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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母女的床上秘情 (23-27)作者:洛洛子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24 08:53 长篇小说 3090 ℃

(二十三)贵族与孽缘

小时候,母亲就不断教导我,身为贵族和精英,必须时刻保持优雅的身姿和明智的头脑。

骄傲而从容地占有一切贵族应享之物,正确而负责地决断一切精英应尽之责。

是的,作为深受妈妈们宠爱的独女,贝尼拉多氏族高贵的宗室后裔,我一直理所当然地占据着来自家人的爱,身为贵族孩子所得到的丰富资产,还有注定要落到我手中的权力。

……直到肆虐的死亡,被舍弃的痛苦,和残忍的现实,将我理所当然的一切全部撕碎在眼前,还像嘲笑我的天真一般反复将其践踏。

如果能预知后来的发展会是这样,也许我就会早点给出不一样的答案,避开种种遗憾……也许。

“你认为,我们身为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

面庞尚还稚嫩的女孩哆嗦地缩着脖子,捏着手指站在被打开到一半的门边,身后的黑暗中,像碑林一样存放着密密麻麻盖着布片的画架。

“是、是任何时候都优雅从容的仪态,还有不同凡响的眼界和智慧。”

因为一时好奇,打开了不应探索的房间,犯了错被抓包的孩子,畏缩又强忍不安地挺胸抬头,像以往每一次接受眼前人的教导时那样,凝神静气,大声回答。

女孩硬着头皮鼓起勇气,紧紧咬住嘴角,双手揪着裙摆两侧,脸上显出与害怕到极点相反的坚定。

“嗯,这些都很重要。”

火一样明亮的红发摇曳在血族女性苍白的脸颊边,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淡薄。但她居高临下审视着女孩的双眼也如在燃烧,那冷冽又狂暴的气质,确像一团冻原上燃起的烈火。

“贵族就是精英,是特权,是接受乌合之众膜拜的上位者。我们享有特权,肩负特权,在这个永远充斥着弱肉强食、愚昧堕落的世界,我们就是引领芸芸众生前进的领头羊。”

通常而言,纯正的血族会有两颗锋利的獠牙,用以刺穿其他魔物的皮肉,猎食鲜血来汲取魔力。但女孩微仰着头,看到那披着魔物皮毛做成的华丽裘衣的女性,张开的红唇之间满是锯齿般的尖锐白牙。

似乎不仅是她血统特殊,更是她的危险程度远胜于一般血族的象征。

“因此,这份上位者的优雅和明智,必当以强权与力量捍卫。”

话音铿锵落下,仿佛吓得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外,连风都急急忙忙钻了进来,滚到大公的脚边跪地臣服。

“是……”

女孩被袭来的冷气刺得打了个寒颤,听到些许动静从身后传来,就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回过头去。

只见一块挂在对着门的画板上的软布,也被风拉动而跌在地上,露出上面很有些年头了的肖像画。

画中的少女约莫十八九岁,赤裸全身,却坦然到微微偏头,嘴角勾着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的挑逗笑意,灰黑色的眼眸妩媚又顽皮地望过来,只有纤细颈项上挂锁的脖环显示出她身为血奴的低贱身份。

那女奴仿佛很熟练地双手抱膝坐在沙发椅上,使身上的隐私地带都半掩半露。乳头和阴户虽然分别被膝盖手腕和交迭的足尖遮挡,但丰润的侧乳半球、腿根连接臀部一带隐约可见的沟壑线条,都足够引人浮想联翩。

描绘这张图画的人,却将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画得详实生动,将她灵动又魅惑的美丽涂满了整张画面,使画中的女人看上去明明很色气,又给人以纯粹的美感。

彼时年龄尚小的女孩,倒也没能感受到美人肖像的情色魅力,只是疑惑于,这画上的女人竟让她觉得十分眼熟。就算是她这个不曾离开雪原,见识浅薄的小孩子,也一定在哪里看到过那张脸。

*

细小绵柔的雪花在灰暗的天空下自由飘舞,交织成一派稀薄的白雾。高耸恢弘的城墙和雕刻着黑玫瑰徽记的门拱都迷蒙在这些白色精灵的拥抱里。

希里亚边哨关卡,据说这里也曾是一座血族世家治下的城堡要塞,如今已成为了横亘在北境自治领方面和帝国中央修建的国道之间,事实上的边关要地。

城墙前后都是热闹的边关贸易重镇,不过关内关外的市集风格大不相同。

相传远古世代,初代魔王降临后就在雪原上建立城邦,并创生出了许多魔物作为供祂驱使的眷属,所以一些古老的族裔,例如知名的“捕食者”——血族和魅魔,还聚集在雪原上。

因此,尽管帝国律法规定废除所有强制人身依附的奴隶制,也不允许自治领的血族们像过去一样光明正大豢养血奴,但自治领的律法细则还是通过钻空子的方式,允许权贵们“赎买”因特殊情况被剥夺了公民权利的罪犯,还有签署了正式契约符合“雇佣关系”的血仆。

所以就算还没有通过关卡,红狼一行也能看到在城门前排队的通关者中,不乏好几个戴着窄小项圈的家仆跟在车马的后边走。

奥多见状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用林影有点无法理解的语气嘀咕:“还以为那家伙献祭咱们,真换来了什么天大的变化呢,这不还是和以前一样么。”

“什么‘一样’?”头一次来到雪原附近的阿丽沙很疑惑。

“什么‘献祭’?”林影的脸色略显阴沉。

蹲坐在地上的红狼转过头来,瞅了瞅站在身旁,和它保持了一段微妙距离的两人,当然少女们由于昨夜失败的亲昵,此刻也尴尬地隔着一截空当。

古怪的气氛停滞了两秒,红狼才漫不经心似的随意道:“就是一样啊,二十年过去了,那些血族大人们不是还在养血奴么?要说起来,你妈起初又不是很能打,她的剑术和格斗技能,大多都是跟咱们这些军士学的。所以她的号召力多是来自于她真给大伙发食物,人实在,而且读过书,战略眼光还不赖,另外……”

似乎想起了什么,红狼静了片刻,抬起手爪挠挠毛茸茸的侧脸,而后甩甩尾巴,背对着林影,往与眼前不远处的长队相反的杂草丛里慢慢走去。

“大概因为她是异乡来的‘局外人’,大伙那时才会都有点相信,跟着她干,我们也许真能改变些什么。”

巨狼还拖着铁橇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莫名落寞,林影愣了愣,扭头恰好和阿丽沙对上了目光。

在对方耸耸肩,还有些尴尬,却又像一贯作风那样,挤出了有点腼腆的鼓励微笑时,王女也就心领神会,点点头。

“奥多前辈?”

她很快迈步跟到红狼身后,试探着开口。

“不管怎么说,母亲大人确实结束了战争,如今的帝国有多繁华和平,你也看到了,至少你们那时候的努力没有被辜负啊。”

红狼停下来,但语气不屑:“是啊,可我又不在意这些。我刚才只是说当时别人追随你妈妈的理由是什么,至于我,我可没有什么崇高的目标。”

“那你追随母亲大人的原因是……?”林影确实有点好奇。

红狼咧咧嘴,转过身:“我本来只是个放羊娃,有一天村子里都听说血族老爷要来抓血奴了,大伙就商定要一起跑路。

“正巧当时有支义军路过附近,我们就投奔义军了。后来打着打着,村里出来的伙伴都死了,就我苟活下来,还稀里糊涂立了点战功,义军规模也很大了,上头都在闹内讧。

“那阵子你妈和另一个头头都想单飞,来招我一起走,我一看,哎呀还是你妈奶子大,而且在她麾下能不饿肚子,我就选择跟她走了。”

“……”林影沉默片刻,“难道你真的喜欢过我妈?”

红狼一呆,顿时叁角形的耳朵都吓得软趴下来,眼珠瞪得圆溜溜的:“别胡说,我们的战友情很纯洁的,我只是单纯馋你妈的身子!”

“这哪里单纯了!”

林影终于忍不住破功,红着耳朵怒斥:“大色狼,不许再惦记我妈的胸部!”

红狼委屈兮兮:“我现在又没惦记了,说的都是以前。这会儿我怕她还来不及呢!她就是过来主动给我揉奶,我也是要跑的……”

林影面颊通红:“也不许提!不许再说这个话题!”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唉哟,真是霸道的小公主,明明是你自己要问我当初的缘由,我照实说了吧,你又不爱听……”

红狼幽怨地嘀咕着。不过经过这么一闹腾,它低落的情绪又明显转晴了几分。

话音一转,谈起了现状:“对了,小殿下,反正如今血族们还养着血奴,要不您二位也委屈一下,咱们索性装成和主子失散的奴隶,让那些骑士带我们找主子,混进关卡里去?”

王女之尊的林影,理所当然的眉头一皱。

今天她们叁人从清早出发,红狼似乎受到了昨晚变故的刺激,一路狂奔速度飞快,现在才到午后,就已经顺利抵达了雪原边地。原本按照红狼的计划,继续以这个速度前进,中间就是小憩个四五次,今晚半夜之前也一定能到达目的地白鹭镇。

却没想到,现在希里亚关卡的守卫骑士们多半接到了来自黑堡的传音指令,好几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守在大门处,要一个个盘查通关人员是否持有能证明身份的合法证件执照,询问进入雪原的意图。甚至贴出了公告,尤其强调要携带大型魔宠的魔法师出示合法执照……

弄得她们叁人只能停在城墙下,犹豫不前。

这样一来,林影做魔法师打扮当然是行不通的了。不仅她和阿丽沙都没有高级魔法师才有的魔宠随行执照,而且她压根不会魔法,很难糊弄过去。

可巨狼外表的魔兽奥多,也不可能扮成一个普通人跟她们混进去,更别提她们一路上轻装简行,根本没有什么资源能给这么大一头狼乔装改扮。

阿丽沙倒是想出过鬼点子,比如让奥多盘成一团,蜷缩在铁橇车上,再盖上厚厚的衣料和布垫,尝试伪装成她和林影推动的货物。

可小试一次,两人就发现奥多和那么多的布料迭加,重量就让人推动得有些吃力。而且稍一颠簸,奥多的尾巴、耳朵就会不受控制地摆动,顶起引人瞩目的衣服堆来。

更何况,除了奥多的问题,林影没了魔法师的帽子,也只得心虚地戴上兜帽又蒙面,等到过关时,像她这么煞有介事的隐蔽,也一定会引来守卫们的盘问。

“唉,还真是棘手了。”阿丽沙最后也只好放弃自认为的绝妙主意。

而此时奥多忽然提出的,伪装成血奴,也不是它胡思乱想的结果。它想起在过去自己熟悉的时代,血奴压根不被视作独立的个体,而是主子们的财产,因此只要跟向着血族主子们的官兵报告说是奴隶走失,官兵也一定会把奴隶带进城内,等着给她们找主子。

只要先进城,之后再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奥多觉得。

林影却摇头:“不行,你刚刚说的那些人,应该是受雇于血族的仆人管家之类的,其实和过去的奴隶不一样。帝国律法规定禁止强制奴役行为,所以这些人哪怕是罪犯出身,主人家也是会签合约给赎金的,而且帝国因为格外担心血族会有私抓奴隶的情况,我听说血仆跟主人家离开希里亚关卡,都会携带特殊的证件文书,证明合法关系。”

奥多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啊?就是说,现在的血奴都要带证件,合法蓄奴?”

