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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残花录,修整版 (5)作者:梦中梦789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5 08:46 长篇小说 3100 ℃

【西海残花录,修整版】第五章

作者:梦中梦789

2025/08/19发表于: SIS001

字数:23,697 字

                第五章

  西历1861年春

  萨凡纳的街上的松枝彩条早被拆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民兵靴子踩出的泥泞脚印。店铺的生意淡了下来,来买东西的人少了,听说南卡罗来纳退出联邦后,街上尽是些私下议论“打仗”的声音,富人忙着囤货,穷白人忙着嚷嚷。  这天清晨,我站在柜台后翻账簿,打算盘点一下过冬剩的货。库房里传来一声闷响,像麻袋倒地的动静,我皱皱眉,走过去一看,玛丽歪倒在茶叶箱子旁,手捂着肚子,脸色白得像墙上的石灰,地上淌着一摊暗红的血。她睁着眼,低声喘气,像是疼得说不出话。

  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斯蒂芬妮从前厅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抹布,看见这情形,蓝眼睛瞪得圆圆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低声喊:“主人,玛丽她……”

  她话没说完,就捂着嘴哭出声。艾米跟在她后面,小脸皱成一团,手里抱着扫帚,也跟着哭起来,声音细得像猫叫。我脑子乱成一团,想扶玛丽起来,可手抖得厉害,生怕碰错了让她更糟。

  “别哭了!”我低声吼了一句,回头瞅着她俩,“哭有啥用?去找人帮忙!”可话刚出口,我才想起这俩丫头不敢随便出门。

  玛丽喘着气,低声说:“主人,别慌……我没事,怀多了就这样。”她声音虚得像风吹过,可还是挣扎着想爬起来。我赶紧按住她肩膀,低声说:“别动,你躺着,我去找人。”

  我抓起外套,顶着春寒跑去找朱莉。她那杂货铺离得不远,我推开门时,她正蹲在摊前收拾土豆,见我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皱眉问:“咋了?瞧你这脸色。”

  我喘着气说:“玛丽晕倒了,流了不少血,像是流产了。我不会弄,请你来帮帮忙。”

  朱莉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可没多问,抓起块布就跟我跑回来。回到店里,朱莉蹲在玛丽身边,检查了一番,低声说:“孩子掉了,她身子虚,得歇几天。”

  她拿布擦了擦地上的血,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塞给玛丽,低声叮嘱:“这是草药,熬了喝,能缓一缓。”

  玛丽点点头,眼底平静得像死水,回应朱莉:“谢了,我没啥大事,怀多了就这样。”

  我站在一旁,听她这话,心里堵得慌,她说得轻巧,可那摊血刺得我眼生疼。  朱莉收拾完,站起来拍拍手,低声对我说:“她这阵子干活太拼了,身子扛不住。你得让她歇几天,不然再拖下去,命都得搭进去。”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这几个月店铺忙起来,搬货,分货,打扫,都是玛丽一手撑着,确实累到了。我低声说:“行,那就歇半个月吧。”玛丽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低声说:“不用,我歇两天就行,活儿还得干。”

  我摆摆手,低声说:“别犟了,就半个月,现在是淡季,我自己就够了。”  斯蒂芬妮站在旁边,眼泪擦干了,低声说:“主人,我多干点,玛丽歇着吧。”她那蓝眼睛还红着,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艾米也凑过来,低声说:“先生,我也能扫地……”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手里攥着扫帚,像怕我嫌她没用。我摸摸她头,低声说:“行,你俩帮着点,玛丽先歇着。”

  过了几天,玛丽躺在库房角落的草垫上,脸色还是白得吓人,可精神好点了。我给她端了碗土豆汤,她接过去,低声说:“主人,您别费心,我没啥。不算这个,我以前生了8个孩子,活下来4个,两个男孩都被以前的庄园主留下了,只有这两个女孩跟着我。以前生完孩子我第二天就得起来干活,我是奴隶,休息对我太浪费了。”

  这天中午,露西推门进来,手里牵着个八岁的小丫头,浅棕皮肤,眼睛大得像葡萄,穿着条破棉裙,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露西冲我笑笑,低声说:“这是玛丽的小闺女,叫苏珊。我想着她在这儿能帮点忙,就给带来了。”

  我瞅了眼那丫头问:“她咋来了?”

  露西顿了顿,跟我耳语说:“你帮珍妮那事儿,我听说了,干得漂亮。玛丽这阵子歇着,店里缺人手,我把苏珊送来,也算谢你。”她眼底闪过一丝认可,像在打量我。

  我点点头,没多说,心里却有点意外,珍妮的事儿传得挺快,连露西都知道了。玛丽从库房里撑着出来,看见苏珊,眼里闪过点光,低声喊:“闺女……”  苏珊跑过去,扑在她怀里,母女俩抱在一块儿,低声说了几句。露西瞧着这情形,低声对我说:“玛丽这丫头八岁了,能干点轻活。你要觉得合适,就留下吧。”

  我瞅了眼苏珊,她瘦得像根芦苇,可那双眼睛亮亮的,像有点倔劲儿。我寻思着,玛丽歇着,店里确实缺人手,斯蒂芬妮和艾米虽尽力,可搬货打扫总差点火候。苏珊在这儿,既能帮衬,又能陪陪玛丽,也不算坏事。我低声说:“行,那就留下吧。租约还能续吗?”

  露西咧嘴一笑,低声说:“当然能,你想要多久都行。玛丽这身子,离了你这儿怕是更难熬。”

  我又拿了6个月的租金,觉得现在玛丽对我也挺重要的,她老实本分,从不奢求什么,做家务是一把好手,有她在我能省很多事。

  苏珊来了后,玛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欣慰的样子。她坐在库房角落的草垫上,搂着苏珊手指虽虚弱,可眼神柔得像化开的春水。我走过去说:“玛丽,你和苏珊这一个月啥也不用干,安心歇着就好。现在店里不忙,我一个人也能忙过来。”

  玛丽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低声说:“主人,不用,我歇几天就……”

  我摆摆手,打断她:“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身子得养好,苏珊也刚来,多陪陪她。”她没再犟,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像松了口气。

  斯蒂芬妮晚上对我黏得更紧了,锁上门,我刚坐下喝口茶,她就凑过来,跪在我腿边,纤瘦的手臂搂住我腰,金发蹭着我胸口,低声呢喃:“主人,现在玛丽歇着,就我陪您了,您眼里只有我了吧?”

  她仰起脸,蓝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手指顺着我衬衫缝隙钻进去,轻轻挠着,像只急着讨宠的小猫。她爬上床时,身子故意贴着我,嘴唇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主人,您今晚就宠我一个吧,我比玛丽好看,也比她听话。”她声音甜得发腻,带着点得意的颤动,像觉着自己终于独占了这屋里的头一份。

  我摸摸她头发,可她翻身坐到我腿上,裙子撩起一角,露出白得晃眼的大腿,诱惑的口吻说:“主人,您看我这皮肤,谁能比得上?我知道您喜欢白的,现在没人跟我抢了,您就多疼疼我吧。”

  她眼底闪着股得意劲儿,像只刚赢了的小麻雀,嘴角上扬,笑得又甜又狡。我拍拍她背说:“行了,别闹,睡觉。”她哼了声,抱着我不撒手,整晚都趴在我怀里,像生怕我跑了。她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勾人,金发软得像丝绸,披在肩上,蓝眼睛亮得像海水,白得晃眼的皮肤,瘦得恰到好处的腰肢,每一处都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她顺从得像只小猫,低声喊“主人”时,嗓子甜得能让我感到心肝都跟着飘起来。

  艾米却不一样。她这些天老在我身边晃悠,抱着扫帚扫地时,偷瞄我一眼,低声说:“主人,能干更多活儿。”

  那天我坐在柜台后喝茶,她端了杯热水过来,站在旁边,低声说:“主人,我也能像斯蒂芬妮那样服侍您。以前在种植园,主人和监工都糟蹋我这么大的丫头,我不怕……”

  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底闪着点倔,像在证明自己有用。她顿了顿,低头捏着裙角,低声说:“我八岁那年,像苏珊这么大,就见过他们糟蹋我娘。那天晚上,监工把我妈妈拖到谷仓,三个男人围着她笑,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们还拿鞭子抽她,说不听话就卖了她。我躲在柴堆后头,眼睁睁看着……还有别的丫头,十二三岁,跟我差不多大,也被他们拖去,一个叫苏西的,第二天满身血,腿都走不了路,监工还骂她懒。”

  我手一抖,茶水泼了点在账簿上,心里猛地一沉,可我瞧着她瘦巴巴的身子,跟个没长开的孩子似的,怎么也下不去手。那些画面在她嘴里说得平平淡淡,可我听着,南方这些白人监工,连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简直形同禽兽,毫无人伦。

  我低声说:“艾米,你还小,别说这些。我不要你干那个。”她咬咬唇,低声问:“主人,是嫌我不好吗?”

