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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46-50)
作者: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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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一起
闻言,宁馥差点便本能地脱口而出,问他怎么知道。
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之前跟宋持风说过自己小时候溺水,然后从此开始怕上了水的事情。
就连她自己都差点不记得的小细节,却被宋持风以这样的形式说了出来。
宁馥对上男人目光,仿佛被烫了一下般别开眼,抿了抿唇。
杨开远也很上道,一听是这么回事儿,立刻给他们换了一栋距离人工湖最远的高处房。
他这度假山庄建在一片坡地上,虽然坡度平缓,但杨开远觉得怎么能没有观光型房,就在装的时候特地在底下多打了几层地基,把房子硬生生垫高了不少。
坐在里面的时候感觉跟个树屋似的,从落地窗往外看,大半个度假山庄连绵不绝尽收眼底,暖和的时候把窗子一开,自然风兜满整个客厅,简直不要太舒服。
果然,宁馥刚推门进来,眼睛就亮了起来。
宁馥一满意,宋持风自然不必说,送杨开远离开之前还特地道了声谢。
不过这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进门之前要先上楼,宋持风爬上楼梯推开门,就看宁馥已经打开了落地窗门,让外面的风荡了进来。
南方城市的春天其实到处都洋溢着一股诗意,不光是指枝头繁茂的叶,地上毛绒的草,还有风,那种带着湿润,裹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让人在呼吸间便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一名诗人。
女孩子白色的裙摆被吹动,在面前一片绿地中,如同一枝摇曳的白色鸢尾。
宋持风从背后将纤细的花茎搂住,俯下身,下巴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喜欢这里吗?”
“喜欢。”
宁馥很喜欢这种视野开阔的感觉,就像是从舞台上往下看,底下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观众,都是欣赏的目光。
她回头,宋持风正好也侧头向她看来,两人离得极近,目光撞上的同时呼吸也如同两根交织在一起的线,在风中以螺旋的形状缠绕起来——
“对了……”宁馥被烫得再一次别开眼,从男人的目光中逃开,重新放回眼前一片层迭的绿色中,“他刚才,是不是认错人了?”
宁馥刚听见那个称呼的时候就愣了一下,但考虑到问出来的话也许大家都会尴尬,便忍住了。
宋持风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思忖两秒才意识到宁馥说的是杨开远刚那狗腿的一声‘嫂子’。
他好气又好笑:“你觉得他是认错人了?”
这问题就问得很有水平。
她没觉得杨开远叫错了,反而觉得他认错了。
言下之意就是杨开远把她认成了他以前带在身边过的女人。
一句话骂了三个人,连带自己也没有放过。
“宁馥,我发现你是真的很会气人。”
宋持风环在人腰间的手往上,隔着她的内衣泄愤似的使劲捏了捏她的乳,还张口去咬她的耳垂:“你觉得我带过多少人来这里?”
宁馥从他这满满当当地一握几乎就能预见到身上这件内衣的死亡,她的耳廓被男人鼻息烘得不自觉往旁边躲,可另一边的腰却被他揽得死死的,根本没有避让的余地。
她只能把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好转移耳朵上传来那种灼热的酥麻感:“我不知道……唔……你别弄……”
独栋客厅用的是实木地板,窗前还铺着一张厚实的地毯。
杨开远说这张地毯是拿来坐的,可以在窗前看看书什么的,便光着脚踩了上去。
宋持风盘腿而坐,抱着宁馥坐在自己腿上,手扶着她的脸,吻得真切而缠绵。
宁馥眯着眼,却没有完全闭起,留着一条小小的缝,感受着风,阳光,还有男人的视线。
“脚还疼吗?”
吻完,刚才的话题就已经过去,宋持风抱着她,余光还在看着那纤细脚踝处的青黄色。
宁馥摇摇头:“不去特地扭动关节就不疼了。”
“那说明快好了。”宋持风在她侧颈处又轻轻啄了一口,“都会好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便起身一起参观这间独栋,准备熟悉一下未来几天的生活环境。
宁馥一边走一边不得不承认杨开远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整个房子除了维持住度假区的美观性,却没有太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兼顾到了实用性。
就连用来垫高房体的地基也没有被浪费,用来做了一个地下家庭影院。
说是家庭影院,其实地方还挺大,投影布放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真有种在影城沙发厅的感觉。
宁馥挺喜欢看电影,但总没时间去,想看的电影经常等下映了才反应过来。她打开投影,正准备看一眼有没有能弥补之前遗憾的,却听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团长,便接起电话:“喂,团长?”
“啊,是我是我。”团长乐呵呵地说:“宁馥啊,你现在脚养得怎么样啦,可以下地走路了吗?”
宁馥跟团长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包括可能暂时还没办法回到舞团的事情,就听那边团长说:“没事,这个不着急,不过我这有件事跟你说,就是之前我们在川城的时候,不是跟我那个大学同学一起吃了顿饭吗,就是那个川城电视台的!”
“记得,怎么了吗?”她还记得那个人应该是叫麦朝。
“他们电视台现在在筹划一部宣传中国文化的纪录片,其中有一段,就是专门讲古典舞。”团长之前喊麦朝多关照关照,没想到他这么上道,刚挂了电话就红光满面地给宁馥打过去了,“我问了一下,他们还要再过一阵开拍,寻思那时候你的脚应该也完全好了,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纪录片本质就是以普罗大众为目标用户,把严谨的历史以平铺直叙简单易懂的方式呈现出来,本身就比舞剧的观众基数要大不知多少。
再加上近几年国内强调传统文化的气氛也渐渐浓厚,这种类型的纪录片也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只要制作精良,市场反馈都很不错。
“真的吗?”
而宁馥的想法就更简单,她只是觉得也许通过这部纪录片,能引起更多人对古典舞的兴趣,从而加入这个行列。
想到这里,她已经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但话到嘴边又留了留,“燕儿姐不想去吗?”