林影说下去:“而且不止是有证件。如果是像你的想法那样,我们说是和主人家失散了,反而更会引起巡城官的注意,会仔细问询甚至花一些时间调查,确认我们不是被监禁奴役后逃跑出来的案件受害者。”

实际上,林影和阿丽沙之前在巡城队,就接受过关于营救遭到非法监禁的受害者的培训,所以对一些北境区域发生的违法案例及应对措施也不陌生。

奥多没有很听明白,但至少听懂了林影否决这个主意的意思。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像我这副模样,要混进关卡,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靠谱的‘主子’……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

林影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的确,身为“魔宠”的奥多,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引起轩然大波地通过检查,是需要依赖有个“可靠的主人”的合法性。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同行的林影和阿丽沙无法作为这个“可靠的主人”出面。

还能怎么办呢……

“嗨,奥多前辈!殿……阿影!”

忽然,先前等在路边的阿丽沙兴冲冲地跑过来了。

特别的称呼让林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阿丽沙在喊自己,她微皱双眉,跟红狼一起小跑步迎过去。

“怎么了小丫头?”

奥多仿佛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下意识地围到阿丽沙身边,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大狗,尾巴还贴在少女的腿边蹭了蹭。

阿丽沙也伸出手本能地按着奥多的脖颈揉了揉它柔软浓密的长毛,才想起昨晚产生的隔阂似的,尴尬地僵了僵手掌,后退了半步。

“为什么突然这样叫我?”

林影纠结的事却好像有些特别。

阿丽沙正好为避开和奥多之间的别扭,视线也就转向林影,笑了笑:“也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吧,你的名字太别致了,别人一听,就都知道你是王女殿下了。”

但两人其实都清楚,阿丽沙是昨晚听到突然发狂时的奥多,在恢复平静之际用这个昵称呼唤过林影,大抵也觉得这个昵称亲切可爱才会用的。

林影淡道:“这样叫我,音节还是很拗口奇怪吧?不如就叫我‘林’好了,简单一点。”

阿丽沙不知道对林影来说,那个称呼的特别之处,就笑着点头答应:“好啊好啊,林。”

林影也没应声,只接着问:“阿丽沙,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在想,要不咱们去拜托大佬带上我们一起走?”

没想到阿丽沙不仅有了计划,还真的找到了别样的收获,遥遥朝排在城门前的长队一指,只见不知何时竟有一辆车厢大而装饰气派的马车,在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白银色铠甲骑兵的簇拥下挤入了队尾。

而且就在此刻,他们还在明目张胆地插队,骑兵们一边高声呵斥,一边挥动手中的长矛,赶开了许多原本就紧密聚在队尾的车队。

林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堂而皇之的插队行为,眼睛都瞪直了,吃惊地张了张嘴:“他们在干什么?”

就是往常作为见习骑士,在王都中有大小集会活动,在活动现场维护公众秩序的时候,她也没见过如此过分大胆的集体插队践踏秩序。

难道真是王都的民众普遍有更高的道德素质,而北境苦寒之地多出流氓无赖吗?

她不禁回想起,曾经自己偶然在黑堡的走廊上偶遇正和书记官一边走一边谈话的魔王。

当时她还是那个自认只能仰望母亲的孩子,就远远站定在原地,紧张又雀跃地数着母亲踩过地毯走近的步伐,紧绷着小脸,在内心里呐喊着希望母亲能为自己停留片刻的期待。

记得当时,书记官米雅就吐槽着“大公的信函用词总是不堪入目”,甚至嫌弃地说,“北境的老古董们太过傲慢无礼”,建议魔王“真该给那群刁民一点颜色瞧瞧”。

魔王本来面无表情,甚至不知是不是林影的错觉,似乎还有些凝重,大概也对收到了言辞冒犯的信函一事感到不满。但她眨动了一下双眼,金色的目光落在沉默紧张的王女身上,随即眉心和嘴角舒展,神情温和了起来。

“大公脾气耿直火爆,只是与我有些私人恩怨,措辞才会比较过激罢了。不要因为她个人的表现,扩大到对雪原居民群体的不满。”

“哎?您还真是大度啊。”

米雅很意外于魔王被那样骂得狗血淋头,还保持着如此平静温良的心态,不禁佩服感叹。

“唉,像我就没有您这样的王者气量,光是做个旁观者,我都要被那个吸血虫气死了!不过是您的臣下之一,竟敢那样大放厥词!北境那块地方,还不是您封赐给她的?一介臣子怎么敢在信里辱骂皇帝陛下,真是厚颜无耻!就不怕哪天惹怒了您,封地都被您收回吗?”

米雅还在后边愤愤不平,魔王却没有再应她。只是慢慢走近到显然矗立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王女身前。

魔王伸出手来,拨了一下少女搭落在肩头的发辫。耀眼的金眸都微微弯垂,好像在那对太阳一般明亮而遥远的眼里,缓缓流转着的是无限的温柔。

“阿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很神奇,每次被魔王这样眉眼温柔地静静凝望着,林影就感到自己好像落入了由她展开的无形结界里,紧张的心变得无比平静,不管站在哪里,身边有没有旁人,都好像此刻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人望着彼此。

“母亲大人。”

那时候一开口,林影总是下意识地先这样轻轻地唤她,仿佛一定要优先确证和昭告旁人,联结自己与魔王的是谁都拉扯不开的血缘关系。

“我今天来了月事,肚子有点疼,下午还有近战训练,所以想去请医生帮我施加减痛魔法……这条路近,只是路过。”

提及月事,林影白皙的小脸更苍白了几分。

不是所有魔族女性都会有月事,诸如兽人、巨魔之类的种族,就没有这样规律的生理期;而普通的平原魔人、南方的森精和魅魔之类的种族,就算来月事,也最多不会超过叁四天,只有她不知为何,居然要长达六七天才结束。

一个月统共没多少天,她居然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流血体虚,这意味着要把这副身体锻炼得比别的同龄魔族更加强健,注定需要花上更多的努力。

她以前也跟蕾娜抱怨过自己这差劲的特殊体质,月事一般只有两天而且不会疼痛的蕾娜,对此并不感同身受,但还是很热心地安慰王女说,一定是因为殿下的性能力特别强,将来会为帝国诞下最天才的皇孙……林影听了只感到扯淡。

“很难受吗?”

魔王平缓的语气也听不出为此焦急和担心,但她立刻抬起手来,隔着衣服轻轻按在女儿的小腹前,二话不说直接释放了屏蔽痛觉的魔法。

“好了。回去多喝温热的水,下午记得告诉你的老师你来了月事,训练强度不要太大;如果身体使不上力,就别逞强,早点回寝殿休息。”

“唔。谢、多谢母亲大人……”

王女瞄了瞄看热闹似的跟在魔王身后,笑眯眯离开的米雅,红了耳朵。当时的她以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只是意料之外的受宠若惊,还有在别人面前得到了母亲关照的羞涩。

如今回想起来,尽管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林影依然会为母亲那时展现的气度和温柔动容。

她从小就仰望着日月的明亮,就算长大以后渐渐看到了更多的繁星,又怎么可能被那些细小的星砂吸引过去?

“看吧,那霸道又大气的阵仗,一看就是贵族大佬吧?”

“当然了!你没见那车厢上也和城墙一样,有个超大的黑玫瑰纹章吗?那应该就是贝尼拉多氏族的家徽,老娘都有印象。”

奥多和阿丽沙的叫嚷把林影从回忆里拉回来。

“贝尼拉多家的马车?”

林影愣愣的,如还没睡醒,呆了一会儿,就看到阿丽沙突然兴奋起来,捂着脸:“不是吧!那咱们岂不是中大奖了,能碰到那位传说和魔王陛下是青梅发小,绯闻很多的大公……?”

瞬间,林影和红狼都大受震骇。

“不对不对,什么绯闻,母亲大人明明和北境大公关系特别差!”

“她怎么当了皇帝,都不掩饰一下早年在贝尼拉多家的黑历史?”

叁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把不约而同重迭在一起的话音掰扯开来,再花了一点时间,分别消化。

阿丽沙倏然愣住,和同样快石化了的林影同时惊异地瞪大了眼:“什么黑历史?”

红狼这才反应过来,魔王当然不会蠢到把对自己不利的事随便往外乱传,不知所措地开了开上下颌,呆了一会儿,扯出一个丑得滑稽的笑容。

“呃,我也不清楚,没听她说过。只是我们那会儿,军中有传言说她曾经在贝尼拉多家住过。”

其实何止。那时的流言可是,参谋长本来是贝尼拉多家的大小姐的宠奴,因为主人有了婚约对象,失宠了以后才跑出来混的。

阿丽沙凑热闹的表现有点激动得反常:“魔王陛下和北境大公真的在年少时候就有交情了?”

“大概是吧。”奥德菲尔也只是听过传言。

但她忘不了那个在营帐里的夜晚,前一刻还躺在齐莉娅怀中的黑发女人,在自己亲吻她的小腹,问她是否允许自己更深地服侍她的时候,她面染红霞的脸上忽然流露出陌生的落寞,最终轻轻推开自己的肩膀。

抱歉。

她逃跑了。共同奋战四五年,经历过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战斗,奥德菲尔还是第一次看到参谋长亲自上前线,却临阵脱逃。

直到她发现齐莉娅那天即使在自己的手中高潮,神情也依旧与她是相似的怅然若失,才隐约知道为什么齐莉娅相信参谋长是有心上人的。

但奥德菲尔从没看到她格外偏私于谁。最终也只能根据那个确实令参谋长态度动摇过的流言,依稀猜测她和从前侍奉过的血族千金之间,可能真的有过什么。

林影的眉头几乎拧得打结,目光冷冷地盯向阿丽沙:“该不会,你也买了那个愚蠢的……”

“啊、是,是的,实在不好意思,殿下。”

阿丽沙对对手指,心虚地移开视线,此地无银地躲开王女诘问的盯视:“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颜控朋友吗?其实,她除了特别痴迷你的脸之外,也很喜欢大公……所以今年年初,她拉着我买了一些支持大公的彩票。”

林影感觉自己额角的筋都在突突直跳。

“那种赌我妈会和谁结婚的博彩都是明晃晃的诈骗!”

她气得狠狠揪住阿丽沙的衣襟:“首先她绝对不会和别人结婚!其次,十八年都没消息的事,你们这群白痴怎么还有信心每年都去赌!”

“呃、这个……”

对魔王的婚事预测,也是帝国的博彩公司屡赚不衰的热门焦点。

阿丽沙也不好意思告诉林影,今年不少八卦杂志都在热议,相信因为王女迎来成年,魔王会考虑自己婚事的概率比以往都大。

“呵呵,其实我们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更多买的是那种,等到明年年初,结算今年谁的绯闻数量更多的赌注。”

林影气得窒息。

“那也不该买大公啊!你们怎么这么傻?她和我妈关系又差,离得又远,一年都见不到两次,更别说她本来就有这么辽阔的封地,怎么看都不可能牺牲权利嫁给我妈……”

过去也许距离近,在关于魔王的绯闻里,林影向来最敌视的是骑士长,而且因为北境大公经常写些夹带激烈言辞的信函过来给魔王添堵,连书记官米雅都气不过,所以她也连带着觉得大公和母亲的桃色绯闻最为离谱。

能有那么多支持者,相当大的原因只是大公不开口的时候,外表实在太符合大众对血族贵族那种高贵冷艳的刻板印象,媒体因而热衷反复炒作的结果。

但现在就连奥多都提到,母亲年少时候竟然真在大公的氏族呆过……林影越想越不安,过去让她坚信母亲和她关系差的理由都变得可疑起来。

毕竟,如果不是有所偏袒,为什么母亲对大公多年不敬的言辞都忍气吞声,两人对外也从未给媒体留下她们私底下不和的把柄。

而且……按理说开国功臣也不少,魔王却唯独将雪原的广袤土地与自治的权力,都拱手送给那个血族。

……林影忽然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对母亲的过往无从了解。即便是听奥多所说的只言片语,也无法详细地弄清在自己出生之前的母亲,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也因此直到现在,连自己的最大情敌到底是谁,她都无法确证。

“哒哒、哒哒。”

忽然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林影看到阿丽沙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惊喜地仰起,也连忙无措地松开了她的衣襟,转过身来。

只见是一位银白色铠甲的骑士,如她们先前所想,骑士的披风上印着黑玫瑰的纹章,过去的贝尼拉多氏族家徽,如今是雪原的象征旗帜。

相传脾气刚直、高傲而心狠手辣的北境大公,与贤明亲民的魔王不同,她毫不掩饰雪原自治领,就是属于她自己的领土。

“少主有令,要你们之中黑发的少女过来,随同乘车。”

骑士居高临下地投下话音,随即轻易排除了金发的阿丽沙和狼形魔兽,长矛横在林影身前一挑,就轻易将她的衣领刺穿,把整个人都提离地面。

“林!……喂,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阿丽沙和红狼立刻目光警戒。阿丽沙两个箭步冲上前去,飞扑抱住林影的腰肢,红狼则压下身子,对骑士坐下的马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少废话,是少主中意这丫头的气味。”

可骑士坐下的战马训练有素,似乎浑然不怕。骑士本人也冷漠而暴躁地抬起另一只手,黑雾迅速在掌中凝聚,对着阿丽沙就射出一道雾团。

金发少女“啊”地痛呼一声,松手摔在地上。

“阿丽沙!”