  我摆摆手,低声说:“不是。你扫地、送茶就够了,别学那些。”

  心里却想起小时候听过的规矩,朝廷律法对奸淫幼女罚得很重,轻则杖责后流放,重则秋后斩首。我在这儿虽没法守全,可总觉着,碰她这种年纪的丫头太下作。

  艾米听了这话,眼泪汪汪地挂在睫毛上,低声说:“先生,我知道了。”她转身跑回前厅,扫地的动静大了些,像在发泄啥。我端着茶杯,心里堵得慌,她娘故意疏远她,她就往我这儿靠,可我不想让她过早懂那些事。她兴许再过几年就得面对这些,可现在,我只想让她多留点孩子样。

  玛丽在库房里瞧着这一切,没吭声,只是低头搂紧苏珊,低声说:“闺女,你听主人的话,别乱跑。”苏珊点点头,靠在她怀里,安静得像她妈妈的影子。  这几天白天,街上开始疯传佐治亚也要宣布独立了,到了1月19日,佐治亚宣布正式退出美利坚联邦。街上陷入了狂热欢庆的气氛,比圣诞节还要热闹,不时有人朝天上放几枪炫耀武力。一群人聚在一起又唱又跳的,南方这些个民歌我觉得曲子都一样,换个歌词就是新歌。

  可这跟我有啥关系?我站在柜台后翻账簿,懒得抬头,外头乱不乱,仗打不打,轮不到我操心。眼下这日子还算平静,趁着还没塌天,我得好好享受一下。  晚上锁了门,我坐在床边,斯蒂芬妮照旧黏上来。她那模样,像个活脱脱的勾魂妖精,金发软得像丝绸,披在肩上,蓝眼睛亮得像海水,白得晃眼的皮肤,瘦腰下头那两瓣屁股翘得恰到好处。我一伸手,她就跪到我腿间,低声说:“主人,您今晚还疼我吗?”

  她仰着脸,嘴唇湿漉漉地张着,眼底闪着股得意。我没废话,抓住她金发往后一扯,把她按到床上,裙子一把撩到腰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那片粉嫩的私处。

  她喘着气,低声说:“主人,您轻点……”

  可我哪管她这话,手直接掰开她腿,狠狠顶进去。她尖叫一声,身子弓起来,金发散得满床都是,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挂在眼角。我抓着她腰,撞得又快又狠,床板吱吱响得像要散架。

  她咬着唇,疼得直哼,可嘴里还是挤出句:“主人,您高兴就好……”那声音甜得发腻,像在勾我更猛些。

  我低头咬住她胸口那块软肉,她抖得像筛子,低声喊:“主人,疼……”可手却搂紧我脖子,像怕我停下来。

  连续几个晚上,我都把她压在身下,肆意操弄。她那白得晃眼的身子被我揉得满是红痕,金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蓝眼睛半睁半闭,蒙着层水雾。我掀开她腿架到肩上,插得她哭出声,私处红肿得像熟透的果子,淌着水。

  她喘不上气,抓着床单低声求:“主人,慢点,我受不住了……”可我不管,手掌拍在她屁股上,响得清脆,低声说:“受不住也得受。”她抽抽搭搭地哭,嘴里却还喊:“主人,我是您的,您随便弄……”那顺从劲儿让我上瘾,越干越想干。

  有一晚,我掐着她脖子顶到最深处,她尖叫着绷紧身子,眼泪淌下来,蓝眼睛水汪汪地瞧着我,像只被狗打败了的小猫。我松开手,她喘着气爬过来,抱着我腿低声说:“主人,您真厉害,我都散架了……”

  她那白花花的胸脯还颤着,满身汗味混着股甜腻,我抓着她头发又压下去,操得她嗓子都哑了。金发缠在我手指间,屁股被我拍得红肿,她却还是哼着:“主人,您喜欢就好。”

  我埋在她身上,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把她干穿,干到外头那场暴风雨砸下来为止。

  白天她还是老样子,低声问:“主人,还要啥?”可一到晚上,她就变了个人,赤条条地跪在那儿,等着我享用。我也确实迷上了,她的肉体,她的顺从,像个甜美的陷阱,外头乱成啥样我不管,我得把她玩个够。

  我觉得我变了,现在已经不太想去理会斯蒂芬妮的感受,总觉得她就应该是我的,我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

  玛丽歇了一周多,脸色刚有点血色,就开始坐不住了。她坐在库房角落,低声说:“主人,我得起来干点啥,整天躺着骨头都软了。”

  我摆摆手,低声说:“再歇几天,身子要紧。”

  可她摇摇头,眼底有点急,低声说:“奴隶歇这么多天,太奢侈了,我都让您惯坏了。”

  到了第十天,她干脆爬起来,拿了块抹布擦柜台,低声说:“主人,我再不干活,这以后可怎么得了?您饶了我吧。”

  她才二十七,眉眼间还有股韧劲,可那语气,像生怕自己真成了闲人。  我瞧着她,觉着她这心思也不难猜——斯蒂芬妮这些天黏得紧,玛丽不只是为自己,还为苏珊和艾米争口气。她站在柜台边擦灰,偷瞄斯蒂芬妮一眼。  斯蒂芬妮倒是一副竞争的模样,白天故意凑近我,手指蹭着我袖子,低声说:“主人,这茶叶我来搬吧,您瞧我干得多好。”她金发晃着,蓝眼睛瞟向玛丽,嘴角微微上扬,像在炫耀自己多受宠。玛丽低头擦柜台,手劲大了些,没吭声,可那背影分明绷得紧。

  晚上锁了门,我寻思着这屋里气氛不对,得调和调和。我拍拍床,低声说:“玛丽,斯蒂芬妮,你俩过来。”她俩愣了愣,走过来站在床边。我低声说:“玛丽,亲亲她。”玛丽皱了皱眉,可没犟,低头在斯蒂芬妮额上碰了下,像完成差事。

  斯蒂芬妮哼了声,低声说:“主人,我也要。”她踮脚亲了玛丽脸颊,手顺势搂住她腰,像只占了便宜的小猫。我低声说:“抱一块儿,别老瞪眼。”她俩对视一眼,斯蒂芬妮先伸手抱住玛丽,玛丽僵了僵,也回抱过去。她俩胸贴着胸,金发黑发缠在一块儿,模样怪别扭的,可我瞧着,倒觉着有点意思。

  我躺下,低声说:“行了,睡吧。”斯蒂芬妮钻进我怀里,玛丽睡在旁边,屋里安静下来。她俩虽没说话,可那股竞争劲儿像是缓了点。白天,斯蒂芬妮还是老样子,总找机会拉近我。她端茶时故意挨着我肩膀,低声说:“主人,这水烫,您慢点喝。”说完瞟玛丽一眼,眼底满是得意。玛丽低头扫地,手没停,可嘴角抿得紧,像在忍啥。

  我站在柜台后瞧着这一切,心里暗想,这日子倒也不错。玛丽二十七,稳当得像个妻子,干活麻利,话少,能撑起这店里的大小事;斯蒂芬妮年轻,模样勾人,像个得宠的小妾,整天黏着我撒娇;加上苏珊和艾米这两个丫头,屋里热热闹闹的又像个家了。

  既然玛丽放弃休息,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走过去,手在她腰上捏了把,说:“歇够了,身子怎么样?”

  她脸一红,低头擦着柜台,低声回:“主人,别闹,我干活呢。”可那嘴角微微上扬,分明没真生气。

  我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晚上来陪我,斯蒂芬妮太闹,你稳当些。”她抬头瞟我一眼,眼底有点羞,低声说:“主人,您别逗我了,我哪比得上她。”  我拍拍她肩膀,低声说:“你有你的好。”她没再吭声,手上活儿没停,可那背影软了点,像让我说动了。玛丽的屁股和乳房都比斯蒂芬妮的明显大一号,手感很好,即便什么也不做,搂着也舒服。

  进入2月,萨凡纳街上热闹得像开了锅。周围地区的白人男人扛着枪陆陆续续往这儿汇集,一个个满脸红光,嘴里哼着“保卫南方”“打倒林肯”的调子,靴子踩得泥地咔咔响。

  巷子里拿枪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长胡子拖到胸口,有的年纪轻轻刚长出胡须,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小孩自愿想要充当鼓手,这些人都腰上别着刀,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枪,兴高采烈地嚷着要“给北佬好看”。

  佐治亚的州政府安排下,萨凡纳城郊搭起了民兵训练营,白人志愿兵们敲下木桩子围着帐篷,为了安置这些人城里加了特别税,富人也发起了集资为志愿参加服役的民兵们,买马匹、步枪、帐篷,还有腌肉和硬饼干等,但现在人多起来后,难免鱼龙混杂。偷窃现象时有发生。