兴奋归兴奋,宁馥还没有忘记上一次自己就是顶了江燕的位置,做了巡演的主演。
“她这不过年时伤了脚吗,刚养好,回来还有个大巡演,那个没人能顶她,现在在玩儿命追进度,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端着饭盒跳。”团长知道她在想什么,缓了缓语气:“你也别以为拍纪录片是什么好差事,纪录片苦着呢,钱也不多,用现在小孩的话说就是什么……哦,为爱发电的事儿。”
他一条一条给宁馥先把利弊掰扯清楚:“现在的纪录片,为了让人能更好接受,对画面要求都很高的,别的不说一定要拍得漂亮,到时候一个舞蹈动作你可能要连拍个几十次才能过……”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我能吃苦!”
宋持风本来还拿着平板帮她看看有什么片子,被小姑娘点头如捣蒜的动作吸引着抬起头,就看她双眼亮如星河,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屏幕,咧着嘴不住傻笑。
他很少见她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眼角眉梢全都展开,就像是在春风中舒张开来的绿叶,透着一种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勃勃生机。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眉眼愈发温和,伸出手想去捏捏她的小下巴,就看方才还在摇曳跳动活力四射的叶片忽然在空中凝滞住——
“那……我可能不行,抱歉,团长。”
如同突然风息云止,细韧的柳条无力垂下,原本鲜活的画面忽然失去颜色,小姑娘的语气也缓缓落了地。
“怎么了,”
她过于突然的情绪转折让宋持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跟我说说?”
闻言,宁馥才想起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她看了宋持风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但自己这情绪坐了回过山车,要说没事,可能更让人担心了。
“其实是挺好的事情……”
小姑娘缓缓地把刚才纪录片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语气再找不到那种欢欣鼓舞。
她这种情绪比起单纯的气馁好像还要更加严重一些,就像是被人用灰色着重涂抹过的乌云,显得格外暗沉。
“但是,团长说他们有一段,一定要在水下拍摄。”
水下水袖舞。
宁馥之前看过这种水下水袖舞的视频,应该是在一个放满水的大泳池里拍的,优点是水袖那股柔美与力量相结合的姿态能在水下被演绎得淋漓尽致,缺点是对舞蹈演员要求确实很高。
舞蹈演员需要一次一次潜入水底,在镜头前做出双脚站立的样子,在水中战胜阻力,收袖扬袖。
这种其实不能算是传统古典舞了,但毕竟是纪录片,不光要记录过往,也要见证当下。
感性上宁馥是真的很想去参演,但理性上宁馥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做不到。
她一看见水就本能地会想起那种窒息感,气管里呛进水去挤压空气,整个人都在被水流拉扯着下沉下坠——
“宁馥。”
男人的声音让她从溺水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她有些迷茫地侧过头看向宋持风,手腕就被他轻轻握住。
“不管你最后能不能去参演,你想不想摆脱掉怕水这个问题?”
他掌心干燥而温热,顺着她手腕的皮肤缓缓下移,最后握住她的手背,将她发凉的手指一并抓进掌心。
“让我跟你一起,试一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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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包场
关于水的事情,之前宁馥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那时候是高三毕业的暑假,因为时慈主动提出要帮她克服这个问题,两个人就去了一趟海城。
现在想来也真是胆大,那时候时慈才刚成年,拿到身份证,宁馥甚至还差几个月,两个人就这么坐飞机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待了几天。
海城的海鲜很新鲜,宁馥那几天随便进一家店都没有不好吃的,如果只是单纯抱着旅游的心态的话,想必应该能玩得很开心。
时慈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宁馥直接去面对恐惧,从而战胜恐惧,所以他当时买了一个很大的游泳圈,套在宁馥身上,想让她跟自己一起下水。
可宁馥只是站在岸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就已经快要窒息。
她当时抱着游泳圈,怎么也不肯下水,时慈却只当她是紧张,一直拉着她往水里走。
“没事的,别怕,宝宝我和你在一起呢!”
“你等一下就抓紧我的手,然后你在水里泡一会儿,习惯了就好了!”
脚背被海浪冲刷过去的时候,宁馥的头皮都在发麻,她红着眼眶说真的不行,却又敌不过男友的力气,直到最后小腿被海水淹没,崩溃大哭出来,时慈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把她带回岸边一边哄一边道歉。
后来那趟旅行中,他们再也没靠近过海边,宁馥在那之后这么多年也再没起过要和水抗争的念头。
“不行的。”
她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回来,想到那次海边都还心有余悸。
在宁馥的人生中,要真的说有什么不可能,那可能就是她不可能不怕水。
“我以前试过,根本不可能。”
那次海城之行,让她永远都忘不掉当时看着浩瀚的大海,意识到自己在它面前有多么渺小,渺小到就像是蚂蚁面对人类,只要对方一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吞噬倾覆。
宋持风放下手边的平板电脑,伸出手将宁馥搂进怀里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发抖。
他再说不出要她勇敢尝试的话,只能以温热掌心贴着她瘦薄的背,一遍一遍地顺着她的头发轻柔抚摸。
“好,不怕了。”
下午宁馥小睡了一会,傍晚披了件外套和宋持风一起坐观光车到服务中心的餐厅吃饭。
大概确实不是旺季,山庄人不多,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偌大的餐厅大部分桌椅也都空着。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黑得晚,他们吃完晚饭正好七点钟,外面的天空还残留着些许晚霞,铺在天空深蓝色的幕布上。
回去也是坐观光车,宋持风在车上拉起她的手,忽然聊起一个没头没尾的话题:“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度假山庄选在这吗?”
这里的他,指的应该是杨开远。
宁馥环顾四周的同时脑海中也在思考:“因为这里依山傍水?”