林影回头,额前的发丝却被隐隐意识到现状,而渗出的冷汗沾湿。

果然,那骑士随即就冷声道:“奉劝你们不要反抗。只是血的气味甜美,就能得到耶萝大人的青睐,对你们庶民而言应是殊荣。”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影的肩膀僵了僵。

“还真是……耶萝姐姐……”

耶萝·贝尼拉多,魅魔和血族的混血后裔,本来诞生在贝尼拉多氏族衰落时期,是一个分支家系里父亲出轨风流的结果。

但这个或许因为混血,天生有返祖缺陷、而无法沐浴阳光,被双亲嫌弃的私生女,却因拥有强大的魔力潜质,幸运地被过继到北境大公普莉·C·贝尼拉多这里,成为了她的养女。

——如今更成为了,这个坐在车厢里,身姿优雅端丽,连话音都像熟透的果实,甜婉美妙的白发血族女性。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小影,有没有想念姐姐?”

纤长的白发半束半披,黑色长裙衬得她的冰肌雪肤更加洁白,年长一些的血族小姐就这样微笑着,伸出每根手指都戴着不同戒指的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姐姐可是很想念你呢。”

深红色的双眼柔柔地弯着,看起来彬彬有礼又包含深情,但被它们紧紧凝望着的少女,却无疑从中察觉到了瘆人的贪婪。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巧啊,耶萝姐姐。”

林影含糊其辞地讪笑。

她此前确实没想到,这出现在北境和内陆边地,安坐在贝尼拉多家的马车里的跋扈贵族,并非母亲的绯闻对象,却是她自己的。

(二十四)动物塑番外

从前,永恒女神在荒芜的大地上扔下了一粒种子,那种子长成了枝叶漆黑的圣树。

后来圣树的根系几经延伸,到了黑鹫女王统治的时代,广袤的荒原上已经是一片茂密的黑色森林。

森林里的动物们过着和乐友好的日常生活。黑鹫女王的独生女林影,哦,也就是那位白鹰公主,转眼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就读于森林守护骑士学院的白鹰公主,虽然长着一黑一白的漂亮羽翼却学不会飞翔,但还是凭着她美丽的外表、优异的学习表现,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学院明星。

而就在又是一年开学典礼,大家都期待着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公主上台发表演讲之际,在后台候场的林影却因为一个意外的变故急红了脸。

“怎、怎么办啊,阿丽沙,我还来得及先去一趟厕所吗……”

身后长着大而蓬松的尾巴的松鼠同学阿丽沙,作为一会儿也有节目要表演的体育生陪在林影身边,但不是禽类动物的她显然也对林影面临的棘手状况束手无策。

“可是校长讲完就要轮到你发言了,要不,你再忍耐一下……?”

林影满面通红,虽然披着羽翼的背部靠着墙,夹紧双腿、一手捂着小腹的动作确实很像尿急,但实际上,此刻她遇到的麻烦并非这么寻常的小事。

“可、可是……呜!不、不行,嗯咿!已经要、快要出来了……!”

她好像很难受,却又压抑不住敏感处被硬物摩擦到,带来的微妙快感刺激,浑身不住地颤抖,还捏着演讲稿的手勉强用掌根抵在唇尖前,艰难地强迫自己克制喘息呻吟。

夹紧的大腿之间绞住了裙摆的布料,可布料绷得越紧,凹陷的叁角缝隙处,那颗奇异的圆润凸起轮廓也就越发显眼。

虽然一直视公主殿下为挚友,理智上也清楚朋友有难,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隔岸观火、胡思乱想,但阿丽沙此刻却无法控制好自己乱瞟的视线,还有脸上跟着发烧的滚烫。

“殿、殿下……那要不干脆让我帮你,趁现在立刻把蛋产下来吧?”

“呜……”

林影羞耻地呜鸣一声,似乎现在别无它法,她只能噙着泪花,认命地点头。

没错,随着身体发育,禽鸟类的雌性森林子民有时会下蛋。

下蛋行为不一定需要和雄鸟交配授精触发,事实上,有的雌鸟就算不交配,也会有规律地周期性下蛋,也有不少雌鸟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产出一颗蛋。

这是林影长到十六岁以来,第一次产蛋。

其实鸟类在这个年纪开始下蛋,是很正常的,但由于大家都知道,尽管雌鸟不一定非要发生过交配才下蛋,可下蛋的雌鸟一定是渴望交配,让身体进入发情状态,才会产生蛋来。

所以如果公开下蛋,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特别想做色色的事,想到身体发情了。

身为被大家敬爱的公主殿下,若把自己发情的事实广而告之,那也未免太不知廉耻了!

她不得已,只能选择让好友看到自己羞耻的一面,至少好过在众目睽睽下公开发情。

阿丽沙咬着嘴唇,紧张得金发都汗湿了,黏在脸侧,几乎是屏息凝视,慢慢蹲在公主的面前,掀开她的裙摆,用指尖拨下早已被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沾得湿透的内裤。

“嗯啊……”

虽然事发突然,自己也打从心底信任眼前的好友,可是当夹着洁白的蛋身、被撑成饱满的椭圆形的阴户裸露在她面前,林影还是害臊得紧闭起双眼,痛苦地呻吟起来。

“不、不要看……”

“好,好,你放松一点,我不看。”

虽然嘴上这样安慰紧张的公主殿下,但阿丽沙的视线怎么可能从那张可爱又色气的小嘴上移开?

蛋的尖头一端已经露在外面,可是更宽的一头还牢牢卡在穴里,挤得肉唇之间不住地渗出透明的水液,顺着蛋身优美光滑的弧线汇集在尖端。没了内裤布料的兜底,那些指尖大的水珠正滴滴答答从少女的腿间淋落下来,掉在地上。

这副样子,也确实不能上台啊。

阿丽沙几乎能想象假如林影就这样夹着半卡在穴口的蛋走上台,就算能在演讲台的掩护下,勉强发表完演说不被发现异样,等到要下台的时候,恐怕也遮掩不住裙下一路走一路滴的可疑水痕。

甚至假如这颗摇摇欲坠的蛋就在她发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腿间掉了下来……想必那声蛋壳碎裂的清脆响声,也会随着话筒被扩散到四面八方,让全校师生都为此哗然吧。

更糟糕的是,溅在鞋袜上、小腿上的蛋液,绝对相当瞩目。哪怕声音可以掩盖,可只要从演讲台边跨出一步,在场所有的眼睛都会发现堂堂公主殿下,竟然一边演讲一边当众下蛋的不雅表现。

“不妙,太色了……”

阿丽沙“嘭”的红透了脸,微仰双目,盯着林影腿间的视线也不自觉随着那些遐想,变得痴痴的。

“呜……都、都说了不要这样看我啊!”

正处在艰难的困境中,身心的变化和煎熬无不令林影敏感又脆弱,她当然无法忽视友人此刻色眯眯盯着自己裙下风景的冒犯目光,一下子又羞又恼。竟鼻子一酸,手掌用力按在阿丽沙的额前一推,提起内裤转身就跑。

“啊……!”

被猛地一推,阿丽沙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好在有大尾巴帮自己垫了一下后腰,并不怎么疼。

但反应过来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松鼠少女也瞬间懊悔而忧心地耷拉眉毛,朝林影狼狈逃走的方向无力地伸了伸手。

“对不起、殿下,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

身后的舞台那边,却传来了校长发言结束而激起的热闹掌声,还有主持人那注定尴尬冷场的串词。

“接下来有请学生代表发言……”

林影埋着脸独自抽噎,面对着马桶,抱住双膝蜷缩在厕所的门板下,也不顾那双惹来过无数艳羡的黑白羽翼都垂落在地上。

腿间的内裤早已湿泞不堪,贴在被卡住的蛋撑圆了的穴口,却因为蛋尖的鼓起,而留出了任由淫水顺着腿根流得屁股底下到处都是空隙。

自己真是软弱又肮脏得不像样。

她从小就以身为女王的女儿而自豪,万事追求完美和第一,如今却还是一介连飞也学不会的花瓶鸡仔。而且还不要脸地做了那种有悖道德的梦,现在更是弄得她在母亲也莅临到场的重要典礼上,临阵脱逃。

林影其实清楚,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下蛋,一定是因为昨晚那个,她居然做了母亲的新娘,一起共筑爱巢的离谱春梦。

更可耻的是,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她还忍不住回味着梦中的幸福甜蜜,想着想着,就悄悄爱抚自己的小穴,大清早就缩在学生宿舍(好在尊贵的公主殿下住的是单人间)的被窝里自慰。

所以很快,小腹在高潮中不住地痉挛,不过两个小时,第一颗蛋就在不该产生的时间孕育,还努力在阴道口挤出小脑袋来……怎么想都是她堕落的报应。

脚步声忽而在寂静无人的厕所里由远及近。

“阿影,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怎么躲在这里?”

最后精确地站定在公主身后的门板另一侧,和那道熟悉的温柔声线一起,成功吓到了正瑟缩着身子,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消沉中的小公主。

“妈、妈妈?你怎么……”

母亲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明明她都不是教职员工,除了家长会和重要的活动,都没有来学校逛过,应该不了解学校的地形,也不该知道自己习惯藏在哪里宣泄压力才对。

但黑鹫女王就是那个在女儿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女神。

“因为你没有上台发言,我担心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就找到你的同学问了问情况。”

是阿丽沙告诉妈妈的吗。

林影抱着膝盖,仍旧吸着鼻子,但神奇的是,母亲沉稳温婉的声线,好像自带能令她安定心神的魔法,就连羽尖的颤抖都被慢慢抚平。

“嗯,我还好,没事的……就是太紧张了。”

“还是打算逞强吗?”

母亲不愧是母亲,听到女儿强作精神的紊乱尾音,就识破了她的拙劣粉饰。

“我知道你性格坚强,不是会因为紧张这样的小问题,就无辜缺席重要活动的孩子。肯定是有让你难以克服、不得不逃跑的理由吧,有什么困难,不能如实告诉妈妈么?”