  可这跟我有啥关系?我站在柜台后翻账簿,懒得往外瞧,洋人要打要闹,随他们去,我只是这些人瞧着来者不善,眼里冒着股野劲,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叫过玛丽和斯蒂芬妮,吩咐说:“晚上你俩伺候好我就行,白天别往前台来。这些人拿枪晃悠,不是好惹的,别让他们瞧见你们。”

  玛丽点点头,低声说:“主人,我知道了。”她眉眼稳当,二十七岁的模样透着股踏实劲。

  斯蒂芬妮哼了声,金发晃着,低声说:“主人,我听您的。”她蓝眼睛瞟我一眼,嘴角上扬,像在盘算啥。

  过了几天玛丽端了杯茶过来说:“主人,我想挨鞭子了。”

  我手一顿,抬头瞧她,她二十七岁的脸上气色刚回来点,眉眼稳当,眼底却闪着股倔。她瞟了眼旁边的斯蒂芬妮,低声说:“我不如她年轻,新鲜,可我耐打,比她能扛。您抽我几下,我受得住。”那语气平平淡淡,可话里像在跟斯蒂芬妮比啥。

  斯蒂芬妮跪在我腿边,金发披着,白花花的身子往我怀里蹭,听了这话,蓝眼睛眯了眯,低声哼道:“主人,我也能挨,您别听她。”她仰着脸,嘴唇湿漉漉地张着,像不服气。我低声说:“玛丽,你这是干啥?”

  她低头,低声说:“主人,我是奴隶,挨鞭子才对得起您养我。她娇滴滴的,哪受得了这个。”她这话说得轻,可眼角瞟着斯蒂芬妮,分明带着点优越劲儿,像在说:你再青春,我比你扛得住虐。

  我寻思了下,起身从柜子角落翻出条旧皮鞭,低声说:“行,你要挨就挨。”

  玛丽站直了,解开上衣,露出背来,她身子虽不胖,可腰背还有点肉,皮肤暗沉,旧疤痕横着几道,像被风吹皱的布。她低声说:“主人,您抽吧。”  我扬手抽下去,皮鞭啪地一声,她背上多条红印,身子晃了晃,却没吭声。  斯蒂芬妮瞪着眼睛,低声说:“主人,我也能……”我没理她,又抽了两下,玛丽咬着牙,低声喘道:“主人,我没事,您继续。”她疼得额头冒汗,可硬是挺着,眼底闪着股得意,瞟了斯蒂芬妮一眼,像在说:你行吗?

  斯蒂芬妮不服气,爬过来,低声说:“主人,您也抽我,我不怕。”我低声说:“得了,你这身子禁不住。”她哼了声,非要试,我轻抽了一下,她尖叫一声,白花花的背上红了一片,眼泪立马掉下来,低声喊:“主人,疼……”  我拍拍她头,低声说:“行了,别逞强。”

  玛丽站在旁边,低声说:“主人,她娇贵,我不怕疼。”那语气平稳,可嘴角微微上扬,像赢了啥。

  晚上,我还是把斯蒂芬妮压在身下。她金发散着,蓝眼睛水汪汪地瞧我,我掰开她腿顶进去,操得她哭出声,低声求:“主人,轻点……”

  玛丽坐在旁边,低声说:“主人,您慢些,别累着。”

  我拉她过来,她凑近亲我脖子,手顺着我背摸下去。她俩一左一右伺候着,我享得尽兴,床板吱吱响到半夜。完事后,斯蒂芬妮抱着我胳膊喘气,低声说:“主人,您真厉害。”玛丽躺在一边,她背上的红印还没消,瞧着我时,眼底那股优越感没散。

  1861年2月4日,南方邦联宣布建国,初创参加者为南方7个州,从此时开始,

南方各地民兵志愿者正式向附近城市集结,并展开训练,这些消息也是除了我从报纸上看到,每个进来买东西的人都会再告诉我一遍。

  街头喧嚣未散,教堂的钟声却骤然响起,我关好店门,也好奇的向着敲钟的地方走去,浸信会那座红砖教堂门口挤满了人,白人男女裹着灰呢大衣,民兵扛着枪,个个满脸通红,像被火点着了心。

  牧师站在台阶上,嗓门粗得震得窗户嗡嗡响,挥着手喊:“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林肯是撒旦的使者,北方佬想毁我们的家园,主的怒火要降在他们头上!”  人群齐声应和,喊着“阿门”,有的女人眼泪汪汪,像见了圣光,有的男人举枪朝天放一响,像是给上帝献礼。我心里泛起股怪味。想起在国内时茶馆里的老人们讲起,嘉庆年间川楚白莲教作乱,那些信徒也喊着神佛庇护,聚众举旗,蛊惑得山野尽是狂徒。

  这洋人的把戏倒跟咱们那时的乱党一般无二。可瞧着这群人眼里的狂热,我头一回觉着,这仗怕不只是棉花的事,他们真信上帝会帮他们杀人。

  牧师又喊:“为南方,为主而战!”人群哄然应声,声浪像潮水漫过街头。我心想这股疯劲儿,比黄巾军还邪乎。可这跟我有啥关系?外头乱不乱,仗打不打,轮不到我操心。

  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美国,正在步入乱世。我成长起来的年代,正赶上国家日益动荡不安的20多年,难怪最近看啥都能想起中国来,睡觉都不那么踏实了。  街上拿枪的人越来越多,城郊训练营的帐篷冒出一片,烟草和咖啡的麻袋空得更快了。我站在柜台后翻账簿,低声嘀咕:“现在乱归乱,生意倒挺火。”  那些扛枪的家伙嚷着要打北佬,烟草嚼得满地吐,咖啡灌得眼红,我懒得管。混血朋友们这阵子跑来跑去,个个反应不一,瞧着像台戏。

  杰克那天推门就进来,看起来兴致很高:“嘿,兄弟,现在我可发财了!”  他一屁股坐柜台上,也不客气的拿起我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自己先喝上了,把条长鞭子放在桌子上,眼珠子亮得像狼,“最近乡下的白人走了不少,一看没人盯着了,逃跑的黑鬼多得跟兔子似的,我们一伙人昨个儿就抓了仨,一趟赏钱可多了。南方打赢打输我不管,反正我坐着看热闹就行。”他那轻松劲儿,像压根不怕天塌。

  乔伊却跟耗子似的钻进来,低声嘀咕:“你瞧瞧外头,这帮白人跑去当兵,黑奴万一发起狠来咋办?”

  他搓着手,眼皮耷拉着,“我昨天在酒馆里听人说:现在乡下有些白人看守不严的庄园里,已经有黑奴偷东西,犯懒不干活了,胆大的还到处啥(撒)么想要逃跑。咱这混血身份,南方赢了嫌咱黑,北佬赢了嫌咱帮着白人做事,真他娘的两头不是人!”他那怂样,像随时要挖个洞藏起来。

  在和乔伊继续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在南方,像老卡特先生这样的黑奴超过100(个)的大地主并不多,老卡特先生是靠着在1847年前后的美墨战争中,以

自己的土地和几十个黑奴做抵押,从银行贷款,租用船只后,到新奥尔良住下,参与从新奥尔良到墨西哥维拉克鲁斯的联邦军后勤运输,趁机夹带走私,他自己(删去多余的“在”)在岸上协调给船长供货,并从船长的利润中分成,再加上联邦军支付的佣金,他不但还上了贷款,赎回了土地和黑奴,靠赚的钱大量购买临近土地和买进黑奴,一跃成了萨凡纳的新贵大庄园主。

  可南方8成以上的黑奴庄园,都是几个到十几个黑奴的小庄园,超过20个黑奴的庄园主都是乡里的大人物,这些白人一走,黑奴可不就心思活动起来了吗。  我不免想起中国历史上的黄巾军,黄巢,李自成这些人的事,但想想,按中国经验应该还不至于,这美利坚国听说1783年才建国,距今不足百年,但出个宋江,白莲教还是挺有可能的,这要是闹起来,想必动静也会不小。

  露西一手撑着小阳伞,一手拎着裙子跑进来,笑得满脸褶子:“现在生意好得我和佐伊可乐坏了,男人一多,妓院就火,卖酒也赚得多。”

  她拍拍我肩膀,低声说:“这些穷白人兜里没几个子儿,白妹子嫖不起,黑妹子正好,50美分跟黑女奴做一趟,还得排队!要是白妹子现在少说得2美元才给亲一下。我那几个黑丫头忙得(的改为“得”)腿都合不上了。这些穷白人志愿兵不管什么劣质酒,只要买得起就拼命往嘴里灌,都说可得趁着没被杨基佬打死,多喝几杯。”她高兴得(的改为“得”)像出门捡了一包金币。

  欧文前几天就没影了,后来捎信来说躲乡下给庄园主当长工。他信里写:“外头民兵正在乱哄哄的到处征用马匹,说是要组织骑兵用,我那破马车是我命根子,宁可少赚点也不能让他们弄走了!”他那口气,像老鼠护着最后一口粮,这样子窘迫得(的改为“得”)让我想笑,可这就是生活啊。

  威廉喘着气跑来,满手油污,嚷道:“船运忙得我骨头散架,一天修三条船!”他抹把汗,眼底贪(改为“精”)光闪着,“现在都抢着发货进货,趁仗没打起来多捞点。可我昨儿修船修到半夜,手抖得拿不住锤子,真怕有命赚没命花!”他跟着马里诺最近挺忙的(“的”改为“地”),我和他说,以后在码头遇到了,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去取货时顺便给你带来,免得你还跑这么远。  朱莉推门进来,皱着眉塞给我一袋面粉,低声嘀咕:“佐治亚的州政府和我签了大单,要我供粮,可我心里堵得慌。”

  她顿了顿,眼底闪着纠结,“这帮家伙拿去保奴隶制,我卖粮不就是在帮他们?可南方输了,我这店怕也开不下去。赢了输了都他娘的不是好事!”她那语气,像嘴里含了块烫石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海德医生晃着手术刀跑来,咧嘴笑:“这帮民兵拿枪跟拿锄头似的,昨儿一个傻小子练枪时没留神,把自己腿擦伤了,给他做手术不难,但他疼得各种乱叫真是让人害怕!”