虽然水是人工湖,但山是货真价实的山,就在他们那栋房后面,目测从他们那散步到上山的入口,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
“算是。”宋持风捏了捏她的掌心表示对她答案的认可,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某个方向,“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后面那座山上,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泉眼。”
宁馥愣了一下,顺着宋持风指的方向看过去,辨析了半天才发现那边的山脚下亮着灯的地方,不是另一处独栋别墅,而是好像挂着招牌正在营业的温泉馆。
她想起杨开远今天上午在观光车上好像确实是提过这回事,便又听宋持风问:“待会你想不想散散步?我们好像在房间里待一天了。”
宁馥有点警惕:“你不会要带我进去泡温泉吧?”
“不会,就散散步。”宋持风笑起来:“就走到门口就回去。”
就跟那种不喜欢洗澡的小猫似的,一碰水就撒手没。
真可爱。
两人在散步一事上达成一致后,便一起从观光车上下来,在夜风中并肩往温泉馆的方向走。
温泉馆的地理位置不高,沿着山脚往上再走一点儿就到了。
这座山不算什么风景名胜,也没被开发成旅游景区,从山脚到温泉馆的这段路应该都是杨开远找人弄的,相当可圈可点。
不规则的石板路,成群的紫阳花,哪怕不到花期只有郁郁葱葱的绿叶,但只这么看着,也觉得顺眼舒心。
宁馥和宋持风一起散步到温泉馆门口,才发现门上挂着的牌子是‘暂停营业’。
一路上那股紧张感顿时消散一空,但隐隐约约的失落与惆怅反而比轻松更快一步袭上心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明明不用进去,应该高兴才对。
“宁馥,你知道吗,这温泉馆里,有一个儿童池,特别浅。”明明温泉馆大门紧闭,宋持风却也不带她走,就站在门口跟她聊天,“我站进去的时候,水只能到我小腿的一半,我跟杨开远说这是设计缺陷,他不承认,说实在不行改成泡脚池。”
从之前宋持风上台演讲的时候,宁馥就注意到,他像现在这样娓娓道来地叙述某件事的时候,那种平静的语调真的非常引人入胜。
她不自觉被他这短短两句话吸引住,顺着他的话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之前吗?”
“今天下午。”宋持风说完,又补充:“你睡着的时候。”
“?”宁馥没听懂:“你下午来泡温泉了啊?”
男人笑意渐深:“应该算是实地考察一下。”
看着小姑娘更加迷茫的神情,宋持风伸手揽住她的肩:“宁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试一试,随时都可以。”
今天下午宁馥睡着的时候,宋持风脑海中总浮现她接电话时双眼中全都是璀璨光芒的模样。
她性格内敛,很少有情绪那么外露的时候,可以想象到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有多么高兴。
他不相信以宁馥的性格,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失去机会。
“你下午趁我睡觉的时候,过来了一趟?”
“嗯,先看看环境。”也顺便和杨开远打个招呼。
儿童池、水深只到小腿一半、改成泡脚池。
这种描述就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在悄无声息间替换人脑海中的想象,将冒着蒸腾热气的温泉池在不知不觉变成了路边积着雨水的小水洼。
宁馥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她最惧怕的东西到了宋持风这里,好像都变得不那么危险了。
给她一种自己好像也能试上一试的感觉。
“可是……这里已经闭馆了。”宁馥是有心动,但是同时也有纠结的。
她既期待自己能真的跨出那一步,与困扰多年的水和解,又害怕自己真的要去直面的那一刻,被现实残忍地一把搡回原点。
但是,万一呢。
她没办法征服汪洋大海,但如果只是一个小水池的话……
“要不然……改天?”宁馥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在向她从来不敢跨越的那一侧倾斜,“反正我们还会在这里待几天,对吧?”
“宁小姐,听我一句,择日不如撞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紧闭的推拉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杨开远一副好像在给人生日惊喜似的一脚跳了出来。
“Surprise!没想到吧!”他高举双手,假装一点儿也没听见风哥刚才怎么哄女孩,喜气洋洋地跳到宁馥面前作出请的手势:“暂不营业那是因为今儿风哥给您包场了,里边儿都准备着呢,您二位请请请这边请!”
杨开远活生生把度假山庄的山庄主演绎成了一种店小二的感觉,宁馥懵了两秒,没忍住,低下头去,小小地噗一声笑了出来,最后那点紧张感也被应声破除。
宁馥一高兴,宋持风眉眼也愈发柔和起来,进门之前感谢地拍了拍杨开远的肩,压低声音:“谢了,开远。”
里面没有客人,侍者也连带着减少大半,进门迎面而来的除了温泉水的气味,就是一片清幽宁静。
简单冲洗身体过后宁馥走到更衣室,就看里面等待的女侍者直接拿着浴巾上来,轻声细语地道了声欢迎光临后便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
宁馥作为一个从没接触过水相关娱乐业的人,长这么大除了妈妈还是第一次赤身裸体地让别人穿衣服,虽然是个同性,也让她有点不太自在。
尤其女侍者给她裹到一半,便忍不住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您这身材……也太好了,我给您裹紧一点可以吗?”
