背和手臂上激起一层小疙瘩,让她晕乎乎地想到母亲此刻所轻咬的地方,正是早先自己被耶萝吸血咬过的那片肌肤。
此时魔王一边用指尖轻飘飘地绕着女儿的蜜穴画圈刺激,一边不轻不重地吮咬其侧颈,像极了在模仿血族猎食侵占猎物的行为。
难道,妈妈其实很在意自己被血族吸血了?
“嗯……呜……我会好好爱护你的……妈妈,不、不要了……刚刚才去过一次啊……”
快感刺激又一次被唤起的同时,林影感到自己的心情竟也有些奇异的雀跃。
“没关系的。更何况——”
魔王屈起手铠的指节,刮蹭了几下王女不知餍足、总是精力充沛的阴蒂;又在将食指朝小洞里深入之际,唇齿松开了她青春细嫩的肌肤,低语仿佛含着笑音,落在她的耳畔。
“你现在是我的‘主人’。通过契约,我也能隐约感应到主人希望使魔提供的帮助。”
啊?
林影傻眼了一下。
但紧接着想起来。
对,听说是有这么回事,越是强力的使魔契约,就越能强制使魔接收到主人的指令并去执行。因此魔力足够深厚的主人,几乎能和自己的使魔达到心灵相通的默契;或者说,能完美地支配自己的使魔。
但因为契约是为了高智能的魔法使服务的,所以对主人这方的约束往往很少,主人也不见得会感知到使魔的想法。不过很多与使魔相处久了的人,也自然能通过观察外在表现,就读懂它们的情绪。
“可是,我、嗯,我没有要妈妈帮助什么呀……”
林影支吾着,哼吟着,本能地伸手抓住母亲那只握住自己腰肢的臂膀,张开腿眯缝双眼,小穴吞吐着母亲插入进来的修长手指。
铁铠在本就冰天雪地的边地,更像附着了一层冷气,侵入少女火热柔软的体内,带来冰凉的触感,还微妙地缓解了异物入体的酸胀感。刺激得湿湿滑滑的蜜液伴随手指的出入,跟喷泉似的一股一股往外喷溅。
心情好奇怪。
林影不自觉地倾身抱住妈妈作为重心的支撑,可娇软的胸脯依然挺着两颗小葡萄,因身体的颤栗而上下轻轻晃荡。
总觉得……阴差阳错把妈妈变成自己的使魔,还趁艾德莲老师不在的时候,被使魔妈妈读心操弄,好羞愧。
但为什么被妈妈的手指爱抚填满的滋味,又那么舒服呢……
小穴几乎被插出了嗤嗤的声音,屈起的双腿朝妈妈毫无庄重之姿地大开,淫水浪荡地乱洒。
“真的没有吗?”
魔王慢条斯理地问,手指的第一个指节陷在女儿的穴口,转了个角度,再不深不浅地稍稍推入,停留在印象里的位置,轻轻抠动内壁的褶皱,拇指则留在穴前,更加凶狠快速地拨弄发勃的阴蒂。
“没……嗯啊!妈妈,呜、妈妈……!”
林影仿佛触电似的浑身一震,接着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大声喘息,紧紧攥着妈妈的手臂,脸蛋也挨在了母亲的肩头。看上去就像拥着妈妈,骑在她的手上。
“好舒服,嗯哈、已经很舒服了……嗯呜……!”
“心跳又快起来了呢。阿影,我好像听到你想要高潮,不过……也有点饿了?”
魔王的话音刚落,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就从林影的肚子里挤出来。
“唔!”
林影尴尬得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立时身子一僵,抬起头来,湿漉漉的蓝眸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住动作,对望片刻。
最终,羞赧和关切都化作会心一笑。
“先吃点东西吧。”
“哈……契约还真是耍赖……我也好想听听妈妈对我的需要。”
林影呼着气,试图调整还很紊乱的喘息,同时松开母亲,双膝压在床单上,抬抬屁股,一点点把还含着母亲手指的小穴慢慢拔离指尖。
在穴口离开指尖的瞬间,能看到一大股水液泄洪似的顺着魔王的手指落下来,银丝也纠缠着指节。
“哈啊……”
怎么妈妈还盯着那里看啊。
好害羞。这样不是显得好像,自己在做什么淫荡的自慰表演吗……
林影看着魔王发呆一样盯了一会儿湿哒哒的手指,还有自己那无遮挡的穴口,羞赧地发出一声暧昧的娇喘。
谁知魔王紧跟着就抬起眼睛,挂着好似有些狡黠的笑意,望向她:“好,我不看那里了。”
“……”
林影顿时呛着了似的,猛烈干咳一阵:“可、可以不要再读我的想法么!”