“咕呜……”

温柔的话音从门板后缓缓流淌而来,就像温暖的拥抱环住了少女的周身,既给她脆弱时刻亟需的慰藉,也进一步攻溃了她支离破碎的内心防线。

林影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手臂,背后的羽翼也再次剧烈颤抖起来,自责、恐慌、愧疚、耻辱、伤感、依恋……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了满溢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对不起,妈妈,呜、对不起……我、我生蛋了,想着你生蛋了……而且,呜呜、而且蛋还卡住了……本来想要赶紧产下来的,绝对不能耽误典礼,但、但是,咕……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连下蛋都不会,咕呜……”

“?”

女儿的哭腔断断续续,黑鹫女王呆了一会儿,才从她语无伦次的抽泣中拼接出大概的来龙去脉。

“意思是,”她也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理清楚听起来有点奇异的真相,“你想象了与我交配,导致有了蛋,但是蛋卡住了,所以你没能赶在发言环节前解决这件事,是吗?”

“呜……嗯。”

林影耳朵通红,藏在门板后,小鸡啄米一样地点了一下脑袋,抽着鼻子:

“对不起,妈妈,呜,我知道自己很不像话……只是、只是做了个梦……虽然是做梦,我也知道很过分……”

母亲站在门板后沉默了片刻,并不苛责陷在崩溃里的女儿,转而问:“现在蛋已经产下了吗?”

“没……还没有。”林影的声音越发轻微,打了个哭嗝,才继续说,“还卡在那里……”

“卡在哪里?”

毕竟隔着门板和门缝下的羽翼,母亲当然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林影红着脸,挤出蚊子叫似的细弱声音:“有一半还……在小穴里。我怎么用力都出不来……”

“喔……别害怕,大概是你第一次产蛋,身体太紧张了。”

也许是问清楚了情况,母亲的话音比刚才似乎轻松了一点,也更柔缓了几分,让林影能隔着门板,想象她嘴角轻浅的莞尔微笑。

“先不要急于用力,试着放松些,好吗?”年长的雌鸟微微屈膝,轻抚着门板,像是想要隔空抚摸女儿的羽翼和脑袋,安抚她满心的不安,“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阿影。产蛋是很正常的,我以前也下过很多蛋,你也是从其中一颗出生的。”

“是吗……那妈妈也……呜、也在下蛋的时候卡住过吗?我连下蛋这么简单的事都失败了,果然还是……”

“呵呵,第一次遇到的事不顺利,不是也很正常么?不要怕,耐心些,总会出来的。”

母亲轻柔的低笑像拂过的一丝微风,并不让林影感到羞耻和委屈,反而刚才沉重的心情,好像终于能跟着轻松了一些。

“或者,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努力有点困难,打开门,让妈妈帮你好吗?”

林影很淡地“啊”了一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咔哒”的细响抖动空气,黑鹫面前的门板弹开了一条窄窄的缝。

“嗯,好孩子。”

闭了闭金色的眼睛,女王哄小孩似的勾了勾嘴角,浅笑着说。

不一会儿,裙子和早已湿透了的内裤都被慢慢褪下。

林影屈起双腿,光着屁股坐在马桶盖子上,冰凉的触感和刚刚哭过尚还烫热的体温碰撞,带来更多令她害臊的羞耻感。

年纪也不小了的全校明星,却在学院的厕所里,主动大开阴户给母亲看……

林影呜咽一声,抖动着羽翼,用力闭上双眼,重重咬下自己的手背。

“放松、放松。”

女儿那白馒头似的肉唇正紧咬着蛋身微微收缩。黑鹫抬眼望了望女儿紧张到快要打结的眉眼,一边柔声哄着她,一边欺近身来,啄了啄她半僵在身侧的翼尖。

“妈妈……啊!”

公主果然因为那蜻蜓点水的吻,受宠若惊地睁开了眼睛。却又紧接着,就被母亲抚上穴口肉瓣的指尖勾起了一阵触电似的刺激。

她无意识间就惊叫出了声,又很快在母亲连续按着软肉画圈的瘙痒中,连呻吟都染上了生理性的轻颤。

“嗯、哈啊……妈妈,好、好痒,小穴好痒哦……嗯啊!”

“乖,阿影,再放松些。”

母亲一边拨弄着她的小穴,一边抬头,拨开一缕发丝别在左耳后,凑近她,用脸颊贴上她的侧脸。

一烫一温的体温差,让林影在一波接着一波的酥痒酸麻中得到了别样的抚慰,就像泡了温泉再喝上一杯冰水一样爽快。

“哈、哈啊……好痒,嗯!小腹也……好热啊……”

林影的腿都有些抬不住了似的,还套着袜子的双脚勾起趾头,用力抓在马桶边沿。

“蛋、呜,好像蛋要出来了,哈啊……好涨,呜,穴口好涨……!妈妈,哈、想要妈妈……!”

黑鹫听到女儿头昏脑涨之际,浑身颤抖、娇声嚷嚷着,像是说起了不过脑子的胡话,便抬起脸来,看着她水雾朦胧的双目,右手加快速度逗弄阴蒂、刮蹭肉瓣的同时,也将左手推起她的衬衫,按上了她的小腹。

被快感折磨得一抽一抽的小腹冷不防被母亲温暖的掌心压住,雏鹰的身体仿佛也一下子冲刺到了山顶,展开翅膀,就差跃崖起飞的那一下。

“嗯,妈妈在呢。”母亲轻声哄着颤抖越发剧烈的女孩,以大幅度而有着缓慢节奏的方式,不断地上下按揉她的肚子。

少女那有着健康的人鱼线的腹部,表面的触感结实平滑,而又能灵活柔软地在掌心的推动下来回蠕动,就像一块烘烤得外脆里嫩的肉排,而且同样诱人。

“妈妈,啊、妈妈,怎么办呀,坏女儿又要想着你生蛋了……”

不多时林影就被母亲又摸又揉得目光迷离,只是小腹在母亲的按揉下渐渐升腾的异样热流,和似乎确实能感觉到隔着肚皮硌到母亲手心的轮廓,搅弄着她理性融化的头脑。

与此同时,穴口也如洪流将至,淫水几乎从堵在穴口的蛋坝边沿争先恐后地挤出来,经过臀瓣的汇集,化作两束小河瀑布,从马桶边沿滴滴答答的挂下去。

黑鹫察觉到指尖和掌下女儿肌肤的抽动痉挛,知道幼鸟将要迎来她的第一次翱翔,便抖动了一下身后的黑翼,将翅尖的黑羽和女儿半展的黑白羽翼轻轻相抵。

“那就为妈妈生下这些可爱的孩子吧,好不好?”

“嗯啊、嗯,阿影想为妈妈生蛋,哈啊……下蛋、嗯,下蛋给妈妈看……!”

伴随少女口齿含糊不清的失声浪叫,雌鹰的身子劈过一阵猛烈的抽搐,紧勾盖沿的脚趾也一滑,两腿在半空中大开的瞬间,内壁的嫩肉牵连着外阴软唇也是一阵强力的收缩和舒张,终于“卟”的一声,将那颗卡在穴口已久的蛋挤了出去。

“喏,成功了。”

蛋倏然跳出来的瞬间,黑鹫眼疾手快,放开女儿的肚皮,伸手一捞,就将表面裹满了湿黏淫液的握在了手里。

她微笑着,啄了啄林影一瞬失神的潮红的脸。

“看,没什么好怕的吧,阿影,你的第一颗蛋已经顺利产下来了。接下来,和妈妈再努力一下,把肚子里剩下的几颗都一鼓作气产下来吧?”

(二十五)血族与过往

在骑士们很招摇的列队守护下,印着雪原领主家徽的车厢慢悠悠地驶过希里亚内城的集市。

被迫夹在两列骑士中间,不安地骑着巨狼跟在贵族车厢后的阿丽沙,一手紧攥挂在巨狼项圈上的绳索,一手抱着装有衣物用品的布袋。

她失魂落魄地张望着骑士们组成的“白墙”之外的道路两旁,那些稀奇货物琳琅满目的店铺,包括了各种飘着血腥气的新鲜内脏;还有的中介商人甚至公然架起了远远就能看见的木制高台,领着“家仆”们站在上面,大声向台下的富贵买主们介绍那些年轻“家仆”的履历,还有故意压低的出价。

“不妙啊……真不妙……”

金发少女目光深深地动摇,不时地到处乱瞟,又落回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华丽车厢。

身下的红狼耸动了一下背脊,摇了摇长而蓬松的大尾巴,状若无意地轻拍了一下阿丽沙的后腰。

阿丽沙当即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挺直了腰板,转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微扬头颅的奥多。

黑玫瑰纹章的骑士们为了防止巨狼不安分的威胁,还“贴心”地给它套上了铁丝做的嘴笼,此刻它的上下颌被牢牢禁锢在一起,两排利齿一点也分不开,更无法出声。

阿丽沙只能猜测它是在好奇自己这样不安的原因,便伏下身去,摸着巨狼脑门上的长毛,凑在它叁角形的耳朵边小声开口。

“现在怎么办啊,奥多前辈?雪原上的血族大佬看起来比杂志上说的还要蛮横可怕,他们不会把我们转手卖掉吧?……唉,这样下去虽然能通过边哨站,可是想跑也不好跑了。”

红狼的耳朵仿佛被少女的气息吹拂得发痒,耳尖上短小的绒毛微微摇曳,引着叁角形的兽耳也向后撇了撇。

奥多一声不吭。毛茸茸的尾巴尖又轻飘飘隔着衣服,在阿丽沙的背后扫了两下,不知怎的,虽然听不到红狼的回应,阿丽沙却感到它在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

阿丽沙叹了口气,抱着奥多套着嘴笼的下颌摸了摸,触感不再是这几天来她所熟悉的柔软温热,而是被冷硬的铁丝硌到,不禁担心得皱了皱双眉。

她心里真正的不安,此刻在不时投来冷漠肃杀的视线的骑士们监视下,终究不敢直白地告诉奥多。

……听说大多血族为了麻痹猎物以方便吸血猎食,会对猎物释放催情秘法,迫使猎物在性交的欢愉里主动献上身体。

阿丽沙出于私情,对林影可能会被一个陌生的血族伤害深感恐慌。

而且,身为帝国王女的林影,假如被北境大公的族人当做平民吸血羞辱……说不好闹大了会变成震动全国的丑闻事故。

“拜托了前辈,如果你能想到什么带上林影殿下逃跑的办法,我们得快点动身才行……!”

偏偏就在阿丽沙焦心地恳求奥多想办法的时候,前面的车厢忽然肉眼可见地,“哐哐”大幅度震动起来。

引人不自觉遐想,车厢里正在发生的未知……

“小影,自从那场舞会过后,我们有叁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被冷空气吹凉的脸颊,冷不防贴上了同样冰凉的手掌,刺激得林影浑身一颤,别扭地偏过脸去,抬手轻轻拨开血族小姐那太过热情的触碰。

“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了你生日的事。抱歉,你的成年礼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本该来参加的,可惜大公不允许我去黑堡。”

带有某种果木冷香的指尖离开了林影的侧脸。拥有银白色长发的血族满面都是关心和自责的温柔神情,却将刚刚被拒绝后落下的手,很自然地迭放在了身边的少女搭在沙发椅边沿的手背上。

“没关系。”

林影用余光瞥了一眼耶萝不动声色就要插进自己指间的手指,嘴角不禁微微抽动了一下,但面上还是挂着几分腼腆而疏离的浅笑。

“唉,你太逞强了。小影,我听说你没在舞会上选出让你满意的侍者,弄得现在还有许多流言说你是性冷淡。真是的,要是那天我在就好了。”

耶萝遗憾地叹息。

林影有些尴尬地悄悄从她的手下,抽动手指。

却不想立刻又被耶萝向指缝间攻城略地,通过挤入戒指,将她的五指都结结实实地挟制在了自己的指掌控制下。

“如果我在的话,一定就能让大家都知道,小影你其实是个淫荡好色的孩子,才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呢。”

“……耶萝姐姐,请别开玩笑了。”

林影咽下喉咙里卡着的唾沫,抬眼望向正笑吟吟盯着自己的那双深邃红眸。

只见猎食者将蠢动的欲望毫不掩饰地摆在眼里,并非出于对猎物的故意威吓,单纯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慵懒神色,坦诚得过于自信和傲慢。

“嗯?我没有开玩笑啊。”

耶萝状若无辜地睁大了血酒般的红眸,转而“呵”地一声嗤笑,又捏着林影的手指,将她的手动作轻柔优雅,却不可拒绝地牵起,放在唇边。

随即倾身凑近,一边勾着笑意,凝望着林影那张收敛了客套的微笑之后,显得格外清冷俊秀的面庞,一边拉过林影的手背,印下一吻。

“你可是在十四岁那年和姐姐跳一支舞,就能湿得腿软,向姐姐讨要‘奖励’的小色胚吧?”