  他满脸得意,“战争一来,我这手艺金贵得很,缝胳膊接腿忙得爽。你等着瞧,仗一打,我还得更忙!”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像等着发战争财。

  马里诺忙得脚不沾地,码头货堆成山,他一个人跑不过来。我每天抽点时间帮他,说:“你这忙法,累死也值了。”

  他擦着汗,喘着气回:“就怕以后打起来了,把这港口一封锁,咱们想干活都不容易啊。”我拍拍他肩膀说:“先顾眼下,活一天算一天。”

  卡特家的次子霍华德这天跑来找我。他穿了身皱巴巴的灰制服,胸口别着块自制的铜牌,腰上挎把旧军刀,冲我咧嘴说:“走,带你去瞧瞧咱们的民兵营!我这少校可不是白叫的!”

  他是联邦军的候补军官,因此刚被民兵推举为领头的,自封了个少校名号,就等着州军正式编组,好大干一场。他眼里冒着股热乎劲儿,像个憋不住的毛头小子。

  我跟着他到了萨凡纳郊外,训练营扎在一片长满青草的空地上,木栅栏歪歪斜斜围出一大片空地,里面有几百顶帐篷,风里夹着马粪味、汗臭和烧焦的柴火味。霍华德指着营地说:“瞧,佐治亚州军刚聚起来,乱归乱,可人多势众,各个都热情似火,都想着好好跟北方的杨基佬们较量较量,省得那些北方杨基佬总看不起我们南方迪克西。”

  我扫了一眼,帐篷边拴着二三十匹马和骡子,有的壮实,有的瘦得肋骨凸出来,旁边堆着些各种洋枪和毯子、水壶、锡杯等物品,州官从商户那买的硬饼干和腌肉也堆放在这里,几门旧炮放在角落,炮管刚被重新擦亮,说是从联邦军遗留的军火库里找来的。

  训练营里闹哄哄的,民兵们挤成几堆,有的在练列队,有的拿木棍当刺刀比划。霍华德领我走到操场边,指着一群高矮不一的家伙说:“你看,这帮人斗志昂扬,光我这营就有约300号人,全是自愿来的,像不像斯巴达300勇士!”  我瞧着,一群人歪歪扭扭排成四五列,喊着号子跑步,靴子踩得泥浆四溅,可队形乱得像散沙。有个瘦小子跑着跑着绊倒,摔得满脸泥,后头几个哈哈笑,压根没人扶,不少穿着破旧的乡下白人还是光脚的。霍华德得意地说:“纪律差点,迪克西们就这样,散漫惯了,可士气高涨,要是真跟北方那些花钱雇来的穷鬼打,咱们迪克西肯定能赢,就像斯巴达人打波斯人一样简单。”

  旁边一堆人围着个老兵练刺刀,那老家伙胡子拖到胸口,嗓门粗得像牛吼:“扎!再扎!别他娘的跟娘们似的!”

  他面前立着几个木靶子,钉在树桩上,已经被捅得稀烂。七八个民兵拿木棍戳来戳去,有的使劲捅,有的随便挥两下就蹲一边抽烟。一个年轻小子拿把真刺刀,喊着冲上去,刺刀没套好,掉下来扎自己脚,疼得满地滚,旁边人哄笑:“你这样的连猪都杀不死!”

  霍华德拍拍我,低声说:“那老兵打过墨西哥战争,教得糙,可管用。旁边几个小子是穷白人小地主家出来的,本事不差,就是不太听话。”

  我再往远处看,几个家伙围着堆干草嚷着要练射击,可枪支多种多样,我早就听说美国民间武器泛滥,民兵都是按财力各自购买枪械,不少人扛着各种猎枪,打了几发试试,就没子弹了,要么找枪店去买,要么自己点起火堆来融化几个铅皮罐之类的自己手搓。

  霍华德皱眉说:“射击练不了,每人带的枪都不一样,子弹也凑不齐。好些人压根没枪,就拿棍子充数。”

  我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家伙端着猎枪瞄了半天,扣扳机没响,骂骂咧咧扔地上,旁边人哄笑:“你那破玩意儿打鸟都不行!”果然没响几枪,射击就散了伙。  我对这场面倒也见怪不怪,自从乾隆爷觉得天下承平已久,应该允许老百姓持有武器打猎和自卫以来,嘉庆爷时闹川楚乱党,官军不顶用了,就允许民间自备武器办团练,道光爷看洋人一来甚为可怕,官府都出来鼓励民间武装自卫,各自抵挡洋人侵扰和趁乱而起的草寇土匪,到了咸丰本朝,更是天下大乱,就像汉末时汉家天子诏令天下州郡各自募兵一样,朝廷也下令要求各省自行募兵讨贼、鸟枪、长矛、抬枪、大刀,这些武器,和各地的乡勇,民团已经是随处可见。  想来跟美国现在也是挺像的,自从这林肯祸乱华盛顿以来,南方要兴义兵讨贼,这佐治亚看起来也如酸枣会盟的关东群雄一样,是南方一路诸侯。老卡特家二公子,现在散家财招募乡勇,也与孙坚,刘备相似。

  营里纪律松得像没绳的马,偷盗打架满地跑。我瞧见两个小子为抢什么东西扭打起来,一个揪头发,一个踹肚子,滚得满身泥,旁边人围着起哄,没人拉架。霍华德低声说:“昨儿还有人偷了老兵的烟斗,被揍得鼻青脸肿,南方尚武,人人好斗。”远处几个帐篷边,几个家伙蹲着赌骰子,输了的骂娘,赢了的嚷着再来一局。

  霍华德领我转了一圈,指着营地说:“怎么样?人多,枪马凑合,老兵带队,军校小子多,州军一编好,咱就能干!”他拍拍胸脯,那得意样,像觉着这帮乌合之众也能打遍天下。

  霍华德领我转完训练营,走进自己的帐篷里,在这里我还看到了我一个熟人,老卡特家的混血管家亨利,霍华德说,他已经跟着老爹要了亨利等几个常年伺候他们的家奴,随军来做军营奴隶,帮着扛着行李,做些烧水做饭之类的事情。  霍华德一面请我喝杯咖啡,一面问我:“喂,你说这比你们中国军队咋样?咱这南方儿郎可是天生会打仗!”他那语气,像已经把北边踩在脚下。

  我端着胳膊,沉思片刻,回答:“现在来看,虽然州军士气高涨,但真要与我朝军队相比,暂时恐怕不如。”声音平平,没带啥情绪。

  霍华德眉毛一挑,不屑地哼了声:“哦?那你倒是说说,哪不如?”他拍拍腰上那把旧军刀,像等着我服软。

  我抬眼看看远处几个民兵围着木靶子比刺刀,平静地说:“主要有三点。”  我伸手把几根手指搭在嘴边顿了顿,接着说:“第一,无组织。我朝军队虽差,可还能调动几个省,数万、十几万人到一个战场,成建制作战。军官有正经委任,上下听令。南军这新建的还没编好制,军官多是民兵自行推选,再自己出来喊两声,威信靠吼,没根底。

  二来无后勤。我瞧这些人临时凑的,没专门管粮草辎重的,后头全靠现征现买,眼下仗没打还能撑,可持久了,没个体系怕是要乱。中国官僚腐败归腐败,国家体制没散,军需还能凑合弄齐,粮草军械都能供应得上。

  三是训练仓促。不过这也不算啥缺点,你们这帮人热情高,应该能补上训练短的不足。”

  我端起咖啡杯,尝了一小口,味道苦涩得让我一皱眉,心里想:中国虽然屡败于洋人,但败而不倒,国家体系不散,军队建制犹存,若洋人再来,很可能还会败多胜少,但仍有一战之力。你们这热血是足,可光靠吼怕是吼不垮人。  霍华德听完,眯着眼瞧我,嘴角抽了抽,不屑地说:“哼,你懂啥?咱南方儿郎天生骁勇,个个恨不得扛枪上阵宰杨基佬,谁管啥组织后勤!”