“好……谢谢。”
裹好浴巾,宁馥也没好意思照个镜子看一眼,就赶紧换上拖鞋从更衣室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渐浓,天空月朗星稀。
大概是怕刺眼,户外汤池周围光源设置得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以地灯的形式,小小一个嵌在石缝间,柔和地在周围铺上一层光晕。
好在今晚月光很亮,将石板地上的纹路与水光都照得清晰,让宁馥一眼便望见刚才宋持风说的儿童池在月光与春风的合作下漾起粼粼波光。
宁馥盯着那浅浅的小池子看了一会儿,听身后传来推拉门的声音。
她回头,就看宋持风踩着拖鞋落地,下半身同她一样也只裹着一条浴巾,精壮有劲的上半身与力量感十足的下肢以一片白色为分界,腹部块垒分明,两道微微凹陷的人鱼线顺着小腹一路隐进浴巾下。
“怎么样,看着还好吗?”宋持风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块儿走到大池旁边的小池面前,“你看,这就是我刚说的儿童池。”
儿童池与大池的区别就在于,大池是用各种不规则的嶙峋石块垒着边,坐落于一片树丛草木间,看起来更有一种不规则的自然美感,而儿童池这边大概是怕小孩磕碰,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圆形池。
池子一如宋持风说的,很浅,宁馥站在池边能清楚地看见水波下的池底。
这池子如果不是非要自杀,显然是淹不死一个成年人的。
但这道理就像是浴缸,她能看见浴缸的底,也知道浴缸淹不死人,但真的当自己坐进去,水没到自己胸口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
宋持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先一步下了水,然后回头朝她伸出手:“宁馥,你踩我脚上,这样就更浅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宁馥都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恐惧更多,还是动容更多。
她走到池边,紧抓着他的手,对上宋持风鼓励的目光,缓缓地踩住他在水中的脚背。
紧张在这一刻几乎占据她的全部心神,以至于宁馥几乎没感觉到水温,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被水没过的皮肤上。
那一次在海城,她就是在比现在这个水位深一点点的地方崩溃的。
站在男人的脚掌上,宁馥的耳畔仿佛已经浮现出那种铺天盖地的海浪声,叫她不得不绷紧了身体,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男人的手背。
“宁馥,我在,别怕。”
男人察觉怀里人的紧张,手臂立刻紧紧地揽上她的腰,低头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唇舌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息,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四处撩动点火,叫宁馥很快就顾不上再去想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被他的舌头搅得意乱情迷。
“嗯……”
人的脚掌不平坦,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站立的好地方,宁馥被安全的本能催促,双手环抱住男人脖颈,将被浴巾紧紧勒着的双乳稳稳地送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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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绽放
今天下午,宋持风来实地考察的时候,杨开远就一副‘别说了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跟他说:“风哥,你放心,今晚只要你能说服嫂子进来,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对了,别叫嫂子。”
只是当时宋持风的重点放错了位置,直到刚才看见宁馥的时候才总算反应过来,杨开远说的‘大礼’是什么意思。
这浴巾的长度显然不太对头。
头发应该是她刚才洗澡前自己盘的,盘得有点松,衬得那白皙后颈更是纤细,两道直角肩线条无比干净利落,饱满双臀勉勉强强被浴巾包着,连大腿根都快遮挡不住。
宋持风当下便是眉心一紧,但真看到宁馥正面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婀娜背影不过是开胃前菜——她的浴巾裹得也太紧了。
按理来说怕泡一半的时候掉了,这也无可厚非,只是宁馥那双乳确实太过傲人,绵软乳肉被浴巾挤得微微变形,乳沟抿成一道线,只挪一步都仿佛是两团被蒸得水润又细嫩的蛋羹,颤颤巍巍。
宋持风觉得哪怕他是天下第一的正人君子,看上一眼也不可能忍得住不生邪念。
更何况他根本谈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水池里,宋持风只是与她接个吻的功夫,阴茎便已经顶在内裤里,不用看也知道鼓鼓囊囊一大包。
宁馥的注意力被男人唇舌拉扯,如同水波般涣散开来,不知不觉间被宋持风扶着独自站立在水中也浑然不觉,直到宋持风手揽着她的腰:“来,宁馥,你蹲下来,坐我身上。”
他说着,在浅浅的池子里躺下,后颈靠在温泉池边缘,一只手还不忘握着她,眼神鼓励:“你看,这个水连我胸口都碰不到。”
确实,这个儿童池的水位低得过分,男人尾椎已经触底,水依旧只到他胸口一半的样子。
宁馥直到现在脑袋还晕晕乎乎的,被宋持风用手带了一下,便顺从地坐到了他的腰腹处。
宋持风察觉到异样触感,看她眼神有些意外:“宁馥?”
她没有穿内裤。
也就是说这令人血脉偾张的打扮底下,是一片真空的。