“那是你——”

林影“唰”地一下脸色剧变,用力甩开了耶萝的钳制,抽回了手。

“我?”

几年不见,王女的体格不再像过去那般瘦小,甩开手腕的力道大得有些出乎耶萝的意料。不过她并不怎么在意,依然勾着嘴角,抬起手臂,拨弄了一下散在肩头的发丝,弯着眉眼充满贪婪地盯视眼前这个香甜可口的少女。

黑裙下的挺拔线条随着抬手又放下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上下弹动,晃了晃。

“呵呵,虽然我那时是耍了点‘小花招’,不过你知道的,我们血族的催情秘法并没有魅魔的那么厉害,而且当时我也没有专门学习过这类幻术魔法呢。所以你会湿成那样,就证明,你确实对我抱有色心吧?”

林影冷着脸不说话,视线从耶萝妩媚天成的脸上移开,迭起双腿,将手肘撑在窗边,扭头看向车厢外的风景。

不远处有一个“介绍雇工”的高台,商家正递给刚刚被血族客人买下的家仆一条细窄的皮革制项圈。如果不是目睹了那项圈是在这种场合被别人要求戴上的,或许林影也只会把那条紧扣在家仆脖子上的皮项圈认作是一种时髦好看的装饰。

由于帝国禁止蓄奴,如今受血族豪门雇佣的家仆所戴的项圈,作用主要是为了辨识身份和防止被血族雇主随意吸血,已经改良得体面了许多,质地也比较柔软,贴合皮肤。不像过去的跋扈贵族,会以侮辱人格的方式给奴隶挂上带有铁锁的金属脖环,醒目又沉重。

但或许是名头虽然变了,形式却看起来一样“传统”,林影看着看着,蹙起了眉心。

身后的冷香扑近过来,甜腻的声线蛇一样缠到了耳边。

“小影,姐姐好想你。自从那天尝过了你的味道,姐姐就再也忘不掉了,别人的血吃起来都索然无味……今天能在希里亚邂逅也是缘分,就让姐姐再吸一口你的血好不好?”

察觉到垂在耳侧的发丝被缠绕淡雅香气的指尖撩开,林影忽然回头,抓住已经露出了尖锐獠牙的耶萝的手指。

“耶萝姐姐,请你自重。”

两只蓝眸像是冻结的冰,冷冽而平静地回盯着她。

“这几年里,我也访问过几次雪原,参加过几次普莉大公在场的宴席。听说一般雪原上的大型活动她都会带你出席,但我们两人却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来是大公不允许你再吸我的血了吧?”

话音未落,血族少主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

林影见状了然是说中了事实,松开她的指尖。

耶萝却转而捉住她。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怕她吗?猎食、偷情、跑出雪原玩,她禁止的事,我做得多了,只要瞒着不让她知道,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发生。”

凝固了笑意的红唇一开一合,遮不住钉着欲望的尖牙,红瞳也紧紧锁定林影的脸,优雅从容的面具撕碎了半张。

“是,她是禁止我见你,因为她清楚有人族血统的你,对于我们血族,尤其是我这种体质返祖的血族个体,是极品的美味。如果没有足够强的定力,吃多了你的血,就会对你的滋味上瘾,永远为你疯狂。”

耶萝的表情看起来的确有些疯狂。林影下意识地向窗边再挪了挪身子,然而猎食者步步紧逼,戴着戒指的手伸过来,越过她的肩膀,抵住了她身后窗边的墙壁。

“所以大公禁止我们见面,不止是在保护你,也是担心我。但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怕为你发疯。”

血族女性的两眼摇晃着红光,像要吃掉此刻虽然打扮貌似灰头土脸,实际身份却相当尊贵的俊美少女。

“……别逼我跟你翻脸。”

林影心道不妙,面上强作镇定地沉下脸色,抬起下颌回瞪似乎几乎要压在她身上的血族。

但耶萝对她的警告满不在乎,视线直直地逼进林影的眼底:“小影,我喜欢你,就算谁都不允许,我也想偷吃你的血,和你做那天没能做完的事。”

忽然,嗡的一声轰鸣在脑海里。

林影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地砸了一下,随后浑身的血都好像烧了起来,耳朵和脸上都同时发烫。无端的焦渴在喉头蔓延,小腹也连连蹿过几道不自然的电流,湿热在两腿之间洇开。

“耶萝……姐姐……”

是血族的催情秘法。

心跳嗵嗵,林影在已不陌生的浑身酥软中眯缝起湿漉漉的眼睛,夹紧双腿的同时,抬起手按在欺近过来的血族肩头,无力地推动她,表示自己的抗拒。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至少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啊……”

被魔法勾起的悸动,让她在渐渐急促的呼吸中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您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吗?”

——“不,我不是说您的舞步不够熟练……呵呵,看得出来,您一定私下里没少练习过吧?真是学院派的作风呢。”

记忆里的银发血族小姐莞尔微笑,牵着裙摆向自己稍一鞠躬,随后咬住食指,慢慢褪下黑丝绒的手套,用苍白到好似泛着荧光的指尖,轻轻握起自己紧张得有些发抖的手指。

那时她是个初出茅庐的半吊子王女,以为标准的贵族气质,就该是血族姐姐那样的优雅温婉。

“殿下平时练习的,更多是‘领步’对吧?不知我能否有幸,得到做您舞伴的机会呢?”

于是她看着对方娴熟的舞步,不知不觉看得痴了。本应在双人舞中主导节奏的自己,却渐渐被她的优美身姿吸引,变成了亦步亦趋,跟随着她的人。

可当那一曲终了,也是像这样浑身发热,腿软得像要融化成水。

甚至那时还更糟糕,当穿着笔挺白色礼服的少女依偎在黑裙血族的怀里,红着脸以别扭的姿势匆匆离开会场的时候,有眼尖的旁人看到她的裤子上被可疑的湿痕弄脏。

未尝情事的少女,第一次认识血族的少女,还不知道自己是落入了那位优雅的贵族姐姐的狩猎陷阱,天真地向她求助,在陌生卧房的床上搂着她的腰,软糯糯地叫着“姐姐”。

但奇异的是,那晚的夜色印在林影的心底,并非不愉快。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性唤起,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大概是喜欢年长的女性。

……也是第一次,被冷着脸的母亲所救。看着她不怒自威、盛气凌人地为了自己,站在别人面前,并不多做什么,就把别人呵斥得落荒而逃。

衣服还没被耶萝脱完,魔王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孩子们溜到了哪个房间,突然面无表情地破门而入,打断了女孩们不清不楚纠缠在一起的诱奸现场。

“离我的女儿远一点,血族,她不是你的食物。”

回想起来,林影依稀觉得那时的母亲应该是真在生气,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只是彻骨的冷漠。

也不知是不是催情秘法的影响,当时和想起那时的王女,都在心里描摹着魔王高挑坚实的背影,悸动得不可思议。

耶萝不知道林影想到了些什么。只是低头,指尖落在被魔法撩起了情潮的王女脸上,细细摩挲着她白里透红的精美侧脸,冷冽镇定的气质已经在暧昧的喘息声中当然无存,只留下外壳被摧毁后剩下的柔软可爱,引诱得猎食者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而迷恋。

“可你没理由不愿意的吧?小影,你的表情说着,你现在和我一样渴望欢爱。身为贵族,与中意的情人做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身体对你而言有吸引力,你的血对我来说又是致命的诱惑,我们理当各取所需,不是么?”

猎食者甜腻的话音粘连在林影的耳朵里,萦绕冷香的指尖已经拨下了保护她脖颈的围巾。

耶萝的目光旋即痴迷地流连在少女纤细洁白的颈项上,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下,连细小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楚。

甜美诱人的香气就在这一层肌肤底下。

耶萝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好像加快了许多,她分开两腿,骑坐在林影的大腿上,也和那一夜相似,几乎压着秀色可餐的少女,期待将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食粮。

“不、不行……”

湿滑的舌头轻舔在脆弱的颈项旁,激起一阵暧昧的痒感,惹得林影“嗯”地一声发出娇媚的哼吟。

与理智相反,情动敏感的身体,正在叫嚣渴望更多的触碰。

也许是身体实在太过空虚,烧起来的痒令人难耐,也许是被对方引诱的话语说动,林影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羞耻地紧抿双唇,仿佛默许血族在自己的脖颈上试探地用獠牙磕碰。

耶萝对林影的娇吟很是满意,收拢双臂,将她搂在怀里,红唇紧贴着她的颈项,仿佛享用餐前甜点,用力吸吮了一下,“啵”的一声,留下一抹红印。

“小影,你知道么,我们血族对自己的猎物都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这几年大公不允许我见你,她自己却没少和你打照面,我还担心是她盯上了你呢,把你当做你母亲的替代……”

怀中温顺的猎物却一阵震颤,猛地睁开了眼。

“什么……‘替代’?”

耶萝听到她尾音颤抖的疑问,却没有多想,衔着林影的颈部肌肤玩弄食物似的轻轻吮咬,只含糊地笑。

“就是那位魔王陛下、你的母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做过大公的血奴啊。不过你说,我们也算继承了‘妈妈们’的宿命对不对?你的母亲给大公吸过血,现在你也该给我吸血了。”

林影瞪大了双眼,用力挣开耶萝的怀抱。

“小影?………啊!你、你怎么了?”

“啪”的脆响,忽的炸开在两人之间。

耶萝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又要黏上林影的颈子,却在凑近的刹那,猝不及防被她扇了一巴掌。

林影这一掌没收着力道,耶萝惊叫一声,捂着脸咚的一下摔倒在沙发座前,惊异而茫然地望向看上去魂不守舍的王女。

“……你骗人。”

林影好像才后知后觉,陷入了被恐怖的猎手狩猎围堵的惶恐之中。

“什么?”

耶萝云里雾里,只见她两眼发直,犯病似的一下子面色惨白,双唇不住地颤抖。

“是骗人的吧?”

她又忽然发狂地扑倒在地上,反骑在耶萝身上,双手揪起她的衬裙的领口,眼角竟然泛红,嘴角却好像因为听到了太过荒唐的笑话,颤抖中不自然地翘起笑来。

“母亲、哈,母亲大人怎么可能做过别人的血奴?她可是至尊魔王,是神一样厉害的人!”

而且还偏偏是那个大公?!