魔王微笑,起身把双脚放到床沿下,挨近女儿侧坐过来,再捉起她的腕子,亲了亲上面的咒纹。
同时半眯金眸,依旧凝望着女儿的表情:“当然,你是契约的主人,如果你不希望使魔接收命令,可以暂时关闭这个功能。”
“但这契约是埋进身体里的魔法,要怎么关……唔!妈妈……”
林影还没反应过来,魔王却突然扣着她手腕,将她手臂一拉,抱着腰身的手再一提,就轻易把刚成年不久的女儿像抱小孩那样,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慢慢摸索吧。契约毕竟在你的身体里,这种简单的魔法对我而言都是一个念头就能做到的事,如果要我教你怎么去‘捕捉’那个‘念头’,反倒不是那么容易。”
魔王轻描淡写地说着,搂着女儿朝床头柜旁挪了挪,伸长手去,捞起一块墨绿色的、上面附着奶酪、黏着肉丁和某种小块菜根的饼。
“既然饿了,就先填饱肚子吧。”
“利苏饼”,这是一种流传在靠近北境的高地魔人城镇的传统美食。
用一种叫做利苏的植物制取出墨绿色的淀粉,和面过程中混入肉丁菜根等佐料和调味品,再碾成平扁的圆形,上面涂抹用雪原周边常见的温顺魔物“长角牦驼”的乳汁做成的奶酪,一并送入石头垒成的烤炉,就可以高温烘制成美味的饼团了。
帝国交通发达了,各地的美食也迅速流传开来,林影早在小时候呆在黑堡里,哪里也去不成的日子,就吃过经大厨改良过配方的利苏饼。
不过像这样本地人做的品质淳朴粗糙,但味道也更具特色的点心,林影也是第一次吃到。
但她像一只气鼓鼓的小猫,依在母亲的怀里,却没有心思细细品尝,只是低头咬了一口母亲喂到嘴边的饼团,随意地一边嚼一边羞耻地嘀咕:“我都这么大了,不用喂,我自己也会吃的……咿!”
可紧接着,魔王空着的右手再次自顾自地贴着女儿的小腹,把湿凉的淫液蹭在了纤瘦的肚脐附近,又一路下滑,留下一道水色的痕迹。
“嗯,我知道。阿影是好孩子,就是有点贪心。”
魔王微微仰头,在手指挤进少女下意识并紧的腿缝间时,轻轻啄了啄她的耳后,安抚似的轻声细语。
“乖,你现在已经很饿了,所以两张嘴都要妈妈喂,对不对?”
“……”出于成年人的自尊心,林影是很想否认的。
可是,使魔契约很可能把自己可耻的犹豫传递给了魔王,以至于她这位一旦做出判断,行动力就雷厉风行的神王母亲,也不多等她的发言首肯,兀自勾勾贴在穴前的指尖,就给她那张贪吃的淫嘴挠起痒来。
“呜嗯……妈妈,不要这样捉弄我啊……”
林影顿时难耐地摆动腰肢,可娇声细气的求饶听上去更像欲迎还拒的撒娇。
“刚才还没有满足吧,阴户那里很空虚么?”
魔王耐心的询问听上去像答非所问,但林影羞得闭上雾蒙蒙的眼睛,知道母亲又听到了契约泄露出的自己的渴盼。而且大概是拜契约的泄密所致,这次魔王就连描画敏感地带、逗弄阴核的时机与轻重,都恰到好处地让她舒服。
“哈、哈啊……!好、好爽……那里、对,呜……嗯嗯、啊……!”
林影舒爽得不自觉又松开了并拢防御的双腿,挨坐在妈妈的怀里仰起下巴直哼哼。
小嘴都合不上了,唾沫几乎要像白痴似的从嘴角淌下来……而母亲又在这时贴心地把利苏饼塞了上来,让她含进小半只柔软的饼团。
“别只顾用下面吃,上面也要好好吃啊。”
“呜、呜嗯……!”
魔王的语气就像哄着还不会乖乖吃饭的小宝宝。下颌搁在林影的肩头,低垂着似笑非笑的金眸,用并拢起来的四指指腹大力搓揉着少女的整张外阴,湿滑的肉唇被指腹和掌面带动得摇来晃去,摩擦不多时奏响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林影脱力地靠在妈妈怀里,像坐在马车上似的,浑身颤抖个不停。
魔王沉默地揉玩了一会儿女儿的小穴,忽而又听到了什么似的,抬抬眼睛:“啊……看来我的小主人也不是那么乖巧。还没吃完饭,又想撒尿了?怎么,也要妈妈抱着你,帮你把尿吗?”
(三十二)体质或天赋
林影自认都是成年人了,就连小时候也没有由妈妈亲自照顾她吃喝拉撒的记忆,当然答应不了那么羞耻的事。
所以。
“来,妈妈已经帮你把腿分开了,这样的距离可以吧?”