小女人的私处经过刚刚那一吻已经初步有了些濡湿感,紧贴着他的腹部时那柔软的花唇被挤着蜷缩起来,如同她浮现羞怯表情的小脸。
宁馥这才想起刚才在更衣间里的事情,脸上立刻灼烧起一大片赤红的霞光:“是、是帮我穿衣服的小姐说,泡温泉不用穿的……我还觉得很奇怪所以特地确认了一下……”
但是当时女侍者用特别特别笃定的表情看着她点了点头,宁馥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专业的工作人员而相信自己的直觉。
人生第一次泡温泉的可爱小白纸就这样被杨开远忽悠了,男人身体忍不住往后杨了仰,鼻息粗重得仿佛一轮巨锤,恨不得就这么把杨开远的瓢给开了。
“怎么办,宋持风……”
宁馥耳朵都烧红了,看着他的表情无辜又无措,眼眶周围挂着点红,那是刚才被他吻出来的情潮。
这周围都是水,她一点儿也不敢乱动,但私处就这么紧贴着男人的腹部,那种触感简直比真的用手去触摸还要清晰。
一块一块的,界限清晰而分明,用手去碰应该是带着弹性的柔软,但一旦碰上比那里更柔软的花唇,便又显出几分灼热的坚硬感来。
男人仰过头去,喉间硕大的喉结更是清晰地顶在那块儿,一个吞咽动作,上下的滚动间都带上了一股操弄她时的那股狠劲儿。
滚烫掌心如同忽然在温水中攀附而上的蛇般,顺着她的大腿摸了上来,落在她的臀瓣上,缓缓地摸揉。
他指关节粗硬无比,发力的时候硌着她的臀肉,就好像在揉她的乳房,色情极了。
只是宋持风很显然也没打算放过她的双乳,另一只手勾着她胸前的浴巾往下一拉,那严密而又脆弱的堡垒便在顷刻间轰然坍塌,不复存在。
他明明躺在她身下,却丝毫不显弱,掌心握满她乳肉,推,碾,揉弄,将她乳尖儿玩得如同还挂着鲜红车厘子果肉的硬核,还恶劣地用指尖把它往乳肉里挤压,炽烈目光仿佛一向肆意作乱的舌,在她的皮肤上舔舐过去,留下潮热的痕迹。
“唔……宋持风……”
情欲片刻间便被男人撩动,空虚感在身体中发酵。
上一次高潮还是一月之前在宋持风家里,被他用莲蓬头弄出来的那一次,宁馥的身体在这一刻也涌动着渴望,腰臀不自觉地在男人的爱抚下缓缓扭动,滑腻私处摩擦着他腹部的肌肉。
“想要吗?”宋持风手上做尽挑逗之能事,却还偏偏明知故问。
宁馥羞怯,却又无法抵抗情欲的诱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上往下看着他,特别轻地点了点头。
性欲和食欲本身没有什么区别。
胃会饿,穴也一样。
宁馥解开宋持风腰间浴巾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是穿了内裤的,小声的嘀咕天然听起来便有几分委屈的味道:“她为什么骗我……”
宋持风被她这轻轻短短一句话激得下身更是肿胀万分,侧过头去的时候感觉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宁馥,拿出来。”
宁馥这才注意到男人的下半身这一刻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粗壮的性物以一个非常憋屈的姿态被囚锁在内裤里,如同被封印在黑暗又狭窄的地窖中的龙,咆哮着顶着布料,狠戾地隆起一大包。
她抿着嘴唇把那根巨物放出来,另一只手拨开穴口往下坐的同时,大脑陷落进的空白让她几乎要忘了自己的腿已经大部分都泡在了水里。
“哈啊……”
女上位完全没有影响到男人在性事中的强势,宋持风一只手紧捏在她腰间臀肉上,从龟头被含入穴口,绞得他头皮发麻那一刻起便压着她往里吃。
直到他粗壮的阴茎完全没入小女人的身体,昂扬的顶端凶恶地碾在她深处的缝隙外——
“呜……”
宁馥已经不自觉地弯起了腰弓起了背,严丝合缝的抽插几乎让宋持风可以毫不费力地撑开、展开她褶皱间所有的敏感点。
她呼吸凌乱成一片,手伏在男人胸口,丰腴双乳能明显看出一侧被人用力亵玩过,遍布红痕,而另一侧却白净如初。
在被男人带动的抽插吞吐中,她双乳荡出一片一片如水波般的乳波,乳尖儿阵阵颤抖,细软腰肢在风中摇晃摆动。
“啊……嗯……”
露天温泉,头顶便是山涧间的月朗星稀。
柔和月光自上而下,落在两人身上,照亮宁馥难耐的表情,也不放过她偶尔一瞬舒爽到失神的涣散。
她的腰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臀扭得无比淫媚,屁股扭动,吐出男人的性物,再狠狠地吞吃到底,交合处响起一阵一阵带着黏腻感的拍打声响。
“哈啊、嗯……”
但宋持风抬眸,又对上宁馥无辜又纯真的表情,她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在单纯的享受,享受性爱,享受他的身体,享受大自然赐予人类至高无上的快感。
小女人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焕发出莹莹的光,腰肢线条美得仿佛被谁刻意雕琢过。
宋持风伸出手去扶住她在空中晃了一下的手,帮她直起身来,就看月光一下从她的双乳上流淌下来,在小女人不断发力的腹部形成轻微的块状光影。
双乳摇晃,臀瓣扭动,雪一般的无瑕身体舒展开,肌肉在皮肤下被抻张,拉扯出健康又柔美的线条。
纤长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那一双眼睛里全是情欲的水雾,好像在看他,却又好像是一片混沌空荡。
“啊、啊……嗯……”
情欲当头,宁馥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动作,就像是大脑暂时放权,将一切交给快感,让她一切行动的基准都变得格外简单粗暴。
只为了更舒服一点,更爽一点,插得更深一点——
臀部一次一次下沉,点到温泉水面,叫人浑身发热的粘腻水声却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
宋持风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淫荡又纯洁的小女人,忽然想起上午刚到这里时,看她背影像一枝白色鸢尾。
现在再回忆起那一幕,他觉得应该给当时白色鸢尾前面加上含苞欲放的前缀。
他忽然在这一瞬间无比迫切地想要看到她高潮的样子,想要看到她因为高潮而失神,浑身上下翻涌起情欲潮红的样子。
他伸出手,拇指指腹蛮横地捻住小女人的花核,往里挤压的瞬间,身上的人便是伴随着一阵破碎尖叫猛地蜷缩起来。