怎么可能。

就算魔王曾经身份低贱过,后来翻身成为了皇帝,也总不可能脑子坏了,还给以前的奴隶主天大的礼遇,连北境雪原这么大块地方都拱手让给人家。

那简直就像在说,帝国上下都当做神一样崇奉的伟大圣王,其实骨子里还对曾经的主人存着一股奴性。

要不然,只可能是那些八卦杂志上的叁流小说,奴仆爱上了所侍奉的达官贵人,发迹逆袭以后,再慷慨资助心爱的情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影激动地大吼,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无法接受。

可是她越想越害怕。就连回忆起母亲和大公关系差的细枝末节,都不禁恐惧地怀疑,母亲能对大公那些令书记官都看不过的信函内容一笑而过,也可以是证明她在心里依然认大公是主人的证据。

毕竟,主人对奴仆如何指责,都是顺理成章的。

毕竟,有些习惯了的事,有些形成了“传统”的认知,就算过去了多年,就算换了名头,也一样会残存着,依附在光鲜时髦的表面里。

像是覆盖在剑刃多年的污垢,不是用水冲刷就能洗净的。甚至哪怕洗去了,它所造成的腐蚀也早就不可逆转,木已成舟。

远方高台上的“中介”大声叫价,又一场“合法”的人身拍卖开始了。

不行,不行。

那可是,她最崇敬、仰慕、憧憬的母亲大人啊。

是像女神一样的存在。

而且,魔王许给所有魔族子民的帝国,是不允许这种可鄙之物存在的盛世文明。

耶萝困惑地看着王女忽然崩溃在自己的眼前,攥着自己领口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莫名觉得她的表现奇怪到有些可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耶萝轻轻一推,就把林影从身上推开,而后带笑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轻描淡写:

“大公府邸里还藏着你母亲做血奴时留下的色情画呢。虽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大公画的,但反正画上的主角都是你妈。”

(二十六)暮月

——“如今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奴隶的安慰,况且我也不想做奴隶。”

——“再见了,大小姐。虽然说实话,我无法向你保证我们还会再次相见,不过,我毕竟答应过你嘛,就算是死也会回来见你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属于我的归处,但我不会忘记你和夫人们给过我的,‘家’一样的温暖。”

“……”

在下一场暴风雪到来之前,那张写满了清秀墨迹的雪白信纸却先风雪一步,被我的狂怒和痛苦撕成一片片冰冷的雪花。

它们落在我的指尖,几乎将我的手指冻伤。

她写了很多废话,密密麻麻,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感谢。但我统统读不明白,只觉得每一句都是对我的背叛。

我只是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连她也要抛弃我离开。

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血奴……一个除了会招蜂引蝶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平凡人族,离开了我,她一定没办法在这个乱世平安地活下去。

虽然她很聪明,这些年来只是跟在我身边陪读,却除了生理构造上就注定没有天赋的魔法,什么都能学得和我这个主人不相上下。

但不管再聪明,再狡猾,再会讨人欢心,她也只是一个弱小的人族,一个只能依附其他强大的魔族吃残羹剩饭的奴隶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聪明,就是想不明白,这些年她能过得很好,纯粹是她一时走运而已?!

如果不是她十四岁那年凑巧被跑到市场上购买魔药素材的死灵法师相中买了下来,成了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宽容仁慈、也护得起她的贵族千金做她的主人,她老早就该在雪原上死了千八百回!

难道她以为换了个主人,换了个贵族的地盘,那里的贵族还能像贝尼拉多家这样对她好吗?

母亲们曾像抚养第二个女儿那样温柔待她,供她吃好喝好;我呢,除了偶尔是会有些恶作剧,还要吸食她的鲜血,要求她履行作为血奴最基本的义务之外,也没有很过分地强迫她做什么她不愿做的事啊!

而且,我明明都向她许诺过,只要她做一辈子我的血奴,我就能护她一辈子的……

所以……究竟是她在这种大事上该死的犯蠢,还是她根本就没相信过我?

不相信我,一个连母亲们死去时都无能为力、还要依赖着她的娇生惯养大小姐,能成为真正独当一面,保护得了她的主人吗?

也许我确实是不值得她的信任。

她离开了的第五天,我也已经瘫在没有了她的气味的床上,就这样颓废地消磨了五天时间。

我拒绝了管家和女仆们送来的食物,还有他们自作主张打算给我重新找个血奴的好意。我甚至有些希望能就此饿死,追随丢下我的母亲们离去。

记得母亲们刚去世的那段时间,我还曾一整天都埋在她的肩头哭哭啼啼。可是现在连她都离开我了,我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胸腔好像在撕碎她不告而别,唯独留下的那封信时,就跟着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空洞。

因此当暴风雪如期而至,冰冷的寒风也呼啸着穿膛而过。

这些天里我瘫在卧房里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每一次半梦半醒间,都还会有仿佛指尖仍缠绕着她的发丝的错觉。

仿佛只要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狡黠的笑容,挑衅似的对我眨眨那双灰黑色的眸子:“早啊,大小姐,还以为你今天也打算睡到太阳下山呢。”

可是每次真正睁开双眼,我只能被手边空荡荡的被单判下现实的极刑。

我不得不承认,我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软弱。

那是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我的双亲引领,也没有我的贴身奴仆陪伴,单单由我只身出席的家族宴会。

天才的死灵法师、贝尼拉多氏族的家主海瑟·贝尼拉多突然殒没,对氏族的其他支系分家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上位机会。

我的血统在他们看来本就无异于一场玩笑。重视血统和家传的贵族们大多是些保守得要命的老古董,他们连海瑟真正视我的生母为挚爱,甚至为了保护她而死都不接受,更别提失去了双亲庇佑的我。

在他们眼里,我大概仅仅是海瑟研究某种古怪禁术时意外成功的实验品。

因此那场宴会,餐桌上的佳肴并非主食,

各路沾亲带故的陌生血族都贪婪地盯着我,为了分食落在我手里的家主的遗产。

如果换做以前,被双亲们保护得很好的我,也许会在那个场合落于大人们的算计和恐吓。但身边没了半个能依靠的人,疲惫和自从失去了我的血奴之后,就沉沦在暴怒里无处安放的心,却好像找到了一处值得宣泄的旷野。

于是在大人们花言巧语的哄诱中,我站起身,掀翻了整张长桌。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有什么可商量的?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的诞生,反正我流着海瑟的血,所以她死了,我就是家主,就这么简单!”

看吧,贵族的优雅和讲道理,都是虚的。

餐盘碎裂的噼里啪啦就像欢呼。我在这些恶毒的亲戚们的脸上看到了令我慰藉的惧意,不知怎的,恍惚间我又回想起了大概是和那孩子第一次发生争吵的日子。

事情的缘由微小到想不起来,我们的岁数相仿,那时都不过是十三四的孩子,想必也是为了什么幼稚的事而吵架。总之无力的争吵到最后,由我霸道地露出獠牙恐吓她闭嘴结束。

她那时沉默着,看向我的目光显露出几分畏惧。虽然我并不希望她害怕我,但偶尔能让她变得那样温顺,感觉也挺不错。

……最后,我告诉在场的来宾们,凡是认我为家主的,就跟我走;有异议的,那便留在宴会厅里。

说完,我转身离场,再随手扔下一团烈火,烧了宴会厅。

正式继承为家主之后,我的意志越发坚定。

各大氏族之间的勾心斗角,魔族各方小国的相互征伐,还有近些年一度崛起又分裂成几支的贱民们的起义军……魔族大陆的历史和现状看似混乱,其实始终遵守着某个古老的秩序从一而终。

那就是,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法则。

我将海瑟妈妈留下的魔法研究手记仔细读过。不管是那使得她和异族母亲一起孕育出我的,二十年来都极具争议的生育魔法,还是复杂而危险的死灵法术,那些术式及咒语我都清楚地刻进了脑子里。

甚至在一次使用魔法的尝试中,我意外觉醒了陈女士留给我的妖怪之力。

难怪从小我学别的魔法都不太上道,唯独火焰魔法能信手拈来。

那时我才知道,在我眼里一直体弱多病、需要妈妈悉心照顾的母亲,原来曾经在妖族故乡那边也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大妖。她的本体是一种名叫“凤凰”,擅长驭使火焰的古老灵兽,只是因长期留在魔族大陆,被魔力侵蚀了身体,生下我之后不幸落下了残疾。

接受了双亲留下的地位、财富和力量,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变得强大到能重振贝尼拉多家的威名,还接连主动出击,吞并了曾参与谋害双亲的那些氏族的地盘,成为霸占雪原一角的“烈焰魔女”。

与此同时,其他古老的高贵氏族,也渐渐向我提出合作甚至联姻的请求。

我也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能成为称霸整个雪原的至高王者;不如说,我从没有过这种野心和打算。而且战争因为义军的崛起变得更加激烈,影响范围也格外广大,要在情势千变万化的乱世之中维系贝尼拉多家现有的地位,稳固自己的势力,理性来看,联姻,或者说拉帮结派寻找盟友,是很有必要的。

但看到那几封恳请联姻的信函,我就难以自制地想起以前还有我的血奴跟在身边,出席几个家族之间的社交宴会时的场景。

那时我十七八岁,母亲也建议我,去尝试和门当户对的贵族少爷或小姐谈一段恋情。

可是那天,我却攥起拳头,揍了调戏我的血奴的那个混蛋少爷。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我是会喜欢上低贱的奴仆的那种,愚蠢的滥情大小姐。

虽然那夜之后,我经常恶劣地要求她脱去衣服做裸模让我画,又在她反过来恶劣地挑衅我,故意摆出那些很色气的姿势时没骨气脸红到耳根;我也总是抱着效仿其他贵族主人那样,要她给我暖床侍寝,却又只是被她笑吟吟地盯着私处,就惊慌失措地把她轰出了闺房。

我确实喜欢在沐浴时顺势将赤身裸体的她圈进怀里,咬住她的侧颈吸食鲜血,感受她小动物般的颤栗;也为在每个梦到双亲而流泪的夜晚,醒来就能被她关切而温柔的目光笼罩而安心;而且十分享受,那些能看着我的红发和她的黑发静静地交织,落在枕头间、床单上的早晨和夜晚。

但,那份为她而起的悸动,和被她抛弃之后的痛苦,一定都只是出于,我坚信她应该是属于我的所有物的,占有欲吧。

毕竟我是她的主人,侵占她的身心本就是理所当然。

在新的夜晚,我将酒泼在谈崩了的相亲对象脸上,而后在那位小姐吓得脸色苍白,明显愤懑非常却又不敢对我发火之际,潇洒地转身离去。

风雪平息过后的晚风凉薄却不那么刺骨,拍碎在我的脸上,使我在酒意之间,忽然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了,我之所以会失去她和双亲的原因。

理由只有一个,过去的我,太软弱、太无能了。

剿灭,称霸,侵占,守护……全都只是强者才有的选择。

失去她之后的第三年春天,我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她的消息。

来谈生意的商贾神神秘秘地说。

“……公爵大人,说起来,您知道那个以红色半月为旗帜的义军吗?之前我们商队路过希里亚城附近,撞上了那支军队,被他们给拦了下来检查……咳,您猜怎么着?我亲眼看到那支军队里,有个女人特别像您从前饲养的血奴啊!”

“谁?”

实在不抱能重新见到她的希望,我甚至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可商贾说得认真:“就是以前跟您形影不离的那个人族跟班哪!虽然我没有看得多清楚,也没和那女的说上话,不敢百分百保证。但人族的黑发黑瞳的女性,我这辈子也就见过您那血奴一个,很可能就是她哇!”

我如遭当头棒喝,脑袋瞬间“嗡”了一阵。

“你是说,我的血奴离开贝尼拉多家之后,跑去参加义军了?她有病啊,图什么?呆在我家吃好喝好,有什么不满,却要跑去打仗找死?”