  他指着远处几个拿木棍比划的家伙,嚷道:“瞧见没?那小子昨儿才学会拿枪,今天就敢跟老兵对练,热情顶天了!中国那帮子,听说老挨洋人揍,窝囊得跟娘们似的!”

  他拍拍胸脯,声音拔高:“咱这民兵一吼,北边就得抖三抖!当年斯巴达人300勇士在温泉关,守着那窄道,不怕波斯百万大军围上来,个个悍不畏死,硬是杀得血流成河。你知道不?斯巴达也是奴隶制,自由公民就靠骁勇善战,操练得好,奴隶老老实实干活,主人就能专心杀敌。以少胜多算啥?咱这帮人,热血一冲,杨基佬那百万乌合之众还不跟波斯佬一样,散架跑光!”

  我往咖啡里加了一勺糖,觉得刚才说的也有些过了,要是因此得罪了这位爷,怕是今天出不了这帐门,于是迎合道:“我那都是粗略一看,只要时间一长,自然都会改善,南方军里比我这个外人聪明的,自然大有人在,肯定是也想到了,再过几个月,我看这南军必然会解决这几个小问题,焕然一新。只是公子可想好了,等你们一走,要是黑奴趁机造反,那时如何应对?”

  霍华德咬开一支雪茄猛吸一口,一脸不屑地大声说道:“咋应对,黑奴敢动就用鞭子抽死!”他根本没当回事。

  我没多说,心里却想着,乔伊前几天嘀咕过,白人跑去当兵,黑奴在庄园里偷鸡摸狗的事儿多了,杰克倒乐,说跑一个抓一个,可跑得多了,谁抓得住?这南军热血是热血,怕也得分兵两头看,里外都得管。

  记得我1859年6月在天津为本家洋行办事时,正好赶上了朝廷官军在大沽口抵

挡洋人,朝廷要求天津的商户都出点钱犒赏三军。那时满洲兵、蒙古兵、汉人兵都聚集在关帝庙前一起请求关帝的保佑,希望能一起打退洋人,然后一起向炮台搬炮弹。虽然皇帝是满洲人,但从远方草原来支援的蒙古人,从附近府县赶来助战的汉人团练,从京城赶来的满洲兵,一起跪在一个庙宇前向同一个神祈祷。一起作战的场面,让我感到惊讶又有所动容。然后听说居然还打赢了,这胜利来得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我以前说起此事时,他还笑着表示不信:“满洲皇帝疯了,汉人兵也疯了,蒙古人更疯,你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南方的黑奴要是敢碰一下枪,就会被用鞭子抽到死,然后他的老婆孩子也会被卖到最残暴的奴隶主那儿去。那些自由的混血杂种要是没有白人允许而私藏了武器,也会被绞死。”我想这南方迪克西的尚武,怕是多半从防奴隶造反里来的。

  我看他这戏瘾也过了,面子也有了,便提出告辞。他挥挥手,也走出帐篷练习骑马去了。我看到帐篷旁边亨利正在烧水做饭,掏出随身带着的几个硬币给他,说了声:“保重。”

  亨利一愣,会意地一笑,拽了下我的袖子,我转身离去,心想我在这认识的人,现在走了一个,此一别,下次就不一定还能相见了。

  过了几天,我抽空去码头帮马里诺搬货。歇下来时,我靠着箱子,低声说起霍华德那天拿斯巴达300勇士自比的事儿,说他觉着南方儿郎跟斯巴达似的,靠热血就能荡平北边。

  马里诺听完,擦了把汗,哼了声说:“这自夸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南方佬老爱拿古时候说事儿,可惜过了那时候了。”

  他在一个箱子上坐下来,点了一斗烟,眯着眼瞧着远处说:“我在意大利见过打仗,枪炮一响,你再勇猛也没用,身上不过多几个大窟窿。斯巴达那套,刀对刀拼血性,搁现在早不顶事儿了。火枪一排排扫过来,大炮轰得你骨头都不剩,哪还轮得上你耍个人勇敢?”他吐了口烟,冷笑几声:“时代不同啦,这帮家伙还没瞧明白。”

  我不解地继续追问:“他还说南方人天生是贵族骑士,能以少胜多。”  马里诺弹了弹烟灰:“骑士?算了吧。这些人哪是什么贵族,不过是一帮商业投机者罢了。靠着拼命压榨黑奴,种点棉花卖出去,眼下暴富一把,日子过得像贵族,撑不了多久。他们这生活,靠的是榨干别人,哪来的天生战士?斯巴达好歹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这帮家伙,满脑子想的不过是钱罢了。”

  马里诺继续话里带刺地说:“古时候那帮尚武的家伙,靠啥活下来的?斯巴达那帮疯子,连国王都得啃硬面包,睡帐篷,饿不死就行,讲究的就是个低物欲,自给自足!南方这帮狗娘养的算个屁?说是开拓地出来的硬汉,棉花一卖钱,就他娘的沉迷享受了!波斯的丝绸窗帘,法国的红酒,英国的马车。这帮庄园主,哪懂自给自足?粮食不种,铁不打,全靠榨干黑奴换那点棉花,活得像蛀虫,还敢跟斯巴达比?热血一过,就会原形毕露。”

  马里诺顿了顿眼里冒火,低声吼:“老子从意大利来,南方庄园主那帮杂种老拿我当次等白人看,鼻孔朝天,嫌我这口音不正。可我小时候听的故事,比他们强百倍!你听过坎尼战役没?古罗马让汉尼拔那家伙揍得满地找牙,8万人都没了,可罗马人硬是咬牙撑下来,自己种粮,自己打铁,用自己人当兵,愣是从绝境里爬起来,把迦太基踩平了!”

  他握紧拳头,声音发颤,“那劲头是意大利人天生的,南方这帮暴发户有吗?老子看他们不就是些棉花投机客吗,自以为有棉花就能要挟英国,法国,还贵族?呸!”

  我低声说:“兴许你说得有点道理。”心里想,马里诺这火气不小,看来是被这里英语白人的排外给压抑很久了。

  转眼到了3月初,我想起半个多月前跟霍华德聊时,我还觉着南军得两线作战,一边防北边,一边顾黑奴。那会儿是去年冬天的紧张劲儿还没散,街上民兵跑来跑去,我寻思着万一打起来,店里怕也躲不过。可一个季度过去了,北边没动静,黑奴还是老样子,跑几个抓几个,没翻出啥浪。

  我想起国内发匪那帮家伙,破城屠官,硬是闹得天翻地覆,比起来,这儿的黑奴果然不值一提,我一个外人瞎操啥心?黑奴这么老实听话,也不知道白人咋给管成这样的,难道真有天生下贱一说?

  我近期有一次在给乡下一个庄园主送货时,随手拦住一个黑奴问他:“现在白人走了不少,你们打算何时聚义起事,也找个梁山水泊占住了,等着白人来招安,也封你们做官。”

  这黑奴一惊,听不懂我在说啥,连连摇头:“不要害我,这白人有枪,有马的,我们连刀都没有,我现在虽然干重活还挨打,可好歹有个活路,要是伤到了哪个白人老爷,把我吊死就不值了。”

  我想了下,没有武器啊,那也好办:“何不斩木为兵,揭竿而起,那时自然会天下云集响应,很快四方豪杰就会来和你们会合的。”

  这个黑奴又一愣,还是不懂我说的啥,回复道:“你这红番真会说笑,豪杰是什么啊?除了奴隶,我就见过有的牧师还是黑人的,他给我们讲上帝让我们黑人好好给白人干活,让白人主子高兴了,就许我们死后上天堂,那时就能过好日子,不然下地狱里继续受苦。”

  当晚我锁了门,走进里屋。斯蒂芬妮赤条条跪在卧室门口,金发披到腰上,白得晃眼的身子在灯下泛光,胸脯挺着,腰细得像能掐断,腿根那片粉嫩的皮肉微微颤着。她瞧见我,低声说:“主人,今晚还用我伺候吗?”