直到此刻,那枝鸢尾才在他身上,在月光下,在五月底的夜风中,真真正正的彻底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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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掌心月
宁馥高潮出来,腰上的力量便如同顺着淫水一起从身体深处流走,弓着背坐在男人身上,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只剩一片虚软。
男人的阴茎还深深地插在她身体里,坚硕的龟头如同一块烧红的铁,顶在她宫口外,但她却完全没有办法抬起屁股把它拔出来。
宋持风手撑着浴池底坐起身,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浴池中,下半身紧密嵌合,相拥而吻。
宁馥几乎要忘了自己现在还坐在水里,在这一刻只能感觉到男人的炙热唇舌与滚烫体温,她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扶在他结实的肩头,方才还脱力的腰腹便如同从短暂昏迷中再度苏醒,深含着男人的性器,缓缓地扭起腰来。
她没有力气像宋持风那样大开大合地操干自己,便选择了最讨巧,也最取悦自己的方式,圆臀前后扭动,龟头磨蹭柔软淫芯,磨到难耐了再小小地吞吐两下,撞得深处一片酸麻,水声窸窣轻微到仿佛已经在某处将他们二人黏合在了一起,分离不开似的。
宋持风手扣着她的后腰,掌心在她背后游移爱抚,松开她唇之后又低头,从她侧颈,锁骨,顺着她挺起的乳肉一寸一寸往下吻,然后咬住她的乳尖儿,舌尖顶挤,口腔吸吮。
宁馥舒服极了,两道眉往中间收拢,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她自己的幅度频率浅而快,被操出来的声音也短,却因为每一下都是自己自给自足而显得特别满足,特别娇媚,就差把那种享受写在脸上了。
“唔……嗯……”
被宋持风含在口中的乳儿动弹不得,只得任着他的口舌玩弄,另一侧倒是摇得淫媚,一团柔软无骨的雪肉在月光下简直白得发光,比旁边暖黄的小地灯还要晃眼。
他一把握住她另一侧不安分的乳,拇指毫不留情地将那顶端樱红的尖儿压陷进乳肉间,看它可怜巴巴地再冒出头来,才松了这一侧,将另一边的小樱桃咬住,雨露均沾。
同时,他终于再无法满足于小女人自给自足的性爱。
于她,那是细密快感连绵不断,于他,那却是隔靴搔痒越操火越大。
五月的夜里还是有点凉意,尤其夜风一起,带着山里的湿凉气息扑面而来,只一股风便能吹起人的鸡皮疙瘩。
但宁馥后腰被男人掌心熨着,这一刻额角甚至涌上些许湿热的汗意,眯着眼,无比享受地喘息哼叫。
宋持风扣在她后腰处的手缓缓下移,握住小女人紧致挺翘的臀肉,发力,指腹微微陷入,腰部紧绷,发力,往上撞——
龟头以一种意料之外的粗鲁蛮横撞上花芯,可控的酥麻快意一下如同崩漏决堤,将宁馥的舒适惬意在一瞬间敲碎,腰部的肌肉立刻失去了主动的能力,只剩下了被动接受。
男人腰背的肌肉极其有力,哪怕在这样被动的姿势中,往上顶撞的动作依旧简单粗暴。
他动作也并不大,只用手扣着宁馥的胯,同她刚才一样,浅浅抽拔再狠狠送回,只是这一回所有的力量都精准地集中在那顶端一点,次次都如凶猛海兽般准确地嵌进她深处的狭小缝隙中。
“呜、宋持风……别……你嗯……”
宁馥整个人就在顷刻间如同被抽去了骨骼一般整个人软了下来,男人松开她樱果般的乳尖,顺势将她拥住,缓缓地朝后倒去。
他后腰还在往上发力,侧腰紧绷的肌肉在水中起起伏伏,将原本平静的温泉池激荡起一阵阵水花,如同翻滚起来的海浪。
身上的小女人直到手臂接触到水的时候,才总算回忆起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只是情绪与感官在这一刻早已被快感占满,就像是此时此刻再也没办法容纳进其他东西的小穴,在阴茎的进出间完全不留余地。
宋持风后颈靠在池边,任由水池里的温泉水没过自己的胸口,再扣住小女人的后脑,凝视着她湿润的双眼,深深地吻了上去。
呻吟在霸道的唇舌勾缠中成了一处留白,只有肉体碰撞汁水搅动的粘腻声响与两人粗热的鼻息交织在空气中。
宁馥的身体被顶撞,流畅的后背线条不住耸动,如同坐在行驶的列车中看着车窗外连绵不绝的翠绿山脉。
她背脊中间微微凹陷进去,仿若一道蜿蜒的河渠,皮肤上少许汗光在月光下则成了组成银河星星点点的细密交织。
“唔、嗯……”
快意与身体一道沉浮,宁馥的身下也在这个时候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失重感。
是水。
水从她身体与池底的缝隙间,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托了起来。
没有怛然失色的惊涛骇浪,没有望而生畏的绵延无边,宁馥睁开眼,对上的是男人和水一样温柔的眼神。
他们还在接吻,唇舌纠缠,性器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男人的发力却在不知不觉间放缓,就像是企图让她在性爱中能抽出神去感受水温带来的舒适触感。
高潮也如这不知不觉靠近,将她包裹托举起来的温柔水流一般降临。
第二次泄出来,男人终于把阴茎从她身体里缓缓拔出。
他看起来还没有太多要射的迹象,肿胀的昂扬在黑暗中看着格外夸张,仿佛青筋盘布的狰狞龙首。
两人的浴巾都被丢弃在这小小的儿童池内,宋持风赤裸着身体将宁馥抱起,走向一旁大池。
宁馥刚站在更衣室门口看这露天浴场的时候,只看儿童池那边波光粼粼,而成人池那边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接近于夜色的颜色。
她当时本能地猜测,那可能是因为宋持风怕她不敢下成人池,就干脆没有启用,也没有灌水进去。
但现在被男人抱着靠近,宁馥才发现不是。
她之前没发现池子里的水,是因为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
花瓣很密,铺满水面,让她就连水的波纹和涟漪都看不见,如同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一池子温泉水,而是一张枚红色的大床。