商贾搔搔后脑勺,心虚地讪笑:“这……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但在打发走商贾之后,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出于某种或关切或阴暗的复杂心理,我疑心她是没能找到像我这样会罩着她的好主人,因此混不下去,才急病乱投医跑去义军混饭吃。

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不禁想象,如果我能将她找回来,让她看到曾经被她嫌弃软弱的大小姐已经成为了称霸一方、手下统合了七八个大氏族的贝尼拉多公爵大人,她会不会哭着懊悔以前不该离开我的身边,主动重新戴上项圈,发誓一辈子做我的血奴。

那样的话,我也能做她一辈子的主人,保护她一辈子了。

这次,一定要在她身上彻底打上属于我的标记!

我在心底咆哮着,高喊着。

似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我就久违地做了春梦,梦见她脱得一丝不挂,骑在我的大腿上,红着眼眶,撒娇似的软糯糯地叫我主人,还牵着我的手,不断吻我的手背和指尖,脖子上挂着刻了我的名字的项圈。

在梦里,我被她亲得很兴奋,明明脱光的是她,我的内裤却没一会儿就湿透了,不由得高傲地向她下令,要她跪下来给我舔。

她表现得格外听话顺驯,好像真的变成了对我百依百顺的宠奴,不像过去现实里差点发生那次那样调笑地看我,而是红着脸,闭上眼睛,腼腆又温柔地侍奉我。

“大小姐……唔,主人……喜欢,我最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哈、主人,我是属于你的……”

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的腿间一片黏腻。

接下去的几个月,我都派了线人去各地贫民窟和嘈杂肮脏的集市,还有靠近交战前线的那些城镇,打听义军里的人族女性的消息。

不过战火纷飞之中,精确到个体的消息自然不那么可靠,尤其她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头目,得来的情报众说纷纭。

好消息是,基本可以确定赤月旗帜的义军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族女性。

坏消息是,有关此人身份的说法乱七八糟。

有的说,她已经是某个分队的小领导了,有的说,她大概只是一个后勤营的小兵,也有的说通常军队里种族稀罕的美人,都是用来充当军妓的存在,想必她就是这种情况……

我时而心疼地希望她真的凭借那份擅长洞察人心的狡猾,混出了些许名堂,起码不至于挨饿,受到其他魔族贱民的欺辱;时而又恶毒地想象她因为背叛我而付出代价,落得任人蹂躏的下场。

但我终究舍不得。

她毕竟应该是独属于我的东西。

我越发迫切地想去解救她,幻想自己能成为将她从残酷战争中打捞上岸的救世主,好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

乱世之中消息并不灵通,我收到赤月军主力覆灭的噩耗,已经是在那起事件过后的半个月了。

而几乎就在我沉浸在她可能真的战死了的迷茫和惊恐里时,那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庄园的大门被不速之客打开。

大半夜,“笃笃笃”的敲门声机械而诡异。

“……谁啊?”

时间太晚,就连女仆们都回房歇息了。要不是我恰好难以入睡,想要再续上一杯血酒排遣心事,恐怕也绝不会去主动打开这扇门。

这扇……该死的门。

如果我能预知门背后的存在,和未来的命运,我一定不会选择打开那扇门。

可就在那个时间点,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我,只是沉浸在极度的担忧和迷惘里,却忽然嗅到了门后藏不住的血腥气,隐约好像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又怎么可能不打开门,去迎接那个……

“我回来了,普莉大小姐。”

……披着她的皮的怪物。

熟悉又有些陌生了的声线,点燃了我浑身血液。我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撞开了大门,焦躁的呼吸和渴盼的目光,就那样撞在了黑发女人金黄璀璨的诡异瞳仁里。

“我是来遵守约定的:即使死了,也要回来见你。”

只见女人披着残破的布块,用以蔽体的几乎只是她散乱的长发和沾染全身的血污。朝向我的面容虽然一如我记忆里的那样秀美,却木然得好像失去了灵魂。

可那时,我太想见到她的激动压倒了所有的理性,竟一时没有去多想这股萦绕在她身上的腐臭气味,其实显然的已不属于活人。

而只是愚蠢地打量着她怀中抱着的,用几块破布包裹起来的幼孩。

“这、这是……你捡的孩子?”

“不,是我生下来的。”

魔王淡淡地说,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视着眼前的红发女性。这张漂亮而乖张的脸曾充盈了她的记忆和脑海,此刻真正见到了她,却只令魔王深感困惑,不记得曾经的自己许下这种约定的缘由和心情。

因此最终也只能微垂眼帘,将目光投落在这与她血脉相连的女孩脸上,僵硬地牵起血染的嘴角。

“她是我唯一的血亲,我唯一的归宿。因此我为她取名,随我的姓氏,借神的真名,叫做‘林影’。”

(二十七)决斗与婚约

林影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被耶萝推开撞倒在厢门上也没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

如同断了线的人偶,神情木然,目光呆滞,就连嗫嚅的声音都轻似幻觉。

即便前阵子才享受过与母亲极尽亲昵的性爱,林影的脑袋里也勾勒不出自己所仰慕的魔王陛下曾作为别人的奴隶,被迫做色情画模特的情形。

因为就连在床上,魔王也是皇帝和母亲,是“赐予”她宠爱的人,疼爱她的方式再怎么温柔体贴,也尽显上位者的从容。

那样的母亲,被她人视作玩物羞辱的可能性,林影根本想象不出来。

她搭在地板上的手抖动了一下。

“不可能……假的吧……一定、一定是你故意说来骗我的!”

呢喃的话音跟着车厢的摇晃剧烈颤抖,最终在车厢外隐隐传来些许马儿嘶鸣的骚动时,爆发出来。

耶萝似乎为王女罕见的情绪崩溃颇感新奇,反倒在最初的惊讶后,不仅慢条斯理地坐回了沙发座,取消了催情秘术,还饶有兴味地勾起红唇。

“小影妹妹,何必那么激动呢?我可没有骗你,不如说,我以为那位陛下压根没有刻意掩盖过她那不光彩的过往呢。你大可随便在这集市上逮个庶民问问,谁没听说过魔王陛下成为义军统帅之前做过血奴的野史逸闻?难道全帝国都知道的事,她竟特意瞒着你这个女儿?”

银发血族的话音轻飘飘的,然而她手指交迭,微眯红眸,含笑地睨着黑发王女的姿态,和话中危险的信号一样给人以不舒服的压迫感。

顿时林影的呼吸加重却又颤抖,才爆发的怒火,立刻动摇不堪地冻结在脸上。

真的吗?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剑与王冠的光辉之下,也曾流过耻辱的血?

“……不,不对……我确实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但那不是因为母亲大人故意隐瞒……”

林影蒙着雾气的目光,无力地投在无法踩住木板撑起身体的脚尖上,抵着厢门的背脊和跌坐在地板上的屁股,终于攀上了反应慢半拍的酸疼。

以前她当然也好奇过母亲年轻时候的故事。然而就算问别人,女仆也好,骑士们也好,私人教师也好,御医也好……当然讲述的尽是“魔王年少就心怀大志”“成为魔王之前就是擅长领兵打仗的豪杰”云云。

而身为王女之尊,又格外崇慕母亲,林影也想当然的不太会和阿丽沙等平民朋友聊起魔王的事;大概就算问了,她们也会作出类似于女仆和骑士那样的回答。

毕竟,就算王女的脾气再亲民再温和,又有谁敢冒着大不韪的一点风险,当面八卦她那伟大的母亲的黑历史呢?

何况就是红狼奥多这位母亲的故交,在这些天里不过提到了一点关于魔王参军时期的小事,她就因为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而不信和驳斥了。

“是因为我……是我自己傲慢无知,没有想去真正了解母亲。”

原来,特殊的身份和地位,让自己得到了比谁都亲近母亲的殊荣,却也遮蔽着她看向母亲的目光。

林影低垂着眸子,渐渐握紧了垂在身边无力的双手。

耶萝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心思,轻佻地“哦”了一声:

“也是嘛。但凡你真要深究起来,只要想想你自己身上那美味但是低贱的人族血统,就能明白你那母亲不可能是在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天生贵族嘛。”

血族千金傲慢的用词,忽然像给了林影当头一棒。

她呆了片刻,紧接着先前还被荒唐和迷茫挖空了的心头,猛地蹿起无名火来。

“耶萝,你是在羞辱我和母亲大人吗?!”

要知道在黑堡,就算她很早就清楚自己和母亲拥有异界人族的血统,并不是真正的魔族,也绝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拿族裔和血统说事。

因为“魔王”这个存在就足够神圣。

同时帝国的律法也宣告道,凡是在帝国出生长大且遵守律法而活的个体,就都是魔王的子民,魔王的律法与庇佑对他们一视同仁,由此也基本消除了在雪原自治领之外,魔族各个族裔群体的血统高低分歧。

尽管知道自治领的血族,还保留了传统认知,至今自认是高于大部分魔族的贵族精英,但林影没想到耶萝这样的血族,还敢直白地蔑视律法,甚至用传统的眼光贬低至尊魔王。

“你觉得这算是羞辱?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别凭你的主观认知歪曲别人的想法。”

林影暴怒地起身,猛然单膝压在耶萝身边的沙发座里,伸手抵在耶萝肩膀旁边的靠背上,涨红了耳朵,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耶萝却依旧笑眯眯的,纤密的银白色睫毛在林影近在咫尺的蓝眸下扇啊扇,丝毫不怵她。

“千百年来,人族在血族看来就是低贱的种族啊,虽然数量很少……嗯,就像是稀有的野兽吧?虽然魔力几乎没有,但血液美味到能令我们上瘾,是第一流的珍稀食材。”

血族小姐冰凉的指尖点在王女俊美的侧脸上,顺着她的颧骨一路向前下滑,最后暧昧轻按在唇尖。

“而且学不会强大的魔法,没有力量反抗;体温比我们高,不抗寒,还方便驯养……当然也是用来暖床侍寝的优质性奴和宠物。”

林影的眼神一瞬间惊慌而反感地沉了沉,连忙触电似的向后退开。

耶萝弯弯明媚的眼睛,呵呵发笑,慢条斯理地:“小影妹妹,我可不屑于说谎骗你、说伪善但好听的话哄你,‘真诚’和‘强大’才是我们贵族真正的优雅。”

紧接着一转话题。

“你可有想过,魔王陛下似乎拥有魔神所赐予的长生不老的眷顾,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培养你做继承人,帝国本就会在她的统治下长久存续下去,说不定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上千年?

“……但我们血族呢,虽然是魔族中的长寿种,可大公最多也只有百年余的寿数,终有一天她要把雪原交给我——嗯,她至今守身不婚,也看不上支系家族的血脉,却还要收我这个‘女儿’,就是希望拥有继承人。”

林影紧蹙双眉:“你到底想说什么,母亲大人不需要我?呵,刚刚羞辱了我和母亲,现在又想离间我们的关系?耶萝,就算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她也是我的母亲!你才是根本对我们的事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林影自己都感到心底多了几分坚实的底气。

因为外人一点也不知道魔王有多宠爱她,宠到会在床上搂她吻她,纵容她情动时任何过分的索求。无论是光着屁股骑在妈妈的大腿上扭腰磨穴,还是一边拉着妈妈的手一边主动拨开穴瓣勾自己的水玩,甚至是抱着妈妈丰美的乳房,含着乳头吃奶吃得啧啧有声……

虽然确实不可能了解眼前正派单纯、俊美可口的王女殿下,背地里和亲妈做着乱伦情人这种事,耶萝还是微微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咧嘴莞尔:

“又来了,我可没有要离间你们的关系,只是说点实话给你听。”

“我想说的就是,北境自治领目前能保留有这么高的自决权力,很大程度是基于魔王对大公的‘信任’,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至于魔王在这份‘信任’里,到底对大公寄予了怎样的感情,那就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了,对吧?”