  我心里因为白天的事,对斯蒂芬妮生出几分轻蔑来,想到她也被白人叫黑鬼丫头,她现在这卑微讨好的样子,让我感到更加有种想对她施暴的欲望,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不会反抗了,难道她也是天生的下贱吗?我甚至有点期待她要是现在拿起刀来捅我一下,我还高看她一眼,可又觉得我对这个小姑娘抱有这种期望,也太强人所难了,我应该继续原来的怜悯和爱护才对。

  我没说话,走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重得让她轻呼一声,身子踉跄着被我拽到床边。

  她低声说:“主人……”那声音细得像风过树梢,带着点颤,蓝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在猜我今晚要干啥。我没理她,把她推到床边,露出胳膊上那个“R”字烙印,在火光下泛着暗红,像个刺眼的疤。我从床头拿起那根细皮鞭,握在手里凉凉的,鞭梢垂下来,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影。

  “跪好。”我冷声说,语气硬得像块石头。她愣了下,赶紧撑起身子,跪在床上,低头垂手,金发披在肩上,像个听话的玩偶。我扬起鞭子,抽下去,鞭梢甩出一声脆响,落在她背上,皮肤立刻泛起一道红痕。她身子抖了抖,轻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没掉下来,低声说:“谢主人……”

  我没停手,又抽了几下,力道比平时重很多,鞭子在空中划出细细的风声,落在她身上时,红痕叠着红痕,像画了幅歪扭的图。她每挨一下就哼一声,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疼,又像是怕,可她没躲,背挺得笔直,手指抓着膝盖,指节泛白。抽到第五下,她背上的皮肤已经红得发烫,细细的鞭痕交错着,像网住了一块白玉。我停下手,低头瞧她,她喘着气,眼泪挂在睫毛上,低声说:“主人,您打够了吗?”

  我扔下鞭子,没吭声,一把抓住她肩膀,把她拉上床。她轻呼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在褥子上,金发散在枕头上,像一团乱糟糟的丝线。我俯下身,手掌按在她胸口,力道重得让她喘不过气,直接掰开她的双腿,手指粗鲁地滑过她大腿内侧,摸到那块烙印时停了停。她咬着唇,牙齿嵌进下唇,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蓝眼睛湿漉漉的,像在求我慢点,可我没理会。

  我整个身体压上去,占有她时完全不管她愿不愿意,只顾着享受她的身体。她身子柔弱娇小,皮肤凉凉的,像块软玉,我每一下都带着点发泄的意味,像要把心里的冷漠全砸在她身上。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低声哼着,声音细得像猫叫,手指抓着床单,指甲抠进布里。我低头瞧她,她眼泪滑下来,顺着脸颊淌到耳边,可她还是没反抗,低声说:“主人,我愿意……您高兴就好……”  她的顺从让我心里一动,觉着她这副模样真合我意。我加快动作,手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皮肤泛起红印,她轻哼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我喘着粗气,享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那股被我掌控的快感,直到完事,我才翻身躺下,胸口起伏着,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

  她喘着气,侧身缩在我旁边,手指轻轻碰着我的胳膊,低声说:“主人,您满意吗?”那蓝眼睛湿漉漉的,像怕我不高兴。我瞧了她一眼,低声说:“嗯。”她嘴角微微上扬,身子贴过来,凉凉的,像块冰贴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喘息平了些,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背上的鞭痕,低声说:“主人,您这样打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主人。”

  她顿了顿,声音细得像自言自语,“他们也是这样,每次上床前先打一顿,鞭子抽得我皮开肉绽,说是免得我拒绝和反抗……我那时候不敢躲,只能跪着挨,挨完了他们就拉我上床,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一点也不敢动,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少挨几下就好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低头咬着唇,“我要是不愿意,他们打得更狠了,说我再敢不答应就打死我……后来我学会了,上床前挨几鞭子,心里就不会疼太久,他们高兴了,也不会把我卖掉……”

  她抬头看我,蓝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讨好,“主人,您打我,我不怕,我知道您不会卖了我……您打完了就疼我,我安心……”

  我听了这话,心里没啥波澜,只觉着她这顺从劲儿跟外头那些黑奴一个样,抽几下就老实了。我拍了拍她,低声说:“老实听话,我不会卖你。”

  她点点头,身子贴得更紧,低声说:“谢主人……”那声音里满是安心,像终于找到了依靠。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我披上外套站在后院,端着热茶暖手。斯蒂芬妮起得早,拿扫帚扫地,手脚慢吞吞的,背上的鞭痕隔着裙子还能看出点红。她扫到一半,抬头偷瞄我,低声说:“主人,昨晚我做得好吗?”那蓝眼睛里闪着点不安,像怕我嫌她不够顺从。

  我冷淡地说:“干活去。”

  她咬咬唇,点点头,低头接着扫,动作小心得像怕碰疼自己。中午歇下来时,她擦柜台,手顿在算盘边,低声说:“主人,您打我再上我……我喜欢这样,我知道您还在意我……”她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眼神还是紧绷着,像在试探我会不会变脸。

  之后的几天,店铺关门后的夜晚像是定下了一套程序,默契得让我既熟悉又陌生。天色一暗,我锁上门,屋里只剩壁炉的火光跳动,映得墙上影子扭曲。斯蒂芬妮不再等我拽她,她学会了主动,走过来,低头站在卧房门口,手指捏着裙角,低声说:“主人……”那声音细得像风过树梢,带着点颤,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麻木,像早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她慢慢解开裙子,动作慢得像在拖延,又像在勾引,裙摆滑到脚踝,露出柔弱瘦小的身子,白得晃眼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微光,胳膊上那个“R”字烙印像个刺眼的记号。她弯腰从床头捡起那根细皮鞭,双手捧着递给我,低声说:“主人,打吧……免得把衣服弄坏了……”她这话听着像在解释,可那蓝眼睛低垂着,像在掩饰什么。

  我接过鞭子,握在手里鞭梢垂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影。她越是这副顺从模样,越像根刺扎进我心里,刺激得我手痒。她站在那儿,低头垂手,金发散在肩上,像个听话的玩偶。我扬起鞭子,抽下去,鞭梢甩出一声脆响,落在她臀上,皮肤立刻泛起一道红痕。她身子抖了抖,轻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声说:“谢主人……”

  我没停手,又抽了几下,她每挨一下就哼一声,声音断断续续,眼泪终于滑下来,顺着脸颊淌到下巴,滴在地板上,像珍珠摔碎。她咬着唇,牙齿嵌进下唇,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可她没躲,背挺得笔直,手指抓着空气,像在忍住喊疼。  她的眼泪成了我最好的催情药剂,那湿漉漉的蓝眼睛,泪光闪闪,像在勾我心底最暗的东西。我扔下鞭子,一把抓住她肩膀,把她拉上床,她轻呼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在褥子上,金发散在枕头上,像一团乱糟糟的丝线。我俯下身,直接分开她的腿,压上去,占有她时每一下都带着暴虐的意味,像要把她捏碎。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低声哼着,声音细得像猫叫,眼泪淌得更多,挂在睫毛上,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低头瞧她,她没反抗,手指抓着床单,指甲抠进布里,低声说:“主人,我愿意……您高兴就好……”那声音里满是顺从,可那眼泪却像在控诉什么。

  我加快动作,手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皮肤泛起红印,她轻哼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我喘着粗气,享受着她娇弱的身子被我掌控的快感,那股暴虐的冲动像火一样烧着,直到完事,我才翻身躺下,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她喘着气,侧身缩在我旁边,手指轻轻碰着我的胳膊,低声说:“主人,您满意吗?”那蓝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怕我不高兴,像只被驯服的小猫。我心里却觉着,她这丫头真是抽几下就服服帖帖,跟那些别的黑奴没啥两样,可能也指望把我伺候好了,死后上天堂。

  我盯着屋顶,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我以前还不忍看她麻木空洞的眼神,那时候她刚来,我瞧着她那蓝眼睛,总觉着有点可怜,想给她半个家人的待遇。可现在呢?我享受她的眼泪,喜欢她被鞭子抽得娇弱顺从的样子,那泪光闪闪的模样成了我最烈的催情药剂。我觉得自己堕落得不是我了,明明几个月前还想着“仁厚待下”,如今却只想驯服她,把她捏在手里,像个玩物。

  第二天白天斯蒂芬妮看到玛丽了,眼泪忽然就挂在睫毛上了。她咬咬唇,低声说:“玛丽姐,我跟你说句悄悄话行吗?”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瞟了我一眼,见我没吭声,才起身拉着玛丽往库房角落走。

  我没动,端着茶杯假装没听见,可耳朵却竖起来。那俩丫头蹲在茶叶箱后头,低声嘀咕,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斯蒂芬妮抽了抽鼻子,低声说:“玛丽姐,我觉着主人变了。以前他对我好,摸我头发时手都是轻的,我以为他真心疼我。可现在……他跟以前的主人一个样了,先拿鞭子抽我,抽得我服服帖帖,再随便玩弄我。我昨晚又挨了几鞭子,疼得半夜睡不着,可他压上来时,我连哼都不敢哼。他以前的好,都是假的吧?”  她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玛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叹了口气,说:“丫头,你这苦比我以前少多了,该知足了。我在庄园那会儿,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得下地,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没人管你疼不疼。主人现在打你几下就上你,比起以前那些监工糟蹋人,他还算轻的。你有吃有住,还能歇着,这不比以前强?”