宋持风抬头在她下颌上亲了一下,及时将她的注意力拉扯过去:“看着我,宁馥。”
宁馥低头对上男人目光的同时,宋持风便抱着她一起跨入了浴池。
这里比儿童池显然要深一些,温度也更高一些,氤氲的湿热水汽被压在花瓣底下,直到被人踏入而失去规则后,才缓缓地飘散上来。
成人池周围坐拥大片绿植,月光只能从叶片的缝隙挣扎落下。
晦暗的光线极大程度上刺激了暧昧的滋长,宁馥被宋持风抱着坐进温泉池,温暖的水将她的身体包裹浸泡起来,适时飘到眼前的玫瑰花瓣阻隔视线,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她对于水的恐怖理解。
“看着我。”他又重复一次,手垫在她背后,低头缱绻地吻了上来。
宁馥再一次陷进与男人的唇舌厮磨,稍稍闭合的穴口顶上一块坚硬狰狞,就着池水一点一点推进了她的穴。
“哼嗯……”
宁馥难耐地眯起眼,手环抱住男人的脖颈。
坐在池子里,水位已经到了她肩膀下方,两人的交合处完全没入了水中,蠕动碰撞在一片静默中进行,只剩肉体划开水面,摩擦水流的细响,仿佛这片玫瑰花海的吟唱。
温泉稀薄了淫水的存在,将那种饱胀感变得更为突出,快感如同被水磨锐的石头,在她的身体中不断划开道道绚丽的缺口,迸发出灿烂的快意。
他终于不用再以那种别扭姿势发力,扶着她的背接连往里撞击,侧腰连带后背一整块肌肉高频率高质量发力,叫小女人浑身哆嗦震颤,却只能在某个瞬间,从出现缝隙的花瓣海中窥得那藏在水中荡漾的白腻波澜。
右手沉入水底,如潜行暗鲨一般,悄然靠近,按在宁馥的肉蒂处,猛地按了一下——
“呜啊……宋持风……”
宁馥刚才就是这样泄出了今晚的第一次,身体记忆犹新,后腰本能扭动躲避,却甩不开,呻吟与呼吸间已经带上了快感起伏的细碎哭腔,
那小小一点好像是她身体快感的开关,被摁进去的瞬间深处便涌出一大包水,润滑了男人的动作。
神情恍惚间,宁馥听见男人在她耳边沉声:“抱紧我。”
大脑一片空白,宁馥本能地听话,手脚并用地缠在男人身上。
宋持风手从她的后背往下托起小女人的屁股,跪在水中将她微微抱起。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更好发力,可以将宁馥任意托举到适合的高度,下半身不用适应,只管最原始、最野蛮的抽插就足够。
宁馥身体浮出水面,玫瑰花瓣无规则地贴浮在胸口与锁骨周围,只是她在快感中沉沦得彻底,再顾不上身上粘了些什么,软媚肢体在水中央仿若无骨水草,在他手上摇曳摆动。
月光隐隐绰绰,小女人尖叫一声又达到了高潮,背后整块朝后仰起,弯成一轮月。
他掌心的月。
==============================
50 结束
事后,对成人池生态环境进行了一番污染的宋持风抱着宁馥进入了室内池。
室内池说是室内池,和室外池的区别就仅仅是多了一个屋檐,池子嵌在地上,旁边就是落地窗台,坐在浴池里能看着窗外的葱郁森林,享受绿意盎然。
宁馥刚高潮了很多次,这一刻就像是玩了一整天已经玩倦了的小动物似的,半阖着眼,浑身软趴趴地靠在男人怀里,被他抱进了浴池中。
她身上还黏着几片玫瑰花瓣,自己也懒得扒拉下去,倒是宋持风,餮足后耐心十足地帮她取下来,放到一旁。
男人背靠着水池边坐着,宁馥在他腿上坐了一会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发热,便扶着浴池站起身,坐到了窗边,趴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森林。
这里连接着室外浴池,背对着上山的路,栅栏外就是无人区,空气中漂浮着属于树木的气息,偶尔风吹进来,纱帘摇动,带来一点远远的,似有若无的蝉鸣。
水池里的水一直保持着流动状态,温热的水流从她皮肤上漫过,直至此刻,宁馥坐在池子里,才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水的触感。
温暖的,温柔的,与自己想象中那种危险截然不同,就连水面上浅浅的波纹也显得无害。
“你要喜欢这里,我们之后每年都抽空来一趟?”
男人从身后将她腰拥住,胸口贴着她的背一块儿从窗口望出去,顺势侧头在宁馥脸上啄了一口,“他这里应该没那么快倒闭。”
她回头,想说话,双唇又被男人捕获住,两个人就着夜风吻了一会儿,宁馥回想起宋持风的话,又觉得有点好笑:“杨先生经常生意失败吗?”
“还好,”宋持风抱着她,在脑海中简单清算一遍:“天天满脑子琢磨小生意,亏了也就亏了,不是很心疼。”
小生意。
联想到这个度假山庄的规模,宁馥忽然有点头皮发麻,不敢想下去了。
“你们是发小?”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嗯,家里之间都认识,他和我弟弟同岁,一直读一个学校。”宋持风说:“我比他们大两岁,所以他从小就喊我哥。”
宁馥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你不是说你弟弟五岁的时候就不会拿不吃饭来威胁你了吗?”
“那是我三弟,是我父亲和我继母生的。”宋持风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宁馥,你是在记仇吗?”
当时在医院,他面对宁馥,面上看着冷静,其实心里也是有点急的,毕竟她要真不吃饭,他也不可能掰开她的嘴往里塞。
特地拿宋星煜五岁的状态和她类比,也算是个不择手段的激将法。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小骄傲别开眼嘀咕一声,转移话题:“那你们从小关系应该就很好吧。”
不管怎么想,那个女侍者都不可能在没有人指使的情况下,跟她说不要穿内裤的。
杨开远是这里的老板,但宋持风又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就很清晰了。
“我发誓今晚和我没关系。”
宋持风听出她言外之意,把自己摘出去之后笑着把她抱紧,郑重承诺:“等下出去帮你教训他。”
外面,杨开远丝毫不知等一下迎接自己的是什么,还在门口喝着小茶等着邀功领赏,刚灵光一现还顺手编了个冷笑话给宋薄言发过去,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地等待回复。
过了一会,更衣室那边传来动静,杨开远扔下茶杯就凑男更衣室门前,笑得活似一条自己偷到了肉吃的狗:“风哥,今年咱们公司团建,地儿选好了吗?”