看着耶萝故意挑衅似的眨眨眼,林影不由得紧紧咬住下唇,才很艰难地压抑住动手再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她心里大声否定,但自己确实对母亲的过往,以及她和大公的恩怨一点都不了解,而又深感不安。

只能反复安慰自己,至少母亲答应过的,她现在只有自己这个情人。

耶萝暗暗欣赏着少女面上飘忽不定的表情,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觉得可爱极了。

继续笑着开口:

“……但那份‘信任’显然只和大公个人有关。你想,身为要长久统治帝国的皇帝,魔王她肯定会考虑哪天大公卸任,雪原将来要如何安置的问题吧?那她恰好有个年龄和大公候补差距不大的女儿,这个女儿还拥有我们血族最喜欢的人族血统。加上魔王陛下已经拥有了一切合法性,除了血统出身不够光彩……

“小影妹妹,你不觉得这种条件下,魔王倘若安排你嫁到雪原联姻,与掌控雪原的贵族结成姻亲关系,是百利无害的选择吗?”

林影愣了一下。

紧接着立刻皱眉:“耶萝·贝尼拉多,如果你继续口出狂言,羞辱我和我的母亲,我会向你发起‘决斗’捍卫名誉!”

耶萝反倒无辜地摊手,不解:“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分析事理,你到底觉得我哪里说得有错,对你们母女不敬了?”

说着又藏不住自己眼底涌动的欲望,舔舔嘴角笑起来:“小影,魔王同时是你一个人的母亲,和整个魔族帝国的皇帝,她爱你,和她需要利用你可是完全不冲突的吧?当然了,你放心,我也是爱你的,如果你真能嫁给我,我会好好疼爱你一辈子,绝不辜负魔王陛下。”

林影顿时气极反笑:“你大言不惭这种梦话,不就是在羞辱我吗?刚才你自己都说了,拥有人族血统的我,如果落到你手里,在你看来不就是食物和……性奴?”

耶萝轻飘飘地叹了口气,屈着指节,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戒指上的宝石,红眸贪婪而戏谑地盯着她。

“小影妹妹,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成为我唯一的血食和床伴,与成为我唯一的情人有什么区别?多浪漫啊。反正你现在到了可以择偶的年纪,也没有确定情人,那既然你那么爱你的母亲,不如就为她着想,主动嫁过来啊,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

林影沉默了片刻,又气恼又震愕:“你不会是认真的想靠这些话,劝我和你结婚吧?”

却不想耶萝的任性更高一层,她坦然地展颜,点头:“是啊,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向你口头递交婚约申请。自从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与你跳过了舞,我就觉得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于情于理都应该成为伴侣。”

“是吗?但我绝对不会和一个把我当食物看的家伙结婚!耶萝,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真的赌上我的名誉,向你发起‘决斗’!”

林影震惊而嫌恶地连连挪开了身子,当下就把手搭上了门把,打算下一秒就跳车。

哪知耶萝忽然起身拉住林影的手腕,蛮横地将她拽近自己,一起再次跌坐进沙发座里。同时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捕捉着林影惊怒的蓝眸,红瞳中的占有欲几乎喷涌而出。

“好啊,与你‘决斗’也会很有趣吧。就好像兽人一族的婚俗那样,新婚之夜靠打架分谁做侍者呢。”

耶萝的笑声甜腻又妩媚,清香的气息浅浅喷洒在林影的脸上,烧起一阵红。

“你如果有病就去治!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我说的‘决斗’是真正的决斗,我们两个之中非要有一个见血的那种!”

林影恼火地推她的肩膀,想从她身上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小腹一麻,手一松,竟立刻滑落下去,胸脯压着耶萝饱满柔软的双峰相互挤压,而那绵软的触感顿时刺激得她背脊轻颤,下身猛然涌出了一股潮水。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任性妄为的血族从刚才开始就悄悄释放了催情秘术,自己的耳热脸红,并非完全出于愤怒。

“耶萝,你……!”

这是林影从未尝过的滋味,明明到如今,情欲在她的认知里已不是可耻的事,可现在她却为自己因亲密接触耶萝的身体而受到不合时宜的性唤起,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屈辱。羞耻裹着狂怒,仿佛随着不自觉下涌的淫水,在林影的胸中荡开,快要满溢而出,将她从里到外整个吞没。

然而在血族眼里,小脸涨得通红,咬紧牙关向自己怒目而瞪的人族少女,就像是烹饪的火候恰到好处,时间也正好的美味佳肴,诱人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也几乎再忍不住,发疯般地捧起林影烫热的脸蛋,吞咽着唾沫,闭上眼睛挨近她的侧脸和颈项,细细嗅闻。

“小影,哈、小影,你好香,呵呵,是在诱惑我吗?……嘿嘿,闻到你发情的味道了……真淫荡啊,明明嚷着要和我‘决斗’,却埋在我的怀里悄悄湿了呢。”

林影恼怒地抬起手想打她,可是这次许是血族加强了催情秘术的威力,林影转眼就浑身软得像要化成一滩水挂在耶萝的身上,连抬起的手腕都软弱无力,轻易就被耶萝抓个正着。

接着两只手腕都被耶萝反扣到身后,同时因无力反抗,而被她低头压近脖子,张开利齿咬了下去。

刺痛转瞬就变为火热的酸麻,和令人无法抗拒的奇异快感。耻辱而异样的欢愉化作炮弹,刹那间炸碎了林影暴怒而紧绷的神智。

“我会请执律官做裁判……!”

耶萝贪婪地大口吸食着新鲜美味的人族血液,听到猎物软糯糯的叫喊,也只是打从心底觉得怀中少女的天真和固执可爱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用力地将她紧拥在怀里。

她知道林影还在说刚才提到的“决斗”。

帝国的律法禁止公民群聚斗殴和动用私刑,但一对一的“决斗”是一个特例。

只要两个成年公民能找到一定数量的见证者——至少有十位以上,其中至少三分之一与决斗双方都是陌生人——再向当地律庭和巡城队提交过申请,请来执律官和巡城官到场做裁判,就允许两人按照事先公开自由达成的规则进行单挑,甚至战斗到杀死一方也不会判罚。

这个决斗法的存在,据说主要是为了给怨气难消的复仇者泄愤的机会。

多年来帝国律庭几乎不判处罪犯死刑,但有许多影响严重的杀伤类案件,会把犯人流放到雪原边境服役,也可能会同意受害人家属提交的请托,最终在基础徒刑之外判罚犯人“强制决斗刑”。即令犯人戴着封印魔力的沉重镣铐,和能自由使用武器与魔力的受害人家属在律庭的监督下决斗。

在律庭监督的决斗刑上,不管犯人会被当场杀死还是打残,复仇家属都不用负责;假如复仇家属没有杀死犯人就自愿收手,律庭还是会医治犯人,将之继续关押直到刑期结束。

毕竟魔族人在充满惨烈战争的漫长历史中习惯了快意恩仇。

许多魔族人还依据传统的魔神信仰,相信那位为世间带来纷争的神认可无法通过言语解决的矛盾,就要靠争斗和宿命来解决。因此《决斗法》的草案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所以出于诸如名誉捍卫、争夺主人不明的财产这类目的,而公平单挑的“决斗”本身就带有一定的信仰意味。在魔族人看来就像神圣的仪式,意思是将自己的血与生命都交给魔神降下的宿命来裁决,即便是战死在决斗中的一方,也会被视作是献给魔神的神圣祭品。

不过像“决斗刑”这样强弱条件不公平的决斗,则没有神圣献祭的含义。仅仅是自古以来魔族人就普遍相信“正义的复仇令魔神欢愉”,而且如今因为法案颁布,说明魔王代表魔神意志也予以了许可。

……但,《决斗法》什么的,对于耶萝而言,仅仅只是黑堡方面高高在上地颁布出来的一纸公文而已。

远在雪原的自己,身为贵族中的贵族的自己,以及,已经凭着自己的力量,“吃到了”猎物的自己,根本没有遵守的必要。

繁文缛节是弱小者和伪善者的规则。而一个拥有绝对特权的上位者,陪着玩过家家可以,不玩也可以。

就是如此傲慢,如此随心所欲,因为她自认有肆意妄为的权力。

耶萝当然没有傻到看不出林影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但,那又如何?

就算林影真要跑去律庭申请对她发起的决斗,她也大可以不应……或者真的答应了,在她看来,连魔法都不会的花瓶王女,一定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

毕竟现在自己只是用强大的血族固有的催情秘术,就足够令她浑身颤抖、骨头都发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失神地发出可爱得要命的哼吟。

“哈……嗯、不,不要……呜、哈嗯……啊!”

中了催情秘术的猎物在被吸血的过程中,身体会将痛觉信号转化成性快感接收。

银发的血族少主听着王女一反常态的娇软呻吟,试着抬抬膝盖,就轻而易举地顶到了主动撒娇迎合似的骑下身子来的少女,欢喜得心花怒放。

她一边耐着性子慢吞吞地挪动膝盖,隔着厚厚的布料帮助发情的少女刺激外阴疏解欲望,一边咕嘟咕嘟贪婪地吸了不少鲜血。自从那个夜晚浅尝过少女的血后,多年没有再吃到美味的戒断症状,终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她餍足地从少女细滑的肩颈肌肤上慢慢拔离獠牙,安抚似的轻轻舔舐去两粒血洞处残留的血渍,而后饭饱思淫欲地将手抚上少女紧致的臀瓣,狎昵地捏捏她的屁股,揉了揉。

虽然只是被吸血,但得到的性快感却无线逼近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仿佛被异样快感的浪潮打翻又捞起,捞起又掀翻……最终软倒在血族怀里的少女,就连被摸屁股也只能条件反射地抖抖肩膀,哼哼唧唧地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嘤。

“小影,被吸血也很舒服吧?姐姐没有骗你吧,我们真的很般配啊,一定可以成为相性完美的伴侣。”

少女的下颌搁在肩头,给予的重量和手中抚摸到的手腕上的烫热温度,都让耶萝有种占有欲实打实得到满足的充实感。

她偏过脸去,啄了啄林影红彤彤的耳垂。

“以后做我的妻子好不好?你现在不愿意只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和血族的风俗,但只要你嫁过来,我对赤月立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她确实真心喜欢林影,不单是话里话外都使人误解的那种,对食物和宠物的喜欢。

但她知道,在雪原的风暴里游荡的狩猎者,与在黑堡的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肯定是难以互相理解的。

所以虽然也希望喜欢的人可以喜欢上自己,同时却又傲慢地觉得,难得与心上人见一次面,比起多费口舌白耗时间,还不如搁置误会,生米煮成熟饭再徐徐谋之。

反正她自信,只要实打实吸了血,尝到了被吸血的快感之后,王女殿下就是再别扭也一定会答应委身于自己。

“嗯……呜……”

身上的少女果然软软地应了一声,耶萝立刻惊喜得眼睛发亮。

“小影,你真的答应我了?愿意以后做我的妻子?”

而沉浸在拟似高潮的欢愉,发情的空虚,和被吸多了血导致的晕眩里,林影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软绵绵地低头,傻笑着用脸颊去蹭耶萝丰满的胸乳。

“嗯,当然……我一直都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呀……妈妈。”

耶萝一时愣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林影紧接着挣开她松懈了的双手的束缚,主动按着她的小腹调整了一下骑坐在大腿上的坐姿,有意无意地扭腰摩擦起腿间……驾轻就熟的姿态,无疑没少做过这样的事。

还眯缝着水汪汪的眼睛,喘息着湿热的白汽,温顺又讨好似的大胆,糯声撒娇:

“妈妈,阿影的小穴好痒好空虚,好想得到你的疼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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