  斯蒂芬妮擦了擦眼泪,低声说:“我也没觉得苦。主人这么对我,我觉着也挺好,终于是以前那熟悉的生活。他抽我几下,我知道他还想要我,比起被卖掉强。我就是觉着……他跟我,终归是主奴有别。他以前打我也跟挠痒痒一样,下手可轻了。现在打我的力度和以前的主人一个样,他眼里我就是个物件了,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了。”

  她这话说得轻,可那语气里透着股死水般的平静,像早就认了命。玛丽拍拍她肩膀,低声说:“别想太多,主人不卖你、不打死你,就是恩情了。你看我,遇到的磨难比你多,还不是照样干活?习惯了就行了,你难道还真指望主人把你捧起来啊,以前的主人那么打你,你不也过来了吗?你想想现在的主人多久没打你了,连这几下还挨不了?那你真是被宠坏了,就应该好好抽你几顿鞭子,让你明白自己什么身份。”

  俩丫头低声说了几句,斯蒂芬妮点点头,起身走回来,手里拿着抹布,眼泪擦干了,可那蓝眼睛暗淡得像蒙了层灰。她跪在我腿边,低声说:“主人,我收拾好了,您还要啥?”那声音甜腻腻的,可少了往日的勾人劲儿,像在敷衍。  我瞧着她,心里忽然一紧。几个月前,她刚来的时候,那双蓝眼睛亮得像海水,金发软得让我忍不住想摸,她喊我“主人”时,嗓子甜得能让我心肝一颤。那会儿我还想着给她点好日子,别让她跟以前似的受苦。可这几个天我迁怒于她,鞭子抽下去时听着她哭,心里却觉着痛快。她如今这模样,是我一手捏出来的,我毁了她对我的那点好感,想挽回,怕是难了。

  到了晚上斯蒂芬妮站在床边低着头站在那,看见我又拿起鞭子,她没有跪下,而是一副害怕又想要有所求的样子,颤着声音说:“主人,今天能不能不要打我,我明明已经很听话了,这鞭子打我真是太疼了,我不想当个物件,我怕疼,求你别再打我了。”她的眼神一直在试图躲闪,又想要观察我的反映,样子可爱极了。  我忽然觉得,这是她最有人味的时候,于是说:“那好吧,可以不打你,但你得跟我亲近些,躺下睡吧。”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可没多问,乖乖爬上床,缩在我旁边,身子像块冰贴着我。我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说:“以前对你好,不是假的。这阵子我脾气不好,别往心里去。”  她咬咬唇,眼泪又挂在眼眶里,低声说:“主人,您别哄我。我知道您是主子,想咋对我都行。我不怪您,就是……我觉着自己配不上您那些好,你还是多抽我几顿,让我明白自己身份。”她声音细得像风吹过,带着点自卑。

  我心里堵得慌,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如今她这副样子,我再哄她,她怕是也不会信了。我拍拍她肩膀,低声说:“睡吧,别多想。”她点点头,身子贴得更紧,像在找个依靠,可那眼底的麻木却没散。

  第二天清晨,斯蒂芬妮拿抹布擦着桌子,手脚慢吞吞的,像没睡好。玛丽从库房出来,对我说:“主人,她昨儿跟我说了些话,您别怪她。她年轻,想得多。”她语气平平,像在替斯蒂芬妮打圆场。

  我搂着斯蒂芬妮,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在她耳边说:“以后不打你了,别怕我。”

  她抬头看我,蓝眼睛亮了点,轻柔的说:“主人,我信你,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该有抱怨的,我以后再也不抱怨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都好,我都不会多说了。”

  这天萨凡纳的码头比往日热闹几分,海风夹着盐味和河口泥腥味吹过来,码头上堆满了刚卸下的货箱,脚夫吆喝着搬运,汗味混着烟草味在空气里飘。几个穿灰色制服的邦联民兵懒洋洋地靠在码头桩边,手里的步枪斜搭着,眼睛不时扫过货堆和来往的人群。码头边上,几艘小驳船在乔治亚河的浅水里晃荡,船工们忙着把棉花包往大船上装,嘴里哼着低沉的调子。远处,河口沙洲隐在晨雾里,听说邦联在那儿修了个小炮台,防着杨基佬的船偷偷摸上来。

  马里诺站在一堆木箱边,手里展开一张清单,嘴里骂骂咧咧,我站在他旁边,手里拿了支鹅毛笔帮他勾账簿,眼睛却不由自主扫向那堆新到的货。

  霍克船长的青瓷号靠在码头边,300吨的风帆蒸汽两用船,桅杆上挂着1面的英国国旗。我瞅了眼清单,上面写着:英国恩菲尔德1853步枪100支,配刺刀和2

万发子弹;英制1842式滑膛火帽枪100支,配刺刀和1万发子弹。枪械箱子码得齐

整,旁边还有几堆杂货:灰色毛呢、墨水瓶、纽扣、细麻布、皮鞋、钢板、铅块、火药、几箱产自法国的葡萄酒,钢笔,外加一大堆纸张。

  我一边勾账,一边心里想着。看来南方除了棉花烟草,能拿出手的货色不多,瞧瞧这趟,枪是英国造的,布是英国织的,连鞋子,墨水都得靠外头运进来。棉花换来的钱,全花在这些玩意儿上了,南方好像自己什么产业也没有。

  我想起当年在洋行听过的闲话,洋人笑话这帮南方迪克西“除了棉花和傲慢,一无所有”,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仗要是打起来,怕是撑不了多久。我心里泛起股模糊的不安,可也没多想,毕竟这南方人的输赢与我何干。

  霍克从船上跳下来,靴子踩得码头木板一响。他脸色晒得黑红,胡子拉碴,跑过来拍拍我肩膀,低声说:“兄弟,回来了!这趟跑哈利法克斯,顺风顺水,货也齐全。老卡特那批枪我都带齐了,瞧瞧,恩菲尔德1853,这可是精品。”他指着那堆枪箱,语气里透着股得意。

  我点点头说:“瞧着是不错。这仗还没打,你这船还能跑,等封了港,可就难了。”

  他咧嘴一笑说:“封港?早有打算。青瓷号刚在哈利法克斯修了底,加了层薄铁皮,船舱也改了,塞得下更多货。烟囱还能放平,晚上跑起来跟鬼影子似的。杨基佬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他顿了顿,又说:“再说,萨凡纳码头小,航道水浅,船又少,查尔斯顿,新奥尔良,莫比尔和威尔明顿的港口,都比咱们大多了。咱这港外河口的湾汊多,沙洲一挡,大军舰进不来,没准反而不容易被杨基佬盯上。”

  我一愣,抬头看他。他挠挠头,低声说:“老卡特跟我说过,你以前做过军火生意,洋枪洋炮兴许不陌生。我这些枪,卸下来总得有人会修会保养,我教你检查、维护、修理咋样?不难,你脑子活,肯定一学就会。”

  我寻思了下,他这提议倒不坏。我在洋行那会儿,确实跟洋人学过点枪械皮毛,拆装火药枪、擦拭枪管这些活儿干过几回。霍克这人靠得住,珍妮那事儿他没露半点口风,如今教我这手艺,兴许以后用得上。

  我表示:“行,跟我一个屋。”

  他拍拍我肩膀说:“痛快!今儿忙完码头,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霍克船长说完,挠挠头又想起了什么,找到马里诺交待他,让修船的人,在这半个月里,把船上那些多余的和平时期装饰品都给去掉,以减轻重量,把必要的照明设备也换成只在船舱内使用的,降低夜间航行的可识别度。

  还有托马里诺帮着安置一下他这次一起带来的加拿大船长,哈克·布兰德,他有一艘150吨的商船,蒙特利尔百合号,这次是来看看情况,顺便和卡特先生商谈合作事项。

  下午,霍克拎了个木箱走进店里,我走过去坐下,霍克把步枪拆开了放在桌上说:“恩菲尔德1853,英国货,米涅式子弹打得准,射程远。这枪好用,可得会养。瞧这儿,枪管得常擦,不然火药渣堵了就哑火。”他拿起块油布,慢条斯理地擦枪管,手法熟练。

  我跟着学,拿了块布模仿他擦枪管,手指摸着那冰凉的钢,脑子里却想起当年在洋行看洋人试枪的场面。霍克一边擦一边说:“这枪拆开得快,装回去也得快。战场上卡壳了,能修就活,修不了就死。你试试拆。”

  我接过枪,照他说的拧开螺丝,把枪管和枪托分开,零件散了一桌。霍克点点头说:“不错,有底子。再教你修滑膛枪,那玩意儿老,可南方民兵多用这个,便宜。”他从木箱里找出英制把1842式滑膛枪,枪管上有几道划痕,像是用旧了。

  我们研究完枪械,一起吃完晚饭,霍克船长甩给我一个小木箱子,我打开看看,里面有,朗德·莫林,是英国利物浦莎兰公司驻加拿大蒙特利尔分公司员工证明,和朗德·莫林在加拿大的住址,商行登记等全套信息。

  我不免有些吃惊的抬眼看向霍克船长,他狡猾的嘿嘿一笑:“这都是卡特先生让我整的,这个莎兰公司已经1860年11月就在英国注册,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

我是老板,就为了应付以后的封锁而做的提前布局,现在你已经是合法的加拿大商人了,以后用这个身份去英国活动才方便。”

  有天晚上,他喝了点酒,靠在椅子上笑着说:“兄弟,你觉着这仗南方能赢不?”