旅游旺季每年就那么几个月,这个规模的度假山庄,要说真等游客来填满,一年到头能有几回。
所以杨开远打从一开始定位就很清晰,宋持风这边团建一波,徐嘉致那边再团建一波,再去其余各个亲朋好友表弟表姐那各薅一波,之后他再把后面这座山开发一下,一年下来,还不盆满钵满。
宋持风刚穿好裤子,当着杨开远的面儿,慢条斯理地把衣服套上,“团建没问题,不过还有两个事得让你帮我办。”
“不愧是我风哥!”杨开远一听团建的事儿稳了,乐得就差在原地给宋持风跳一个,巴巴儿地凑人面前去,“什么事儿,您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到那程度,特别小的事情。”宋持风说:“你这里的恒温泳池,闭馆两天,借我用一下。”
恒温泳池?
杨开远寻思风哥这也是挺有意思,人姑娘明明怕水,他偏要跟水干上。
“行,明天用吗?”但宋持风这么说了,他这么干就完事儿,“这好办,我待会去说一声,那还有一事儿呢?”
杨开远狗腿地弓着背,宋持风抬手便能亲昵地揽住他的肩,声线温和,但到了杨开远耳朵里,那就是一片刀光剑舞:“等宋氏团建的时候,你亲自示范一下你这里不穿内裤泡温泉的规矩。”
给一甜枣,再打一巴掌。
杨开远嘴里还甜着,脸上就开始疼了,“哥,我错了,我这不也是为你的性福考虑吗……得,我待会出去给宁小姐跪一个。”
只要宋氏能来他们山庄团建,他无所畏惧。
杨开远美滋滋地跟着宋持风从男子更衣室出来,就看宁馥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门口等着,一张小脸儿没什么表情,看着窗外的石板路出神。
“宁……”他正准备凑上去狗腿,却被宋持风从身后拉住。
对上杨开远迷茫的眼神,宋持风摇头:“下次吧。”
她神色明显没有刚才在浴池里轻松,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这里距离两人住的地方并不算远,宋持风便婉拒了杨开远准备开观光车送他们回去的提议,跟她散步回去。
晚上九点多,夜风有点凉,吹得小姑娘脑袋后面的小发包周围一圈都是炸开的绒毛,宋持风刚特地多带一件外套出来,披在她身上:“怎么了,心情不好?”
宁馥刚好像在发愣,听见宋持风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她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很多时候心情不好也不会被周围人发现,但宋持风却好像总能碰巧察觉到她这些微小的情绪,让她感觉很惊奇。
“因为你眼睛里没有光了。”宋持风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眼,“你高兴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宋持风第一次见到宁馥眼里的光,就在那场酒会,在她侧眸看向另一个男人的那一眼中。
那一刹那,用璀璨夺目来形容亦不过如此。
他当时端着高脚杯,酒动,心动。
就像是黑夜中的飞虫,总会本能地靠近光源。
那天酒会结束,他已经把校庆那天的行程空了出来,也如愿在台下再一次见到了那一束光。
说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
不过就是钟情于此,才格外留意,小心呵护罢了。
“有吗?”
宁馥还没从别人嘴里听说过这回事,又觉得宋持风说得有点肉麻,小小地抿了抿唇:“不过真的没什么事啦,已经解决了。”
虽然她感觉距离散伙饭好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实际上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罢了。
今天宁馥一觉醒来,林诗筠和马慧欣已经在她们寝室的小群把时慈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了个遍,班上还有很多和她交情还算不错的女孩私发消息给她安慰,说不管怎么样都相信她不可能是那种人。
宁馥逐条回复过去,感谢她们,把时慈的事情暂时忘在了脑后,直到刚才泡完温泉,看见时慈接二连三发过来十几条微信消息,才想起他还在联系人列表里。
时慈一开始问她在哪,后来看她没回就发来很多道歉的消息,对那天喝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对那天他妈说的那些话,每一条都很长,看得出很着急,中间还夹着错别字。
要换作之前,宁馥就算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会耐着性子看完他每一个字,再进行思考和回复。
但刚站在更衣室里,宁馥感觉从上拉到下,只看见字很多,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她盯着手机屏幕,情绪淡到甚至不如刚才和宋持风聊起杨开远的赔钱生意。
想回点什么,又实在提不起和时慈说话的兴致。
可能这才是走到尽头的感觉吧。
哪怕看着对方真心实意情真意切的道歉,也觉得仿佛瘙痒过后的抓挠,丝毫不觉轻松或满足,只觉多余到令人心烦。
面对时慈长篇大论的道歉与自我检讨,宁馥叹了口气,站在原地足足想了五分钟,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回复。
恰逢这一刻,时慈大概是见她太久没回,又小心翼翼地发来两条。
Sc:宝宝QAQ你不会真的要跟我分手吧?
Sc:我那天真的喝醉了……而且林诗筠和马慧欣说话真的好难听,宝宝你只要好好跟我解释,我一定相信你和宋先生没什么的,好吗?
宁馥总算找到了能够回答的问题,指尖轻触屏幕,打字缓慢到有一种郑重其事的感觉。
Nf:真的。
那头,时慈看着屏幕上这两个简单利落到毫无误会余地的字,完全愣住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七年的感情,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宁馥说爱他的声音仿佛就在昨天,一切变化都好像是一夜之间,他在今天早晨一觉醒来,事情就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程度。
为什么会这样。
要是昨天不喝酒就好了。
时慈终于从那种极度的惊慌失措中意识到他根本不可能失去宁馥,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她的局面。
他再一次握起手机,打字的手都在颤抖,他不知道到底还应该怎么道歉,以前那些在她面前无往不利的句子都好像失去了力量,变得苍白而单薄。
但当他反复阅读了三遍自己打的长篇大论,确定措辞没有问题,再按下发送的时候,红色的感叹号就像是一柄带着血的刀刃,直直地扎进了他的身体,激起一阵刺骨的疼。
宁馥已经把他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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