……过了一会儿,害臊地捂着脸缩在妈妈怀里,双膝都被母亲有力的手臂托住,腿心大开正对马桶的林影,禁不住紧绷嘴角,在心里反复暗骂自己是个不争气的变态。
“呜……妈、妈妈……其实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的……”
可是使魔契约的存在,把她心底真正的欲望都毫无保留地泄露给了母亲。而母亲只是主动像抱小孩子那样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来,她就像是忘掉了如何拒绝,半推半就地任由妈妈把她抱出了房间。
甚至由于她原本下意识地以为,这间卧室就是独立的客房,走出门去便是旅馆走廊这样的公共空间,莫名可耻地缩着身子发抖,差点高潮。
好在被魔王抱出了卧室,林影才发觉原来艾德莲老师在旅店租下的,是有两间卧室、独立卫浴和简陋厨房的高档套房,自己只是一直被安置在了其中一间卧室里。
这样一个套房虽然规模不大,装修看起来也并不华丽,但这般配置在边地郊区的旅馆里已经算得上豪华周到了,更别提每个房间都配置了储热魔石,可以展开释放热量恒温保暖的结界,淋浴间还有热水。
“但你想做,不是么?”
魔王微眯金眸,成熟温婉的嗓音将带着轻呵的低语从耳后递来。
“挑战自己的极限,留下深刻的回忆,享受刺激但安全的性爱……阿影,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吧。”
“啊……”
林影咽了咽唾沫,有点为难以启齿的小心思被揭穿的心虚,也有点自己都糊涂迷茫的欲望,却在无意间就被母亲简单准确地描摹出了轮廓的豁然开朗。
小腹微微颤抖,尿意越来越鼓胀,令她难耐地咬咬嘴唇。
“这样不是很、很不像话?明知道身为贵族应该保持优雅才对,至少是表面上的矜持……可我作为你的女儿,却想过分地依赖你……”
“过分?为什么,女儿独处的时候依赖妈妈,怎么会过分?不用多想,放松。”
魔王仿佛确实不解,聚拢左手的指尖,在林影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丝丝抽疼虽不剧烈,却对于勉强憋尿的人,是一种敏感的刺激。
林影“嘶啊”惊呼一声,眉头一拧,两腿痉挛似的颤了颤,含糊地呼喊着“妈妈”,就穴间小洞一张一翕,立刻有一束淡黄色的水液在马桶上方画过弧线,簌簌地喷注而下。
糟糕,一下子没忍住,她竟然真的被妈妈抱着大腿,尿出来了!
“……何况,给不了你……是我身为母亲对你的亏欠。”
“啊、妈妈……!呜呜,真的尿出来了……呜、不要,不要看,好害臊啊!”
也许是被母亲抱在半空中的高度所致,尿水淋进马桶里的声响溅得特别清脆响亮,羞得林影忍不住紧闭双眼用手捂脸,嘴里胡乱而无意义地喊叫,掩耳盗铃式地遮去传到自己耳中的可耻声音。
但也自然没有听清魔王的低喃。
积蓄已久的压力倏然排解而出,生理性的爽快和自己明明是个大人,却被妈妈抱着把尿的羞耻交织在一起,刺激得林影大脑瞬间空白,头皮发麻。小腹也被异样的暖流折磨抽搐,后背和手臂上都泛起了小疙瘩。
不知怎么大声娇叫得越发暧昧,等到过了一会儿,自双腿间落下的水声不再连贯,而缓成断断续续的滴答,只披着单薄衬衫的少女也已经满面红潮地挨倒在母亲肩头,双乳硬着两粒粉褐色的圆晕,透过了胸前的浅色布料,还撑起两片阴影。
呜……果然,她真的是个变态吧,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在妈妈眼皮底下撒尿,居然会感觉有点爽……?
“妈妈,呜,妈妈……”林影不知怎么,隐约感觉自己又像发起烧来,浑身滚烫,神智也疯了似的不太清明,嘴里也跟着不受控制似的胡言乱语,“身上好痒啊……我是不是好脏?好想洗澡,洗干净了才能和妈妈做爱呢……”
不过,这浑身忽然没来由地燥热,脑袋也晕乎乎的感觉,她现在已不完全陌生了。
记得就在前不久,被血族吸血咬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林影在被魔王放到马桶座上,张着腿儿,被母亲用沾了水的湿凉纸巾细细擦拭腿心的时候,残存的理智盘旋在脑海里敲响了警钟:难道她又被催情了?
……
时间似乎并没有流逝太多,林影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迷迷糊糊地扶着淋浴间的墙面。温暖的热水从头浇灌而下,冲刷去身上残余的泡沫,却也无法掩盖腿间啪叽啪叽的声音。
“哎?”