  我一愣,想起码头那堆进口货,摇摇头说:“不好说。棉花换枪,换布,啥都靠外头,日子长了怕是吃力。”

  他话中带刺的说:“我也觉着悬。加拿大那边的商人都说,北方工厂多,船多,南方光靠棉花,撑不了几年。不过我不管,赚一票是一票,而且你看看现在的南方,采购货物靠外人,码头管理靠外人,跑船运货还靠外人,南方自己除了庄园主,律师和军人,明明依赖国际市场购销货物,南方在这方面居然拿不出几个能用的人来,迪克西还一个劲的盲目排外,我和马里诺都没少受这方面的气,你就更难了。”

  我感到心中如咖啡般苦涩,只好说:“到时候再说吧。”

  当初我刚来萨凡纳时我选的这个屋里有一张旧木床,后来安置斯蒂芬妮和玛丽,又添了张旧木床,两张床靠墙摆着。我拍拍其中一张说:“霍克,你睡这张,我睡那边。这屋挤是挤了点,可总比库房强。”

  霍克咧嘴一笑,把帆布包扔在床上,低声说:“行,兄弟,够讲究。”他脱下外套,胡子拉碴的脸在灯下晃了晃。

  我回头瞅了眼斯蒂芬妮,她正跪在床边收拾被子,金发披在肩上,蓝眼睛偷瞄着我,像在等我发话。我低声说:“斯蒂芬妮,今儿起你搬到仓库去睡。霍克在这儿住半个月,我跟他有事忙。”

  她愣了下,咬咬唇,低声说:“主人,我……”话没说完,我摆摆手打断她说:“快去,别磨蹭。”

  她眼睛低垂有一丝失落,可没多嘴,她走到外面我追过去,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来了外人,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这两天低调点,非必要别出来。”她抬头看我,一副娇羞的样子,蓝眼睛亮了点,低声说:“谢主人……”像觉着自己还是被优待的那个。

  我转头对玛丽说:“仓库那张小床是艾米的,三个人挤不下。你跟斯蒂芬妮拿几个空木箱,把床加宽点,或者拼个满意的样儿,随你们。”

  玛丽点点头,低声说:“主人,我知道了。”她瞅了眼库房角落,低声嘀咕:“有箱子垫着,总比睡地板强。”

  我听着这话,想起刚来萨凡纳那天,在卡特庄园里看到的景象,白人主人拿女奴待客,奴隶们都睡在木棚的粗糙地板上,好一点的也只能给地板铺上一层破布和稻草,清晨土地潮湿时冻的人哆嗦。

  我又拉过玛丽,对她说:“霍克在这儿住着,他想要你了,就让他要。他要斯蒂芬妮,你主动拦着点。这事儿办好了,等他走了,我给苏珊和艾米多分点食物。”

  玛丽感到一丝意外,略作迟疑说:“主人,我明白,可是我想知道你愿意给多少,比如我陪他一次给半块玉米饼如何?”

  我觉得有点新鲜了玛丽居然跟我讨价还价上了,那我就得往下压一压了:“2次给半块玉米饼。”

  玛丽看样觉得这个交易有点亏,但好像还可以接受,于是说:“那2次给半块黑面包如何。”

  我表示:“可以。但你可得对他主动点。”

  看着玛丽的背影,我觉得这两个女奴,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学会跟我谈条件了,但这也是我给惯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码头送来了那100把恩菲尔德1853步枪,木箱子堆在店门口,像

堵墙似的。霍克拍拍箱子,低声说:“兄弟,咱俩得干活了。这批枪得检查擦拭,上油调整,半个月都用不上。”。

  我跟霍克把枪箱搬进卧室和后院,拆开一箱,里头躺着黑黝黝的恩菲尔德,枪管冷得像冰,刺刀挂在旁边,泛着点寒光。霍克拿起一把,低声说:“先擦枪管,火药渣得弄干净。”他拿块油布,慢条斯理地擦起来,我学着他的样儿,拿了把枪,拆开枪管,看看应该都是新枪,但多擦拭免得用的时候卡顿。

  那天中午,玛丽端了盘土豆汤和面包进来,递给霍克。她弯腰时,胸口那块布料绷得紧,显出二十七岁女人的丰满。霍克接过盘子,手一伸,抓着她胳膊,低声说:“丫头,这一个月在海上,连个母羊都看不到。斯蒂芬妮那小丫头娇得跟玻璃娃娃似的,没劲,我就喜欢你这种,成熟有肉的。”他眼里有股野劲儿,嘴角咧着,像头饿狼。

  玛丽愣了下,随即笑起来,低声说:“船长,您瞧得上我,我哪有不应的。”她语气轻快,像觉着这男人有趣。

  她瞅了我一眼,见我没吭声,便低声说:“晚上我来伺候您。”说完转身走了,腰扭得比平时软了点。

  我站在一旁没说话,心里寻思,霍克这家伙果然是个糙汉,海上憋久了,见着玛丽这种成熟的混血姑娘就下手。我也没拦,毕竟跟玛丽都说好了,玛丽应该能应付。

  我觉得我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干出这种事来,这要是在中国,如果玛丽是我的丫鬟。我必须给玛丽安排婚配,不然会犯致使成年婢女孤寡罪,被杖责八十。我要是让她和男奴婚配后和她上床,奸有夫之仆妇的处罚,再加仗责四十。要是再让玛丽陪客人,犯占夺奴仆之妻罪,要被流放黑龙江的。

  但现在在这里,就得守着这里的规律,我想下次霍克回来,应该把他介绍给露西认识,不知道露西和她妹妹佐伊会不会做这个生意,就算霍克不喜欢黑姑娘,露西应该也知道哪有便宜的穷白人妓女。

  半个月里,我跟霍克白天忙擦枪,晚上各睡一张床。卧室里满是火药味,霍克每晚鼾声如雷,我睡得浅,可也习惯了。有几晚,玛丽悄悄进来,钻进霍克的被窝,床板吱吱响一阵,夹着她低低的笑声和霍克粗喘。我翻个身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有点怪,玛丽伺候他,比伺候我时还带劲。

  枪械活儿按部就班,100支1853步枪得一把把过手。枪管擦干净后,霍克教我

上油,关键的扳机和击锤处抹得油光发亮,再调整瞄准,装上刺刀试试平衡。每把枪弄完,我俩就摆在床边,堆得满屋都是。

  最后一把枪擦完那天,我去告诉霍华德带着几个民兵来店里提货。他穿了身灰制服,腰上挎着那把旧军刀,冲我咧嘴说:“呵,这批步枪归我了!瞧瞧,州军瞧我爹的面子,给了我最好的货。”他拍拍枪箱,像个得了新玩具的毛头小子。  霍克递过清单说:“100支1853恩菲尔德步枪,全调试好了,上过油,能直接

用。”霍华德点点头,挥手让民兵搬箱子,高声说:“干得漂亮!仗一打起来,我这营准能杀得北佬满地跑。”他那得意样,跟那天在民兵营吹斯巴达一样。  霍克收拾要走那天,玛丽端了杯水给他说:“船长,您一路顺风。”她站在门口,手指捏着裙角,看着很是不舍这半个月的热闹。

  霍克拍拍她肩膀说:“丫头,你这身子真不赖,比船上的风浪带劲。”他咧嘴一笑,拎起包转身走了。

  玛丽望着他背影愉快的说:“这男人,有股狂野的雄性味儿,能懂我的好。”她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去库房时,步子轻快了点。

  我叫住她说:“霍克这半个月找你几回?”

  玛丽略带骄傲的歪着头说:“四五回吧,挺猛的,比你还宠着我。”

  我嗯了声,从柜台下掏出1块黑面包,外加几小块黑糖,递给玛丽说:“给苏珊和艾米分了吧,算我说话算话。”

  玛丽接过去笑了下没说话,她转身去库房,苏珊和艾米凑过来,两双小手抓着面包撕开,啃得很香甜,我越看越有女儿的感觉。

  斯蒂芬妮站在一旁,低声说:“主人,您还是疼我,没让我伺候外人。”她蓝眼睛亮了点,像觉着自己比玛丽高一头。我没理她,心里却有点乱。霍克住这半个月,我跟斯蒂芬妮疏远了点,她睡仓库也没闹,可玛丽倒跟霍克处得还挺热乎,让我不免有点小嫉妒。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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