林影愣愣地眨动两下眼睛,盯着陌生的墙角,低头看到自己浸在浅浅一层水面的脚趾,以及插在双脚之间、和自己顶着墙面的膝盖位置平齐的另一只脚。
随后在并排的指腹再度按压阴唇,又放开,玩似的拍打那里,溅起含混水声的脆响和微妙的快感时,林影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正岔开双腿、翘着屁股,被站在身后的母亲拍揉小穴,就连唇齿间也流溢着舒服的“嗯嗯”哼吟。
“这、嗯……怎么回事?妈妈,哈啊……我刚刚好像,唔,失忆了一样……?”
林影惊奇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脑海里确有零星被母亲引导着帮助洗澡的片段。
妈妈的手是怎么在她的胸前和背后涂抹沐浴膏,而她又是怎么像只发情的小狗,不断伸长脖子搂着妈妈的肩膀索吻,妨碍她本来自然正常的为女儿清洗身体和头发的举动。
最后不仅引诱魔王转而粗暴地用力抓揉女儿还挂着泡沫的双乳,用膝盖抵住她的穴口,将她按在墙边,用霸道的深吻封住她止不住胡乱淫叫的唇舌;还惹得母亲索性将她推过身去抵在墙角,单手抓着她的胸乳大力揉擦,单手从屁股后面探进腿间插穴。
奇异的是,她几乎想不起被妈妈后入插穴时的强烈快感,只依稀记得自己叫得更加淫浪不堪,尽是些“妈妈操坏我”之类的昏话。而异常宠爱女儿的魔王也确实不负所愿,直压着她快速而用力地抽插两根手指,直把女儿干得踮着两脚双腿发抖,整个身子都像是狂风里摇摆的风筝,撅着屁股呜呜哇哇地哭嚷着,摇摇晃晃地大张着腿反复喷水。
相比之下,现在妈妈小幅度快速拍揉穴口的动作,似乎只是把女儿送上连续几次高潮之后,为她按摩辛苦潮喷的肉瓣的贴心后戏。
林影想起自己那些淫荡的表现,不禁僵了僵脖子。
自己不会是疯了吧?
似乎察觉到了女儿的疑惑和忧心,魔王轻叹了一声,从她的腿间抽出长期浸泡在水流中,指尖已经有点起皱的左手来。
“阿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林影喘着气有些疲乏地扶着墙,腿脚也因腿心酸胀,有些发软,呼吸尚不能迅速平复下来。
“我……不知道,好奇怪啊……妈妈,我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又在做梦……我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魔王垂了垂金色的明眸,在林影看不到的角度,没有一丝笑容的脸上冷漠得有些骇人。
“听说,你最近和贝尼拉多卿的养女见过面。”
“对,我是偶然遇到了耶萝姐姐……呃。”
林影就像被魔王凉薄的话音冻到了,打了个寒颤,转过脸来,却又在与母亲逆着淋浴间的灯光,兀自散发幽微寒芒的双眼对上视线时,不经意有些胆怯。
虽然在与少女蓝宝石似的水润双眸目光相接的刹那,魔王就微展嘴角,表情重新缓和了几分,但林影还是没有完全错过母亲前一刻的肃杀冷漠。
她不觉低头躲开母亲的注视:“可艾德莲老师说,我应该已经解除了血族的催情法术才对……”
“是啊,如果是一般的魔族,在我昨夜往你体内注入过魔力之后,就应该洗掉了那位血族小姐的魔法标记。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你的体质特殊,引导我的魔力来覆盖她的,反倒逆向强化了被植入体内的法术。结果不是正常地解除催情法术,只是把你的供血依赖对象替换成我了。”
哎?!
林影震惊地抬起头:“可妈妈你又不会吸血,这样的话……”
“所以症状显得减轻了一些,但你的身体依然异常渴求快感。喏,非常敏感,一碰就会流水吧?而且在法术发作的时候,得不到满足,就会像刚才那样发情失去理智。”
魔王语调平静地解释着,目光却微妙地移开,似乎思忖着别的打算。
“因此顺势和你缔结使魔契约不是坏事,至少我能及时得知你的需求给你满足。但……阿影,告诉我,你应该不是主动要给那位小姐吸血的吧?”
说着说着,林影的肩膀忽然被铁铠压上,又不容反抗地被迫贴在蒙了层水雾的墙上。
魔王腾出左手打了个响指,把通过魔法石刻印操控的热水关掉,紧接着捏住女儿的下颌,引她只得实诚地回望自己的双眼。
“我之前是说过,允许你自己先找中意的‘表面情人’。但是阿影,这个人绝对不能是贝尼拉多卿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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